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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房县令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人来认尸体,而且因为尸体没有头,所以没有人敢说见过死去的那人,只能由死者的家属来认领,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却并没有人来认领!”
傅贵宝插嘴道:“难不成是外地人,到户县来行商,或者路过,所以被害之后,并无家属前来认尸?”
房县县令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对于傅贵宝的乱问,他很生气,如果真的象傅贵宝说的这样,是外地行商被害,那这案子就别想破了,就得成一悬案,而有没破的案子,对于房县令这样想连任的官员来讲,那就是很大的麻烦了。
李日知想了想,摆手道:“不象,应该不是外地的路过户县的行人,应该就是本地人,只不过有可能不是城里的!”
房县令咦了声,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感觉根本就是没有头脑的事情,如何能得出这个结论呢?他连忙问了出来。
李日知道:“首先,我们来想,一具尸体没有了首级,还被扔到了树洞当中,那就一定不是自杀的,而是被别人杀的,因为首级被拿走,所以被误杀的可能性也小,几乎可以断定,是谋杀,我说的这点差不多对吧?”
房县令点头道:“不错,本官就是这么认为的,肯定是谋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自杀,误杀……这种可能也不大,就算是误杀,但弃尸藏头,要判罪的话,可也不比谋杀差多少了!”
“好,只要确定了这点,下面的就都好分析了!”
李日知又道:“在那个冯闯来告状时,衙门外面有人叫喊,指出了藏尸之地,估且算他是有心的,就是让官府找到这具无头尸体,那么,外面叫喊那人提供的这句话,几乎是可以置胡巍于死地了,几乎是整个案子里面,至少是到现在为止,最重要的一句话了!”
房县令稍微沉吟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事实确是如此,如果以他往常的脾气,几乎就要直接定胡巍的罪了,而实际上如果真的无法再查下去,他也有打算判胡巍有罪,早点儿把案子结了,以免自己的考评上有污点。
可是,谁让胡巍是商阳书院的呢,不但有个好老师给他讲情,又来了一个好同学帮他分析案情。
李日知见房县令点头,这才又道:“那么我们假定这句话是别有用心的,喊这句话的人,是和凶手有些关系的,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推论一下。”
李日知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道:“如果是外地行商,或者只是个过路的人,凶手杀害了他,那么只需要找个没人地方埋了,也就可以了,民不举官不究,自然不会有人追查,甚至把尸体扔到野外被野兽吃了,也能一点儿麻烦都没有。”
房县令说道:“那如果是在城里杀的呢,没法运出城去?嗯,也不可能,城里也有偏僻的地方,一样可以埋尸。你接着往下分析!”
李日知道:“所以,凶手或者同伙是希望尸体被发现的,那么就说明这被害人是本地的,因为房世伯你看到了,被害人是个相当富裕的人,那么财产必多,如果无法断定这个人死了,那么他的家产是不可以被别人继承的,只有他死了,财产才能被分掉!”
案情分析到这里,房县令就恍然大悟了,他道:“虽然真相不一定象你分析的这样,可能会有别的情况,但你分析出来的这种情况,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你接着说!”
李日知又道:“这个有钱人极有可能没有儿女,他的儿女是不可能害他的……”
傅贵宝连连点头,认为李日知分析得太对了!
可房县令却嘿了一声,但他并没有打断李日知的分析,他只是心中在想:“到底还是小孩子,虽然聪明,却不知世的险恶,儿女就不能害父亲了?那可不一定啊!”
李日知毕竟年纪还小,对于人心险恶了解得不多,但他分析这条思路却也没错,而且是最常规的一条思路!
李日知接着说道:“所以,害死这个有钱人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他的族人,族人杀了他,但如果他的尸体不被找到,那就只能说他没死,那族人就无法继承财产,正好碰到了胡巍在那时吹牛,所以就栽赃给胡巍了!”
听他李日知的分析,房县令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李日知的分析是有不足之处的,他首先是以胡巍无罪开始分析的,所以得出这个结论,这明显不够严谨。
但房县令在地上转了几十个圈子之后,发现现在竟然能得出的破案思路只有这一个,他竟然想不出第二个,难道说他真的老了,不在擅长分析案情了?
嗯,好象年轻的时候也没擅长过!
房县令咳嗽一声,道:“本官擅长调治民生,对于刑侦破案却是非我所长了!那你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李日知挠了挠头,道:“小侄现在分析不出,为什么会找不到首级,这个确实是真的想不出为什么了。不过,要是先把首级的事情放一放,先让人把尸体给认领了,那么也许是可以引出首级的事情的!”
房县令苦笑了一声,道:“本官也想早点儿让人来把尸体认领了,可没人来啊!要不然,我让差役拿着锣,去乡下村子里喊一喊,扩散一下消息,要是都指望别人进城来看告示,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等不起啊!”
傅贵宝听了半天,一直插不上嘴,现在总算是找了个机会,他道:“县尊,那个凶手肯定知道那具无头尸体的事啊,他只不过不想出来认而已,所以扩不扩散消息结果都是一样的!”
房县令横了他一眼,这个胖小子懂得什么,竟然敢多嘴多舌,要不是看在他是李日知的同学份上,早就把他轰出二堂去了!
实际上,房县令说的处理方法才是正确的,是处理案子的正常方法,而李日知的分析和傅贵宝的建议才是有所偏颇的,李日知的分析是建立在胡巍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这个基础上的,只是众多情况当中的一种情况而已。
但好在现在除了李日知说的这种情况之外,房县令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李日知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李日知道:“那凶手肯定会特别留意衙门里的动静,如果房世伯强行把胡巍判了死刑,说只要是确定了死者身份就结案,那么说不定就能引出凶手了,因为凶手本身就是想要让胡巍当替死鬼嘛,达到了目的,当然也就不用再隐藏了,直接出来继承财产也就是了!”
房县令心想:“这个方法太简单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嗯,不是我没有想到,而是这两天没睡好的关系,头晕得很,所以没想到也正常!”
“好,便照你说的办法试一试,你们且在二堂里等候,本官去大堂,立即提审胡巍!”房县县令说道。
李日知和傅贵宝只好留在二堂,赵安没有到二堂来,只有他俩,两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贵宝道:“真能引出那个凶手?其实,我觉得你说的不一定对,至少人脑袋的事情,你就没有想出为什么找不到,你的方法还是做不到万无一失啊!”
李日知唉了声,叹气道:“傅同学,你不要总是这么崇拜我,把我当成神一样,这会让我不好意思的!”
傅贵宝重重地呸了声,道:“谁崇拜你啦,我还把你当神,你得有多不要脸啊?”
李日知笑道:“能把事情全都想得面面俱到,做到万无一失的,那不就是神么,你用这种标准来看待我,就说明你一直是把我当成神的,所以我没有做到万无一失,你就觉得很惊讶了!”
傅贵宝用很震惊的眼神看着李日知,一副遇见鬼的表情,以示他绝对没把李日知当神看!
李日知伸手拍了拍傅贵宝的肩膀,道:“快点儿收回你的眼神,否则我就提醒一下房县令,让他小心一下衙门里的影壁,他要是问为什么,我就向他解释一下原因!”
傅贵宝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表情严肃地道:“李同学,你说了半天,一定渴了,要不本同学去给你弄点茶水来,你需要么!”
“有劳傅同学了!”李日知很欣赏地冲着傅贵宝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而且胖的少年!
大堂上,房县令已经开始升堂问案了,不过,分析案情他是不行的,但摆摆架子,发一发官威,那对他来讲就太简单了!
差役们在大堂的两边站好,将胡巍从大牢里提了上来,按翻在地,胡巍此时憔悴不堪,且不说他挨了板子,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单只是他对于被冤枉后的痛苦,就让他在大牢里生不如死,度日如年了。
啪地一拍惊堂木,房县令对胡巍喝道:“刁徒,你速速将如何杀人劫财的经过说出来,本官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大刑伺候,让你生不如死!”
胡巍再也经不住这般恐吓,他哭道:“学生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房县令又喝道:“真是废话,哪个犯人都会叫自己冤枉的,难道本官哪个犯人都信?”
接着,房县令一通大发脾气,抱怨胡巍太不象话,给他添了麻烦,而他是多么多么的痛恨杀人凶手,而胡巍就是这种人!
两边的差役们见房县令如此恼怒,都知道这个胡巍要完蛋了!
果然,一通大骂过后,房县令道:“来人啊,把他押回大牢,只等确定了被害人的身份,这案子就结了吧,这案子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说罢,房县令一甩袖子,离开了大堂!
胡巍听罢,放声大哭,他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昏官是如何草菅人命的,却没想到,自己竟会遇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