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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手术
“没有!”陈凉睁大眼,“我谁都没说,也没告诉白霜,“怎么了?”
宋西菊“哦”了一声,辨不清情绪地说,“我哥打电话给我了。”
“他说什么?”
“他没说话,好像快死了。”
陈凉骇了一跳,“啊?”
宋西菊笑了笑,陈凉觉得她这笑比哭还难看。
宋西菊闭上眼,轻声说,“他不是会开玩笑的那种人。”
陈凉问,“你有没有打电话问问?”
“没有。”宋西菊吸了口气,“我在等。”
“等什么?”
“死亡通知。”
陈凉哑了声音。
沉重的氛围蔓延整个病房。
陈凉来回摆弄自己的手提包,神色犹豫又不安,“宋西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爱他?”
这个“他”当然不可能是周元。
宋西菊顿了顿,声如蚊呐,“算是吧。”
陈凉呼出一口气,把手伸进手提包,掏出一份文件来,“我,我给你看份资料,你不要激动。”
宋西菊刚拿到手,宋母打了电话过来。
一接通,那头就是宋母压抑的哭声,“小菊啊,你快回来,你哥他……”
宋西菊淡淡听着,冷静地问了地址后,点头“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晚点过去。”
陈凉惊骇地瞪着她的手机,“他,他死了?”
宋西菊没说话,苍白的唇抿了抿,只眼底似有水光缓慢溢出。
……
陈凉从医院出来时,天空飘起了雪花。
漫天的白絮纷纷扬扬地落下,素白了整个街道,陈凉仰头看着白茫茫雾蒙蒙的天空,心头空荡荡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一只手臂罩在她的头顶,挡住了纷落的雪花。
她听到顾祠邵低醇质感的嗓音响在耳畔,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瞬间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和伤感。
“怎么了?”
陈凉朝他张开手臂,撒娇般喊,“抱。”
顾祠邵整颗心都化了,把她纳入怀里,顺着她的脊背安抚,“乖,有我在呢。”
陈凉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掉下一滴泪。
她忍不住向上帝祈求,把自己遇见顾祠邵之后的那些多得不能再多的好运气分一些给宋西菊,希望能换来以后她的幸福和安康。
她用心祷告着。
而上帝也用心听见了……
——
宋西菊赶到杨市军区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两点,手术室外,宋父宋母以及宋家的所有近亲全都来了。
宋西菊挨个问了好,这才站到瞬间白了头发的宋父面前喊了声,“爸。”
宋父抬头看着她,忍着眼泪拍了拍她的肩膀,“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宋西菊没说话,站在那,看了眼手术室亮着的红灯。
宋母打电话联系其他医院,整个手术室外只传来宋母细尖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管你有没有把握,只要你把人救过来,我们宋家就算把家底掏给你都可以!”
宋西菊突然没来由地看了眼宋母,果然看到宋母不停擦拭眼泪。
她想起小时候,大概由于太过调皮,宋母并不太喜欢她,反而对并非自己亲生的宋夅野多有照顾,宋西菊长大了后把它定义为寄人篱下的一种讨好手段。
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宋母根本不欢迎她的到来,却被迫生了下来。
为什么是被迫呢?
因为宋父根本不知道她怀的是别人的种,正乐滋滋地替她安排这安排那,给了她无上的宠爱……
“小菊。”
宋西菊回过神,看见宋母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她近乎哀求地问,“你不是医生吗?你肯定认识那些厉害的会做心脏手术的医生对不对?”
宋西菊点点头,在宋母瞬间点亮的目光中淡淡说道,“但是等他们来了,大哥已经宣布脑死亡了。”
宋母顿时脸上血色全无,“那怎么办啊?他就快死了啊,怎么办啊?”
手术室的门突然大开,一个小护士对着外面大喊,“快,去血库拿B型血袋!”
宋父焦急地上前问,“怎么样了?我儿子怎么样了?护士?”
“手术还没做完,家属冷静点,不要干扰手术。”
宋父张了张嘴,到底再没开口问。
他的一双腿发颤,最终坐回椅子上,旁边叔叔婶婶全都上前安慰,“没事,小野吉人自有天相,他之前不是闹了一次更厉害,不也挺过来了吗?”
外间的小护士拿了四五个血袋冲过来,递进去,门又被关上了。
宋西菊听着亲戚那些声音,忽然想起他们说的那件事,自己也有印象。
她之所以印象还挺清晰是因为,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那是一个冬天,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念初中,和宋夅野读的高中部在一起。于是,每次放学,她都会去她的教学楼前等他一起放学回家。
因为每次她都会在固定地点等,所以宋夅野的同学大部分都认识她,那天看见她依旧站在固定地点踢着小石头打发时间。
有个同学就暧昧地告诉她说,“你哥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宋西菊困惑地问,“为什么?”
那个同学指了指学校的湖边,“你哥啊,在那边,嘿嘿嘿。”
早熟的宋西菊显然听懂了那句嘿嘿嘿的隐晦含义,她脚步欢快地朝小湖边行进,果然,看见宋夅野一身黑地站在小湖中心的石板桥上,对面站着个黑长直漂亮姐姐。
乍一看,两人还是挺搭的。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对这些事都怀揣着好奇的探索之心,宋西菊也不例外。
离得太远听不见两人对话,宋西菊小心翼翼地往石板桥上挪,冬天的夜黑得很快,石板桥上亮着昏黄朦胧的灯,为桥中心的两人铎了层暧昧的光。
突然,那黑长直似乎发现了宋西菊,喊了声,“哎,谁?”
宋西菊转身就跑,却是被自己绊倒,直接摔进湖里。
湖面一层薄冰承受不住她的重力,咔嚓一声碎裂,紧接着宋夅野冲了过来,因为宋西菊是脸朝下摔进去的,他一拉,只拽到一只鞋。
于是,宋夅野跳了下去,按理说,十八九的小伙子,拉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问题出就出在,宋夅野下去的同时,那个黑长直由于太害怕抓住了宋夅野的羽绒衣袖,被宋夅野一跃给带了下去。
加上是冬天,掉下湖的宋西菊穿的是棉衣棉裤羽绒加绒,显然黑长直穿的也不少。
几分钟后,宋西菊和那个黑长直被推了上来,而宋夅野没能爬上来……
宋西菊其实对那件事的更深印象是宋母打了她一耳光,她哭了一晚上。
除此,她几乎忘却了宋夅野从医院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不怪小妹。”
是了。
他当初还记得她是小妹。
后来他为什么不喊小妹,她要占一半责任。
宋西菊按了按太阳穴,努力不去走马观灯地回忆过去,努力地盯着地面发呆,耳边那群亲戚还在颠三倒四重复地安慰着宋父。
外面的天快亮了。
宋母坐在宋西菊身边发呆,偶尔会有压抑的抽泣响起。
宋西菊淡漠地看着,偶尔从包里递给她一张纸巾。
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
片刻后,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和护士相继从手术室内开门出来。
宋父和亲戚们全都挤到最前方,“医生医生!怎么样了?医生!我儿子还活着吗?怎么样了?”
宋母刚要往前冲,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回头,她看见自己的女儿用特别陌生的表情看着她说。
“妈,你知道吗?我特别奇怪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你是O型,爸是B型,生出来的我却是A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