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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阳得知这个重要情况后,立刻对陈德永说:“很好,我会想办法的。”他决定在最快的时间里去派出所一趟,跟倪源见个面,毕竟倪源管着镇内的所有民警及治安队。
这些时间以来,倪源已经因为杜峰和孟振江的下马被抓而心惊胆战,幸好最后几个月过去,好像杜峰并没有把他供出来,他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然而他后来根据传言自行揣测,认为这次把杜峰和孟振江打败的人,正是张志阳。
弄清楚这一点后,他对张志阳产生深深的畏惧。
并且,他最近又得到张志阳升任镇委副书记的消息,心想随着张志阳的实力与日俱增,极可能会对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动刀,而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将会非常被动,他深知张志阳的强大,要把张志阳弄翻那是极为困难的。
不能战,那就只可以和。倪源一直深知这个道理。然而,他此前又跟张志阳有隔阂,一时难以修补这个关系,想和也不是那么容易谈和。想到这里,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希望有天能找个机会与张志阳重归于好。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天竟然接到电话,是张志阳打来的。倪源心中不禁暗暗敬叹,觉得张志阳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胸襟,实在不简单。他立刻接听电话,并恭敬地说:“是张镇长吗?哎呀,很久没见你过来咱们派出所视察工作了,我都想私下找你谈谈,向你请教一些治安工作如何改进,上次你提的几点建议,我们一概覆行,觉得你提得非常好!有空希望你再来指导一下我们。”
张志阳确实是鼓着勇气打这个电话的,他也不怕像过去一样遭遇倪源的冷脸,倒想知道倪源现在对他的态度如何,果然,跟以前有很大的变化,倪源似乎已经对他折服,变得客气了许多。
“倪所长,指导我就不敢,只希望你们以后能配合好咱们镇政府,把群众治安工作做得更好,另外,出警不要延迟,这可体现你们工作是否马虎,我这次找你,是要跟你借一个民警,抓个治安惯犯,这家伙偷鸡摸狗,需要好好惩治一下。”张志阳说。
倪源立刻说:“没问题,张镇长,别说是借一个,就算是借十个,也没关系,并且这种治安案件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还要麻烦你张镇长亲自监督,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听到倪源答应下来后,张志阳也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挂了线。他心里其实对倪源有着深深的厌恶,觉得这人虚伪奸狡,老谋深算,这次他本来就是想试探一下倪源,如果倪源给他一个拒绝,那他必定会往县里找彭汉民,没想到的是,倪源显然是服软了,并且在语气中透露出畏怯。在张志阳看来,倪源肯定是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才会表现得畏头缩尾,生怕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上。
张志阳暗暗咬了一下牙,他相信以后自己一定能抓住倪源的把柄,到时再把倪源彻底收拾。而这时,他还需要处理关乎镇政府内部团结的事件,如果处理不好,可能陈金平就受冤枉,白白被惩处,而陷害他的人,却会暗暗得意,这个人可能是阎灼盛,也有可能是更高级的官员,也就是县委那边的领导。
对于阎灼盛可能陷害陈金平的想法,张志阳完全是靠着一整套缜密的逻辑思维去判断。
当时,他回想着阎灼盛在开会前到他办公室举报陈金平时的神色,以及会议期间跟陈金平对辩时表现的神态,总觉得阎灼盛心里有鬼,因为他的眼珠子总是忽左忽右,仿佛在心里算计着什么,也在患得患失,机关算尽一般。一个人如果心胸坦荡,眼睛是清澈而纯粹的,绝不会像阎灼盛那样游离不定。
虽然,根据一系列的眼神去判定,似乎有点主观,但张志阳却深信着他自己的直觉。
这一整个下午,张志阳都在批阅着各项文件,总算是把积压着的工作全部完成。而倪源也打电话来告诉他,已经为他物色了一个精英民警,随时可以待命出发,抓那个他所说的治安惯犯。
张志阳心想,这天晚上就必须要尽早布署行动了,他准备把陈德永带上,然后和这个民警一起前去抓二狗,虽然这一个小平民没必要让他镇长亲自出马,可由于事关重大,他必须要从二狗的口中套出些重要线索,要弄清楚二狗是否被人买通教唆,然后四处散播谣言。
在行动前,张志阳再一次打电话给林风,心想纪委对陈金平的审问估计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林风掌握的情况怎么样,他虽然是镇委副书记兼镇长,但理论上是不能干预纪委工作的,这次打电话过去,也完全是一次试探,假若林风不愿意说的话,他也不会多问。
然而,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外,林风不仅对他说了,并且说很多。、
“陈金平始终否认他曾到另一个镇参与赌博,他说完全是因为一个亲戚把他叫去,然后这个亲戚不停在玩,叫他帮忙洗扑克牌,这个亲戚是他的长辈,他碍于情面,不得不接过扑克牌并摆弄了几下。结果,万万没想到被人照相,而且照他相的,竟然是副镇长阎灼盛。他当时怎么也想不通,阎灼盛也出现在那个地方,他甚至怀疑阎灼盛是不是跟踪他去到那里。所以,这个违纪案件明显是证据不足的,但奇就奇在,陈金平正要被推举为副镇长候选人,怎么就发生这个事情,仿佛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他。”林风说得很详细,甚至要咨询张志阳的意见。
张志阳回答说:“嗯!林书记,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如果真有人陷害陈主任,那阎副镇长的嫌疑是最大的,只是没有证据,很难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倒是想把一个叫二狗的村民抓来询问,这个二狗在外面散播谣言,说陈主任涉嫌赌博,我觉得这个二狗也是参与到这次陷害之中,从他嘴里应该能问出些什么来。”
林风没想到张志阳对这事会如此关注,本来这只是纪委的工作,张志阳作为镇长,完全可以不理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然而这事的背后真相确实是关系太重大了,如果不查清,那镇委镇政府内部究竟藏着什么邪气,没有人知道,也难以根除。
“好的,张镇长,希望你能想办法把这件事的真相弄清楚,你跟咱们纪委互相协作吧,有什么新消息或者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林风说着,就挂了线。
张志阳放下电话后,马上把陈德永找来,两个人一起等那个倪源安排来的民警。这个民警叫谢长文,只有二十五岁,却是倪源认为最机警最有能力的一个。谢长文从派出所出发前,已经给张志阳打了电话,说不用十来分钟就能开着警车来到镇政府。
“他开警车过来,会不会把二狗吓跑?”陈德永担忧地说。
张志阳也觉得不妥,立刻说:“对,那我一会得跟谢长文说一下。”他觉得谢长文就算是穿着一身警服,到外面去也会吓跑不少地痞流氓,这二狗平时作奸犯科,肯定是见到警察就跑。
谢长文果然是开着派出所的警用吉普车来,张志阳叫他把警服换成便服,警车也不要开去,开小货车去比较方便。
面前站着的,可是镇长兼镇委副书记,虽然不是直接领导,但始终是领导。谢长文这个小民警自然不多说什么,跟着陈德永和张志阳一起进入小货车,然后从镇政府里开出去。
此时,正是入黑时分,薄雾飘在远方的灰黑天穹,小镇平日的吵闹仿佛在瞬间沉寂了不少。
三个人坐在小货车上,一直开往二狗的住处。陈德永在路上不断指引着,他对镇内的道路很熟悉,很快就让小货车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而这里再前进十米左右,就是二狗家的破砖房。
“就在这里,这二狗是个孤儿,由他大伯带养他长大的,房子是全村几乎最破最简陋的,他没读过多少书,身体也做不了什么苦力工作,所以这二狗平时的生活很穷,经常到田里去偷别人家的庄稼,有事没事都会去打牌九,可以说是不务正业...”陈德永向张志阳和谢长文介绍说。
张志阳不禁慨叹着说:“还有这样的角色啊, 确定是生活很困难,以后咱们镇政府得想办法帮帮这种人。可现在咱们不能手软,话说回来,如果有人肯拿点钱出来,让他做点事,估计他是肯定吐饭答应了,对了,他平时喜欢说人闲话吗?怎么这次就那么积极的传谣?”
陈德永回答说:“二狗平时的性格沉默寡言,他自己那么穷,哪有什么心思说别人闲话,所以就奇怪了,他这次是逢人就说咱们陈主任参与赌博的事,十有八九是受人教唆的。”
张志阳点了点头,说:“嗯!那咱们一会儿就行动吧,看着这二狗去打牌九了,就去把他抓走,让他好好的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把他收买了。”
谢长文也点着头,领会他们的意思,将要以二狗参与赌博违反治安处罚法为由,抓回派出所慢慢审理。
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那个破砖屋的门好像吱的一声要打开来,让坐在小货车内的他们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