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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冰说完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开酒店的创世纪,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话已出口,若是更改反而显得太随便。
她只能假装慢腾腾地翻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其实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随便说点什么吧?被骂死也比骗人好。
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里跳过,她急于找到有用的。
最后,沈墨那句话留在她耳边,从最能刺入灵魂的方面着手。
最能刺入她灵魂的?
“我最遗憾的就是因为工作,而没有好好陪伴瑾年的成长。”阿姨曾经流着眼泪这样说。
但是,阮冰不理解,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是将赵瑾年抛下离开,她真的有认识到陪伴的重要性吗?
“我建议,在酒店的某个楼层里,建立一个可以让孩子和爸爸妈妈一起做游戏的地方,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但是,就是要让爸爸妈妈和孩子能一起玩耍的地方,让父母的陪伴变成一个快乐的记忆。每个人都有孩子,因为工作,很多人对于没有陪伴到自己的孩子,感到很遗憾,孩子长得很快,当他们想陪伴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经不需要那种陪伴。我想建立这样一个地方,让所有人都都记住我们的酒店,从小时候就记住我的酒店,直到他长大都不会忘记,然后他还会带自己的孩子过来,这才能让我们的酒店永远扎根人们的心里。”
阮冰开始说得磕磕巴巴的,但是越到后面,她说得也就越顺。
甚至,脑海里想象的是,年轻的阿姨还是十三岁的赵瑾年,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的样子。阿姨做饭,赵瑾年给她打下手,偶尔会交谈,会谈到学校的事情……
“看来阮小姐并不是很专业的样子,她的职务是——”林素媛冷冷地打断了阮冰的话。
阮冰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看着林素媛。
不好吗?其实她自己决得挺好的啊,如果她有孩子,她肯定会珍惜一切和他相处的时间,哪怕是出差的时候。
“一个刚刚被小欧总召进来的秘书。”李苹果不屑地道。
李嘉诚闻言,眼神闪了一下。
“难怪。”林素媛淡淡一笑。
“知道浪费一层的客房,来做你的亲子活动区,我们一天会损失多少的收入吗?还有,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以做酒店多年的经验来告诉你,酒店的客人,不会喜欢这样的配套设施。”林素媛冷冷地道。
阮冰道:“抱歉,都是我自己不成熟的看法,并不代表我们的团队。”
“不,我觉得阮冰的提议挺好的。”欧子渊却在此时插入,他讽刺地看了一眼欧嘉成,“如果我老爸以前能抽出开会前的一个小时,在酒店里陪着我一会儿,或许,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欧嘉成眼神一凛,有些吃惊地看着欧子渊。
但是,欧子渊一脸玩笑,看起来只是要和人唱反调。
于是,欧嘉成只是冷声道:“还有贵宾在这里,不许胡闹。”
欧子渊一拍桌子站起来,深深地看着林素媛:“阿姨我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支持这个想法的人,想不到,你却是反对最厉害的那个人,我本来以为我会和阿姨的理念一致,但是现在看来没有,所以,抱歉,我恐怕难以担当这个大任——”
jeson忙一拉欧子渊的袖子,站起来补充道:“但是,我们绝对不是会随便放弃的,我们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我们会准备最后的设计方案,到时候,请林董事长,多多指点。”
林素媛叹了口气:“子渊,你是瑾年的朋友,我当你是自己儿子一样,无论你所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说完,她忽然扫了一眼阮冰,阮冰只觉那一眼,竟然带着陌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很多话想要问林素媛,但是此时此刻,时机并不合适。
她只好忍住。
这场见面会,在诡异的氛围里结束。
一行人走出来,欧嘉成陪林素媛下楼。
楼上剩下剑拔弩张的两队人。
李苹果鄙视地看了欧子渊和阮冰一眼:“酒店的创世纪,哈,笑死人了!”
说完,她扭头对欧子豪道:“子豪,干得不错,下面,我们再将方案完善一下,让那些没本事的人哭鼻子!”
欧子渊咬牙,要冲过去揍人,被阮冰和jeson死死拉住。
这时,欧阳惠头发凌乱地匆匆跑来:“对不起,欧总,我迟到了。”
欧子豪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算了,这个case你不用跟,你就——和小林他们跟东城的工地吧。”
欧阳惠吃惊地道:“工地,那里好脏啊,欧总,我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你拿的薪水可是比我差不了多少啊,但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不要让公司后悔请你,去,这次工地的事情,你要做漂亮点,要对得起我们付给你的钱,欧阳惠小姐。”李苹果鄙视地扫了欧阳惠一眼,对欧子豪暧昧一笑道:“来我办公室,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希尔顿酒店的设计稿。”
欧阳惠气得咬牙切齿,余光看到阮冰更是觉得丢脸到极点,自己可是趾高气昂地进的睿欧,现在混得还不如这个女人。
她毒蛇一般瞪了阮冰一样:“看什么看,管好你自己吧。”
阮冰莫名其妙,她怎么她了?
忽然意识到,欧阳惠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迟到,是因为欧阳秀被逮捕的事情?!
欧阳惠今天特别低声下气,李苹果那么损她,她都没生气,卑微地跟在欧子豪旁边,叫道:“欧总,欧总,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谈。”
欧子豪不耐烦地道:“那你想等就等着吧,我和李副总谈完再见你。”
欧阳惠擦额头的汗,累得妆容都有点花,却不得不卑躬屈膝:“好,我等你。”
阮冰想到当初,她跟着沈墨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卑贱,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后悔。
“看什么,这不是你老公以前的绯闻女友吗?你是不是看到她倒霉特别高兴?”欧子渊忽然凑过来低声道,“女人啊,浅薄。”
阮冰动了动唇,想说自己并没有但是,想了想,这是私事,并不打算说太多。
三个人回到办公室。
阮冰原本以为完蛋了,没想到jeson还挺高兴:“今天的演讲稿是我随便写的。”
卧槽,别说阮冰,欧子渊都瞪好大的眼睛看jeson:“随便写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跳起来就扯jeson的领带,jeson被领带勒得差点断气,阮冰急忙道:“小欧总,jeson说过,做生意就好像打牌,牌是要先出小的,再摸着对方的底细,越打越大。”
“那也不能让我丢脸,知道我今天特么的多难堪吗?”欧子渊不依不饶地抓着jeson的衣领。
jeson道:“放,放手啊,先让对手得意,我们再狠狠一脚踩死啊。”
“踩死?我喜欢。”欧子渊歪了下脖子,松开jeson,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你要是踩不死他们,我就捏死你。”
说完,他握着咖啡杯微微一用力,杯子就被他捏得破裂粉碎。
jeson忙指天发誓:“我保证,我发誓。”
中午下班,阮冰照例要赶回去照顾沈墨,欧子渊将她拦在电梯口,眼神有些复杂:“阿姨那么对你,是不是难过了?”
阮冰摇摇头又点点头:“你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不喜欢我了吗?是不是因为我这么久都没和他们联系?”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自从赵瑾年说了那句话我当你是妹妹,她就跑开,一只躲着赵瑾年。
再联系就是赵瑾年打电话过来说要她来家里吃饭,她那天正好要和沈墨订婚,所以只得告诉赵瑾年自己有订婚宴。
那时,赵瑾年忽然说自己第二天就要去美国,阮冰当时说祝你一路顺风,挂了电话就哭了起来,订婚宴的时候,眼睛都肿肿的,但是沈闵文和苏琴都以为是她舍不得奶奶,不知道是为了赵瑾年。
欧子渊沉默了一下道:“她大概是误会,以为是你抛弃了赵瑾年。”
阮冰啊了一声,非常吃惊:“那我找个时间和阿姨解释一下。”
“恩,你解释清楚,还有——她老觉得瑾年喜欢你,所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不要介意啊。”欧子渊又道。
阮冰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她几乎充当我妈妈的角色,我不会介意的,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也心疼瑾年,是为我们好。”
说完,她话语一转:“你不是说和赵瑾年没有联系吗?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你是不是还经常和他联系啊?”
欧子渊嗯了一声,最后道:“瑾年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各种的,都对不起。”
阮冰摇摇头:“没事的,其实他在我心里也是哥哥,我很想念他,希望他一切都好。”
这时候,沈家的司机也来了,阮冰笑道:“我走了,小欧总,明天见。”
欧子渊的表情有些烦闷:“喔!”
阮冰进电梯,电梯下行。
欧子渊却没有走,他直挺挺地站在电梯口,仿佛在压抑这什么,丹凤眼中阴霾遍布。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怒吼一声,一拳砸在电梯上:“白痴,傻逼,白痴!!你这辈子就为她活着吧!活着吧!”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骂谁!
阮冰坐在车后座,心情有些不好,皱着眉头,感觉整个人都没有情绪。
司机忽然道:“对了,少爷让给您带了果汁,在您面前的袋子里,要喝一点吗?”
阮冰讶异了下:“哪个少爷?”
“沈墨少爷。”司机笑了。
阮冰啊了一声,还以为是沈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沈树这个小暖男做吗?
她拿出芒果汁,吸了一口,酸酸甜甜,司机打开电台,电台里蔡琴略带沧桑的声音在低唱:“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一杯果汁,一首老歌,等阮冰下车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今天沈墨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
阮冰推开房门,见沈墨正拿着一本情色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封面上的美女正面全露,拿花挡着最紧要处,对着外面做出一个吸的动作。
阮冰:“你竟然看这种书?”
“唔,小说看腻了,换下口味。”沈墨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阮冰根本不敢往上面看,男人真是——
她正准备出去眼不见为净,沈墨将杂志合了起来,朝着她招招手道:“老婆,你过来一下。”
“我不过来,你说。”阮冰没好气地瞪着他,离他犹如洪水猛兽,竟然在家里想那些事,臭流氓。
“只是照片而已,有什么关系?”沈墨垂眸看了眼那杂志上的女人,嘴角勾笑。
“没关系你怎么不拍个?”阮冰扭头看别处。
沈墨淡淡一笑:“若是我拍,肯定被抢购一空,你信不信?”
“去吧,赚的钱给我就好。”阮冰无语。
“老婆你今天特别大度。”
“做你的老婆。不大度能行吗?”
两个人唇枪舌剑,又彼此暗示,意有所指。
沈墨挑了下眉:“过不过来,我去捉你的话,一会儿会怎么样我可不保证。”
阮冰站着不肯过去:“你能怎么样?我的小日子还没过。”
她有恃无恐,暗自庆幸自己的小日子来得及时。
“比如,像这个女人一样,拍点闺房之乐。”沈墨邪恶地道。
阮冰被他这么一说,唰地一下满脸通红,看他眼底慢慢的欲望,生怕他真的这么做,只得走到他面前,稍稍坐在床边。
沈墨捏了下她的脸道:“我想了好久,怎么能让你对我放心。”
阮冰以为他只是要耍流氓,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呢?你准备怎样?”
“我们签一个协议。”沈墨拉住她的手,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的,他这样子,给她一种很慎重的感觉。
“签,签什么协议?”她被他弄得开始紧张起来。
“你总是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尤其是小小,我知道这三年来,她让你很没有安全感。而我也不想否认,我对赵瑾年真的非常介意,你们拥有我永远无法插足的过去,而你现在对他的感情,我同样无法涉足,他藏在你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这让我非常不爽。我不管那是亲情,友情还是——别的,我不相信承诺,只相信黑纸白字。”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瞪大眼睛:“所以能签什么协议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看看,”沈墨拿出一本文书,竟然,他竟然已经准备好了。
阮冰看完后,更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说,如果我们双方中,哪一方先出轨,就要赔偿对方30亿,沈先生,我记得30亿可是你的全部身家。”
沈墨无所谓地道:“不然你如何看到我的诚意。”
阮冰又指着自己:“你看我,你觉得我能有30亿赔给你?”
“你没有,但是赵瑾年有,希尔顿饭店,呵,30亿他出得起。”沈墨表情轻松,“再说,难道你是打算出轨吗?不然怕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签约为什么不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个小小什么时候回国?赶快把你带走吧,烦死我了,我觉得比起你来,30亿更吸引我。”阮冰愤愤不平地道,心里却是感动,一个男人敢用全部身家来和她打这个赌,她需要对得起他的这份真心。
“哼,你别忘记,若是你敢出轨,那么赔给我的30亿,我会用它来让你变成一个穷光蛋,在我面前哭。”沈墨冷冷地威胁道。
阮冰眯着眸子,笑得狡黠:“那又如何?我原本就是个穷光蛋,沈先生,我有的只有爱和时间而已。”
“刚刚谁说小小快回来抢我,好让你赚30亿?”沈墨掐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
“嘿嘿,有钱不要我又不傻。”阮冰狡猾地躲闪着。
两个人在玩笑间,气氛却渐渐温暖而美好,为了给彼此一个机会,他们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温馨的打闹慢慢的变得有些限制级,大床被扯得凌乱不堪,他赖皮地同她纠缠,衣裳一件件被他骗取。
她被他的吻惹得混乱不堪,好像迷醉在他制造的大片春色里,直到感觉肚子一阵痛。
“唔——”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我恨你。”
沈墨有些好笑,大手也覆上她的小腹:“这样会不会好点。”
阮冰凝眉感觉了一下:“好像是好一点。”
沈墨就贴着她的耳朵道:“都说女人天性体阴,需要采补阳火旺的男人,慢慢的就不会这么难受。”
采补?阮冰被他的语言刺激得脑补,羞得浑身发软。
“你走开,”她用力推他,却忘记自己被他害得根本衣不蔽体。
还算明亮的灯光下,她那既清纯又性感的模样,就这么触不及防地在沈墨的眼底展开。
他垂下眸子,眸光微微闪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阮冰心里又羞又甜,女人都有虚荣心,能征服这样优秀的男人的目光,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任何别的比拟的。
她忙按住胸口的弧度,眼神游移:“别看。”
“啧,难道你还有什么看头?”沈墨遗憾地将刚刚看的杂志和她摆在一起,“三围中的两围都不够大,也就腰还挺漂亮,手握着感觉不错。”
说完,他还伸出自己的大手来握了握,仿佛是验证自己的话。
阮冰刚刚还含羞如带露玫瑰,瞬间变成了带刺的玫瑰叶。
“等我好了你也别想乱来,你就跟你的杂志洞房去吧!”她气得一把推开他,边穿衣服,边跑出了房间,身后传来沈墨低沉而揶揄的笑声。
只是,当阮冰离开后,沈墨的脸色又变得沉肃了起来,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翻开杂志,中间并没有什么惹火的图片,而是赵瑾年的近照,照片是他躺在美国一所校园的树阴下,而在他身侧的草地上躺着一名非常美丽的女孩儿。
那种美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尤其那种冰冷的气质,带着一种平凡女人不可能拥有的聪睿。
这种女人不可能屈服于任何的男人,此刻,却如傲慢的猫咪一般,从手里的一本法文书的缝隙里,偷看赵瑾年。
赵瑾年比起上一张照片瘦了一些,只是那温柔如三月阳光般的气质仿佛没有任何改变,他在哪里,哪里就变成了一幅画。
在照片旁边,全部是英文写的,细小如苍蝇般的字。
沈墨刚刚和阮冰胡闹的时候,将平光眼睛摘了。
此时,他重新戴起,蹙眉继续凝视躺在沈墨面前的那个女孩。
他的眼神幽深如波涛汹涌的大海,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阮冰端饭菜进来,沈墨刚刚从浴室里走出。
她皱眉道:“你不是骨折了么?怎么还能去洗澡。”
沈墨给他展示了下腿上的装置:“德国最新研发的,能够固定伤腿,行动也方便。”
果然,阮冰看他戴上那护具后,行动自如了很多。
“那你完全可以自己下去吃饭。”
沈墨不悦地回头看她:“我的腿是被谁踢伤的?老婆,你这是在抱怨?”
阮冰忙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来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雪梨肉丸汤。”
“姜丝挑掉。”沈墨坐在床上,等阮冰给他支起病号桌,瞥着汤挑剔道。
今天的汤是苏琴做的,姜丝切得比头发丝还细,放得也多。
阮冰有些郁闷:“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想去——”
啪!
沈墨脸一黑,扔筷子。
好吧,这位是大爷,阮冰发誓,以后自己绝对不再碰他一根头发。
一边挑姜丝一边嫌弃地看他:“jeson说,特种部队那个银鹰,人家从三十多米的楼顶跳飞机呢!沈先生,你也是男人,怎么还让女人给你挑姜丝。”
噗,沈墨一口饭呛到了。
黑眸抬起来古怪地看了阮冰一眼。
见阮冰看过来,就收起了眼底的惊讶,冷着脸质问道:“挑姜丝和跳楼有关系吗?我可是被你弄伤的,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愧疚?”
“不是,我很愧疚。”阮冰小声道,撅着嘴继续给他挑姜丝,挑得眼睛发花。
“好了,吃吧!”阮冰气鼓鼓地将汤推到他面前。
沈墨夹起一个肉丸:“张嘴!”
“啊——”阮冰张开嘴。
沈墨将肉丸扔给不知道何时,悄悄等在一旁的路易。
阮冰:“!!!”
“大坏蛋!”她气得胸膛不断起伏,郁闷地大步走到沙发上,重重地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开始打文件。
一边打一边用眼刀子扫沈墨和路易,死狗,平日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吃敌人给的嗟来之食,别指望我再给你洗澡。
“路易肉丸香吗?”沈墨淡淡地问。
路易:“汪汪!”
阮冰想到香味扑鼻的肉丸,感觉口水有点泛滥,她板着脸戴上耳机。
过了一会儿,感觉手被油汪汪的东西碰了一下,路易用鼻子拱了下阮冰的手后,就一脸乖巧地舔着嘴看阮冰。
“我真是欠了你的。”阮冰摘了耳机给路易拿纸巾擦嘴。
沈墨道:“女佣,盘子端出去。”
该死的,真想将他的另外一只腿也打断,但是想到苏琴的嘴脸,阮冰只好老实将东西收去厨房。
回来听到沈墨在骂路易:“该死的,谁让你把我的手机咬成这样!蹲下,闭嘴!”
阮冰瞬间幸灾乐祸起来:“怎么了?路易,到我这儿来。”
“站住,不准动。”沈墨的脸色更加难看。
阮冰也看到了,沈墨的手机摔在地上,上面全部是路易的口水,其实应该还能用,不过对于洁癖重度患者的沈总来说,啧啧,简直一场最可怕的灾难。
阮冰忍着笑道:“路易不开心,爸爸为什么每天对着手机,都不和路易说话,对不对?没关系的,爸爸以后会多点时间陪路易。”
“喂,你好像很幸灾乐祸?”沈墨黑眸不悦地看着阮冰。
阮冰一脸无辜:“我有吗?我只是想说路易只有五岁的智商,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五岁的孩子太多呢?”
“是吗?”沈墨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刚刚怕我打它,好像踢到了你的笔记本电源,有一阵子了,不知道你笔记本还有电没。”
“啊!”阮冰惨叫一声,扑到自己的笔记本面前,拼命按键盘。
笔记本坚定黑屏,阮冰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她辛苦了这么久的报表,还没有保存啊:“路易,你给我过来!”
路易被阮冰的声音吓了一条,头上尖尖的两个耳朵飞快贴在后脑勺上,将自己变成一个白绒绒的娃娃一般,无辜地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还敢卖萌,阮冰顺手捡起沙发上的衣服架子。
“阮冰女士,它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你想对一个五岁孩子使用暴力?”沈墨冷冷回敬道。
阮冰道:“你闭嘴!”
沈墨意外地挑眉,今天胆子挺肥。
就看到阮冰抓了路易过去,用沙发垫压在路易身上打它屁股。
路易嗷呜嗷呜直叫,眼神却很茫然,大概是好奇一点不痛。
“下去,今天不准进屋!”阮冰命令道。
“嗷呜!”路易想蹭阮冰的腿,被躲开,“不行,下去反省!”
苏琴听到动静上来看,旁边还跟着沈树,一脸好笑看着这场闹剧。
苏琴见戏唱完了,说道:“哎哟哎哟,真当狗是儿子呢,这是养儿子呢。也是,生不出来,也只能拿狗过干瘾了。路易,到奶奶这里来,奶奶疼你。”
沈树在旁边笑得脆响:“妈,你想孙子想疯啦。”
“可不是吗?求你嫂子给生个乖孙,那比求菩萨还难咯。”苏琴带着路易和沈树下了楼,阮冰极端尴尬。
那个,小日子来了,能怪她吗?
她又没说——不生。
沈墨扫了她一眼:“老婆,拿我的手机去清洗消毒。”
呸,谁要和他生,阮冰闻言勃然大怒,敢怒不敢言地拿着手机去厕所清洁。
“自己养的狗,它不嫌弃你你还嫌弃它,哼。”阮冰一边用浴巾和消毒液擦手机,一边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结果一个电话过来,她的毛巾蹭过去。
阮冰:“……”
糟糕接通了。
现在拿去找沈墨,却发现沈墨正和爸爸在门口说话呢,阮冰想,让人久等也不好,只好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电流哗啦啦的声音,阮冰觉得心里奇怪,难道手机坏了?
“喂喂喂?”她继续道。
里面依旧只有电流声,她正准备将电话挂掉,却听到电话里忽然一个女人阴沉地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声音充满了怨毒和邪恶,最后变成一丝恐怖的尖叫。
在半夜忽然听到这样凄厉的声音,阮冰被吓得心脏骤然紧缩:“啊——”
“阮冰!”
“媳妇!”
沈墨和沈闵文两人听到阮冰的惨叫声,不约而同地冲进来。
阮冰看着地上被自己砸得支离破碎的手机,唇抖个不停,本能的不想告诉沈墨,自己接了他的电话,毕竟很多人都非常忌讳电话被人偷接,而且电话那头是谁?这么,这么可怕!
阮冰只好小声道:“我刚刚不小心手滑,对不起。”
沈闵文忙道:“没事,一个手机多大点事,沈墨收了很多手机,都是别人送的,全最新款,媳妇一会儿也选一个压惊。”
沈墨过来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没说话,阮冰总觉得他肯定看出了点什么。
只是,她想那个女人会是谁呢?和沈墨什么关系?不是鬼吧!
“你没事吧?”沈墨拉着她的手摇了摇,阮冰摇头,“没事,我就是听说手机摔烂了会爆炸,我给吓着了。”
“没事。”沈墨难得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忽然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
“不,爸爸!”阮冰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要下来。
沈墨似笑非笑:“什么爸爸?爸爸早走了。”
阮冰这才发现,果然沈闵文早不在了。
她又开始挣扎:“那也放我下来,你做什么?”
“不准胡思乱想!”沈墨半真半假地道,边抱着她,接着将她压在床上。
还来,阮冰手忙脚乱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沈墨轻笑:“只用保护那里?”
说完,他色色地一下子将阮冰的裙子推到了腰部。
阮冰吓的不敢动:“你,你,你怎么样?我还没好呢。”
“爸爸在外面,他烦死我,老让我们圆房,你叫几声吧。”沈墨悠然地说着,抓住床故意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阮冰整个人都傻了,叫?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