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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钟向阳并不是一匹黑马,但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匹黑马,秘书科那么多人都没能胜任秦铭阳的秘书,但是秦铭阳选择了钟向阳。
钟向阳站在牛志成的办公桌前,牛志成笑了笑说道:“坐下说”。
钟向阳也没推辞,顺势就坐下了,“主任,找我有事?”
“对,刚刚秦书记和我谈了谈,觉得你还不错,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足以胜任秘书工作,你觉得呢,是想在这里做秘书,还是回综合科?”牛志成问道。
“我听领导安排”。钟向阳说道。
牛志成笑了笑,心想,这小子来了没多久就学会官话了,这是官场上的外交辞令,不满意的直接说不满意,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当面给你说话的机会了你不说,背后乱嚼舌头,这是大忌,当然了,对于满意的安排,最合适的说法就是听领导安排。
“那好,你的关系尽快转到县委办来,从今天开始,你就给秦书记当秘书,秘书这个活,说忙的时候很忙,说不忙的时候也不忙,主要是看领导忙不忙,我也没什么一定之规教你,你自己慢慢摸索吧,不懂的就问,问我也行,问秦书记也行,千万不要做不懂装懂的事,这件事几次三番,看来这一次能定下来,所以你做好充分的准备吧”。牛志成说道。
“谢谢主任操心,我明白”。
“什么操心不操心的,你是我调到县委办来的,理当操心”。牛志成很认真的说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邀功,其实是在告诫钟向阳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谁把他调到这里来的,他说的没错,齐丽红找了牛志成的老婆,钟向阳就算是不当秦铭阳的秘书,也迈进了县委办的门,从这一点上来说,人家没说错。
钟向阳回到了秦铭阳隔壁的办公室后,就被秦铭阳叫了过去。
“牛主任都给你交代好了?”秦铭阳微笑着问道。
“交代好了,秦书记,我会努力做好分内工作……”
“这我知道,昨晚回去的路上,我和方文生谈了谈,他这个人敢作敢当,无欲无求,所以什么话都敢说,他说你的脑子好使,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能让这个刺头夸脑子好使,那你就有两把刷子,我又给秦文泉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你的情况,他说你这人不错,也告诉我你给他找了个过度的工作,很好,秦文泉这个人有能力,但是呢,也有缺点,就是太高调,所以,我希望你能低调一些,别做引人注意的事,以后你是我的秘书,你做的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就像是这一次秦文泉喝酒开车这事,违法了吗,违法了,他是酒驾,不是醉驾,但是这个标准谁来掌握,就算是真的,公布出去有人信吗,只能是按照最严重的标准去执行,所以,你在我身边工作,以后难免会遇到各种事,你要小心”。秦铭阳说道。
“是,我一定会小心做事”。秦铭阳说道。
“小心做事,实在做人,你是本地人,在本地有不少的关系,无论是穷关系也好,富关系也罢,要利用好,别被这些关系结成的网缠住了,这县里大大小小的干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你尽可能多的掌握这些消息动态,随时告诉我”。秦铭阳说道。
“是,我一定努力去做”。钟向阳自始至终都没给一句带死扣的话,从这一点上,秦铭阳已经看到了钟向阳的成长,这也是秦文泉教的,没把握的事别做保证,尤其是对领导做的保证,一定要做到,一次做不到,你的信用值就会直线下降,在领导的眼里,你就是个不靠谱的人,试问谁愿意和一个不靠谱的人做交易。
陈再生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请了假,坐车去了洪山监狱探望徐阳冰。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是自从徐阳冰进来,陈再生就很少来,记得上一次来见他还是几年前他刚刚进来的时候了,这一次徐阳冰看到陈再生来,也很是惊讶。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想到是我吧?”陈再生问道。
徐阳冰笑了笑说道:“确实是没想到,我还以为是钟向阳来了呢”。
“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徐阳冰一愣,问道。
“这小兄弟运气好,现在给秦铭阳做秘书呢,如果老是到你这里来,谁敢用他?”陈再生问道。
“是吗,那真是运气好,我还以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和我合作呢,原来是攀上高枝了,怎么,把我忘了,还是想和我做切割呢?”徐阳冰问道。
“你说呢?”陈再生递给他一支烟,问道。
“那他信不信我给秦铭阳写封信,他这个秘书就做不成了呢?”徐阳冰问道。
“信啊,我信,他也信,你虽然是在这里,但是云山县官场上每个人都没忘记你,就连耿成安都来查你好几次了吧,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最近有啥异样?”陈再生提醒道。
“还行,没发现哪里不一样,怎么,你害怕他在这里把我给害了?”徐阳冰问道。
“耿成安也拉拢过钟向阳,但是被钟向阳拒绝了,他不想给自己身上贴上黑色的标签,从他去棋盘镇卫生院,我就觉得这小伙子是个人才,有前途,实话实说,我也在他身上押了注,为我的将来,还有孩子的将来,这个时候帮他一把,他能记我一辈子,所以,你呢,要真的想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他现在别说是报仇了,活着走下去都难”。陈再生说道。
“什么意思?”徐阳冰问道。
“昨晚,我和他喝到一点多,他和耿成安那点事都告诉我了,耿成安让自己的手下把他挟持到云山大厦的顶层他的办公室过,那里你也没少去吧,耿成安想知道你和钟向阳之间的事情,但是钟向阳一个字没说,钟向阳分析,当时耿小蕊一定是在现场,不然的话,耿成安没那么好的脾气和耐性,就像你计划的那样,耿小蕊确实是喜欢钟向阳这个人”。陈再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