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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内关一座小城没有什么特色,也没有特别让人关注的地方。
但是,这里确是帝家隐的基地,连城,价值连城,帝家第一代家主的一句玩笑话,就将帝家隐的基地选在了这里。
玄凌知道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以为会在一个什么深山老林中,毕竟还有几分神秘,入连城,玄凌便留意起四周的情况,确实一无所获。
“家主!欢迎你的到来!”帝色竟然皮了一下。
“他们都安顿好了?”老常他们不便跟着来,只能在城中先安顿。
“家主放心,这是咱们的地盘~”意思一定周到!
玄凌看了看帝色,这家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罢了,“最近路过这里的人不少吧。”
“都是去越州方向的,按着家主的要求,越州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家主,你要找的东西,好像还有人在打听。”帝色带着玄凌,朝着一所大宅子走去。
玄凌脚步微停,还有人在找,这十八幻骑还有人知道?
“是什么人?查清了吗?”
“老熟人,墨家!”帝色也没想到,这么巧。
墨家?玄凌眉头沉了沉,随即舒展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位先祖当年离既是好友,说不定那位墨家先祖也知道,并告知了后人也不一定,总之,冤家路窄。
既然这么快就撞上了,看来,冥冥之中真有几分注定。
“家主,到了。”
站在门口,玄凌抬头而望,这是一座古宅,看得出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这里?竟是一座府邸吗?
“让人盯着。”抬脚踏入,竟觉得有几分熟悉,这种感觉很奇怪,与外在看到的古朴大气不同,进来以后,会发现这里的陈设,结构,都是从未见过的,还有那些窗户……
“明白,家主,这便是咱们帝家隐的基地,穿过这天井院,就去之后,里面是三座独立的院子,便是帝家隐三分队各分属的地盘,而三个院子的后面,就是渊阁,里面有各类书籍,还有资料库,渊阁旁就是家主的望归阁。”那里,只有历任家主可以进去。
玄凌现在已经顾不上墨家,暂且放一边,完全被这眼前的建筑结构所震撼。
她自认为算是见过世面,博览群书了,没想到,还是见识浅薄了,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是不知道,没见识过的。
“这些是琉璃?”琉璃她见过,可是这么大面用来做窗户的,她还是真没见过,市面上,琉璃的价格可是高的很,就算有钱,这匠艺也达不到这个程度,还有,这里的建筑风格很奇特,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无法形容,很亲奇!
“没错,这是琉璃,家主,帝色只能带您到这里,这天井院的转生阵,只能家主自己过去。”这是帝家隐的规律,当然,如是帝家家主,这转生阵可拦不住,不过是第一任家主留下的规矩,他们遵守了这么多年,没理由破例。
转生阵?玄凌停步而望,奇怪,她并未看到什么阵法?
扭头,却发现帝色已经不见,刚才…她是朝前走了吧!不见了?这么说,阵有阵法,可为什么她看不见?
她的奇门遁甲之术,她自己心中有数,不可能连有没有阵都看不出!
“家主,帝色在前面恭候。”
耳边传来帝色的声音,却不见其人,玄凌秀眉抬了抬,转生阵,她记得,好像留下的那个盒子中,有一本阵图,第一页就是转生阵,这是帝家家主必学的一个阵法,她自然也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她眼前的确是无阵也没有假,怎么回事?既来了,总要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阵,闯一下就知道了。
玄凌闭上眼,有时候,眼睛是也会成为蒙蔽自己的工具。
转生阵,取的就是一个转字,按照图谱画的,应该是八十一转,一门还生,用的是阵法中的所有基础,还有阴阳、五行、八阵、说复杂,其实也简单,只是,没有真正奇门遁甲基础的,是根本走不出去的。
奇怪?走了三步,玄凌可以确定,她没有入阵,闭着眼,继续前行。
虽然没有入阵,可是身体却越来越轻,迷惑之时,想睁开眼再看看,没想到看到自己的脚,脸色大变…透明的?
目光上移,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呈透明状态,就好像…好像传说的活魂魄!这大白天的,莫非见鬼?不可能,一定是出现了玄觉。
这转生阵有幻像,必须静下心严阵以待,要是走不过去,她可就没脸了。
坚定步子,也不管能不能感应到阵的存在,也不管自己看到的身体状态,朝着对面,一步步走过去。
“来了!”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有些飘渺,有些空灵,幻听,幻像,幻听,玄凌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去理会,继续朝前。
那个声音如影随形,“是你,转生阵,无用,去吧!”
这次的声音格外清晰,是个女声,没用?为什么是她就没用?
当她踏出天井院时,目明耳聪,眼前在没有任何幻想,手脚正常,身体也正常,忍不住回身?真的有阵?而且是对她无用的?
“家…主?”底色一脸见鬼的张大嘴巴看着玄凌。
瞧那眼神就知道,不信,错过玄凌的身子,瞄了一眼她身后,好吧,她知道家主很强大,可是,这也太给力了!
这转生阵,据说是为帝家后人专门设置的,有史以来,除了第一任家主,其他几任家主,经过这里,好像最快的是用时半柱香,她刚准备去找个地方坐下等着。
“怎么?”玄凌看着对方,略带疑惑,有何不妥?
闭嘴,摇头,“没事,家主,里面请!”
玄凌踏过一个圆形拱门,人还没站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听的一声齐呼,“拜见家主!”
声音大的,玄凌心肝都颤了下,终于知道,为何帝色他们几个那么跳脱了,一窝子都是这样的,放眼望去,好家伙,院子里、树杈上、屋顶上、到处是人,就不能好好站着?
“家主,这些是留守基地和训练的…家住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帝色明知玄凌是被吓了下,难得看她这幅模样,所以大胆调侃一下。
玄凌不予计较,她脸色何曾好过?懒得理她,一挥衣袖,淡声道:“散了吧。”
一声令下,四散而去,一个影子都看不到了,执行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家主,可要去各队看看?”
“暂时不用了,继续走吧。”
“是!”也没什么看的,不就是训练。
这里,三楼分立,期间相隔数十仗,可是在府外,却完全看不到里面会有这么大,这里的确是花心思了,那外头的院墙,可能还有待研究一下。
就里面这么大的面积,就算这里只是一个小城,这么大一座府邸,早该引人注意到了。
“去望归阁!”她来,就是为了知道一些东西,其他的,等有时间再仔细看看吧。
比如,这里每一处建筑甚至景色,都很有讲究,无论从风水五行的角度,还是外观特特征,信心独特,像是一个偌大的院子,转转还还,错落有致。
跟着底色一路到了最里面,两栋小楼并立而建,中间隔着一清池,最让人惊叹的是,这两口之间,有一座悬空的木桥将两楼相连,这……如何做到的?
这两小楼与前面的建筑不同,不是一种风格,古香古色,小楼屋檐下弯翘的瓦角上,悬挂着一串铜铃,风一吹,站在门口,就能听到悦耳的铃声,像是隔着时空,从远古传来。
“家主,到了,望归阁只有家主能进去,帝色在外等着。”
玄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长袍拖地,扑鼻而来是清池中的荷香,正是六月,荷叶碧绿,荷花娇羞!
不急不缓,闻着荷花香,踩在青砖铺的小路上,这帝家隐的基地,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很喜欢,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想象一下,这里最初建造它们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出自何处,她相信,一个人再如何强大,有些东西,也不可能凭空产生,总有出处,是时间积累和沉淀的宝库,东离祭坛密室里的东西,绝不属于任何一国,她后来闲暇,也翻阅了近千年的历史资料,也没有查到与之相关的记载。
那些巫符,她可以确定是一种文字,只是,都来自帝绯色,那她又究竟从何得来?
就算天上掉下来的,又如何能解读?
很多问题她想不通,也没时间去细想,不知道,今天是否能有一个答案。
漫步到了望归阁的门口,这名字,望归?望谁归?又归去何处?
门甚至没上锁,抬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只有家主能进来的地方,这般隐秘的地方,这么容易就开了?
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帝家隐的自信,若是被人发现,就算帝家隐厉害,也抵不过一国之兵力,带着疑惑挥了挥衣袖,门开启时,扬起了不少灰尘。
踏进屋子,进来就是大厅,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厅没有两样,正对面是主位,两侧摆放着椅子,顺着看去,看到了一个旋转的楼梯,这小楼本来就不大,一楼可一眼望尽,玄凌知道,她要的答案可能不在这里。
没有去碰任何东西,也没有停留,走到楼梯下,抬脚而上,木制的台阶,发出踏踏的声音,经历几百年,自然坚固如初。
二楼,像是一个休息地,这里和小楼的外观又是不同风格,宽大的床,还有简单的书桌,书架,还有一个梳妆台,只是,上面陈设很简单。
书架上摆放的书有些杂乱,不知是不是被历任家主翻阅的缘故。
走到书桌前,看着书桌上有个小架子,架子一共分为九格,每一格都有一行红色的字,很随意的写着,帝几任家主亲取。
一共九格,而她,正好是第九任,是巧还是真的算到了?
不用看,其他的格子都空了,就一封信静静躺在第九个格子里,好像是随时等候拆阅。
玄凌伸手,能看到,却拿不到,这是…障眼机关,也是帝家人都创,怪不得就这么闯开放着。
解开机关,取出信,拿在手上,还有些分量。
打开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一条链子,链子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玄凌将其拾起看了看,放到一边,先看看老祖宗留下的信。
信有些厚重,字有些…潦草,非书法的潦草,而且字很小,不像是他们平时用的狼毫,再小的狼毫,也写不出这么细小的字来。
对这位先祖的书法暂不做评价!
信中内容却让玄凌淡定不了!
‘第九任帝家家主,如没算错,应该是个丫头片子,小丫头,我是你先祖帝绯色,屋子里有我的画像,你可对镜比比,看看我基因是否强大!好了,话不多说,请看正文!’
看完这一段开头,破灭了玄凌对帝绯色所有的幻想,她仿佛看到一个比底色还跳脱的女人站在面前。
还有,什么基因什么东西的,什么鬼?
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丫头,你应该有很多疑惑,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故事可能有些长,你耐心看,你先祖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一个未来时空……’
信真的有些长,在帝家先祖将自己的身世交代清楚之后,才讲起到这的一些经历和遇到人。
一路看下来,玄凌一点都不怀疑,更不觉得是无稽之谈,尽管的确很荒谬,但是她相信。
因为她留下的东西很多都超出了大多数人的认知,而且没办法解释,甚至找不到出处。
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未来空间?再看信后面,确实提及了她接识了几位好友,有一场赌约,至于几人之间的关系,确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说,最后的话,都是对她的交代,有一句话最奇怪,上面说,或许她的到来,就是为了她的到来!
玄凌开始没看懂,仔细琢磨了一下,总算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对方是想说,她来到这个时空,可能是因为自己,与自己有关?
相隔数百年,这如何说?不过,看过这封信后,她相信,这世界上再荒唐的事也都有可能。
她成了帝家先祖到这里的原因,说直接点,帝家的一切开始,还是跟她有关了?
几百年前的天王帝星?将信收起,拿起那条项链,信中提及,这是时空锁链,当年,帝家先祖就是用它穿梭于这个时空,却在一次天象异变之后,她就再也回不去了,永久留在了这里,这个所谓的时空锁链也没用了…
当初那个异象就是帝星天象隐现的时候,也就是说,她还真是什么帝星之命。
摇头,不去深想,不管什么帝星不帝星,也不管帝家先祖到底与自己有什么联系,她是帝玄凌,明白这一点就可以了。
快刀斩乱麻,找到心中提及的赌注,装在一个小铁盒里,是一片残图,现在,加上天机手上的,就剩下墨家手中的了。
所谓赌注,其实是一些根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是帝绯色当年用时空锁链从未来带来的。
信中说,数百年之后,谁也不知道后世之人的人品如何,那些东西,是她当时鲁莽,用做赌注,当时四人一人拿出一些重要的东西,作为四人天下之约的彩头。
后来,她才惊醒,她留的东西,若是流落到心怀不正的人手中,是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的,信末尾,还耍无赖,要她务必赢了赌局,妥善处理她留下的东西,还提示,在那些她留的书中,有可以解读这些书的书!
当年是君子之约,她不可反悔,再说,这个地方,在他们离开之后,阵法启动,根本看不到来路了,也就是没有地图,找不到!
一拍额头,玄凌对这位帝家先祖所有的高大形象尽数破灭。
预估太高……
分明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叹了口气,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对她来说,祭坛密室里的书就够看不懂了,可这些,简直是天书…
她现在也没精力去琢磨他们,不过总算知道一点,那就是,东方家、莫家、还有孤独家,他们手里一些本事,当年都是出自帝家这位先祖所说的未来。
是当年,她教的!
换了口气,顺着房间看过去,有一个偏门,正对着对面下的下楼,脚下延伸而去的就是在下面看到的空中木桥。
也就是老祖宗说的书房,好在她还知道分寸,除了历代家主,任何人不得沾染,至于家主能学到多少,那就看他们本事,学到的可以教给族中之人,所以,数百年过去,沿袭至今,帝家也只是出类拔萃,没有成为世人眼中的妖人,异数。
玄凌也觉得,事情往往还是沿袭正轨轮转,才是世间正道,不过,帝家也没过分!
当玄凌从小楼走出来,帝色立刻上前。
“家主,刚得到消息,墨家的人在越州出没!”
玄凌抬手,示意她稍后再说,“我走走,一会再说!”她需要稍微缓缓,清醒一下再说。
帝色看了看玄凌,再看了看那小楼,点头退到一边。
玄凌走到清池边,蹲下身子,勾了一片荷叶折断,将荷叶扣在头顶,随后站起边走边想着什么。
刚才里面的画像她看了,确实七八分相似,画像中的女子就像她现在这样,将荷叶扣在头上当帽子,很是顽皮,那副画是谁画的?先祖眼中,那个小小的倒影是谁?那画中背景分明是这里,可这里,除了帝家隐,便是帝家家主,在没人来过!莫非,先祖曾带人来过这里?
是什么人,让她这么信任?还有,刚才她看信时,先祖对那四位友人,为何提及之后又嘎然而止?并没有详说~
拿出信,玄凌又仔细看了起来~
细看了三四遍,这才惊觉,原来,提及四家的那一页,与后面的一页,有些衔接问题,虽然通篇读下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信中有多处随意画擦的痕迹,有些没有问题,有些就看着略有点点别扭!
这信被人动了手脚,或者说,这信的内容,的确是先祖的口吻和笔迹,是有人临摹了或者说是照抄的删除了一些内容。
是谁?收了信,又拿出随手带出的画卷,她见过东方先祖画的帝绯色,一样传神,不过还是有细微的不同之处,不是他画的。
难道是自画?这也有可能,可是,这眼中倒影,确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出自不同人的手,也就是说,至少,这画除了帝绯色,还有人碰过!
这倒影,若不是她不小心发现,摊开画像这么看也根本看不出来异样,的倒过来看!
这里,除了帝家人,到底还有谁来过?为何要动这信,意义何在?
就算这些疑惑可以不管,那帝家先祖留下的那些书到底有多可怕?毁灭性灾难?
还有墨家人到底是不是莫家?如果是,那就算她赢了天下,墨家人也未必会交出残图,不是未必,她可以肯定!
没有图,那些被先祖藏起来的东西,就无从找起了!
颇为头疼啊!
帝色远远看着玄凌走来走去,看着她荷叶为伞,还以为她怕日头,忙去寻了一把伞来。
“家主,六月日头晒人~”
扭身看着对方拿过来的伞,玄凌回神,诸多疑惑,一时间也没有答案,不如不想,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走吧,刚才说墨家怎么了?”
“回家主,墨家在越州出没。”
“有新动作?”墨家人盯着越州,不足为奇,与她找同一样东西,她到是挺好奇的。
“恩,又来了一批,但是,两批人执行的任务好像不一样。”好像是两条线,同一个地方,派出两批人,这就奇怪了。
玄凌点了点头,将手中画像卷好拿着,她的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盯着就是,不用打扰,看清楚他们都在做什么。”
“是,今天探到这一批,其中有几个像是在打探江湖中的事,刚得到消息,具体还在探。”帝色陪着走出去,家主这就走了?
“江湖?越州,白城主?”玄凌串联了一下,觉得对方打探白城的事也是正常,毕竟这白城此时选择在越州召开什么群英宴,是不是太明显了。
帝色也知道那新崛起的百城,越州的事也清楚,看了玄凌一眼问道:“家主,要不要查一查这个白城?”
“暂时不用,先盯着墨家吧。”
“是,家主,那您?”是留在帝家隐再看看还是?
“回客栈,对了,帝色,这里真是帝家隐的基地?”
帝色一脸疑惑,木讷点头,难道还有一个基地?
“没事,随便问问。”本来是来解惑的,现在又多了一肚子疑问,未来时空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家主这么快启程?”不是计划在这里呆两天吗?
玄凌本来是打算待两天,但是,不是想去看看热闹嘛?去晚了就没的看了,这里等回来再细看吧。
玄凌去一趟,两个来时辰,又回来了,老常他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问,跟帝家隐去的,他们也放心。
在连城停留的时间没有计划的久,整顿了一下,很快启程。
到了这里,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到战争的痕迹了,老百姓神色匆匆,街上商铺开着的没有几家,路上行人也不多,道路上还有战马踏过的印记,很是萧瑟!
“小姐,既然这里可能很快要打仗,那这些百姓为什么还不转移?”到时候跑就来不及了!
转移?看着天真的帝简,玄凌摇了摇头,“这里是他们的家,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家园,再说,走到哪里去?这些百姓,恐怕一辈子的活动范围不出百里…”
帝简不说话了,觉得有些压抑,小姐说的对,战争说起来简单,确是很重的两个字,她好像有一点懂了!
玄凌见小丫头心情不太好,底笑道了句“傻丫头。”
突然想起之前在客栈见到的两人,琉璃和慕容端,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说明那个人也应该会在越州出现。
放弃了九黎帝位,以死脱身,以前的一切都舍弃,从头开始,他可还会心怀天下?可还有这份雄心壮志?
他若出现在越州,说明她没看错,不管什么样的境遇,人总能绝处逢生。
他如今,又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所怀疑,说是去看热闹,说到底,不过是想去证明一下心中所想。
白城城主,白烨!
这也是她不让帝家隐和晨曦去细查白城的原因,因为她也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若是越州落到他手中,不知墨家要怎么做?
他出自墨家,如今自立门户,可是会夺墨家江山?
马车不知不觉已经行到了城外很远,这里的人就更少了,就在不远处,就是背脊山,从另一条岔路过去,就是去往越州的路了。
“姐,休息一下吧,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停下喝口水!”马车外,燕飘零喊了一声。
“好!找个阴凉地方,休息。”现在是日头最毒的时候,不宜赶路。
树荫下,几人席地而坐,喝水吃干粮,看着前面的大山,享受着难得的一丝凉风。
“姐,其实不用这么赶,一般这种事头两天都没什么意思。”就是互相走动,拉拉关系,燕飘零吃了一口饼,开口说着,就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会。
“不早说。”玄凌不太懂这些江湖道道,算了已经启程了。
去看热闹只是顺道,他们还有重要任务在身,寻找十八幻骑,只是越州这么热闹,不知道会不会平添麻烦。
“玄主,铁老将军的兵马就驻扎在那一片,这夏日炎炎,再过些天,酷暑天气,一旦越州开火,可的注意了!”老常的意思,如果战火起来,就让玄凌离开。
玄凌知道他的意思,一打仗就会死人,到时候,尸横遍野,这天气,很容易腐烂,身体不好的,吸多了这样的气息就容易染病。
其实,何止是染病,一个不好,会出现瘟疫。
“放心,一时间还动不起手来。”
望着背脊山,玄凌想了想,铁老将军会在什么情况下对越州动手,越州的炎火守军估计也不少。
“走吧,尽量天黑之前赶到越州。”玄凌看了看天色,夏日日头下的慢些,路上不再停留,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越州城
与之前大家经过的城池不同,这里可是热闹非凡啊。
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不过,多数手上还拿着刀剑的,看着有些吓人。
“城主,到了!”几匹快马入城,身后还扬着尘土。
夜雪飘勒紧缰绳,坐在马背上,白衣飘飘,却不拖泥带水,很有几分干脆利索,一看就是江湖儿女,带着斗笠面纱,看不清容貌。
“嗯,走吧,既然来了,自然要去会会主人家!”她是赴宴而来,来了,自然要上门。
她身旁几人愣了下,这…“城主,眼下天色将晚,不如明日一早再去吧。”身为丫鬟都看不下去,这一路上,都传成什么样了,城主大人,好歹咱还是姑娘家,这般凑上去,跌身价啊,再说,城主可是江湖第一美人,矜持一点总应该。
马鞭一挥,好似没听到,我行我素扬尘而去。
此时,白端带着琉璃也先一步入城了,到了他们白城在越州的落脚点。
琉璃从入城的迫不及待,变成了紧张,当看到带着面具的白烨时,一时竟不会说话了。
“傻丫头,怎么,一路上赶着来,还以为我骗你,这看到人了,怎么不哼声。”
就是带着面具,琉璃也能认出来,抖着唇轻喊了一声,“主子!”
“嗯,这三年,委屈你了!”琉璃自小跟着他,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忠心耿耿,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骗她。
“琉璃不委屈,主子平安就好!”活着就好,哪怕再一个三年,她也愿意!主子真的活着。
“一路上辛苦了吧,端,带琉璃去休息一下,这里比较混乱,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端这家伙,送回白城就好了,带到越州这是非之地,这里可不太平。
“琉璃不累,主子,琉璃给您煮茶!”能再为主子煮茶,她觉得是上天眷顾。
“行了,他喝不着,现在不是从前,你那些习惯改改,忘了我在路上跟你说的。”露了身份,容易引人怀疑。
琉璃回过神,知道自己没控制住,低下头去,“奴婢去收拾收拾。”没关系,往后天天可以给主子煮茶,。
“禀城主,夜城主求见。”
夜雪飘?最近的留言,白烨怎会不知,都人尽皆知了,这夜雪飘真的是…不过一场比试,输了就要嫁他,这般无赖又直爽的女子,实属不多见。
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他,这就上门了?
“烨?”白端回了一趟九黎,所以不知详情,一脸求解释。
“带琉璃先去收拾!”瞪了一眼,他这正头疼呢,他还凑热闹。
“白烨!夜雪飘不请自来!”人还没到,就听到这脆亮的声音。
琉璃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脚步不自觉放慢,江湖第一美人,忍不住想要看看。
只见一袭白衣的女子翩然而至,抬手去了斗笠面纱,天色将暗有些朦胧。
可是那张脸好看的就算是光线再昏暗也掩不住其华。
果然很美,琉璃砖头慢慢朝着里院走去,这个女子与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宫里就是美人横生的地方,形形色色的,可都没有这位夜城主身上的明朗之气,让人看着,会觉得心情跟着好起来。
是她想岔了!这女子比想象中的好。
“夜城主!欢迎!”白烨面具下一脸无奈。
“上茶!”
夜雪飘笑如皓月,拱了拱手,丝毫不做作,“白城主的群英宴我怎能缺席,茶今天就不喝了,雪飘就是来打声招呼,另外,代表夜城送白城一份礼物,希望白城主不嫌弃。”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白烨一脸疑惑接住。
“这是我夜城城卫令,我夜城一万城卫,二十里外随时待命,白城主宏图大业,我夜雪飘想凑个热闹,若白城主不嫌弃,一万城卫凭令牌任凭调遣,一路急行,尚未安顿,先行告辞,后天的群英宴再会!”夜雪飘说完,拱了拱手,别有深意看了白烨一眼,扭身率性而去。
握着令牌,哭笑不得!
这夜雪飘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眼下,训练有素的人马就是各家最宝贵的筹码,在这乱世,是安身立命的东西。
夜城城卫,总共两万多,她这就带着半幅身价来了,万一都折在这,她岂不是血本无归?
她又是如何知道他要做什么的?看似简单,实业聪慧过人。
“这是聘礼?不对,应该说嫁妆?”林渊回过神,走到白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艳福不浅啊,
瞧瞧,生的这般好看就算了,还这般大方,大气!
想着,扭头看向白烨,“老实交代,这脸上这玩意是不是在她面前摘下来过?烨,你不会是使了美男计吧?”否则,这大美人怎么会对着一个面具男说出非他不嫁的话来?
千秋意烨看了过来,同样怀疑,因为,这城主,无论各方面来看,都不是倒贴的命。
隔着面具扫了两人一眼,“要使美男计的时候,不会让两位闲着。”说完,将手中令牌丢到林渊身上。
“拿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的确是缺人,可是,他也不能什么人都要,总的弄个清楚明白,他‘卖艺不卖身’!再说,他就值一万兵马吗?
林渊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看着转身而去的人一阵喊。
“喂,喂~烨,给我干嘛?”
“你自己估算一下,你值不值一万城守,本城主打算给你卖身了。”如果是买了这家伙换一万人,这买卖他不会考虑,绝对值啊。
这越州马上就要动了,他就缺人啊。
靠!见色忘义,不对,见利忘义!呜呜~他所交非人,握着令牌,挫着下巴,是不是要去会会这个美人?出手好生大方!这性子,他喜欢。
千秋意瞧着,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一万人马,他是不是可以记账了?不管了,先写上一笔,手里空空,打这么大的算盘,总有些怕怕的,对,算上。
有一个惦记的,自然就有第二个。
夜雪飘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梅庄大小姐。
梅菲?江湖中是有个梅庄,且势力也不小,只是从无往来,这?
白烨听的人来报,还没到书房,又赶着去见客,没办法,千秋意很想代劳,可人家不同意。
说是要亲自面见百城主,有要事相商。
“城主,梅庄的的信息我也略知一二,这梅庄老庄主晚年才得了这一个女儿,据说,从未在江湖上露面,但是,梅庄的大小事宜,早就是这位大小姐在暗中打理了。”路上,千秋意给白烨补了一手资料,免得抓瞎。
这种稍大些的势力,其实此次并不在他们算盘范围之内。
这一个个自己找上门,的确有些意外。
大厅内,带着斗纱,一身红衣长群,静静坐在客位上等着主人,旁边跟着一个丫鬟和一个随从,不骄不躁目不斜视。
“梅小姐久候!”白烨走入大厅,拱手一礼。
没有夜雪飘的爽利直接,斗笠摘下还有一层面纱,这样的做派,要不是真的不便真面目示人,如白烨一样,要么就是作态。
“白城主言重,是梅菲不请自来,打扰了!”起身,礼数周到。
看着到确实沉稳,不光有江湖儿女的不拘小节,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这样的综合体到是少见。
“不知梅小姐前来,有何贵干?”白烨向来是个直接的,拐弯抹角也得分人分事。
梅菲,就是墨非熏,梅庄不过是墨家在江湖中扶持的一方隐藏势力罢了,用来做身分遮掩再好不过。
从白烨进来,她就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这样的人,那些戏文里的女子手段,都用不上,只会是浪费时间。
的确是个人物,虽然带着面具,可这一身气度不凡,举手投足,言语之间可见教养,绝非外面那些草莽出身。
这次在越州布局,也可看出雄心大志,乱世之中,有勇有谋又有大志的男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看来她为自己选的路,不算差。
“梅菲此次来见白城主,是为白城主的群英宴而来,我梅庄愿倾尽所有投诚而来,不知白城主可有胆量收归?”戏已开锣,就的好好上演。
大厅陪同前来的几人一时间心里一顿翻腾,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先是一个夜雪飘,现在再来一个什么梅庄大小姐!
这事还有这样的?这年头,都时兴送上门?
白烨眸色深了深,他到不怀疑人家能不能做主,既然能找上门,说出这一番话,就不是儿戏,有意思!
“条件!”
“将来论功行赏即可!不怕白城主笑话,梅菲便直言了,我爹就生我一个女儿,也没有后顾之忧,恰逢乱世,何不博一博?四国于我们这种人家来说,太强大,我们筹码不够,我们就投白城城主一个鸿鹄之志!不知白城主可愿意?”
意思,投白城,他们也是一番考虑的,不是胡来,白城现在与他们差不多,强也就强那么点,若是现在来投,将来成一番事业,他们梅庄也有一席之地。
嗯,听着可圈可点,没有什么毛病,也算坦诚,可是,既有这样的野心,为何不揭竿而起?就因为,府上没男丁?听着也算是个理由!
“梅庄一片诚意而来,既谈的是大事,那自然要分说清楚,既如此,梅小姐且与我白城管事谈谈!”白烨起身,推出千秋意。
不是他逃避,是有要事!有人来越州了,他等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