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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如火,这还没到正午,就已经热的让人喘不过。
白烨步步朝着金銮殿迈进。
白烨?墨天痕在听到那一声大喊之时,心思飞快,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白烨!杜晓嫣找的人不是皇室,而是白烨。
怪不得,怪不得啊,就说,皇室何时有这能耐,坐在龙椅上,大笑一声,他的儿子!白烨!
母子相认了?他回来做什么?这时候,想通了?不像,要来兴师问罪?他别忘了,他终究是他的儿子,是他墨家的一份子,留着墨家的血。
没想到,确实没想到,这个逆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他的眼皮底下,玩了这么一出,只是,今日该到此为止了,该让他明白,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一个白城,哦不,现在多了个克重和越州,尽管如此,在他老子面前,还不够看。
“哈哈哈,白城主!”
“没错,是我!”白烨一脚迈过台阶,一身白衣,缓步而入,去了药妆,摘了面具,一派风姿俊朗。
“墨王爷,居高临下的滋味如何!”
果然是这个逆子,看到白烨的真容,墨天痕手还是忍不住拍在龙椅的扶手上,“逆子!”
一声逆子,满堂皆惊,这...他....逆子?私生子?还是什么?由不得人家胡思乱想,实在是太突然了。
“逆子?墨天痕,你也配?”想起自己这几年被墨家血脉之事恶心的,心里就没来由的呕的慌。
墨天痕这个气啊!
“混账东西,你也不配当我墨家后人,怎么,与你那娘合谋着回来做什么?回来送死吗?”看来,墨秋是白跑一趟了,人自己送到跟前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逆子,确实是诸多儿子中,最有能耐的一个,可惜啊!若是...他何愁为墨家将来发愁?
“墨天痕,娘的确是我亲娘,但是,你却并非我亲爹,你不配,我爹,叫珉淳,死在万丈深渊之下,死在你手上,你忘了吗?”望着墨天痕,一张俊脸,全是寒意。
龙椅上的这个人,欠下了太多的债,他爹的,他娘的,玄凌的。
珉淳?墨天痕一时顿住,随即想起,杀气蔓延,满脸黑气,杜晓嫣!好个杜晓嫣,她...竟然骗了自己这么多年,骗了他这么多年!
感觉被自己被羞怒的体无完肤,墨天痕从未动过这么大的怒气,即便是早晨在墨夫人的院子中,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原来,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不是...是个野种,是个...
堂上大臣们纷纷低头,恨不得捂着耳朵,没听到,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天啊!为什么那么绿,一定是眼睛出问题了,对对,是迷糊了,怪不得又是幻听又是幻觉,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记得不记得。
“所以,你是来替你爹报仇?”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反正坐是坐不住了,墨天痕站起来,对上白烨的目光,那隐藏的杀气,让人大气不敢出。
“报仇,算是吧,你欠下的账,墨家欠下的账,太多了,算不清,你一条命不够,整个墨家从此消失如何?”一族来赔吧,反正,墨家从根就烂透了,长出来的歪枝,别祸害了无辜。
怒极反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年,墨天痕从未见人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过话,也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大话,要灭他墨家全族,哈哈哈,这个白烨,莫不是得了癔症吧。
“小子,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到底年轻,哈哈哈,好的很,来人啊,好好招呼白城主,也让朕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敢在这大放厥词,确实该好好招呼了。
“家主,让我来会会他。”墨北冷哼一声,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墨天痕虽然狂妄也有些自大,可不盲目,这白烨敢这么一个人来,说明他早有准备,他是想拖延一二,让墨隐去摸清楚底细,他要的是万无一失,今日,他要将这小子诛杀在这大殿之上,否则,他往后有何颜面在站在外人面前?
今日,这小子,让他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屈辱。
单打独斗,白烨自然不惧,可是,人家一个个来,他也吃不消啊,所以,他今日,没打算来跟他们玩,他不奉陪,他几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制住墨天痕,让炎火大乱。
墨家!她应该已经动手了,他怎么能落在后面?
“墨天痕,墨家祖上给你留了不少东西,所以让你能今日如此目空无人,今天,到底是谁逃不过,还不一定。”说完,伸手在空中一拍。
单打独斗?送上门来?他又不是傻子,这种拖延战术,不是这么用的。
大殿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影,反将刚刚露出身影来的墨隐团团围住,他可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之所以想尽办法激怒墨天痕,就是为了让墨隐现身。
一个男人,在面对如此之辱时,确实是忍不住的,这与智商无关,是本能反应。
“原来是有备而来!”糟了,中了对方的圈套,从府上起火,到皇宫迎娶的队伍消失,一环扣一环,都是他安排好的计,为的就是将他引入皇宫。
心中不由暗暗心惊,好深的城府,好厉害的心机,竟连他都未能察觉分豪,自然而然的落入圈套。
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布置好的,他甚至算对了他所有的反应。
这个贱种...不能留,绝不能留。
不好!墨府!
墨天痕的反应,也不算慢了,实在是碰上这样的两个对手,他也只能认栽,若是这次,老秦和墨秋在都城,都未必能如此顺利,那两个人是局外人,他们会比墨天痕看的更透彻。
再则,这是在墨天痕的地盘,心中有所松懈在所难免,就是算准了这些因数,白烨才有把握将对方诱入皇宫。
没办法,这是在都城,他和玄凌手上的可用的人有限,在有限的情况下,那就只能布局精准来弥补了。
“墨王...哦,不对,新皇言重了,这是对你起码的尊重,否则,让你胜之不武,有损威名。”气死人不偿命就是他这样的。
说完,手轻轻一挥,他的人就开始动手了,他可没时间跟他啰嗦,他的援兵多,他人可不多。
经不起折腾,速战速决。
大殿上,一片尖叫,谁说尖叫只是女人的权利。
这些个文武官员。哪里见过这阵仗,误伤就是要命啊,那些个武将还好,文官抱头乱窜,到处藏躲。
墨天痕咬牙切齿冷笑连连,他就是再有准备,又能如何,他能有多少人?
墨隐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围攻,心气也挺大,转身就与对方周璇,动手之后这才发现,这群人处处与自己的路数相克,对他们很是了解。
白烨盯着墨天痕,他这点人,确实不够对方看的,但是,他也没打算跟他们打个三五百个回合,他要一招致命,擒贼先擒王。
因为根本没有实质意义上的逼宫,所以,这次围宫的一共不过几千人,这还是墨天痕为了以防万一备着的。
入宫之前,白烨已经摸清楚了情况,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几千人收到消息,冲入宫来之前,将墨天痕握在手中。
要不然,他们想要离开都城,可就困难了,一片混乱中,白烨一跃而起,直接朝着墨天痕而去,墨天痕的身手,他今天正好见识一下。
“哼!不自量力。”墨天痕一手负后,一手对应,身体轻轻歪斜,扭身离开龙椅,拉开与白烨的位置。
他自小习武没错,可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小安排的,想要对他动手,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今天就这贱种知道,他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白烨从出生开始,无论遇到的老师,还是教他习武的师父,都是墨天痕一手安排,除了在江湖与龙门门主所学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是墨天痕不知道的。
一开始,墨天痕就明显占据上风,高手对局,整个金銮殿都被殃及,几处房梁被损坏,至于那金问,早就吓得躲在帷幔之后瑟瑟发抖。
白烨知道自己劣势,却还是敢这么做,必有后手,但是,他必须让墨天痕的内力消耗到一定程度才行。
金銮殿热闹的很,墨家相对就平静多了,有槐安在,帝色等人几乎没有动手的机会。
“哟!天罗阵加苍龙局!大手笔,槐安,看来墨宁当年不光跟你学了一身本事,我帝家先祖的玄门风水也学的不错啊!”玄凌站在书房内,略有所感。
也是,墨宁当年能在这几位人精老祖宗身边周旋,并且做下着许多事到最后才被发现,是个人物。
“他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聪明人,天赋异禀,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可惜,心术不正!小玄子,若是他行正路,说不定,这天下早在四百多年前就是大一统的局面了!”
能被槐安这么夸,说明那墨宁真的有本事,看着这书房,玄凌眯着想着,她的加快速度,否则,宫中的大戏就要唱完了。
“天罗阵和苍龙局应该难不倒你,就是不知道,那张残图在不在此。”要从墨天痕手里拿走残图,几乎不可能,对方宁可毁掉估计都不会交出。
所以,若是在此,他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总不会带在身上,找找看吧。”反正也是撞运气而已,顺带的,万一呢?
破阵划局,玄凌手到擒来,这本就是他们帝家的东西,不过,从这阵法可以看出来,当年那位墨家老祖宗,确实是个人才,一个人能同时学这么多东西,还能融会贯通...
“开了!”
退后一步,看着一排书架两边顺开,里面是一个暗室。
“这宅子...小玄子,你等等,别乱动。”槐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时没有捕捉到,是墨宁的记忆。
玄凌凝眉而望,怎么?抬手,让帝色安静。
“这宅子...应该是当年墨家老宅搬出来后,墨宁在沉睡之前建的宅子,这书房...不对,暗室,不对不对,暗室,我再想想。”
槐安晃着头,眉头紧锁,看他的样子,好像很难受。
“槐安,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玄凌怕他头疼,又和之前一样出现问题,但是,现在墨宁想要再次出现已将很难了,因为白烨的血,正在槐安的体内生效。
而且,槐安发现,白烨不是一般的巫族后人,他的血...好奇怪,他对巫族的了解,没有绯色多,他只隐约记得,巫族中有一支传人乃巫族先祖一支的血脉传承...据说是与其他巫族人是不一样的。
“槐安?”玄凌见槐安心神不宁,有些担心。
槐安回过神,将白烨的事暂时放在一边,仔细看着书房暗格,按着模糊的记忆搜寻,指着其中一个角落道,“小安子,去看看,这里可有什么不同?”
玄凌疑惑走过去,这角落?
身手摸了摸,脸色一边,向是不行,随机低下头,在地面上步步细看,“帝色,速去让阿花过来,不...不用,槐安,你过来,过来听听这下面可有动静?”
槐安趴在地上,听着地下动静,抬头看了玄凌一眼,“有水声!很深!”以他们鬼崛族的听力而言,这声音传播的距离,有些远...
“可能,在城外。”也就是说,这屋子里有一条通道,是通往城外的某个地下室,这么长的地道,一定有通风换气的口子。
“可是...我竟然找不到开启的机关。”她也知道,这屋内还有机关,可是找不到,所以她才让槐安听听看,果然如此。
她都找不到的机关...那墨宁,当年到底是什么人物,怪不得墨家像是个杂学家,什么都会一点。
“当年,我们四人都有教他东西,他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还会举一反三,所以,也愿意教...没想到...”
叹了口气,多说无益。
“别急,再找找看,静下心来,图纸我来找,你找机关,若找得到,可以去皇宫,接应那小子就从这撤退,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玄凌一边找着机关,一边问着。
他记起来这里了,他搜寻到墨宁的记忆了,槐安突然一蹦而起,这里...一定要打开这里...为什么他的头又开始疼,明明人蛊已经被压制正在分化,为何...是墨宁,是墨宁,是他在试图强行冲破禁锢,阻止他盗取他的记忆。
“疼!”
“槐安,槐安,怎么了?停下!别想了,快停下。”玄凌紧张的抓着槐安的胳膊,大声喊着。
这人蛊,她不懂,所以她惧怕,因为无能为力。
槐安心一横,抬手,朝着自己的脑门灌输内力,对人蛊他也知道的不过,但是绯色说过,但凡能控制一个人行为意识的行为,多是因为脑部有异样,那人蛊,极有可能就寄生在他的脑部。
“槐安,住手!你疯了!”他竟然用内力对付自己。
“帝色,快拦住他。”
“不...小玄子,相信为师。”槐安艰难开口,让玄凌别动。
墨宁,你究竟在这里藏了什么,为何他触碰到这里的记忆,他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明明已经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越是如此,他越要知道,这里究竟藏了什么。
不只是槐安的蛮横起了作用,还是人蛊因为白烨的血确实威力大减,片刻之后,槐安双眼清明,虽然额头挂满了汗珠。
只是...脸色有些白,神色也有些不对。
“这边,机关的位置在这边,但是...能否开启,就看你的了,小玄子,一定要打开这里,一定要。”
这边?看着平坦的墙面,玄凌伸手摸索,槐安到底在墨宁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怎么感觉他有些不对?
“槐安?”担忧的问了句,有些心神不宁。
“没事,尽快找到机关,我去宫中一趟。”与其说是去帮玄凌带人回来,倒不如说像是逃避,从他清醒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看玄凌。
至于他到底在墨宁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槐安走的时候,脚步有些微乱。
他....他...当年...绯色,绯色...小玄子...
“家主,他...没事吧。”
“...没事的!”玄凌压下心里不安,全神贯注开始找机关,这是她目前为止碰到的嘴高明的机关术,她没有接触过,但是,又感觉很熟悉。
槐安说,一定要打开这里,这里连接去的地方究竟藏了什么?为什么让槐安如此惊慌?
无触机关...无触...
她一定能想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哪里...对,是在东离祭坛下面密室的机关图中见过,没错,见过,就是如此,没有任何触发点的机关。
当时她因为觉得新奇,所以特别留意看了几眼,上面记载的文字很奇怪,她是对照那本译文查看的,触膜机关...
是需要特定的肌肤纹理对应才能开启的机关,她当时只觉得,这种机关只存在于想象中,要真的布施,太难了,因为触摸的纹理细化的让人头皮发麻,在她的认知礼,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是,现在这机关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开...怎么开,一定要打开,现在,玄凌都没有去想残图的事,帝色开始在暗阁内到处翻找。
槐安出了墨府就朝着皇宫急速飞去。
皇宫内,墨天痕与白烨打了几十个来回,已经嗅出一些味道,这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打,他是在故意拖时间,一味的闪躲。
“哼,你跟我拖时间,愚蠢。”对他来说,越拖时间,输的把握就越大才对。
“未必!”差不多了,白烨大喊一声,“上!”
正在与墨隐打斗的人瞬间调准目标,朝着墨天痕的方向一起攻去,白烨也不藏着掖着了,内息一变,他只有一次机会。
这么多人,突然攻来,墨天痕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脱身拉开距离,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殿的中央,四面八方都有人,瞬间明白过来,白烨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将他诱到这个位置。
抬头,头顶一张巨大的网落下,白烨从正面一掌袭来,毫无保留的将内力释放出来,周围除了控制大网的人,都陪着给白烨创造发力的环境。
墨隐反应过来,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家主被困在人群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会误伤到人,只能从外围着手,想要撕出一个口子,让墨天痕有机会出来。
墨北墨南都在,他们同时出手,白烨的人即便是针对墨隐而训练出来的,也难已抵挡太久,看看这一角露出空隙。
大网渐渐收拢,墨天痕开始还未在意,心中还冷笑着白烨竟异想天开,想用一张网将他拿下,可是很快他就变了神情,因为他的内力根本无法震开这张大网,在看到突破口时,心中更急切,朝着一个方向使力,奈何,这张网却像是软硬不吃一般。
“墨天痕,一般的网如何对得住你,只有这锦蛛网才能配的上你的身份。”要对付他墨天痕,他不下点功夫如何行?
怪不得挣脱不得,该死,这网子越是挣脱,只会越紧,用蛮力根本无用,只有用火烧,可是用火烧,他必然会被火围住,而且,这网一烧就会有毒气。
这个贱种,好生阴毒。
也不想想,他阴毒的时候,可比这更甚百倍千倍,好歹,人家白烨用的是明招,你有办法,就来破。
“墨北,取火。”墨天痕阴沉着脸,没错,是有毒,他也可能会被火烤焦,可也只是可能,只要火势一起,他就可瞬间用内力将火势朝四周吹散。
白烨不傻,早已想到,“收网!”只要网裹上对方,他想释放内力都不可能。
他的人已经死伤了不少,这里的墨隐人数在他的两倍,他时间不多,只有尽快制服墨天痕。
想着,自己已经出手,几乎是与墨北扔出的火折子同时到了墨天痕跟前,抬脚,将火折子踢开,剑出鞘,一个剑花挽起,空中画了一个剑诀。
墨天痕感觉到一股劈波斩浪的巨大内力朝自己袭来,退后两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内力?
“墨天痕,你以为,前面的二十来年,你真的了解我?”
“这是什么功法?”墨天痕从未见过这种武功,墨家雷霆山收集了天下武功秘籍,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除了帝家隐的还摸不透,几乎没有遗漏,但这绝不是帝家的功夫。
白烨微微一笑,“自创的!”人如果不突破自我,如何进步,只要能打倒对手的武功,就是好武功。
自创?
或许,墨天痕这辈子没想过这件事。
本就损耗了大部分内力,这一剑,墨天痕眉心见了血痕,这是第一次,他再想挣脱这网子已经不可能了,如果再用火烧,他真的就是自食其果。
他不甘心,几乎是一招溃败,对他来说,就是一招溃败。
“家主!”墨南一声大喊,带着人奋力营救,刚才那股强大无比的内力,确实骇人。
白烨没打算纠缠,一手接着属下丢过来的网绳,一手将剑对准墨天痕,用内力点对方的穴道。
墨天痕虽然受了伤,却还是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底子,将剑气散开,一时没被制住。
可白烨也不急,这网子他挣不脱,他就施展不开,他只要贴近,就有机会。
正在关键时候,槐安徐徐而来。
“小子,太慢了。”
小子,自然是指白烨,但是,太慢了是什么意思?是说他耽搁太久了?墨府已经搞定了?嘴角一笑。
“速度太慢了,刚才你那一剑,若是再快上一点,他就来不及出手,再受一剑,他便动弹不得。”原来是嫌弃白烨的剑术太慢。
与这人相比,白烨不会自找不痛快,既然来了,别光顾着看啊,玄凌在墨府,他来了,他不放心。
“你...为什么?”看到槐安的瞬间,墨天痕已经失去抵抗的意思了,白烨顺势将其制住,周围墨隐见状,纷纷住手,个个气急,却只能干看着。
“家主!”
怎么喊也没用。
“我为何不能在此??”
墨天痕下意识轻轻摇头,他一直在骗自己?那之前呢,告诉他那么多事,如果他被骗,那他爹呢?闭上眼,再睁开,大丈夫,输也要输的痛快。
虽然不甘心,也不想承认,但是,在此人面前,他知道,他今天纵有办法挣脱这张网,也走不出这大殿。
倒不如静观其变,暗中调息,等待机会。
“帝玄凌是不是在墨家?”
“没错!”
槐安每上前一步,墨隐就后退一步,紧张万分,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一个人,手无寸铁,就这么步步逼近,却没人能耐他何。
墨府...声东击西!帝玄凌...白烨,西苑,到现在,墨天痕已经都明白了,可惜,太晚了。
“你究竟是谁?”他要一个明白。
眼眸轻抬,他是谁?冷笑,“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墨宁的后代到是不太成气候。”否则,以墨宁当年打下的基础,这墨家,也不至于就霸着这炎火一方之地。
墨宁!墨天痕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看向槐安,墨宁!他说的是墨宁!墨宁是他们墨家先祖,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挥动衣袖!一股巨大的内力波将周围围绕的墨隐和臣子震开到底,有些承受不足的已经不省人事。
“带走吧。”显然没有跟墨天痕再搭话的意思,这话是跟白烨说的。
意思让白烨赶紧带着人走,他来断后。
“辛苦前辈!”很想说老祖宗,怕吓着人家,罢了。
白烨一点不客气,和属下拖着网子就朝着大殿出去。
槐安一人站在哪里,墨隐合力围上,却是无人能靠近半步,去多少被拍飞多少,这已经强大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看到这样一个人存在,就是墨北他们心急如焚,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墨天痕被白烨带着。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种事,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在炎火,在都城,他们家住会落到旁人手中,而他们,却束手无策。
墨隐的强大,在此刻被虐的开始怀疑人生。
那些大臣就更别说了,吓的瑟瑟发抖,就在刚才,墨王已经坐在了龙椅上,虽然没有登记仪式,但却已经是炎火的新皇无疑,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生死不明,那他们炎火朝堂以后...
不不...墨王还能回来吗?
甚至不敢多想,因为墨家这些年在炎火积威太重了。
墨北瞅准时机,发出信号,他们不能就这么认输。
但是大殿之上这个...槐安转身,看着已经伤的差不多的墨隐,甩袖转身,飞身出去,他没有继续缠斗杀个彻底,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出了问题。
果然,人如何能逆天啊!
他也好,墨宁也吧,都该是几百年前就该消失的人,他隐约有预感,就算体内的人蛊化解了,他也活不长久...
小玄子,她..应该将那个机关开启了吧,墨宁,你也算到了,几百年后帝星耀空吗?
槐安此时心情尤其复杂。
墨府内,人心惶惶,所有的女眷都被阿花赶到了一起,个个吓的面无人色,开始还有几个耍横的,平日耍威风惯了,被阿花教育之后,现在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墨天痕被带回墨府时看到此情此景,一言不发,墨家...大难临头,是他从未想过的事,他至今还在琢磨那个黑衣男子。
心里有些诡异的想法,却不敢相信。
“家主!”
“王...爷...”
墨东看到墨天痕,惊的大叫,稍用内力,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那些女眷看到墨天痕被人制服,干脆直接昏死过去。
墨天痕依旧一声不哼,任由白烨带着去跟玄凌会合,不管是城中兵马,还是城外的防备营,或是前来救援的墨隐,只要有墨天痕的在手,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墨家数百年基业,要想制住一个墨天痕就彻底瓦解,白烨和玄凌都知道,没那么简单,但是,足可让炎火陷入内乱。
“家主!这个盒子打不开。”帝色好不容易翻找到一个盒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家主他们说的残图。
“别动!”玄凌扭头看了一眼,看到瞬间,立刻大叫,可惜来不及。
帝色的手落在盒子上,已经试图打开搬动了几次,玄凌声音出口,帝色条件反射身体后仰,躲过了锁喉致命的暗器,可是胸口偏右中招,一枚入骨钉没入体内。
其他的暗器都是勉强才躲开,人滚落在地,蜷缩着已经动不了了,更别提起身了。
“帝色!”
“家...主!快出去!”帝色感觉到整个房子在抖动,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护着玄凌想送她出去,奈何,那暗器有毒,她气若游丝。
“闭嘴!”玄凌快速用银针封了帝色胸口周围的所有穴道筋脉,“挺住!别乱动!”
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盒子,该死的,这是一个隐藏机关,这书房很快会自毁。
“玄凌!”刚到书房院外,就感受到里面的动静,白烨拖着墨天痕急速飞跃进屋。
“别...”进来...看到已经落在跟前的白烨,玄凌将没说完的话收回。
“怎么回事?”
“看着帝色..”她的尽快解开那个机关,从暗道离开,要不然可能真的都的交代在这,这种自毁机关,还是墨家的,不是小道小闹,足够让人死的没有任何声息。
退后一步,这才看到墨天痕,玄凌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墨天痕,有你作陪,到也无所谓。”
够有缘分的。
墨天痕刚在门口看到书房动静还心中暗喜,此刻却是心如死灰。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这个墨家家主也不知道这书房内还有一个机关,容不得玄凌多想,继续破解那个触膜机关。
“小姐!都搞定了。”某位圣女神气活现的进来复命,刚踏进屋子,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本能就要转身出去,潜意思感受到危险,刚后退一步,几枚暗器呼啸而来,逼的她只能朝里面走。
“...咋回事?”
玄凌干脆懒得解释,帝色的情况很糟糕。
“看好她!”白烨将帝色交给一脸懵逼的阿花,拖着墨天痕到玄凌跟前,“这屋子有机关?”看她动作大概知道,可能是能出去的。
“恩!”只是有些难度。
“机关?”墨天痕终于开口了,不可能,这书房,怎么还有机关?他这个墨家当家人都不知道,她如何知道。
墨天痕站在屋子内,身子被网缠着,又受了伤,被封了内力,想要挣脱还真的好好谋划了。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风光无限,高坐龙椅,转瞬就成了这副样子,要说,那龙椅,或许真的就与他们墨家无缘。
“小玄子!”又来一个。
好了,齐了!
“如何,找到了吗?”槐安刚落地,就感受到了书房内的异动,眉头一沉,他以前,就不喜机关术,因为绯色总爱用机关术耍他,还有方东那小子,绯色与他一说起机关,就没完没了,哼!
几乎是本能的排斥。
“找到了,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
“在哪?”
“这!”玄凌在一面光滑的墙上指了指,还在小心的按压摸索。
“用你的手掌,找到你认为是机关开口的地方,按下去。”
“嗯?”槐安知道机关术?怎么不早说,害她摸索半天,正想着,屋子又抖动了起来,这一次,书架上的东西都被抖落在地。
“槐安,给帝色灌输内力,我怕她撑不住。”玄凌瞟了帝色一眼,脸色苍白,可嘴唇却发紫,她一时不知是什么毒,不敢轻易出手。
槐安扶着帝色一看,中毒?“扶好她。”
“是,老祖宗。”阿花表现很乖,老祖宗都进来了,她还怕个啥,老祖宗就是无敌的存在,这房子晃的再厉害些也没事,安了!
单手催动内里,手搁在帝色的背上,槐安立刻感觉到体内的气息正在变化。正的在渐落。
他的加快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将小徒儿的身子问题解决,将他所有的武学传给她,他也算是衣钵有传了。
还有眼前这呆愣的小丫头,他鬼崛族的圣女,她必须掌握鬼崛族圣女该有的本事,才能带领族人踏上东归之路,回到他们鬼崛族故土之上。
所有的时间都的往前赶,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到底最后会怎么样,他只能尽力抓紧时间。
只是...再这之前,他必须弄明白,这个密道深处的事。
“槐安!你还知道机关术...”玄凌看着地面裂开的一道缝,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么神奇?她的手纹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何,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身边的白烨也是,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不安之感。
“开了?...”显然,槐安只是猜测的,扭头,收手,帝色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
“扶好她。”
“是!”阿花言听计从。
所有人看着地上的裂缝,屋子抖动的节奏一点点的扩大,书房的房梁开始坍塌,“小心。”白烨护着玄凌躲开,“这能离开?”
“应该能!”玄凌也确定,这条地缝下黑压压的,但是能感觉到空间的广度。
“看着做什么,快进去,这房子要塌了。”
“走!”不光是要塌,而是自毁机关马上要启动了,再不走无路可走。
白烨从怀里掏出一颗夜珠,小心翼翼护着玄凌,将网绳缠绕在手腕上,拖着墨天痕跟着下去。
杀了墨天痕确实一了百了,但是他们在炎火境内,就会相对麻烦一些,等出了这暗道,看情况再说。
墨天痕也知道他们现在不杀他的缘由,尽量让自己减少存在感,常年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却能在此时能屈能伸。
此时墨天痕耳中不停回荡着阿花刚才说的花,老祖宗,如果他没听错,那丫头就是这么称呼那黑衣人的,越想,心里越发毛。
怎么可能?不,这绝不可能。
还有,这个暗道,他竟然一无所知,好像,他们才是这的主人,他这个主人反到像个路人。
这书房有这样一条密道?这密道通往哪里,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为什么他没发现,他不说对机关秘术精通到什么地步,但是,有没有机关他应该知道,这么多年,他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度过的。
爹知道吗?难道连爹也不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他相信,他爹若知道,一定会告诉他。
就在阿花拖着帝色进入地缝之后,整个书房开始坍塌,从书房的四面,发出无数涂毒的暗器,还有地上凸起的暗刺,根本无立足之地,门和窗户出伸出了寒铁所铸的围栏。
当整个房子坍塌之后,废墟上,只剩下一个寒铁的围栏,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一般,原来,整个书房的结构,都是用寒铁这么围着的,若是没有那条地缝下的暗道,恐怕就是槐安也只能看着了。
巨大的响声传遍墨府的每个角落,在喜堂上的人都吓的缩成一团,接到信号赶来的墨隐,在墨东的告知下冲向书房。
帝家隐早一步离开没入城中。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和空中扬起的尘埃,没有一个人影,墨隐疯了一样的清理,想要在里面找出他们的家主,可是什么也没有。
“封城!调集兵马,围城!”墨北捂着胸口,之前在大殿上辈槐安的内力所伤,几个人中,就他还能勉强撑到现在。
看着此情此景,是真的急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家主,现在正在地下,在他们的脚底下朝着城外而去。
“小心!”白烨举着夜珠,扶着玄凌。
槐安走在后面,中间隔着个墨天痕,看着前面两人,心中轻微一叹,墨宁,你逆天而行,究竟...
小玄子...绯色!脚下步子,变的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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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的好孩子,亲爱的们,盯着那啥码子,小心翼翼,亚历山大!快夸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