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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气质
陈凉一大早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右手腕像是废了一样又酸又疼。
到医院签字时手还是抖的。
护士站的小护士见状打趣她说，“陈医生，你穿太少了吧？手都冻得发抖了。”
陈凉没来由地心虚，尴尬地轻咳一声，“嗯，有点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今天早上从上班进门开始，已经有不少生面孔主动朝她打招呼以及打趣开玩笑了。
是她昨晚唱了歌出名了？
陈凉签完字抱着病历本往病房去的路上，不由自主地按摩手腕，宋西菊暗搓搓地凑过来，贱兮兮地问，“咋，最近姨妈期？”
“没啊。”
陈凉茫然地看向她，才想起怀孕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她分享呢。
宋西菊诧异道，“那你手不是撸酸的？”
“……”
你为什么会知道！
宋西菊被临床主任叫走，陈凉一腔心虚尴尬窘迫只能对着空气散了个干净。
刚回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几个师兄站在那，手里抱着一小箱子。
看见她过来，高朝员和郑容和都咳了一声，主动退到安全距离，把箱子递了出去，“恭喜陈医生获得我们市医院年终表演二等奖，大家鼓励！”
几人啪啪拍了三下。
昨天年会表演，陈凉和几个师兄们得了二等奖，奖项有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和最新款超薄平板，还有一只随身听和一只原装无线耳麦，以及一款精致漂亮的手表手机。
陈凉一大早到医院就听小护士说了，现在看到奖品，兴奋极了，她把箱子打开，招呼道，“来，大家一人选一个，剩下的归我。”
“我要个随身听。”高朝员伸手拿了个。
郑容和也拿了个，“我要个耳麦。”
陆尧淡淡扫了箱子一眼，“我不需要。”
高朝员拍了拍箱子，看着陈凉说，“剩下的归你了。”
“……”
几人拿上东西，转身就走了。
“哎？”
算了，都是有钱人。
陈凉毫无心理负担地抱着箱子进了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欣赏新手机新平板，就开始给李主任打副手去了。
李主任做手术，通常还要担当导师，给副手做讲解指导，甚至让副手接手。
陈凉一早上赶了四五趟手术室，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等核对完手术工具之后，才看见已经是中午。
他们刚出来，就看见师兄们走过来。
三个师兄和李主任打了招呼，李主任点点头走了。
陈凉刚摘下口罩就有人认出她来，“陈医生一起吃饭吗？”
几个没见过的男医生从师兄们身后露出脸来。
“是啊来吧一起，昨晚陈医生唱的歌真好听。”
陈凉尴尬地说了几句“谢谢。”
又委婉拒绝道，“你们先吃吧。”
“别介啊，郑医生，她不是你小师妹吗？赶紧叫过来一起吃饭啊。”
郑容和内心os：我怕你没命吃。
他挥开那几个男医生，朝陈凉眨眼示意她快点走，“小师妹还有事不能一起吃。”
几个男医生盯着陈凉离开的背影叹了声，“只能下次再约了。”
下次？
作死吗？
陈凉刚到办公室喝了口热水，就见宋西菊边啃苹果边开门进来问，“中午吃什么？”
“给我咬一口。”陈凉饿得不行。
宋西菊擦了擦背面，递给她，“新开了一家小饭店，炒饭做的不错，就是不送外卖，走，一起。”
陈凉点点头，把宋西菊的苹果从一口变成两口三口，最后全部吃光。
宋西菊，“……”
她一个孕妇冬天吃水果是心火旺，陈凉一个手脚冰凉宫寒体质的人，怎么会大冬天想吃苹果？
陈凉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喘了口气说，“我好怕李主任嫌弃我，真的是精神高度集中，又紧张，压力又大，我后背都湿透了，站了一上午，我现在小腿肚都在发抖。”
宋西菊把她拉起来，“走走走，可怜的娃，饿疯了吧？我还有巧克力吃不吃？”
“吃。”
陈凉累极了，真想躺在办公室睡一会，但已经被宋西菊拉起来了，只好整个人挂在她身上走路，两人就这样挂着走出门口，偏头看到保安室里全部换了新人。
宋西菊多嘴问了句，“咦，换人了？”
新人笑着朝她点头，“嗯。”
“那群人回家过年了？”
“没有，被人打了，都住在院里呢。”
宋西菊啧了一声，“保安有风险哪，小伙子，你加油。”
陈凉倒是对那个新来的保安多看了几眼。
宋西菊捅了捅她的胳膊，“喂喂喂，看傻了你，新来的帅吧？”
“……”
陈凉没搭理她，抬腿往前走，穿过几个面馆，才说，“他好像不是本地人。”
“有什么问题？”宋西菊掏耳朵。
陈凉慢条斯理道，“一般都是招的本地人。”
“外地人不能当保安？”
“也不是。”
“那你啥意思？歧视外地人？”
“不是。我是感觉，那个人，怎么说呢……”陈凉正在搜索形容词，冷不丁看见前面炸鸡店门口坐着个人，惊喜地喊，“强哥？”
白锦川早上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边上，看见陈凉从一辆红十字小蛇的车里下来，她没看见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又回到了陈凉买炸鸡给他吃的店门口。
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把她带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有些棘手。
白锦川正沉浸在自己的神游中，冷不丁帽子被人摘下，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你的脑袋好了吗？”
头顶传来温热的呼吸。
“他伤口发炎了。”陈凉皱着眉，话是对宋西菊说的。
宋西菊正在刷存在感，“强哥，记得我吗？”
听到这话立马看向伤口，又盯着强哥问，“你碰水了？”
白锦川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身边的保镖都在暗处，他不能冒险暴露自己以及身后的家族。
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见见这个医生罢了。
就当告别。
下一站要换地方了，以后大概见不到了。
宋西菊托着下巴说，“我感觉他气质好像变了。”
“有吗？”陈凉认真地打量起来。
宋西菊点点头，“嗯，更帅了。”
“……”
陈凉买了几份炸鸡，又带着强哥进了那家新开的小吃店，点了三份蛋炒饭。
白锦川啃完鸡腿，就盯着别人桌上的吃的，行走的路人手里拿的吃的，抑或是老板娘端上来的别桌的饭菜。
总之，他不能和陈凉对视。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所有伪装。
三份蛋炒饭一上来，陈凉就拿了把勺子递到白锦川手上，手把手教他握住，“强哥，教你用勺子吃炒饭，像这样……啊，一口吞下。”
宋西菊翻白眼，“好弱智，你这样以后教出来的孩子怕是脑子都不好使。”
她敲了敲桌子，示意强哥看她，“来，强哥，我教你，来，张嘴，我喂你，啊……”
“宋西菊，我拜托你一个有夫之妇，能不能有点底线？”陈凉第九千次想要装作不认识她。
宋西菊咬住勺子，“底裤？我穿了。”
“滚。”
白锦川挖起一勺填进嘴里，无声地勾唇。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笑了？”宋西菊近距离盯着他看。
白锦川茫然地回视着她。
陈凉喝了口汤，“进步很大，他现在学习能力很强，所以，你不要教坏他。”
“等会吃完，你要把他带去医院？”宋西菊挑出葱花丢进垃圾桶。
陈凉把嘴里的炒饭咽下去才说，“最起码把他治好吧，他还这么年轻。”
宋西菊点点头十分赞同，“唔，也是，治好了给我吧，我和周元离婚。”
“滚。”
“卡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