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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还是很想去看一看季浩的,尤其想摸一摸他的脉,虽然他的脉案纪大夫一直有告诉她,但她还是想自己看一遍。
毕竟是自己和莫老师讨论了半个晚上定下的药方,成就感还是很大的。
于是她亮着眼睛去看白善。
白善只能点头,“不过季家的大人都在这儿,我们能进去见到人?”
魏亭道:“季二夫人在家里呢,我们是季浩的好友,为何不能进去?”
焦咏见他们站在后面说话,迟迟不跟上来,便也慢慢脱离了队伍,跑上来问,“你们商量什么呢?”
魏亭邀请他:“我们要去看季浩,你去不去?”
“去呀,快走,快走。”
白二郎自然是从众,便也跟着去了。
果然和魏亭说的一样,他们特别轻易就进去了,季二夫人对魏亭很熟,几个孩子都是她儿子的朋友和同窗,更主要的是,季浩人现在是醒着的,下人一进来禀报他便说要见。
季二夫人当然不会反对他,于是便让人请魏亭他们进去了。
看到几个少年中混着一个满宝,季二夫人也没在意,冲她笑了笑后起身道:“你们说话,可不许下床,也不许生气激动,知道吗?”
季浩敷衍的应下,“娘你放心吧,我不下床。”
季二夫人这便起身离开,留下老嬷嬷看着他们。
老嬷嬷看见满宝还挺惊喜的,二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次少爷能好转的药方也是她送来的。
老嬷嬷退出了帐子,沉默的站在角落里,并不打搅他们说话。
季浩这才松了一口气,和魏亭等人抱怨道:“你们怎么才来看我,我好无聊的。”
魏亭道:“我们还要上学呢,而且你先前伤得这么重,虽听说你醒了,但也怕你不能太劳累,所以不敢来看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肚子又疼又痒,偶尔头还有些晕,精神有些不济。”
满宝看着他的脸色道:“是失血太多的后遗症吧?伤口愈合是会痒的。”
季浩这才看到满宝,微微一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然后盯着她的脸问道:“你,你是周满的双生妹妹?这长得也太像了吧?”
满宝看着他道:“我就是周满!”
季浩瞪大了眼睛,魏亭便兴奋的告诉他,“季浩,你不知道,她可厉害了,你当时血止不住,就是她给你针灸止血的,原来她是学医的。”
季浩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脸色青白的道:“那,那你岂不是把我看光了?”
白善就盯着他道:“看光你的人还真不少,我也看过了。”
季浩:……
满宝不在意的挥手道:“在大夫的眼里,病人就是病人,没有男女之分的。”
季浩不信,叫道:“男人和女人还能长得一样吗?”
满宝就看着他的肚子道:“至少肚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吧?”
季浩肚子一凉。
白善道:“除了你的肚子,她也看不着其他地方,”他想了想后道:“哦,还有肚子里的东西。”
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季浩突然有些生气,他盯着白善和满宝看了好一会儿,一脸怀疑的道:“真是你帮忙止血的?不会是蒙人的吧,你今年才多大呀……”
白善道:“既然怀疑就去问自家的下人,我们说的你又不信,问我们有什么用?”
他道:“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你还是没有学乖,嘴里吐出来的话还是那么难听。”
季浩怔了一下,愣在了当场,魏亭等人也有些沉默。
白善直接牵了满宝的手道:“我们走吧。”
满宝惋惜的看了一下季浩,她还是想摸一摸他的脉的,但她不会落白善的面子,而且纪大夫也说过,若病人不相信大夫,那宁愿不看,因为看了也没用。
有时候还会因为不信任,病人做出与遗嘱相反的事情来,反而适得其反。
于是满宝和白善一起转身走了。
白二郎也瞥了一眼季浩,哼了一声,仰着脑袋跟上俩人。
老嬷嬷愣了一下,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闹掰了,连忙追上去和白善三人道歉,挽留他们。
白善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一个下人怎么话这么多,他家的大吉就不会这样。
他道:“我们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本来就是来看一看季浩的伤势,既然他恢复良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满宝点头,“嬷嬷不用送了,我们也不生他的气,他的嘴巴一向如此,我们都知道的。”
老嬷嬷便怅惋的叹气,瞧这俩孩子说的话多好听呀。
再一回头看他们少爷,又是一叹,说起来,他们家少爷比这两位还大上几岁呢。
唉——
老嬷嬷也不敢就让他们空着手走,毕竟,这两位都是自家少爷的救命恩人,一个是从马蹄下救的人,一个是在病床上救的人。
现在老夫人没动静,那是因为事情还没了,等这件事了结了,以老夫人的为人和行事,是必要好好的谢一谢这两位的。
所以老嬷嬷连忙叫人准备了三份礼物给他们带着,嗯,白二郎跟着他们也蹭到了一份礼。
老嬷嬷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家里做的一些糕点,还有底下庄子上来的瓜果,公子娘子们吃个新鲜。”
白善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点心和瓜果,便收下了。
老嬷嬷一路将人送到了门外,看着下人把东西放到车上,又看着三人上了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回去。
她快步回到少爷的屋里,魏家的小公子正在说他们公子,“你实不该这么说话,你不知道,当时你从马上坠下,我们都吓坏了,是白善最先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他家的那个下人拦了一下你的马,又把马蹬砍了才救下的你。”
焦咏不在现场,他不知道,但他也是听说过的,道:“是啊,学里的同窗们都说,要不是他,你恐怕救都没得救了,那么快的马,你肚子还被划破了,再往前一拖,你就算不松手也活不下来。”
季浩忍不住嘴硬道:“我意识全无,又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不是告诉你吗?你也该先问问我们,哪有一上来便说话得罪人的?”经此一事,魏亭也强势了许多,道:“你还是改一改吧,要我说,这次栖霞山的事你也有错,就算要找应文海算账,你也不该骂他是后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