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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出来,说话的人是江河。
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江河开口说道:“之前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认为李威仪就是凶手,但是听过了李威仪的话之后,李威仪是凶手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
王超有些不解,他望着江河,沉吟片刻回答:“我们从各方面分析来看,李威仪所说的那些话不论是从动机上,还是从时间上都是吻合的。他说的杀人方式,一些具体的细节,也和之前你我在现场看到的吻合。”
徐一曼也说道:“对啊,之前不就是你说李威仪是凶手么,为什么现在又说李威仪不是凶手了,你这个人我真的是有些看不懂啊。”
江河开口反驳:“概率这个东西就是要根据所有的信息来综合的,在没有附加条件之前,概率很可能是百分之百,可如果有了附加条件,概率很可能就一下降到了零。”
徐一曼很无奈:“你开心就好。”
“那我将我觉得信息和推断没有办法匹配的几个点来说一下。”江河快速说道。
“第一,从现场留下的信息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为吴桂凤是自杀。但是在李威仪的话中,李威仪说是他杀了吴桂凤,这就和我的推断不符合了。”
说着,江河看向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捶打的刑警:“在看到了吴桂凤身上插着的那把刀之后,我用这位刑警队员做了实验。而实验的结果是,如果吴秀芬是他杀,那么凶手应该是反手握刀。”
江河随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根签字笔,在手上模拟出了凶手的动作。只见江河反手握住了这根签字笔:“签字笔朝外的这一侧是刀刃,朝我身体的一侧是刀背。只有这样,凶手才有可能在吴桂凤的身体上造成这样的伤口,而且,他必须要掌握好角度,否则以这样一种刺法,刀极有可能剖~腹而出。”
江河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李威仪,那么他为什么要用一个这么别扭的姿势杀人,这一点很奇怪。”
众人沉默了一会,王超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他将刀从何惠娟的尸体中拔~出来的时候就是反手,拔刀用反手也不奇怪。李威仪也说他是在慌忙中冲出去的,可能来不及调整握刀的姿势,你不也说吴桂凤有他杀的可能么。”
江河点了点头,用签字笔刺向了自己:“你说的也不错,但是自杀的概率明显大得多。不过只要理论上有可能,就有可能发生任何事情。概率论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即便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也并不能肯定。”
“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疑点。”江河又开口说道:“根据李威仪的说法,在他听到玄关传来了动静之后,他立马出门查看,接着他在玄关处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但是在现场,在玄关处的地板甚至是墙面上,我并没有看到溅射痕迹的血迹。同样也没有看到地板上的脚印,一个脚印都没有。”
又是王超开口了:“我们去的时候为了不破坏现场,基本上都是一步跨过了那一滩血迹,那些保安想必也是如此。我觉得可能有溅射状的血迹,但是之后吴桂凤不是还在流血么,新流出的血迹覆盖了之前的血迹,这是概率很高的可能性吧。”
江河放下了签字笔:“房门上只有门把手上有一个吴桂凤留下来的血手印,李威仪杀了人之后,手上应该是有血迹的,他夺门而出的时候,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而且,在捅伤了吴桂凤之后,他衣服上鞋上竟然没有沾上一丁点的血迹,这说不通。”
江河提出的这几点的确是不好解释,而如果不是这个李威仪比较幸运,没沾上血迹之外,那么就是李威仪根本不是凶手。可是目前的证据都指向了李威仪,王超也只能用前者来考虑。
王超说道:“等下我们一起询问,包括他把手机扔到了什么地方,如果这些他也能对上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可以定案了。”
江河点了点头。
徐一曼一直站在一旁,他听着江河与王超之间关于凶手的对话,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来。一件简简单单的案子,竟然可以有成千上百种不同的可能性,而这些人就是要在这纷乱的可能性中,找到那一个真~相。
“不过有一点我们也要考虑考虑。”徐一曼清了清嗓子,加入了讨论:“你们说啊,如果一个人说是自己杀了老婆母亲,你想想他该承受多么大的煎熬。尤其是如果这个人没有杀人,偏偏说自己杀了人,而且是杀了自己的亲人,这就更说不过去了,难道他就不想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么?”
王超很同意徐一曼的话:“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分析罪犯的心理也是我们大学时候的一门课程。用古代的说法,这就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如果真不是李威仪干的,那么李威仪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啊。”
江河对此不屑一顾:“虽然你说见过那种能看透罪犯内心在想什么的人,但是我觉得那还是一件不太靠谱的事情。尤其是心理学,那不过是总结的一般经验而已,根本起不了大作用。通过这种方式猜一下别人在想什么还可以,可是我是绝对不会把这用在破案上的。”
王超耸耸肩:“用你的话说,眼见为实,我相信有一天你能遇到这样的人。”
江河又说道:“这种推理本就是基于一个猜测,你用一个本就是不能确定的信息来推测一个结论,那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是建立在一个模棱两可的信息上的,甚至结论都可能不存在,又怎么能够推断这个结论的概率是多大呢?”
王超和徐一曼哑口无言,他们两个明明知道江河的话是错的,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也没有办法反驳。
其实毕竟人不是机器,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有感情的动物,天生就拥有能够看透别人心理的本领,只不过有强有弱罢了。
如果那个厉害的专家在这方面的本领数一数二的话,江河基本上等于零。
审讯工作再次进行,这次则是着重于几个疑点。
本来已经完成任务了的徐一曼是可以回市局了,而现在也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但是徐一曼似乎是来了兴致,此刻她真的很想弄明白,这件案子到底是不是李威仪做的。而不论结果与否,她都想要听听李威仪会说什么。
“李威仪,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具体的说一下你是怎么杀了何惠娟和吴桂凤的,还原一下你当时的动作。”王超说着,将一张A4纸卷成了一根长条递给了李威仪。
李威仪接过了纸,首先右手反手抓~住了纸卷,然后直直的往下一刺。接着,他以同样的姿势,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斜斜的往下一刺一拉。看到了这里,王超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河,意思是李威仪应该就是凶手了。
江河此刻没有说话,只是在观察着李威仪。
李威仪将纸卷扔在了地上,开口说道:“就是这样,有问题么?”
王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衣服上鞋子上的血迹呢?”
“扔了。”李威仪回答道:“我跑了出去,但是身上有血迹,虽然血迹不多,但是我也害怕,于是我就去单位换了正装。”
“扔什么地方去了?”王超追问道。
李威仪将手一探:“我想过自杀,想跳河死了算了,但是没那个胆量,我就把衣服扔进河里了。”
“具体是什么地方?”王超对这种信息问的很仔细。
“二龙街那块,具体是什么地方说不清楚。”李威仪回答。
王超继续询问:“手机扔到什么地方了?”
“忘了,我记得出小区没有多久就扔了,但是当时我太害怕了,具体扔到了什么地方不清楚。不过我没有用力,扔出去的时候手机还完好无损。”李威仪认认真真的回答。
“你关机了?”王超问。
李威仪摇摇头:“没有关机。”
正在这时,一个刑警队员从门外走了进来,凑到王超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王超连连点头,片刻之后,王超让这名刑警看着李威仪,自己则是招呼江河徐一曼出来。
“怎么了?”江河问。
王超将门关好,说道:“我们刑警队的同志在查监控的时候发现,在成顺街口的一个摄像头中,发现了李威仪的身影。成顺街离着李威仪的家可就不远了,走路基本上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而这个老式的小区是开放式的,也就是从四面八方都能进,所以并没有摄像头照到了李威仪是否回去了。”
“不过呢。”王超看了看审讯室的方向:“这很能说明问题了,时间是在上午十点四十左右,时间上是吻合的。而且刚才你看李威仪的动作,虽然别扭,可和伤口的方向是吻合的。至于衣服和手机,这可能是一项大工程了。”
王超看了看众人:“结案吧,到时候把证据移交到法庭。”
说着,王超和徐一曼握了握手:“太感谢了,有空来我们这里玩,不过我可不希望是因为案子的事情。”
徐一曼笑了笑:“我也希望我永远不用工作,可没办法啊,光我们这个城市,平均每一天就有两个人出生,每一天就有两个人死去。医生是不可能休息的,当然了,法~医也是。”
王超叹口气:“说的也对啊,对了,江河,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
可王超这么举目一望,哪里还有江河的身影:“不是,刚才不还在这里么,人呢?”
一个刑警开口说道:“在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他就走了,而且,他还朝我借了三百元,说是王队长你会替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