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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全盘否定
舒以涵已经猜到了对方会针对她，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困难，她知道自己就算拒绝了，对方也会想出其他方法来折磨她。
既然这样，还不如坦然接受了得好。
不过走秀最少要用十套的衣服，要她一晚上准备好，那又怎么可能？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至月亮挂入天空正中，整栋公司大厦也就只有舒以涵这间办公室的灯亮着。
她正在看明天参加的明星都有哪些，各自用什么样的形象最惊艳，关于色彩款式怎样搭配才是最好。
一边看着，一边记录，已经忙到忘了时间。
公司楼下，银色西尔贝安静地停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光将树影拉长，透出几分孤寂清冷之态。
车身旁靠着一个修长挺括的身影，惊艳时光的面孔隐藏在大树打下的阴影里，线条优美的下巴微扬，幽沉的眸光落在那处唯一有光的地方。
他知道，屋里面剩的人是他想看到那个，可他现在却没有理由上楼去见见她。
就这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一个以为整夜孤独，一个舍弃整夜孤独去陪伴，月光见证这一切。
夜变得更深，舒以涵终是抵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手里拿着的还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模特照片。
而楼下，厉幕城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低着头安静地吸着，一根烟，便可以支撑着他过完今天一整夜。
天渐亮，舒以涵从梦中惊醒，汗打湿了额头上的碎发，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惨白。
她梦到自己所有的方案都被肖薇否决了，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
看着才完成了三分之二的任务，舒以涵狠狠地揉了揉自己脸蛋，彻底清醒过后，再打电话去找服装部要服装和配饰。
又是几个小时的忙碌，舒以涵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受不了这样严重缺觉的负荷了，每走一步，都觉得无力得很。
公司门口，肖薇一边整理着自己栗色的长发，一边脸色高傲地看了身边的助理一眼，问道：“舒以涵那个女人昨天过得怎么样？”
助理微微弯腰回答着：“她昨晚在这里待了一晚上，我看了监控，发现她只睡了三个小时。”
“这个时候，她还能睡下去？”肖薇挑起红唇，冷嘲了一句。
“待会让……”
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化着精致妆容的眼睛扫到了前面穿着红色皮夹克的男人，话语顿时就停了下来。
“顾小六？”肖薇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还精准地叫出了名字，语气带着些许惊喜和意外。
小六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面前站着这么大个绝世大美人，他的眼神也还是不带半分的谄媚和讨好。
“肖总，我过来只有一句话。”
“你说。”肖薇急切地抬手示意他说下去，眼神带着两分期待地望着对方，似乎希望他说出的话是她想要听到的。
小六将眼神看向窗外，阳光明朗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舒以涵是我们厉总罩着的人，你要是敢欺负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的语气带着严重的威胁意味，并且是毫不掩饰，张扬得让人错愕。
肖薇红唇由张开到合上，脸上期待的表情也化为面无表情，甚至于有些阴冷，眼里里敌意能泄出来。
“是厉幕城亲自开的口？”她再次开口，虚假的微笑又重新爬回脸上，维持着表面上的亲和和风度。
“不仅仅是我们厉总，还有厉家老太太也开口了，我是过来提醒肖总一句，舒以涵是厉家的小公主，您昨晚上那样的手段还是不要出现得太多才好，毕竟肖家和厉家，也算是几代交好了，都给对方留个面子。”
小六耐心地说着，看到肖薇明显隐忍的脸色，又轻笑一下，继续玩世不恭地说着：“我知道肖总对我老哥感兴趣，到现在这种时候，您就更应该表达出对舒以涵的宽容和照顾，才更容易获得我老哥的青睐不是吗？”
说完，小六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变得更加不自然的脸色，嘴角的笑恶作剧地放大，心情很好地走了出去。
肖薇的脸色黑得都快要维持不了风度了，要她去照顾舒以涵，顾小六脑袋该不会是有病吧？
鬼才信舒以涵和厉幕城只是单纯的舅甥关系！
“肖总……”
助理见肖薇锋利的指甲将价格不菲的包都给划出痕迹了，有些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肖薇愤恨地咬着下唇，克制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走去看看舒以涵那女人忙完了没有。”她说着，大步地朝电梯门口走去，高跟鞋踩下的声音依旧是魅惑万千，却又像是一把刀似的，透着杀意。
厉幕城越是护着舒以涵，她就越是嫉妒，就更想好好地折磨折磨舒以涵。
楼上，舒以涵专注地看着假人模特身上穿出来的十套衣服，绕着他们来回走了两圈之后，发现没有什么纰漏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嗯，还不错。”
这时，已经陆续有员工来了公司，有的路过，会给舒以涵一声真诚的赞美。
路过的人多了，舒以涵也就有了自信。
直到那道突兀的高跟鞋声音响起，舒以涵知道真正说话有力量的人来了。
肖薇远远地就看到了舒以涵，眼神锐利地将那十套衣服都扫视了一圈，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一张红唇格外的引人注目，太有攻击性了，她真是一个不好接触的女人。
“第一套，太庸俗，第二套，颜色搭配太多，第三套，风格和走秀现场不符，第四套，没有特点太平常，第五套，看起来不伦不类，第六套……第七套……第十套也依旧没有可取之处。”
她一边走，一边说着，冷艳的嗓音从走廊传开，可能是因为她的语气含着太大的嫌恶和否定，引得各个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出来看热闹。
舒以涵粉色调的唇紧抿，脸上夹着冰霜，却并没有反驳。
对方想要针对她，她说什么都只是错。
肖薇用手将舒以涵模特上的衣服都给扯掉了，动作粗暴而直接，引得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肖薇最后站在她的身边眼神冷淡地看着她。
这眼神，看起来太像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