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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去坐地铁。”
“咕噜噜……”
唐浅怡看看自己的肚子,热辣的滚烫腾地涌上脸。
“还没吃晚饭?”谢淮墨的眉心蹙成一个川字。
唐浅怡别扭地歪着脑袋,不看谢淮墨。
谢淮墨轻笑出声,“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去吃点吧!”
唐浅怡连耳朵都红了,冷静几秒,目光坦然地看着谢淮墨,“行啊!那,说好了,这次我请客。”
昨晚她本来要去买单的,被经理告知,“谢总来这里消费,都是直接挂在他的账上。请您别为难我。若是您坚持,我只能给谢总打电话了。”
那么,就今晚请谢淮墨一顿吧!
谢淮墨的眼眸暗了暗,哑声道,“好。”
唐浅怡去拉后面的车门——
“唐浅怡,我不是你的司机,坐前面!”
谢淮墨拉开副驾驶车门,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偏喜欢跟他对着干的女子,“还是说,你把彤彤昨晚的话当真了?”
“我不坐副驾驶,就是担心您会想太多。”唐浅怡微微一笑,“谢总。”
谢淮墨眯起眼睛,冷哼,“刻意的回避,才是心里有鬼。”
唐浅怡冷着脸,伸手去拦从左边驶过来的空车。
谢淮墨抓住她的手腕,“你这个女人,我恨你恨得牙痒痒的!”
拉开后面的车门,谢淮墨将这个倔强的女人,塞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
唐浅怡垂下眼睛,心里涩涩的。
她又何尝不是恨谢淮墨恨得牙痒痒的!
其实啊,在过去,她也喜欢和谢淮墨对着干。
那时的谢淮墨虽然嘴巴贱贱的,却是近乎无原则地宠着她,顺着她。
她是水老虎,留宿在谢淮墨那里,若是做那种事,睡到半夜,常常被渴醒,就拍拍身边的男人,“阿墨,我想喝水。”
“刚刚让你喝,你不喝,现在作妖?欠收拾!”
“呜呜呜,想喝水。”
“败给你了。等着。”
谢淮墨端来的水不冷不烫,温温的,刚刚好。
她闭着眼睛,边睡觉,边喝水,别提多幸福了。
喂她喝完水,谢淮墨还会给她擦擦嘴角,就像照顾宝宝。
唐浅怡刮了刮眼角,神色平静地看着车窗外成片流逝的都市夜景。
她也曾问过谢淮墨,“你不怕把我宠坏吗?”
“把你宠坏了,让你受不了外面社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只能跟着我了。”
“我才不要!万一那天,我人老色衰,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你人老色衰,我也成老头了啊!养你很操心的,我肯定老得很快。”
“男人的老叫沧桑,女人的老叫苍老,不一样的。”
“那这样好了,等我们结婚后,财产都挂在你的名下。”
“呵,你不怕自己最后人财两空啊?”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很笨。”
“喂!”
“因为我的唐小猪是真的善良可爱。”
“嘿嘿,你突然这么嘴甜,让人家受不了。”
“只有嘴甜让你受不了吗?”
“谢淮墨,你闭嘴啦!”
大约就是被谢淮墨照顾得太好,刚进入正信投资,一开始,她去跑业务,根本受不了委屈,后来,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你不是偶像剧里的灰姑娘,吃了亏,不会有王子来拯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从那时起,她默默地总结经验教训,去看去学,这才慢慢有了长进。
而她还是幸运的,这一路上,始终有哥哥和嫂嫂的关心和扶持。
如今彤彤已经六岁了,她也独挡一面了,更不需要谢淮墨的宠爱。
让她头疼的是,自己一再地表明了态度。
谢淮墨却老是出现。
难道他和董诗诗订婚只是过家家吗?
唐浅怡特别心累。
谢淮墨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女人沉静的侧脸,眼里的情绪起起伏伏。
这女人似乎有心事,表情挺落寞的。
“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都可以。你决定吧!”
谢淮墨没再说话。
车子慢速开了几分钟,拐进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停车场。
唐浅怡一言不发地跟着谢淮墨,电梯在商场六楼停下。
出来后,她跟着谢淮墨又绕着回廊走了半圈,方才来到一家名叫“粤味唐调”的中餐厅。
如果“清浅风味”和“怡光酒店”都是谢淮墨的,那么,这家“粤味唐调”肯定也是他的了。
唐浅怡的心弦狠狠地一抖。
“谢总!”
来人西装革履,唐浅怡看了眼对方的工号牌,是餐厅的经理,姓陈。年约三十五六岁,容貌白皙周正,身材管理得还很不错,放在普通人眼里,算是帅的了。
然而,在气质清冷,英俊挺拔谢淮墨面前,立马就成了被太阳淹掉光芒的小星星。
陈经理将谢淮墨和唐浅怡领到了二楼的私人包厢。
身穿旗袍的靓丽服务生,动作优雅地斟上茶水,从容地退到一旁。
“你点,还是我点?”
“你点吧!”
唐浅怡这样说,谢淮墨也就不翻菜单了。
“烟筒白菜,鼎湖上素,清火白粥。”
谢淮墨看了眼唐浅怡,淡淡一笑,“晚上吃淡点,可以吗?”
唐浅怡摸了下发烫的脸颊,“嗯”了一声。
“给她来再弄个椰汁冰糖燕窝!椰汁多放点,糖尽量少放。”
陈经理连连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头一回见到谢总单独带女性过来用餐,而且还熟悉对方的饮食习惯。
可他听说谢总订婚了啊!
唐浅怡的心情却比陈经理复杂多了。
这一个月,她已经吃了谢淮墨拥有的三家不同风格的餐饮店。
清浅风味走是小清新的少女路线。
怡光酒店是端庄优雅的名门贵妇。
粤味唐调估计就是风韵袅袅的女神了吧!
唐浅怡不自在地抿了口茶水,她想,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很红,因为一直在发烧啊!
“头发这么长,很麻烦吧!”
谢淮墨目光留恋地望着唐浅怡如鸦羽般乌黑油亮的秀发,指腹摩挲温润笃实的白瓷杯,不知是不是夜色深了,他的胸腹里涌动着燥热,如暗流涌动,渴望着释放。
他想抚摸着女人的长发,拥她入怀,进入那个最温暖柔软的地方……
谢淮墨猝然别开脸,耳朵浮现狼狈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