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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很紧张,她来宗氏不过才一个多月,眼前这般大型的庆功酒会,她是第一次参加。
加上她这次出席,根本不是以白芍的身份出席,而是贴了宗晢“女朋友”标签的白芍,这让她的紧张感又加深了几分。
因而,当她被范姨推出大堂,光束从她头上投射下来,周围那些看好戏的、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聚拢过来,白芍表面看起来淡定得不得了。
但心里,却是禁不住咆哮起来:真是日了狗了!
这些人,还真把她当猴子看了!
可就算真把她当猴子看,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她缺钱到不行,最绝望的时候,甚至想过,要不要联系黑市器官团伙,卖个肝或者卖个肾什么的。
所以,相比卖肝卖肾,眼下这种煎熬,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熬。
自我安抚好受伤的小心肝的白芍,内心虽还有些黯然,脸上却挂起了无懈可击的甜美笑意,迎接着周围种种含义各异的视线。
“小芍,今天非常漂亮!”随着声音传来,她那合约男朋友风度翩翩地朝她走了过来。
白芍仰起脸,朝他甜甜一笑,纤手搭上他递到面前的手掌上。
“这么说,我平时不漂亮吗?”
白芍说出这句怎么听都像是撒娇的话,不由得被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而,宗晢却似乎很受用。
弯下身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亲。
“漂亮!我的宝贝,怎么可能不漂亮?”
带着笑意的呢哝和触碰到脸上那股陌生的酥麻感,让白芍生生打了个寒战。
趁着他的脸挡着自己,白芍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Boss,能说点正常话不?我要吐了!”
宗晢脸微微离开了一些,带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那你就吐啊,求之不得!”
白芍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求之不得是什么意思。
“你想当爹想疯了?”白芍狠狠地磨磨牙。
宗晢朝她眨眨眼,没有立即回她,而是,站直身子,手把着轮椅扶手对着范姨说,“范姨,小芍交给我,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会。”
宗晢的语气十分温柔,说着,又垂下眼对着白芍温柔地笑了笑。
范姨被眼前这个温柔的宗先生闪瞎了眼,心脏怦怦地乱跳了几下。
这样温柔的宗先生,一看就知道是爱白小姐爱惨了啊,自己怎么会觉得他根本不爱白小姐呢?
“好的,那我一会再出来。”
宗晢又朝范姨笑着点了点头,等范姨走开,半蹲下来,视线与白芍平视着,俩人视线胶着地对望了好一会儿。
这让旁人生了错觉,以为这是一对热恋的人儿在缠绵对望。
殊不知,俩人却是在互相探究着对方的心理。
就在白芍以为宗晢忘了刚才那个话题时,他忽然凑了过来,好看的薄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她的唇。
却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擦过,不曾作任何停留,然后,轻绵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耳尾,她下意识要躲,他放在扶手上的大手,却适时地扣住她的背。
“如果,我真的当爹了,这戏,可就热闹了!”
他带着笑意的调侃,在她耳边响起,迅速,把她脑海那些被他种种暧.昧动作触发的旖旎画面击碎。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试图把他搭在她背上的手抖开。
要知道,这礼服布小得很,后背几乎是全祼,而他的手,带着男性特有的温热和粗糙,搭在她的后背那片皮肤,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Boss,我们一定要这么亲热吗?”
她的心在咆哮,却又不能明着反抗,毕竟,她是有义务要陪宗晢演好这一出戏的。
“当然,你可是我女朋友!”
宗晢在她耳边说完,总算离开了她一些,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温柔而甜腻地说,“乖,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不过一秒钟,他已经进入热恋中的男人的状态。
白芍极力压制着反胃的冲动,乖乖地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暗地里,又为他颁了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宗晢自然地转到她的身后,扶着轮椅推着她往刚才那小撮人走了过去。
“这礼服,很合适!”
宗晢一边朝周围向他打招呼的人点头回应,一边兼顾着安抚白芍的情绪。
白芍只当他是在说客套话,“你的西服,也很合适。”
就算白芍对宗晢各种不满,这话却是绝对真心,绝无半点敷衍。
宗晢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手工西装,襟花是与白芍的礼服同样颜色的浅绿色,算是相互呼应的一个点缀。
这在别人身上或许不过是一套昂贵的西服,穿在宗晢堪比模特的身子架上,却有型有款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芍这两天对宗晢可谓各种鄙夷,可眼下不却不得不承认,自己Boss大人,确实挺养眼的,甚至,比起那些走T台的模特或是走红毯的明星还要养眼。
“宗少,恭喜恭喜,事业爱情双丰收,羡煞旁人啊!”
突然举杯走过来的男人,让白芍眼前一亮,因为,这男人,有着和宗晢不相上下的完美身材,俊朗的五官十分亮眼,尤其是那一双黝黑有神的眸子,有股让人不自觉地沉溺下去的魔力。
宗少伸手与那人握了握手,“谢谢炎少赏脸!”
“这是我女朋友白芍!”低头看看白芍,向她介绍,“小芍,这位是L城炎黄集团总裁,炎少!”
炎少的大名,相信,没几个L城人不知道。
白芍笑着伸出手,“炎少你好,久仰大名!”
宗晢与炎少寒暄了两句,各自呡了一口酒,又分开应付各路宾客。
这时的白芍,并没有想到,对面那位貌似高高在上毫不相干的炎少,日后与自己瓜葛甚多。
当然,那是后话,这时的白芍,在一大堆宾客中,不时看到宗氏的同事,那些好不容易熟悉了一些的同事,现在,都只是站在或远或近的地方,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地看着她,没有谁,主动走过来跟她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