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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太极
“小五！”
“喂小五！起床啦！小五！”
“喂！年时俨！起床啦！”
小五睁开眼，头顶趴着一张男生女相的脸，皮肤白嫩细滑，微微噘着嘴，似是在撒娇，却十分可爱。
小五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做过几次这种梦，梦里的封九总会这样噘着嘴朝他索吻。
于是，小五拉过那张脸，轻轻印了个吻。
他闻到甜腻的巧克力味。
这和平时的梦不太一样，似乎触觉和味觉更真实了，他又加深了这个吻，几乎是刚撬开对方的齿关，就被人咬了一口，胸口还被一双不算有力的手狠狠推了一把。
小五怔愣间，就见封九真实地站在床边，脸上变换了十几种颜色，两种情绪最为直观——又震惊又害怕。
小五立马坐起身，揉着眼睛，十分歉意地说，“抱歉，我以为在做梦。”
封九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小五没说话，悄悄松了松睡裤，顺便把被子盖严实。
他昨天晚上帮封九报了仇，封九说什么都要请他吃一顿饭。
大概这是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他太得意忘形了，喝了四五瓶白酒，只为博得封九一声喝彩。
好在，他并没醉，只是昨晚睡得比较好，因为封九睡在隔壁。
“你刚梦见谁了？”封九凑过来，他还穿着小五的一套睡衣，领口比较大，露出两片蝶形的锁骨。
小五移开视线，喉咙干渴，“……不知道。”
“……”
封九怪异地瞥他一眼，却又不好刨根问底，只好岔开话题，“你还不起床吗？”
“起。”没动弹。
封九催促，“起啊。”
小五看了他一眼，像是下定决心般，下颚绷紧，果断地掀开被子站起身。
封九，“……”
他盯着小五的睡裤，莫名有些尴尬地别开头。
好像，自从几年前几个兄弟一起遛鸟比鸟之后，谁要和他一起上厕所放水，他都会误以为对方在嘲笑他。
好在，兄弟们都比较照顾他，一般不提这些成人间的事儿，除非他自己去找刺激——比如，打探二哥的时间次数……
打住。
小五已经换了衣服，他虽然看着瘦长，却没想到是个肌肉少年，封九扫了一眼，脑子里就自动跳出——三角肌、小菱形肌、背阔肌、前锯肌、下后锯肌、腹外斜肌、颈夹肌、上后锯肌、大圆肌小圆肌、腹内斜肌、还有臀大肌……
封九羡慕地看着。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小五的后背，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注意他满后背的鞭痕，听说他家教甚严，所以是家法打的？
封九没问，谁让小五是自闭症儿童，不能揭人家伤疤。
小五边接电话，边递了套衣服过来，“嗯。”
封九好奇地指指衣服，又指了指自己。
小五点头。
封九直接脱下睡衣睡裤，他昨天懒得回去，索性借小五家住一晚，却没想，小五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十几个房间，轮着睡一个月都睡不完，因为还有二楼。
小五挂了电话，回头就被白晃晃的两条腿刺到眼睛。
倒是封九，丝毫不见外地问，“新内裤有吗？”
小五艰难地点头，“有。”
他打开内嵌的衣帽间，从里面抽出一条递给封九。
两人手指相碰。
封九的手冰凉，小五的发着烫。
“你的手怎么这么热？”封九一把抓住他的手，在脉上探了探，“心跳也很快，你怎么了？”
小五抽回手，“没事。”
封九就继续换衣服，他平时的风格都是怎么man怎么穿，结果，小五的衣服却都是清一色黑，某一处角落绣着年字。
不过，衣服的味道挺好闻的，和小五身上的味道一样，挺香的。
小五站在那不知道发呆还是干嘛，脸有点红。
封九瞥了他一眼，故作聪明地以为刚刚女孩子给他打了电话，就故意问，“刚刚谁的电话？”
“六子。”
“……”
失算。
封九换好衣服，两人肩并肩走出去，才问，“他找你干嘛？”
小五卷起衣袖，“吃饭。”
封九盯着他的动作，有些怀疑他不是去吃饭，是去打架，虽然怪异，倒也没说什么，只问，“哦，行，出去吗？”
“嗯。”小五站到一间房间门口，“等我五分钟。”
封九点点头。
他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闲逛，看看这，看看那，还是管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九少爷想吃什么？”
“不用，我们待会出去吃。”封九觉得这个九少爷真是怎么听怎么怪，他又不是排行第九，只是当时武力值最低，落了个最小的。
管家依旧恭恭敬敬地，“小主子性格孤僻了点，还望九少爷多多关照。”
封九坦白道，“没有，都是他照顾我。”
“是吗？那，那更好。”
管家有些诧异，心说自家小主子那叫一个难伺候，更别提伺候别人或者是照顾别人了。
“对了，他在里面干嘛？”封九又绕回了小五进去的那个房间门口。
管家欣慰地说，“晨练。”
晨练？
公园里那群打太极的晨练吗？
小五打太极？
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好笑，封九打开手机，准备录制视频，还礼貌地侧头问了句，“我能看看吗？”
韩少爷当时也吵吵着要看。
管家露出慈爱的笑容，“当然可以。”
于是，管家打开了门。
封九打开了摄像，而门内，则是别外洞天。
约莫百平方米的超大房间内，天花板吊满了悬来悬去的沙袋，小五正从电网底下穿过，他踩着十几个又高又细的长棍，躲开沙袋的同时还侧空翻躲开了一支不知从哪儿射出的箭。
落在地上那一刻，又瞬间压低身形各种扭曲着身体，穿过三米长的红外线……
随后是击倒三只机器人。
一旁的墙壁内嵌硕大的计时器，从他进入开始，就开始五分钟倒计时。
等小五完成所有项目，时间还剩三十九秒。
他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渍，原地后空翻翻到了门口，这才看见门口站着的封九。
“……”
封九傻傻看了半晌，终于从合不拢的嘴里发出一声除了惊还是惊的惊叹声，“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