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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冰浑身一僵,情不自禁想往后看,沈墨沉声道:“别看不要跑,慢慢朝着我走过来。”
但是这时候,阮冰已经听到了身后粗重的喘息和狗低沉的咕噜声。
还,还有!
沈墨一直死死盯着阮冰后面那只狗,这只曾经是一只萨摩耶,但是,它现在已经疯了。
如同那头斗牛犬一样,它眼底充满疯狂的光,它对于面前的女人焦躁不安。
最后,忍不住身体的难受,它没有犹豫就扑了过来。
“不,阮冰,跑!!”
沈墨腰间的东西就要拔出,阮冰吓得惊呼一声,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朝着沈墨跑去。
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机车的声音。
砰!!
那狗被迎面而来的机车撞飞出去,它还不甘心,再次摇摆着站起,机车上的男人挥舞一根钢筋,直接拍在疯狗的头上,那狗摇摆了一下,翻然倒地。
“上车!!”机车上的男人正是欧子渊,机车一个潇洒的甩尾,停在阮冰面前。
“小,小欧总。”阮冰有些感动,小欧总终于找到他们了。
沈墨的手不易觉察地将腰间的东西重新放回去,来到欧子渊面前。
阮冰嘴角抽了抽,两个人都是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一个冰冷,一个桀骜不逊,两人忽然对视一眼,还飞快地各自移开了目光,什么情况,当她这个女人不存在,两个人眉目传情。
原本早就压下去的怀疑差点再次冒头。
“上车啊,你聋啦!”欧子渊不满地啧了一声语气恶劣。
他昨晚一夜没睡,原本是来增援的,但是他迷路了。
糟糕的是,林督察被上级命令,说是有一个什么国际在逃的罪犯潜入a市,所有的人都被派去忙那件案子,最后只派了几个探员给他,结果路上他迷失方向,还和那几个探员失去联系。
该死,幸好他跑了一夜,终于找到阮冰,只是,沈墨为什么会在这?
所以他刚刚才死死盯着沈墨,但是想到阮冰喜欢yy他们,几乎是互瞪的第一下,他就飞快移开了目光。
不过,沈墨真的很可疑!
“上车!!”他再次语气不善地重复一遍。
“老婆我们上车。”忍住敲阮冰额头一下,让她不要yy的冲动,沈墨过来搂着阮冰将她抱上车,他这种亲昵的举动,让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前面的欧子渊。
小欧总好像没看到,但沈墨也真是,不分场合,这种地方耍什么流氓。
阮冰伸手掐了沈墨一下,让他住手。
欧子渊仰天翻了个白眼,当他空气啊:“动作快点,不然你跑回去!!”
沈墨淡淡地问了句:“小欧总,你车里的油够不够?”
欧子渊的手微微一僵,再看眼油盘:“难道你想留在这里?这油够我们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沈墨道:“往东南开,我有辆车停在那里。”
“什么豪车啊?说出来吓唬我一下。”欧子渊挑衅地道,其实是发泄心里的不爽,有车了不起么?他还有机车呢!又是机,又是车!
“普通车,朋友那里借的,卡宴开这种路声音太大,不过放心,车的油是满的。”沈墨挑眉,嘴角带了点笑意,明显是在鄙视欧子渊。
欧子渊只觉得自己心口嗖嗖地连中两箭,果然,他还是很讨厌沈墨。
“别乱动,我们走!!”话音刚落,机车飚出,却又骤然急停。
沈墨用力稳住身躯,皱眉道:“怎么回事?”
随即,他声音一顿,看着前方,瞳孔急速收缩。
“#¥%##”欧子渊一连声的脏话,从机车里跳下来,叫道,“快找掩护!!”
他一让开,阮冰就看到了,几十条疯狗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这里仿佛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跟我来。”沈墨拉着阮冰就跑,欧子渊推着自己的机车紧紧跟上,现在不能发动机车,因为疯狗对于声音十分敏感,机车的吼声,会让它们一瞬间疯狂杀人。
几个人刚刚钻进之前藏身的缝隙,欧子渊就被臭得差点吐了。
阮冰和沈墨刚刚闻惯了,还不至于这么夸张!!
欧子渊低咒一声,将晕掉的疯狗从洞穴扔出去,那些狗开始疯狂撕扯同类的尸体,场面血腥。
欧子渊被这样的画面震得微微一僵,看了眼洞穴,身体微微往洞口方向移了移,挡住阮冰的视线。
此时,沈墨道:“把你的机车拖过来,挡住入口。”
“你说什么?!”欧子渊闻言猛然恶狠狠地扭头,瞪着沈墨。
沈墨静静与他对视:“不这样,一会儿疯狗进洞来,你是想让它们瓮中捉鳖?”
“啊!!”欧子渊烦躁地抓了下头发,眼底闪过一丝郁闷,他新买的哈雷机车啊,才空运到A市的,为了买这款,他可是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现在竟然变成了拦住洞口的大石头!
然而不容他多想,有五六条狗发现了缝隙,正慢慢逼近。
欧子渊忍着心痛,将哈雷机车放倒,再和沈墨合力将它拖动,完全挡住了藏身的缝隙。
几乎是立刻,那几只疯狗扑了过来,对着机车又咬又扯,幸好哈雷机车非常重,而且是钢铁骨架,结实是不必说的,所以一时,疯狗们虽然数量众多,却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欧子渊从怀里掏出一个定位仪,眼睛死死盯着:“瑾年给我的,他和林督察那边交涉,想去借直升飞机,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沈墨闻言,默默掏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面容平静地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阮冰偷偷地离他远点,总觉得他眼神有些不爽。
沈墨却笑了一下,将她的小动作放在眼底,伸出手想捏下她的脸,然而,立刻想到刚刚手抓过什么,迅速放下,一脸嫌弃加郁闷。
过了不一会儿,天空中响起直升飞机的轰鸣声,赵瑾年平静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子渊,你们都安全吗?安全按1,有问题按0。”
欧子渊仔细研究了下那个定位仪,高兴地按了一下:“这东西真好用,我也想买一个。”
沈墨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定位仪,看起来好像不是特种部队的,赵瑾年自己做的?果然不愧鬼才的称号。
阮冰看了眼道:“瑾年自己做的,他做的东西这里会画个标记,这是他的标记。”
阮冰说到这里,脸上有些开心。
沈墨的脸瞬间黑了,他收回自己刚的话,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丑得要死,唔,还不能通话,只能按数字,简直蠢。
过了一会儿,赵瑾年又喊话道:“你们想办法把疯狗引出来,它们躲到岩石板下面,我们打不中,我这里只有一个探员,没办法地上增援。”
引出来,怎么引?当然是人去引了。
“卧槽,这狗怎么这么聪明,都疯了,还知道躲起来。”欧子渊气得丹凤眼里冒火,“我去!!”
“你等下,你就穿着这样去?”沈墨淡淡地道。
欧子渊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扫了眼前面机车的后视镜,帅!
这么帅为什么不能去!
他不爽地回头看着沈墨:“你有什么意见?!”
“被狗咬到,我怕你回来咬我。”沈墨冷冷毒舌,同时脱掉自己的上衣扔给欧子渊:“套在腿上。”
欧子渊吹了声口哨,将上衣裹住一条腿,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沈墨的裤子:“我还有一条腿。”
沈墨微微一僵,阮冰忙道:“我也有衣服,我来吧?!!”
“你不可以!”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沈墨飞快脱了长裤,欧子渊吹了下口哨,阮冰已经默默扭头不敢看了,主要是还有欧子渊,她实在不好意思看。
沈墨听到欧子渊的口哨声,露出一个杀人般的微笑:“怎么?难道你没做过铁人三项?”
欧子渊挑眉:“那一会儿你铁人三项,一直骑我的机车回去?”
“哈!!”沈墨正准备反唇相讥。
上空,赵瑾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子渊快点,我的油有限!!”
又是没油的问题!!真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欧子渊和沈墨互换了一个眼神,推开机车冲了出去。
然而原本对疯狗有着莫名吸引力的人类,现在却没那么有用了,欧子渊在那里到处晃悠了半天,也就一条疯狗探出头来,被探员一枪击毙。
赵瑾年阻拦不及,不由得叹了口气:“糟糕,应该等出来得差不多了,再开枪,现在它们更不会露面。”
探员满脸抱歉:“对不起,我冲动了。”
飞机的机师道:“实在不行,我们着陆,从飞机上射击。”
赵瑾年沉吟不语。
而此时,沈墨看着外面的情况,皱眉道:“得速战速决,那个黑爵不简单,这一切都是他布置好的,我们的家人都被攻击,是为了让我和瑾年都脱不开身。林督察也是,被黑爵安插在上面的人绊住手脚。那个所谓的国际要犯一定只是借口。疯狗也是他们放的,现在我们人手有限,我怕黑爵会丧心病狂地再次拦截。”
阮冰咬牙道:“血,放我的血,那些狗闻到血腥味,肯定会过来!”
“不行,”沈墨厉声否决,而阮冰却已经颤巍巍地拿出了自己的外套,上面全是血。
沈墨看着那件血衣,瞳孔剧烈收缩。
有了那件血衣,终于成功将疯狗都引出来击毙。
直升飞机落地,赵瑾年从飞机上跳下来,欧子渊眼疾手快拉着他:“瑾年你不要命了!”
赵瑾年道:“小冰,没事——没事吧?!”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事,现在,现在我——喂,瑾年!!”赵瑾年飞快地朝着那缝隙跑去。
而此时沈墨扶着阮冰从洞里走出来,阮冰已经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前面好像有许多人跑向她,心里不由一松。
只是,她眼睛已经开始模糊,总那些人跑得犹如群魔乱舞一般,她闭了下眼睛,咬牙想坚持下,却下一步就被拖入了不停旋转的漩涡里。
“阮冰!!”沈墨将阮冰一把抱了起来。
迎面赵瑾年正沉默地看着他,浅色的眼眸里没了笑意。
欧子渊道:“卧槽,医生,医生先过来。”
等医生扶住将阮冰放在担架上,沈墨焦急地道:“小心点,她后背被里面的钢筋给划破了。”
其实刚刚开始划破的时候,阮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感到一阵剧痛,痛得她说不出话来,然后就麻木了。
只是慢慢的,她觉得后背好像在滴水。
于是她脱下外衣,这才发现上面全是她的血。
可那个时候,外面那么危急,她不能影响大家的情绪,反正也不疼,所以她便一直忍着。
直到她想到用自己的血的时候,才将外衣捐献出来。
沈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担架上的阮冰,所以当感到有人冲过来时,他本能地格挡了一下,如果真的是拳头在,这次肯定格挡成功了,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赵瑾年会有防狼喷雾。
“赵瑾年,你特么——”沈墨低咒了一声,咬牙挨了赵瑾年一拳,那拳直接砸在沈墨的脸上,那滋味简直了。
而赵瑾年打完这一拳,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攻击成果,因为他直接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大家都是两天两夜几乎没合眼,别人可能缓缓就好,但是,对于赵瑾年来说——或许会是一场没顶之灾。
“该死,这个世界疯了。”欧子渊低咒一声,过去将赵瑾年抱起来上了飞机。
沈墨躺在地上,旁边工作人员赶过来,想将他也扶上担架,沈墨摆摆手,自己站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沈总的脸黑了黑,看着工作人员道:“能把你的白大褂借我下吗?”
工作人员:“……”
沈墨挑了下眉:“我花钱买。”
工作人员忙不迭献出自己的战袍:“沈总太客气了,您随便穿,这是单位发的,不要钱。”
沈墨:“……这样啊。”
……
阮冰的眼睛轻轻颤动,还没睁开双眼,先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医院?
她混沌的大脑,好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开始咔擦咔擦地运转起来。
很多很多的片段一个个从眼前闪过,她猛然睁开眼,有些紧张。
会不会是她做了一个梦?从她做试管婴儿,在沈墨面前晕倒后,后面的只是一场梦?她醒来只是做试管婴儿的第二天?!!
阮冰吓得手指一个劲的轻颤,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是喜欢这段时间的,这段时间里,她喜欢上了沈墨,那种幸福的感觉不是作假。
她工作了,而且目前为止还很成功,再也不会畏惧这个社会。
还有瑾年,她和瑾年的心结解开,瑾年说他是她的娘家人,有委屈有了人撑腰。
很怕这些都只是一个梦。
阮冰急急忙忙下床,还摸了下自己的小腹,不痛,所以不是刚刚做完试管婴儿的第二天吧?!
她走出去,碰到一个小护士:“少夫人你醒了?沈总在您隔壁病房,现在您想去见见他吗?”
阮冰忙点点头,小护士领着她来到病房前,就不再进去,指着房门道:“沈总在里面,好像已经起来了。”
阮冰推开虚掩的房门,倒抽一口凉气,真的不是梦!!不过,现在看到的这个景象却让人火冒三丈。
小小穿着一身非常森女风的棉麻长裙,短发,这应该才是她平时喜欢的风格,看得出来,这样的她显得身材更为高挑,还带着点慵懒的妩媚,充满侵略性的五官被柔和了,但是,在这阳光明媚的病房内,她看起来也更加像是沈墨的太太呢。
此时,她真看着沈墨,含笑说着话,而她灵活的手指,正在替沈墨打领带。
真是恶心人!
阮冰只觉得心里难受地翻涌了一下。
那种黏糊糊的恶心感再次升腾了起来,这画面好像也没有到少儿不宜,甚至无法让她指责什么。但是却给人一种比两个人脱光衣服扭在一起还要糟糕的感觉,一种随时地盘被任意侵犯,你却无能为力的不安和厌恶。
就好像,小小冲她口里吐了口痰,她恶心得要命,却怎么都吐不出来,那种憋屈可以将人逼疯。
她走上去一把抓住小小的手甩开,其实她更想一巴掌呼在小小脸上,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这只能给小小一个再次搞风搞雨的借口。
阮冰将沈墨推开一点,压在墙上,沈墨被她微微有些粗鲁的动作,弄得眼底一片诧异,阮冰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回头对着小小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对不起啊,我们村子里有个规定,就是老公的衣物一定要妻子亲自来打理,别的女人如果碰了,就会被当成第三者狐狸精,被扇嘴巴,拉去沉猪笼,当然,我知道你是国外镀金回来的嘛,这边的规矩忘记得差不多,所以,这次我就不怪你,小小,你记得下次不要再犯喔。”
小小尴尬地笑了一下,水汪汪一双眼睛勾人地看着沈墨:“沈墨,你老婆真爱你,对你的独占欲也太强了吧?!”
沈墨忽然脸红了一下,他——脸红了,脸红了!!
然后他还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其实她不是这种人,主要是我独占欲比较强,看到她对着男人笑我都受不了,所以她这是报复我呢。”
小小的脸飞快地僵了一下,垂眸勉强笑道:“这样啊。”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打算离开,而是还想在说点什么。
阮冰生气地掐了下沈墨的手,沈墨闷哼了一声,甚至痛得身体微微抖了下。
阮冰觉得不对劲,尤其她掐的触感也不对,沈墨的手臂好像很粗。
她着急地将沈墨的手捞起来,卷了袖子一看,竟然两只手臂都是红肿的,而且看他从头到尾手都耷拉着,好像不能动一般,阮冰惊道:“你手怎么了?”
沈墨笑了一下:“我没事,昨晚可能失血有点多。”
这时候护士长过来检查,叹息地道:“少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沈总昨晚多担心你,输了很多血给你呢,你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是,流血过多,来的时候,都休克了,沈总就拼命输血给你,所以他现在两个手血流不畅,不能动。不过,下午就能缓过来。”
原来是因为抽血过多手不能动,那让小小给他系领带,她可以原谅一下。
心痛地揉了揉沈墨的手臂:“会不会痛?老公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沈墨见阮冰不再生气,于是失笑道:“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们算打平了好不好?”
护士长在给沈墨检查:“没大问题,沈总的身体非常健壮,这点小小的抽血,不会影响他的身体。”
然后给阮冰也查了下伤口:“刚刚那么大的动作都没有渗血,看来缝合非常成功,不过,刚刚那种激烈的动作还是要少做喔。”
刚刚激烈的动作?
阮冰僵住,她想到刚刚将沈墨推到墙上壁咚的情形,脸不由得慢慢染上红晕。
护士长打趣了他们两个后,笑道:“你们两都要变成我们医院的常客了,这可不大好啊,我希望下次再来医院,是少夫人你做产检喔。”
沈墨脸皮真厚,马上回答道:“自然。”
这话让阮冰又瞪了他一眼,真当她母猪吗?
而同时,小小竟然一直都坐在一边,好像还在专心地听着,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碍眼,也没感觉自己有多么讨厌的样子。
等护士长走了,小小竟然还凑过来问沈墨道:“沈墨,我送你去公司吧?你不是说会议马上就要开了吗?我顺路,我送你吧。”
然后小小又对着阮冰一笑:“将沈墨交给我没问题吧?我只是为了他的公事而担心。”
阮冰想,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以前不是说她心高气傲吗?
她一点没看出这个小小心高气傲在哪儿!
“喔,会议还有多久召开?”阮冰问沈墨道。
沈墨犹豫道:“其实正式开始还要两个小时,不过,我——”
阮冰忽然凑过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道:“那老公,你多陪我半个小时呗,我刚刚受了伤,我想你多陪我一下。”
说完,她偷偷看小小的脸色。
小小眼底闪过一片幽光,阮冰其实看不出她到底怎么了,反正,这动作让她不高兴就行。
于是,她干脆摸上沈墨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嘟着嘴道:“好不好嘛,刚刚护士长都说了,让我们早生贵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努力呢?你到底行不行的?”
说男人什么都好,但是一定不能说他不行,就算是沈墨,对这个字眼也特别敏感。
他捏了下她道:“你想死吗?”
阮冰不甘示弱地咬了下他的喉咙:“咬死你!”
好像小野猫般的动作,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抗,于是,沈墨转头对小小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小小,要不你先走?会议的事情,唔,我自己会处理。”
“老公,看着时间,你车上还要半个小时吧?”阮冰笑得无比娇艳。
沈墨隐隐有种心动和脸红的感觉。
小小站起来,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搅了,不过,沈墨你要记得别忘记家里的老人家,他们还在为失去一个嫡孙难过呢。”
真是破坏气氛的小能手,心机真是狠毒。
阮冰目送着小小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到小小的周围好像密布了一层黑气,那些是藏不住的恨意。
那边门刚刚关上,沈墨就迫不及待地想伸手去解阮冰的衣服,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于是他撞了阮冰一下道:“自己上来?”
阮冰整理了下刚蹭乱的头发,一脸的莫名其妙:“上来做什么?老公你太羞羞了,这可是医院,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再说,刚刚小小不是说了吗?沈家的嫡孙刚刚夭折,古代老百姓都要戒色三天呢,何况是我们这种钟鼎之家。”
沈墨目瞪口袋,看着自己家的小妻子,一秒钟由性感尤物,变成庄严肃穆的修女。
阮冰甚至将自己的衣领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开玩笑,她还没消气呢。
再说了,一点勾引都受不住,大色鬼!
“喂,你什么意思?”沈墨脸一下就黑了。
阮冰哈一声,站起来,整理衣服,然后生气指责道:“我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呢,你个禽兽,你想什么呢。”
沈墨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脚踢到了冰窟窿里,有些讪讪地站起来:“好啊,你敢耍我。”
“不然呢?不要以为我这么容易消气,沈总你不是吧,怎么也是情场老手,这也会着了道?”阮冰退到门边,想到他敢乱来,自己就能马上跑出去,于是更是嚣张地讽刺起来。
老婆伤得那么重,他却让其他女人给他打领带?!
以为输个血,她就会满心欢喜地给他和小小铺床叠被?
“我们不是扯平了吗?我这个人比较单纯,下次你要欺负我,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会当真。”沈墨笑得有点沉,还一副我其实人很好的样子。
阮冰心里颤了颤,总有种,他好了就换他来收拾她的错觉。
不过,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得罪了,她就要尽情爽一会儿。
于是,阮冰不但不怂,还非常嚣张地教训道:“”老公,单纯不是你被狐狸精下迷魂药的借口。她一次次的勾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连小欧总那种脑子里长肌肉的人都看穿了,你还吃她的迷魂药吃上瘾,吃了一次又一次,你没有发现,自从小小回国后,我们的关系变差了吗?你是不是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哎,怎么说你也是个坐拥亿万公司的老总,怎么能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清。你看看从古到今,哪个迷恋狐狸精的君王有好下场?!比如夏纣,夫差、唐明皇,沈墨!”
竟然还点了他的名字?沈墨有些哭笑不得。
阮冰心里觉得骂得很爽,呵呵,让狐狸精给你系领带是吧?她要让他被领带勒个半死,永远记住这教训。
沈墨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老婆你相信我,我之所以对小小这么好,不是因为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你不了解,我们沈家五年前遭受了黑爵的攻击,眼看事业一落千丈,所有人都躲着我走,因为怕我找他们借钱。只有小小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甚至她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给我买补品,还去卖过血,我不能做得太无情无义。当年我不能娶她已经是愧对她,所以我不能做得太绝。再说,小小是一个性格很高傲的人,即便她真的对我有什么,只要我们感情牢固婚姻不倒,她绝对不会插足。老婆,你就是太没有自信,我遇到那么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为她们绑住自己的想法,唯独你——你是不是应该更自信一点呢?”
阮冰苦恼地道:“你知道什么?多少感情稳固的家庭,有了小三后都会被搅得家宅不宁,更何况——你还不爱我!”
说完,阮冰幽怨地瞪了沈墨一眼。
沈墨无语地扶额:“爱就这么重要吗?爱情只是人体荷尔蒙给出的错觉,只是一时的迷恋,说不定你现在爱着我,过几天又爱上了别人,所以我觉得这世界上,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只有责任感和道德才是一个人真正能长久保留的。我已经答应和你共度余生,我就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你要相信我。”
阮冰被他气死:“你怎么能这么——难道是年纪太大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墨的黑眸忽然暗一暗,犹如猛兽般的锋芒一闪即逝。
切,小气鬼,她又没说错,不懂爱也不懂浪漫,一直要求责任责任,这不是老男人才这样吗?老学究老夫子,对着小小可不是这样不懂风情的样子喔。
阮冰心里更生气了。
她撅了下嘴,然后淡淡地道:“我不说了,省的你气坏了身体。”
沈墨顿时觉得心头又中两箭,气坏身体?还是嫌弃他老!她就差说气坏你老人家,我赔不起了。
“你过来下,我和你好好说说这个问题。”沈墨危险地勾了下嘴角。
阮冰哼了一声,她看起来好像容易被拐骗的小萝莉吗?
“我才不要,你不是要开会吗?快去吧,我去看看小欧总和瑾年,人家两个人义务过来救我们,我总得去感谢一下吧。”阮冰找借口想溜。
沈墨闻言,立刻警惕了起来:“不用你,我以后自然会感谢他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他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阮冰莫名其妙,瑾年还是欧子渊得罪他了?
“你现在去看赵瑾年也看不到,他在家里休养,林助理已经联系过,他妈妈拒绝探望。”沈墨咳嗽了一声道,“你给我乖乖先回去养病。”
阮冰原本还好,听沈墨说瑾年在家休养,一下就有些着急:“在家休养?不行,我要马上去看他,我告诉你,瑾年从小身体就不大好,别人都以为他懒,不喜欢上学,我一直怀疑他是生病了。你不知道他那人多么龟毛,穷讲究,喜欢好面子,生病还要装酷。每次他在家修养,他就是病了,糟糕,我得马上过去看看。”
阮冰这一路的嘟囔下来,沈墨心中已经是警铃大作。
原来这丫头并不是那么傻的,其实赵瑾年一直想瞒着她的事情,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她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而已。
“不许去!”沈墨立刻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