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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朝锣声一响,许多人的心便安了些,圣上没事,最少,不会有突发事件了!
没办法,都没做好准备啊!
“琉璃,让宫里的人,看好母妃!”整理好衣襟,他该进宫了。
琉璃欲言又止,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了:“主子,我进宫伺候娘娘几天吧。”她知道,现在能用来牵制主子的,只有公里的娘娘。
“好,有什么事,让人出宫知会一声,好好照顾母妃!”想了下,纳兰胤烨点头答应了。
最近,他会很忙,无暇他顾,母妃又总是报喜不报忧,他这般公然与父帝摊牌,母妃在宫里的日子又怎会好过。
“主子放心,主子,你这刚称病,这会一开朝你就去…”这是连幌子都不打了吗?主子现在,毕竟只是圣子,这九黎还是圣上说的算。
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走一条最极端的路,凭着主子的智谋,可以不必将自己置身这样的境地的。
“本宫忧国忧民,不敢缠绵病榻,听闻朝锣,自然是要挣扎上朝的,走了。”
他要这九黎,确实有很多手段,不必与父帝这么针锋相对,可是,九黎这些年,朝堂隐患太多,他是想用一场夺嫡之争,现在就开始整肃朝纲。
琉璃不再多言,主子自有主子的考量,她这就送这位忧国忧民的主子上朝去。
纳兰秦风一场来势汹汹的较量,结果就这么半日的功夫铩羽而归,一副病态在张敏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入大殿。
后宫,清歌的寝宫内,进去了一个小内官,没多久又出来了。
那小内官走后没多久,清歌也出了寝殿朝着贤妃的宫里去。
清歌到的时候,贤妃正焦急的在寝殿内走来走去,见到清歌,立刻上前,她身旁的大宫女忙遣散了宫人,自己到寝殿门口守着。
“歌儿,你怎么才来。”刚才,她跟着其他后宫嫔妃到吉元殿守着,但是没见到圣上,圣上谁也没见。
“母妃,莫要慌张,父帝没事,这不开朝了吗。”父帝虽然没事,可朝堂已经不一样了。
父帝这一局棋下的并不是太高明,圣子巧妙的四两拨千金,轻易就化解了,不但没有让父帝如意,反而有意外收获。
如今,古相和元大人,都已经明确了方向,相爷,古家,内阁,还有一些平日低调行事职位却颇为关键的官员,圣子的手,早已伸向朝堂了。
贤妃被拉着坐下,可是坐如针毡,能不慌张吗?今日这阵势,太吓人了,足足三个时辰啊。
“你说,圣子怎么突然间就收买了那么多人,和他那个母妃一样,看着闷不哼声的,私底下,到是比谁都厉害。”贤妃搅着手帕,一脸的阴沉和着急。
“突然?母妃,我早就说过,不要小看圣子,从始至终,他才是九弟大位道路上最厉害的对手。”虽然一早就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惊到了。
惊的不是他暗中培植的这些党羽,惊的是他的雷霆手段、城府心机,有能力再有实力,这才可怕。
贤妃现在,不想听这些个,她只担心,这个圣子这么厉害,她的儿子还有机会吗?
“歌儿,你父帝是疼你九弟的,但人家是圣子啊,名正言顺,万一,你父帝这个时候有个什么闪失,圣子就能顺利继承大统,你九弟这辈子,就只是个王爷了。”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同样是皇子,不过是早生了几年,凭什么,别人的儿子是圣子,是储君,她的儿子就不可以。
“母妃,九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受宠的皇子,始终不是圣子,我会安排一下,让九弟的婚事提前,过了年节,九弟就十六了,可以成家了,有了慕容家这个姻亲,再笼络朝臣就好使多了。”想要人家上你的船,总的有筹码,谁也不傻,不会轻易参与夺嫡冒险。
成婚?年后?这是不是太急了,越儿才十六啊,是不是太早了,“歌儿,这…你父帝说,这婚事先定下,成婚等晚几年,慕容家能同意这么早吗?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这可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再说,本来就是定下的事,不过是提早些,这件事,我来办,母妃不用担心,你开始着手准备就是了。”等不及了,身子将这一切都推前了,她只能接招了。
贤妃显得有些慌乱,平日里,天天想着这事,可事到领头,正要撸起袖子干的时候,她又心里发憷。
自古这夺嫡之争,都是血流成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万一不成,那…
清歌突然有些疲累,看了贤妃一眼,起身迟行,想要那份尊荣,这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现在,除了要自己这边发力,圣子那边,也不能再任由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了。
宫外准备了这些年,如今,也该派上用途了,母妃真以为,安坐在后宫,争的父帝的几分宠爱,就能肖想那个大位吗?
真这么容易,那史书上哪有那么多的厮杀。
“公主,宫外来消息了。”穗儿见清歌从贤妃那回来后,就一直静默不语,也不敢大声。
听到这个声音,陷入沉思的清歌抬了抬头,揉了揉眉心,“说吧。”宫外那么多线,那条线的消息,现在都紧要。
“消息说,看到了一份帝家送出去的帖子,请的不是女眷,是府上掌家的。”这一个女儿家,半个宴会,请的竟是些男人,实在是不成体统,她就算是封了爵位,也改变不了女儿身的事实啊。
这办不守礼教规矩,那些收到帖子的人家,真会去吗?瞎折腾。穗儿有些不以为然,绝对那帝家小姐,从回来,就一直风波不断,有些哗众取宠的意思。
清歌可不这么认为,“请掌家…她想做什么?”这么大排场,就是父帝办宴,也不过如此。
笼络人心?她一个孤女,笼络人心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振兴帝家,入阁拜相不成?不是为自己,那就是为旁人了,为谁呢…
“可能是想风光一下,听说,为了这场冬宴,破费不少,可说是奢靡了,这大冬天的,竟是用炭火暖花,想在冬宴上供人赏玩,为这事,还惹了不少非议。”说到这,穗儿忍不住就多了句嘴,就是宫里,炭火都的紧着用,这不明摆着,他们这些人还不如帝府的花花草草吗?
“什么?你再说说清楚。”清歌秀眉一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穗儿立刻一股脑的说了个仔细,末了,又忍不住编排了玄凌几句,“这般做法,也怪不得不少人私下里说她了。”
“等等,你是说,她在这场雪之前,就大量囤了炭火这些?如今市面上缺炭,她也没甩出来挣一笔,那炭呢?”清歌总觉得,那个帝玄凌,绝不会做无用之事,就说这场冬宴,看是荒唐,实则一定有问题。
就算她给花儿草儿都用炉火烘烤着,也不可能用的了这么多,她又没投向市面,炭火又不是金银,留着没用,哪里去了?
“这…”穗儿支支吾吾了一会,摇了摇头,这到没打听。
清歌沉眉,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人告诉她,如今一点动静,可能背后就是大事。
“最近跟炭火有关的,还有什么消息?”
见清歌面色不好,穗儿赶紧认真的想了起来,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什么,“这几天,城里的炭火都卖光了,买不到,各府都快烧不上了,但是今天早上,陆陆续续,在集市上,有些老百姓买炭,打听之下才知道,昨天圣子府上给那些困难的百姓发了炭,还说,老百姓可卖可用。”
这老百姓哪里用的上好炭,加上现在这东西奇缺,卖个好价钱,换些粮,才是正事。
清歌越听,脸色越复杂,眼眸转动之间,好似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身子突然一斜,靠躺在椅子上,“明白了,原来如此,好一个琴瑟和鸣,这还没成婚,就过到一块去了,圣子帮她查帝家的案子,她帮着圣子收买人心、民心。”
像是想通了其中要害,清歌慢慢坐直身子,“不行,绝不能让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帝家家底一定非常丰厚,否则,圣子大可选择古家联姻,穗儿,让外头的人,密切注意帝府的一举一动,与其是与圣子的往来。”
必须想办法,想办法破坏他们的联合,她从母妃那里多少打听了一些帝家的事,帝家人的确本事,据说,还有能知晓风云变幻的。
看来,并非夸张,那帝玄凌,一定不是巧合的囤了那么多炭火,她或许真的直到,这天要冷。
越想,越加不安,这样可怕的本事,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就一定要毁了,更何况,现在还帮着圣子。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他们的婚事,是有明旨的,况且,圣上为了她还当众拒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挑拨。
“怎么样,才能让这桩亲事结不成?”清歌陷入深思,自言自语的说着。
穗儿听的有些糊涂,不知道她家公主在盘算谁的婚事,不敢贸然插嘴。
清歌想了一会,突然起身,“穗儿,打点一下,我要出宫一趟。”这件事,旁人办不成,她必须亲自去,总的试试。
眼下,只有这个法子最奏效,帝玄凌那样的女人,最是孤傲的,怎么受的了,还没成婚,就有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坏了这桩婚事的同时,最好能让他们反目成仇,那样才精彩,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为自己所用。
同样是女儿,她总会有办法打动她的。
“公主,现在宫里这么乱,有什么事,还是让穗儿替您去办吧。”
“这事,你办不成,快点收拾。”
主仆两人,一顿忙活之后,换上了宫人的妆扮,出了寝宫,看的出,这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玄凌并不知道,自己又让人惦记上了,只是,这次算计,到是对方多虑了,她压根没想过这桩婚事能成。
她若想嫁,怕是什么算计也都没用,只要她想。
可惜,她现在只顾着在帝府‘风花雪月’。
“小姐,这些花如何?”刚办完事回来的金如放,听说人在园子里赏花,就直接过来了。
她在信中,只交代备些好点的花草,要它们在寒冬开花待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收罗的这些金贵玩意,用着一炉炉炭火不间断的供暖,花匠精心伺候,这园子
才让它们都听话的开花,估计到冬宴那天,是开的最好的时候,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正俯身修剪花枝的玄凌扭头看了一眼,“很不错,就是吓着老常了,小金子,要找的人,有眉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