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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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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惺惺地做给谁看?识相的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长者冷笑。沧海派从昨日起就有些不对劲,回城后,余逸云更是一声不吭。没多久青城派便找上门来闹了一番,偏偏余逸云拦着众人不让还手。

    哪想到余逸云今日一早去找了宋蕴之,他又劝不住,总归乌蒙山是飘渺仙宫的人,也不至于下手不懂分寸。余逸云的确受伤了,不过睡下之后却怎么也叫不醒。

    寻了大夫来,才知是中了毒,没有一个人能解的。

    老者并不在乎余逸云的死活,只是他若在这里死了,自己必然会遭到牵连。盘问过那老大夫之后,才知余逸云所中制度霸道,不出七日必亡,普天之下,能解此毒的不过三人。

    医半仙和其师弟余枫,那另外一人,便是下毒之人。

    老者问过门中弟子,得知了今日一早所发生的所有事,便带着人寻到了这里。

    他并不想与寒夏洲为敌。可寒夏洲明显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无奈之下也只得动手。偏偏宋蕴之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让他更加的气愤。

    宋蕴之颇为无语,怎么什么祸事都能被自己碰上……

    他撇嘴,“小爷是把余逸云给揍了,但这下毒的事,小爷可是不屑做的。你要解药,就算小爷想给,也没有!

    说着,余逸云甩了甩手中的长亭剑,冷哼道:“小爷若想要他的命,一剑劈了就是,哪用这么麻烦!”

    长着冷冷笑着,讥讽道:“风行云教出来的弟子,竟如此的卑鄙!”说着,转头向身后的弟子道:“你告诉他,少主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

    沧海派的弟子忙应声道:“今天早上少主和他打了一架后,去狮子楼吃了点东西,就回客栈了。”那弟子抬头,狠狠瞪着宋蕴之,“这过程中,只有你用银针打过少主!”

    “别什么脏水都往小爷身上波哈,小爷再说一遍,小爷没有下毒。”

    “那少主怎么中毒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得去问余逸云。”

    “你……你用银针,我们都看见了。”

    宋蕴之好笑,这世上用银针的人多不胜数,就凭一枚银针就断定是自己下毒,未免也太荒谬了。如果自己要真的想要余逸云死,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欺人太甚。”

    那弟子气得眼睛都红了,拔剑就向宋蕴之冲上去。他这一动,身后站着的那些沧海派的弟子也纷纷拔剑,冲了过来。

    寒夏洲看了沈苍梧一眼。

    沈苍梧摇头。

    两人都站着不动。

    院子里剑光闪耀,宋蕴之长亭剑在手,舞得如天马行空,夜风呼啸,招式起落之间,只听到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叮当声。

    十几把剑围成一圈,像潮水一样向中间聚拢。

    宋蕴之脚尖一点,身体鸽子一样直蹿而出,落下来的瞬间将所有剑刃一踩,长亭剑鞘嘭嘭嘭敲在那十几只握剑的手上,兵器落地的声响轻脆而突兀,停下来的时候,宋蕴之已经落在院子的台阶上。

    “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不是小爷的对手。”

    宋蕴之站在台阶上,对正悻悻捡兵器的众沧海弟子说道。

    “还有你……”

    宋蕴之指向正拔剑准备出手的长者,冷哼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真正的凶手。”

    “我再说一句,余逸云中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若再动手,别怪我不给你们掌门面子!”

    那长者冷笑一声:“这句话,你下去跟我们少主说吧。”说着,提剑就冲了上来。

    ……

    方昊吃完晚饭,习惯性去了书房,提笔正往公文上批字,突然门外人影一晃。

    “谁!”方昊喝了一声。

    近日整个宸州城就像个湖面,看着平静,藏在暗处的汹涌波涛,像白蚁溃堤般啃噬着神经。

    他蹑着脚从案桌旁走出,靠近门边想看个究竟。忽然嗦的一声,只见白光一闪,一支锋利的飞镖便直直插在身后的梁柱上。

    飞镖钉着一张纸条。

    方昊取下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召集人手去了。

    这夜被惊扰的不止方昊一个,柳煜也是想不明白,宋蕴之怎么又和人命官司牵扯上了,听他们说了一阵,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他打了个哈欠,跳下来站在宋蕴之身边,“大晚上,闹什么呢?”

    宋蕴之摊手,一脸委屈。——他们诬陷我。

    柳煜笑了,朝沧海众弟子打量了一圈,最后对那长者道:“你们还是回去吧,宋蕴之不可能是下毒的凶手。”

    莫名其妙跑出一个人,那长者也是一惊。

    他在沧海地位不低,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眼力不差,从柳煜的穿着气度上就看得出,此人非等寻常。

    他打量着柳煜,此人行走之间,步子轻捷,武功肯定不在自己之下,最重要的是,此人行为举止,完全没有江湖人的感觉,硬要形容,就是一股不容直视的贵气。又见他言辞凿凿,一时也一敢枉动。

    他收了剑,对柳煜道:“你是谁?如何证明他不是凶手。”

    柳煜笑了笑:“本王相信他。”说着,从怀中掏了块令牌扔了过去。

    那长者伸手接住,低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块乌黑的牌子,黑沉而冷硬,正面刻了三个大字:巡检司。

    背后还有二个小字:柳煜。

    看到这两个字,那长者一下子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虽为王爷,却在巡检司任职,与江湖势力有些密切的关系,三年前还在陈庐城因为粮草案被广为传讼。

    将令牌递还,长者沉声道:“人命关天,请小王爷莫要开玩笑。”

    柳煜懒洋洋趴在宋蕴之肩上,淡淡道:“本王可没开玩笑。”

    长者怒火中烧,尽力压着,“小王爷,你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宋蕴之不是凶手,就请让到一边,江湖事江湖了,这是我沧海和宋蕴之恩怨,与官府无关。”

    柳煜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与说与官府无关,莫非你想谋逆不成?”

    那长者脸色骤变,急道:“小王爷莫要断章取义。”

    任何一个门派,哪怕再强再厉害,与谋逆扯上关系,就意味着它走到头了。

    那长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