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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兄弟听了命令要出门去,范啸林招招手道:“等一下,李水还没回云城吗?”
两个小兄弟对望一眼,似乎有些不敢说。
“说,这里没别人!”范啸林严肃道。
“九爷,据兄弟们说,水爷其实根本没离开云城去燕城办事,而是一直都在陆禹良的庄园里吃喝玩乐呢,他……他就是不肯来见你!”
“狗娘养的!”范啸林恶狠狠骂道:“当初我就不该收留这个杂碎,如今翅膀硬了,敢公开和我唱对头戏了。对了,其它几个堂口什么态度?”
“九爷,堂口的几个老大倒是还没表态支持您还是他,不过……不过下面不少的兄弟却都已经认定了水爷要上台了,都围着巴结呢!”
范啸林眯了眯眼,冷笑道:“欲要其亡,先要其狂,行,我忍了!你们听着,老杜秘密埋了,但要放出风去,就说我的贴身侍随老杜因为喝了不洁的茶水,得了怪病死了。记着,观察一下李水和各堂口的态度,报告给我!”
“是,九爷!”
范啸林想了想,又道:“还有,去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做王九九的人,二十岁,八年前来从燕城来的云城,记着,查到了先不要声张,只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
两个小兄弟点点头,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时,范啸林暗自琢磨着,要是能知道那个杀了刘海龙的人是谁就好了,如今身边的人都不可靠,跟自己最近的几个地位高的兄弟或许已经被陆禹良收买了。自己就算交权,也不能交给他们,一旦这些个曾经跟着自己混的崽子当了权,他们会把自己的怨气变本加厉的还给自己。可要是吸收一个外部人进来,而且是个有能力的人,那就好控制多了,至少不会对自己不利……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云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王劫刚回到乾元胡同,就接到了张大彪的电话,“劫哥,我感觉你的机会来了!”张大彪兴奋道:“今天唐阳带着一个老妇人去了谐和医院,不过好像闹得很不愉快,那老妇人甚至一度气昏了过去。”
王劫一边换衣服,一边淡然道:“我说大彪,别人生病的事,怎么让你说的兴奋难耐呢!”
张大彪一怔,尴尬笑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劫哥,我是觉得,你不是说,还要再找机会和唐阳融洽关系吗?机会来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唐阳带的那个老妇人是他的外祖母,而唐阳小时候就是跟着她长大的,感情很深。这老太太前一阵子做了一个胃部的手术,结果似乎是医院给留下了后遗症,唐阳带着老太太就是找医院询问的,可医院不承认不说,还骂老太太疑神疑鬼是个精神病……唐阳气得差点动手。”
王劫听到这,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低声道:“大猫,有进步,这还真是个机会。现在唐阳在哪?”
“他已经回家了,不过,我偷偷跟在后面,听他好像约了个外国人,是个什么医生,说要聊聊他外祖母的病情,就在……就在什么蒂克西餐厅,晚八点见面。”张大彪确定地说道。
“漂亮!”王劫看着镜子攥拳道:“大猫,马上回来接我。”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一起出现在了云城奢侈品汇聚地——蓝岛商厦。
又过了半个小时,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西装革履。
张大彪有些不习惯的扭了扭板正的西裤,嘀咕道:“劫哥,不就是吃个饭吗?有必要花八万块买了两身西服吗?这衣裳这么紧,也没法干活啊!”
“你要干什么?难道你穿着这身衣服去搬砖吗?”王劫道:“干什么事,需要什么样的行头,衣服没有贵贱之分,但是,每件事有每件事的基本礼仪。”
两人在七点一刻的时候,已经坐进了蒂克西餐厅的角落里,一人一份沙朗牛排,王劫知道张大彪饭量大,特意给他多要了一份黄油鸡卷。提前问过了,斜对面的那两个位子,就是唐阳定的位子。由于光线问题,这个角度,王劫可以轻松看见唐阳,可唐阳若非刻意,绝对看不见王劫。
大概三十分钟之后,唐阳来了。尽管他穿的衣冠楚楚,但从面色上看便知道,其心情极差。
又等了一会,一个亚麻色头发,鹰钩鼻子斜条眼的外国佬黑着脸也来了!唐阳很客气,起身相迎,两人坐了下来。
两个人先用英语交流,语速很快,王劫只能听得出大概意思。
不过,说着说着,那个外国佬渐渐不耐烦起来,突然将杯子重重摔在了桌子上,用蹩脚的中国话道:“唐,浪费,时间!我,地时间,很贵滴。我,说了,你外婆那就是精神病,什么是精神病,就是你们中国人说滴,癔症。凭空想象,她的检查结果已经说明了,她,没有任何问题,你,固执,浪费我的金钱。精神病……去找精神科,我,是科学医生,不是,神汉!愚蠢地,中国人。”
“你特么才精神病,我外婆好得很!”唐阳也怒了,猛地站起身,将杯中的红酒泼在了那外国人的脸上。
外国佬似乎练过,大骂一声“sh.it”,突然一纵身,跳到了桌子上,一把揪住了唐阳的脖领,另一手握住红酒瓶子就要往唐阳的脑袋上砸!
“你外婆神经病,你,也是神经病,土财主,我不怕你,再去医院闹事,我还要打死你!”
一时间,安静的西餐厅里混乱起来,食客纷纷起身侧目,就在这时候,扬在空中的酒瓶被人攥住了,有人暴怒道:“怎么着?我怎么听见了有洋鬼子在骂街?真当还是大清朝呐?”
张大彪按照王劫眼色,凶神恶煞地嘎嘣嘎嘣攥着拳头站了起来,目光朝四周一扫,最后定格在了外国佬的脸上。
那外国佬一瞧有人拦自己,瞬间火了,另一手突然抄起半杯红酒泼在了张大彪的脸上。同时趁着张大彪闭眼之际,右手一个偷袭,重重的一记勾拳照着张大彪的太阳穴就打了过来!
“多事地,垃圾,送你去死!”
谁料,话音没落,突然一个拳头袭来,两个拳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嘎巴一声脆响,鹰钩鼻子老外疼的哇的大叫起来,使劲甩着自己的手指……显然,这记对拳,让他的中指骨折错位了!
“在中国的餐厅,骂中国的脏话,打中国人,是梁翠萍给你的勇气吗?”王劫冷眼一抬头,突然一个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那老外当场后槽牙被抽掉了下来。
“你……你敢打我?我是外国人,我有外事赦免权,我要弄死你……”鹰钩鼻子还不服气,拉开架势做了一个拳击的动作。
可是,他这还摆着姿势,王劫已经一记重脚踢了出去。
吭哧一声,鹰钩鼻子老外划过一道弧,翻到了另外一面去了。
张大彪将一瓶汽酒用力摇了摇,对着鹰钩鼻子就是一通狂喷,怒骂道:“洗一洗你的臭嘴巴,再有下次,我让你外事赦免权变外屎内吃权!”
这老外狼狈十足,抹了抹满脸的酒和血爬了起来,突然捡起一把刀,指着王劫、张大彪仍旧叫嚣道:“你们是懦夫,有本事,和我,单挑!”
王劫面色一沉,突然左手一挑,将桌上一把西餐刀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刀尖擦着鹰钩鼻的脖子插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滚!”
老外这回吓了一哆嗦,讪讪地看了王劫一眼,转头朝唐阳低声道:“万胯子弟,愚昧,愚昧,我看你的遗传基因也有精神病……”
说完,灰溜溜一路小跑离开了。
“好!”
围观的人群一阵高呼,看的真解气。
唐阳气得面红耳赤,可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也没法发作。
“大彪,别追了!”王劫淡淡喊了张大彪一声,漫不经心一抬眼道:“唐少爷?真巧啊,竟然又遇到了你。”
唐阳悻悻地扭头一瞧,是王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惊喜,赶紧道:“王先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可不是嘛,真巧,又见到您了。”
唐阳心里一阵感慨,这个王劫还真是自己的贵人,关键时刻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