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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兰咬了咬唇瓣,神色羞恼。
秦瑟闻言,讶异地看了叶心兰一眼,“你就等他到了现在?”
叶心兰极小声地嗯了一声,带着少女心事被戳破的扭捏和忐忑。
秦瑟啧了一声,“他就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十七八岁,在古代当真是高龄了,这年头多的是十五六就出嫁的,一般十七八还没出嫁的,都会被人称之为一句老姑娘。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男子二十不娶,父母亦有罪!
可以看见早婚早嫁直接跟家庭挂钩。
女主十七不嫁或男子二十不娶,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家里,一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被遭嫌弃。
但阮文海竟叫叶心兰直接等到了十七岁?
阮文海一个文人,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却教叶心兰等到现在……
秦瑟一下子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阮文海,观感不太好。
沈娆不知道秦瑟心里怎么想的,闻言小声嘟囔道:“是啊,阮文海就是让心兰姐姐等了那么久,说不定还要继续等下去……”
沈娆比叶心兰小两岁,爹妈舍不得,但婚嫁都在谈了,每天都有媒婆上门。
如果不是她最近腿受伤,说不得她的婚事都订好了。
是以,每次叶心兰说起阮文海,都说再等等时,她都老大疑问,不知为何还要等。
难不成要等到二十去吗?
要是阮文海明年恩科不中,叶心兰就已经十八了,再等三年,哪怕阮文海中了,她也二十一了。
一个姑娘,二十一还未嫁人,传出去旁人指不定戳叶心兰的脊梁骨呢。
沈娆心里都清楚这个,她不相信阮文海读书读傻了,会不知道这点,她就觉得阮文海不太好,偏偏在叶心兰心里只有阮文海一个。
听得沈娆的吐槽,秦瑟看着叶心兰那扭捏的姿态,道:“我说万一啊,万一这次的恩科,他就算参加了,却没中,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叶心兰闻言怔了一下,面色上的红晕很快褪去,陷入了茫然纠结,“我,我不知道……”
秦瑟:“那叶老爷和叶夫人怎么说?”“叶伯父和叶伯母还能说什么,他们就心兰姐姐一个宝贝嫡出的女儿,自然什么都依心兰姐姐。心兰姐姐又只依那阮文海,不就只能等着了吗?”沈娆嘟囔,话里都是在为
叶心兰打抱不平。
秦瑟没有吭声,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们外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尤其是事关终身大事,还是叶心兰的婚事……
说个不好,将来叶心兰过的好还成,过不好说不得就会怨怪到她们头上。
也只有沈娆将叶心兰当成了亲姐妹,毫不避讳地吐槽。
叶心兰白了白脸色,她不是不知道沈娆是为她好,可……有时候人心里装了一个人,没办法那么轻易放下。
“这样吧,我明天去看过阮少爷之后再和叶姑娘说。”秦瑟想了想,看在叶家照顾她一场的份上,她打算看过阮文海之后,再看他们俩适不适合成亲。
若适合,等就等,二十岁左右,在她看来还挺适合婚嫁的年龄。
若不适合,她就说一声,也算是谢过叶家让她留宿,照顾她一场的情分。
叶心兰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那就麻烦姑娘了。”
“没事,应该的。”
秦瑟笑笑。
沈娆撇撇嘴,似乎不大喜欢叶心兰这么关切阮文海,却也没能说什么。
几个人随后闲聊了没几句,天色将晚,叶夫人身边的丫环唤她们去前厅准备就餐。
秦瑟便先回房去叫谢桁。
翌日一早。
秦瑟就和谢桁一块出门,随同叶文府赶去阮家。
因着叶文府昨日就和阮家打过招呼的缘故,他们今日刚刚到达阮家大门外,就看到阮老爷和阮夫人在等候。
看到叶文府下了马车,阮瀚引和阮夫人便一道迎了过来,“叶兄,你可真让我好等啊!”
“你们这也太早了,我和秦姑娘都没敢耽搁,一路就过来了,谁知你们竟在这等着。”叶文府哭笑不得,心想这不能怨他啊。
阮瀚引讪笑道:“我们这不是着急吗?”
叶文府倒是能理解,换谁孩子出事谁都着急,他回过头,撩开车帘,秦瑟和谢桁便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阮瀚引和阮夫人走过来,“这两位就是秦姑娘和谢公子?”
“正是。”叶文府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瑟秦仙师,那位是她的夫君谢公子。”
“可算是把两位盼来了。”阮瀚引立即躬身行礼。
阮夫人也福了一礼。
秦瑟回礼道:“阮老爷客气。”
“里面请吧,都里面请。”阮瀚引做了个请的姿势,顾不得打量秦瑟和谢桁,便张罗道。
叶文府也道:“是了,到里面再说话吧,外头人多眼杂的,不好谈事。”
秦瑟点点头,与谢桁一道跟着叶文府和阮家人一道进了阮家大门。
甫一到大厅落座,阮夫人便让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热茶。阮瀚引道:“既然姑娘来了,想必叶兄已经和姑娘说了我儿的情况,我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儿文海近几日神色倦怠,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时常走神,
我请大夫来看过,也开过安神汤药,却都不管用,如今只能麻烦姑娘替我儿看看,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致。”
阮夫人闻言,赔笑道:“你先让大师喘口气,喝口茶再说嘛。”
阮瀚引露出讪笑来,“是我不好,姑娘先缓一缓,如今也不是很急。”
人刚到,他们就让人办事,确实显得不太周到。
只是阮瀚引为着儿子,哪能考虑那么多?
秦瑟淡笑:“无妨,我就是为了令郎来的,不拘着这些小节,不知令郎现如今在何处?”“他还在寝房里,这几日他就跟不睡觉一样,一天到晚都睡不着,整日在寝房里枯坐着,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有时候去喊他,他都跟听不见似的,所以我今天一早就没让
人去唤他,想着等姑娘来了,请姑娘过去看看。”阮瀚引叹息着,神色之间俱是担忧。
秦瑟闻言点点头,“那现在方便的话,我们就过去吧。”
“自然是方便的,姑娘想什么时候过去,就什么时候过去。”阮瀚引连忙道:“姑娘要现在去的话,那我这就带姑娘一道过去。”“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