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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真让楚云笙给说中了,主持第二轮拍卖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上来就带来了四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她们穿着薄薄的一层青纱,只将身上重点部位包裹,腰部和小腿都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将她们婀娜多姿的身段完美的衬托了出来,随着她们走上台前,鼓乐声起,四人踩着乐声跳起了舞,一曲罢,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尚未露出模样,就已经将人的魂魄勾了大半儿去。
而这时候,一直站在台子边上主持拍卖的青年男子这才走上台前,抬手拍了两下,随着他掌中的巴掌声落,那四个女子齐齐对着台下的众位宾客行了一礼,再站直了身子的时候,面上的面纱已经除去。
而在她们站起身子的这一刹那,四下里响起了一片吸气声,赞叹声。
就连楚云笙也忍不住惊叹,这四人的长相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要说双生子大家也许还司空见惯,但像这样四姐妹而且还是这般绝色能歌善舞的,确实是很少见了。
当那个青年男子,才将起拍价“一百万两”报出来,四下里的抢拍声就已经此起彼伏了。
楚云笙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不发一言的玉沉渊道:“怎么,不考虑考虑?难得一见呢。”
本来是开玩笑,想要缓和一下和玉沉渊之间的气氛的,奈何玉沉渊听了楚云笙这句话,似笑非笑的回答道:“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拍下了送给新即位的楚王做贺礼。”
闻言,楚云笙眉梢挑了挑,满头黑线。
就知道不能跟这人好好说话,他什么时候说话不把自己噎着呛着才是奇了怪了。
想这里,楚云笙瞪了玉沉渊一眼,但面上还是笑着道:“玉相操心的还真远。”
就在他们说话间,这边的拍卖已经落下了帷幕,那四个女子被他们旁边一座的金主给买了下来,而这边四名女子才随着那年轻的男子走下台来到他们旁边那桌,只见圆台上的撒花垂帘突然落了下来,紧接着,在垂帘之后响起了轰隆隆的声响,那声音跟在入口的时候扣动的机关发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在场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就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刚刚落下去的绣着金丝云纹撒花帐子又慢悠悠的打了起来。
而随着这一次帐子被升起,当圆台中的景物在落入众人的眼里的时候,大多数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圆台上竟凭空出现了一座可容的下一人的玄铁笼子,而那笼子里正半跪着一个被绳索绑缚着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被那突然出现玄铁笼子和孩子惊讶到,但正当注意力转移到这个穿着精致的孩子面上的时候,又不由得齐齐发出一声饱含惊艳的赞叹声。
是个极其漂亮的男娃娃,看样子约莫十岁上下,粉雕玉琢的肌肤嫩的仿佛一把都能拧出水来,而那双灵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只垂眸看着他面前的玄铁笼子,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随时都有可能看向自己,而自己仿佛只要被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睛瞧上那么一眼的话,整个身心都能得以净化。
才这般年纪,就已经长的这般出尘,让是很是期待若是再等个三五年,待他那张绝顶漂亮的娃娃脸长开了之后该又是如何的俊美、迷人。
“这孩子!啧啧!当真是上品!”就连一旁的老鸨也看这孩子也都一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连连称赞。
没是够没,是够漂亮,然而让楚云笙不解的是,他们这些人绑了个孩子在这里拍卖做什么?
然而下一瞬,在想到刚刚老鸨的那句赞美的话以及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她眼神里的炽热之后,楚云笙的心底里蓦地生出了几分厌恶来,而此时再听到周围几处虽然压低了许多,但还是飘到她耳里的话语的时候,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老板,这等极品,您可不要错过了,我虽然我也听说贵府上养了不少精品,但是比起这个来,应该都差远了罢?”
“可不是嘛,你瞧那小模样,小身段,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这要是……”
……
后面的话,楚云笙已经再听不下去,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圆台之上,被这些人或猥亵或惊艳或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的孩子,但见他虽然被绑缚在玄铁笼子里,双膝被迫半跪,整个人已经再无力扭转局势,然而他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倔强和孤冷。
楚云笙他们这一桌子离圆台近,再加上圆台上面的光线明亮,所以她能清晰的看到他那双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收拢了起来,倔强的将自己最后一分自尊连同眼泪都掩藏在这蝶翼之下。
那般倔强无助,却有孤冷的样子,看着让楚云笙不由得心疼起来,再听到周遭的那些污言秽语,可以想象今后他所要面对的遭遇。
楚云笙正专注的看着他,正心生不忍,为他心疼的时候,那孩子蓦地抬起了头来,直勾勾的顺着楚云笙的目光看了过来,一丈多远的距离,他那双漂亮剔透的大眼睛就这样定定的瞧着楚云笙,但很快,那眸子里似是划过一片星雨,眸中的光线随着那一片星雨的落下而黯淡了下来,他也随之错开了目光,垂下了眸子。
而愣住的是楚云笙,她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一瞬间,那孩子会突然朝着她看过来,在对上他那目光的一瞬间,她分明从那目光里读到了祈求和孤傲,然而这两种炽热鲜明却又对立的情绪就这样在他的双眸中胶着着。
她的心告诉她,不能放着这孩子不管!
想到此,楚云笙立即正了脸色,凑近了玉沉渊些许道:“我要救这孩子。”
然而,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这孩子和周围的那些金主身上,突然做出这一决定再看向玉沉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刻的玉沉渊面上的表情很复杂。
在看到突然凑过来的楚云笙的眸光的一瞬间,楚云笙分明看见了玉沉渊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和狠辣,那熊熊燃烧着的杀意似是瞬间就能将这里所有人送入地狱修罗场,然而在那恨意和狠辣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但这些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瞬,楚云笙砸呀再看的时候,玉沉渊的眉梢已经扬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再度恢复了一贯的似笑非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云笙,笑道:“你是今天救人就上瘾了吗?”
只这眉梢一挑,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仿佛瞬间能将人的魂魄勾了去,若是刚刚那四个被拍出了天价的女子见了,只怕也会羞愧。
在玉沉渊面前,天下再无人敢担得起绝色二字,楚云笙越发笃定这句话,但是面上却还得从容道:“还是个孩子。”
语气里却不乏对这孩子的怜惜和担忧。
玉沉渊听了,抬起眸子来,深深的打量了楚云笙一眼,比起平时里看楚云笙的目光都不同,这一下,让楚云笙顿时间有些毛骨悚然起来,然而也只是眨眼间,玉沉渊就已经恢复了常色,他转过头看向楚云笙身边候着的老鸨道:“去跟你们这里负责管事的二爷说一声,这孩子我包了。”
说着,他随手从腰际上解下来一枚玉佩,还不等楚云笙看清楚模样,便隔空抛给了那个老鸨,那老鸨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但见这枚玉佩,又瞧了瞧此时在台上被四下里喊出了高价拍卖着的孩子,面上露出了些许狐疑,但却不敢对玉沉渊的吩咐有丝毫的怠慢,当即捧了玉佩一路小跑的往偏门的方向走去。
在那老鸨走后,楚云笙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那是什么玉佩,怎么就那么肯定能高的过这里这些人的出价呢?”
闻言,玉沉渊动了动脖子,换了一个更为慵懒的姿势坐下,懒洋洋道:“很快你不就知道了。”
果然,很快。
这边的加价声还未停下,那边老鸨已经带着之前见到的那位二爷快步走了过来,那二爷直接走到了圆台之上,抬手暂停了继续往上加的拍卖,抱拳对在座的金主道:“诸位诸位,实在是抱歉,这件上品已经被一位神秘的贵客买走,还请大家见谅。”
声音才落,就换得四下里一阵不满的抱怨声,但也只是一小会儿,毕竟这无望镇暗市地下拍卖的招牌摆在这里,来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这背后的主人有多厉害的后台和手腕,所以也都不敢过分造次。
那二爷连说了三声抱歉之后,又道:“还请金主们稍等,这才是拍卖的第二轮,后面还有上品,马上就为大家一一呈上。”
说着,他抬手一招,也不知道启动了哪里,那帐子就神奇般的再度落了下来,等一阵子轰隆隆转动之后,再升起来的时候,刚刚的玄铁笼子和孩子以那二爷都已经没有了踪影,只是那个年轻的主持站到了台中,而他手中则多出来了一个锦盒。
楚云笙此时却无心再关心后面拍卖的是些什么了,她有些担心那个孩子,而已经退回到她身后的老鸨很及时的上前道:“公子放心,刚刚那位小公子已经被带下去了,只等着公子稍后离开拍卖的时候便可带走。”
听到这里,楚云笙才放下心来,拍卖也看了个七七八八,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还挂念着在客栈里的阿呆兄,楚云笙转过脑袋看向玉沉渊道:“也瞧够新鲜了,我们回去罢。”
玉沉渊眨了眨眼睛,笑道:“可不是该回去了,不然等下你再想救下几个人,带回去个十个八个的可如何是好。”
闻言,楚云笙亦笑道:“那也没关系啊,反正玉相钱多,说起来,我之前就知道玉相有钱,却不曾想到这么有钱,随随便便一个玉佩出手就能价值连城。”
楚云笙话音才落玉沉渊就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凑近了楚云笙些许,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那种玉佩本相府里多的是,你要不要考虑随本相回府,以后这样的玉佩都给你扔着玩儿。”
他突然的一凑近,让楚云笙一个机灵,紧接着,随着他说出来的话语,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楚云笙的脖颈上,让她又是一个机灵,等他话音才落,楚云笙立即抬起脚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并笑道:“我福薄,恐怕是消受不起,玉相还是找那些识趣儿命好的人去罢。”
说话间,她人已经拽着老鸨沿着过道走出了几步远的距离,全然不顾还在聚精会神盯着拍卖的众人们,而这些人的注意力也都在圆台上,才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提前离席,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就像来时一样,又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了拍卖场。
退出来到了那金碧辉煌的外间,二爷已经等在了那里了,他的身边站着绑缚着刚刚那个漂亮的孩子,一听到从里间传来的脚步声,那孩子蓦地抬起头来,在看到是楚云笙,对上楚云笙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底里瞬间划过一抹晶亮,但很快就归于了如死水一般的沉寂,而他的脑袋也垂了下来,再不看楚云笙一眼。
“两位公子,这是上品,请验收。”二爷的嘴角挂着笑意,抬手一引示意楚云笙和玉沉渊查看。
然而,楚云笙此时却对那二爷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就连小孩子都拿来在这里拍卖……而她在心底里也暗自告诉自己,这样的人一定不是阿铄的手下。
似是看出了楚云笙对自己的嗤之以鼻,那二爷面上尴尬的笑了笑,遂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孩子并非我们拍卖场所有,而是被人委托来的,这里的规矩您想必是知道的,但凡是能拍到价的,都可以委托给我们,借由我们这里将其拍卖出好价钱,虽然我心底里对此也于心不忍,但规矩就是规矩,而且即便是我们拒绝,这孩子流落到其他地方,遭遇应该比来这里更惨,所以,不求公子原谅,但请您体谅一二。”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二爷的神色间颇为无奈,再无之前的精明和算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