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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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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姜绾轻笑一声,“眼看着中秋佳节都要过去了,还没看到淮阴侯送来的节礼。白白送上门别人都不稀罕,四妹妹,你说是不是?”

    按照习俗,定亲后,在佳节时,男方都会给女方家中送上节礼,节礼越贵重,说明男方越看重这门亲事。

    可自打姜婳匆匆与淮阴侯定亲后,淮阴侯离开南阳,从未给姜府送过节礼。这不仅是不给姜婳面子,连带着整个姜府都没了颜面。

    姜婳被这话气的脸色发青,她板着脸,喘几口粗气,指着姜绾,“哪又如何,等我嫁给淮阴侯,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别说是你,就是姜娆,见了我也要行礼。”

    姜婳眼珠转了转,走到姜绾身旁,“我的好姐姐啊,咱们两个才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自然是向着你的。今个我来找你,本意不是与你拌嘴的,而是要提点你几句。”

    姜绾懒得听她废话,顺势就要离去。

    姜婳上前一步拦住她,话语中带着点蛊惑,“二姐,你掏心掏肺的对姜娆一片真心,可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回来侯府没几天,姜娆就去了开封。她可真是好心机啊,知道伯父、伯母如今疼惜你,她赶紧攀上晏氏这棵大树,讨好了晏老国公和晏家其他人,有了靠山,鸠占鹊巢。外人只知有她这么一个侯府大小姐在,可你才是唯一的侯府千金啊,妹妹真是替你委屈。”

    “那姜娆一贯是好心机,二姐你可不要被她骗了。若她真的将你当妹妹,就应该本分的待在南阳,而不是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姜婳说完这番话,带着看好戏似的笑意,注意着姜绾的神态。

    姜绾冷冷瞥她一眼,“挑拨我与姐姐的感情,你自己一个人黑心肝,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啊!四妹妹,你应该照照镜子,你这幅上蹿下跳、挑拨离间的嘴脸,真是惹人厌。”

    说完这话,姜绾越过姜婳,径直离去。

    姜婳的笑容僵在脸上,恶狠狠的瞪着姜绾离去的背影,染着丹蔻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姐妹情最是虚弱,她就不信,今晚这番话,没有在姜绾心中留下一根刺。

    “裴柯,你受伤了?”玄色衣袍的少年郎君回到客栈,他的同伴看见后问了一嘴。

    裴柯便是少年郎君的名字。

    裴柯垂首扫过自己衣袍上的血渍,“不是我受的伤,回来的时候遇到一匹疯马,唯恐伤人,那匹马被我制服,衣袍染上了血渍。”

    “那便好,三皇子的人最近频频出现在南阳城,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主子交代咱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人的意图。”

    裴柯点点头,“我知道了,夜色不早了,我先去沐浴。”

    裴柯的同伴又道了一句,“哎,你这打哪儿的松子糖,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裴柯看着油纸包中的松子糖,鬼使神差般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他眉头皱了皱,好甜,甜的发腻。

    给自己松子糖的小丫头,吃这么甜的糖块,难道不会坏了牙齿吗?

    ——

    “外祖父,您可要多让娆儿几子。”

    晏安还未进屋,就听到姜娆清甜的声音,进去一看,姜娆正在陪着晏老国公下棋。

    晏安在姜娆旁落座,招呼一声,“祖父,表妹。”

    姜娆看见晏安眸光一亮,“表哥,你快帮帮我,外祖父已经赢了我好几局了。”

    晏安唇角噙笑,打趣道:“祖父棋艺高湛,咱们两个趁早认输得了!”

    话虽如此,在晏安的指点下,一局结束,虽姜娆这局还是输了,但好歹没有以往输的那般惨烈。

    晏老国公抚着胡子,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二郎从小跟着我学棋的,咱们祖孙俩好久没在一起下过棋了,不若来一局?”

    晏安自是应下,姜娆在一旁专注的看着两人落子。

    晏老国公多年的棋艺,没有几个人能赢得过他,不过晏安也不落下风,修长的手指捻着白子,胸有成竹的落下每一子。

    姜娆的心也随着晏安落下的每一子而跳动,她的眸光移到晏安清隽的面上,不管是凝眉神思,或是颇有把握的含笑,晏安周身洋溢着一股清峻,清峻中还掺杂几分风流绰约、慵懒随性。

    专注的神态,俊朗的容颜,无一不吸引着姜娆。

    不同于姜娆与晏老国公下棋的匆匆结束,晏安与晏老国公的这一局用了不少时间。

    晏安一开始处于下风,没料想到了最后,竟然与晏老国公打成了平手。

    放下最后一子,晏老国公称赞道:“二郎的棋艺越发精进。”

    “是祖父承让了。”

    晏老国公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子,换了个话题,“再过不久便是会试,二郎你可确定要下场?”

    晏安颌首,“是,祖父,孙儿已经决定,不管名次如何,都要下场试一试。”

    “会试?”姜娆有些讶异的出声,“二表哥,你要参加科举?”

    不是姜娆太过大惊小怪,而是开封世家、权贵之子,极少通过科举做官,一般都是动用一些人脉关系,或者去祁宣帝面前求个恩典,轻易便能获得官职。

    像晏安这样考科举的,少之又少。

    晏安的眸光移到姜娆身上,“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要证明自己一番,寒门子弟可以凭借真才实学做官,世家权贵子弟又怎能什么都不做,理所当然的入朝为官呢,这样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姜娆直直的看着晏安,此刻她对晏安有了新的认识。

    二表哥的才情名声不容质疑,开封这么多郎君无人可比,况且还有晏老国公在,二表哥即便不参考科举,便可以在朝中谋一个还不错的官职。

    可他并不在意这些虚名,而是选择了科举这一条路,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名次不如人意,他的名声便会损塌,可他丝毫不在意。

    贵女和公子们总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特权,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过着钟鸣鼎食的日子。

    可世家贵女和郎君,不过是出身好一点罢了,并不见得就比寒门子弟高人一等,这更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凌驾于寒门之上。

    二表哥和其他郎君是不同的,他就像是闪闪发光的玉,表里如一,有自己的想法,值得人敬佩。

    姜娆笑吟吟的看着晏安,语气中带着一股笃定,“表哥,你肯定是最厉害的。”

    晏安笑看着姜娆,在她那灿如星辰的眸子,看到了信任的光芒。

    晏安意气张扬,“这么相信表哥啊?表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晏老国公点点头,沉稳出声,“二郎,祖父也看好你。如今科举入朝为官的越来越多,朝堂早已不是咱们世家大族说一不二的天下,世家与权贵享受了太多优待,人贵有自知之明,能者纵横天下,庸者踽踽独行。”

    晏安正了正神色,“祖父说的是,孙儿知道了。”

    会试时间在半个月后,这几日晏安整日待在府内闭门读书,晏大郎亦是准备下场考科举。

    因着府上两位郎君备考,姜娆每日下了学堂,也不再邀请其他贵女、郎君来府上做客,省得叨扰了两位表哥。

    她平日闲着无事,会做一些补身子的吃食给几位表哥送去,乌鸡汤、老鸭汤、芝麻核桃粥等,每天都不重样。

    晏安三年前参加了乡试,当时名次便名利前茅,在开封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如今又要下场参加会试,更是议论纷纷,不少郎君纷纷打赌晏安的名次如何,当然也有不少看好戏的。

    与姜娆交好的韩贵女韩星怜道:“娆妹妹,天清寺颇是灵验,你要不要跟着我一道去拜一拜?”

    “好,那咱们明日便去。”姜娆应下,再过几天就是会试,她打算去寺庙里祈求佛祖保佑几位表哥有个好名次,虽然平日她不经常去寺庙里上香,但临时抱佛脚,应该也会有效果的。

    天清寺坐落在半山腰,姜娆与韩贵女沿着山阶走了几刻钟,终于到了寺庙门口。

    韩星怜扶着寺庙门口的松树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看着姜娆,“娆妹妹,你不累吗?”

    姜娆眺望四周,衣袂扬起,她一派悠闲的模样,“我以往经常跟着父亲爬山打猎,小时还跟着父亲扎过马步,这点山路对我来说还算轻松。”

    韩星怜盯着她看了片刻,“没想到娆妹妹看着瘦弱,行动却如此利落。让娆妹妹看笑话了,看来我以后也要多多锻炼身子。”

    天清寺环境清幽,香火旺盛,来往的香客不断,姜娆与韩姑娘排队等着进入寺庙。

    韩星怜闲着无聊,与她说起一些小道消息,“你表哥参加会试的消息传出去,不少郎君打赌,还用银子下赌注,赌他的名次。”

    “顾家的几位公子当众投了几百两银子,赌……”,韩星怜顿了顿,踌躇着未继续说下去。

    姜娆笑了笑,接过话,“赌我表哥会失利对不对?”

    “真是闲的无聊,难不成他们打赌,我表哥就会因此考不好了吗?”

    韩星怜又道:“娆妹妹你不知道,三年前晏二郎参加乡试的时候,就有不少看笑话的,当然后面那群看笑话的人被打脸了。”

    三年前?姜娆陷入了沉思,对二表哥这样的世家郎君来说,考科举是一件格格不入的事情,但他还是遵循自己的心,做了这些事情。

    “娆妹妹,想什么呢,快,轮到咱们进寺庙了。”

    韩星怜的话拉回姜娆的神思,姜娆与她一道进去,恭谨虔诚的跪拜了佛祖。

    求了个平安符,姜娆出了寺庙,许是赶上会试,来天清寺祈福的人不少,寺庙旁还有什么及第粥、状元饼、进士墨之类的,姜娆买了两套文房四宝,准备带回去送给晏安和晏池,图个好彩头。

    韩星怜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绯红,“娆妹妹,你说,咱们在佛祖前许的愿会实现吗?”

    姜娆看她泛粉的两颊,已然明白了大半,“自是会心想事成,韩姐姐定可以觅得如意郎君。”

    韩星怜害羞的笑了笑,“你又打趣我,那我也希望,妹妹你的心愿实现。”

    她的话语落下,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佛祖可不是什么人都保佑的,有些人来寺庙祈福又如何?考不中还是考不中。”

    姜娆循着声音看过去,又是顾明熙这个惹人厌的。

    顾明熙不屑的看着姜娆,“姜姑娘想必是为晏池和晏安来拜佛的吧!晏家这两位郎君真是给开封郎君抹黑,放着好好的捷径不走,非要多此一举,参加科举,自甘和那些寒门混在一起,降低我们世家、权贵的身份。”

    姜娆冷冷看她一眼,“身份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顾小姐方才那一番话,才是降低开封世家、权贵的身份。”

    姜娆又嘲讽道,张扬的笑出声,“不对,开封世家、郎君做错了什么,要被顾小姐代表。”

    顾明熙气的跳脚,她在家骄纵惯了,遇上姜娆几次不给她面子,她早就咬牙切齿的想要教训姜娆一顿。

    顾明熙气急败坏的对着身旁的侍女,“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上去替我教训这个狐媚子一顿。”

    她的贴身丫鬟规劝道:“小姐,老爷吩咐,让奴婢在外面要看好您的一言一行。”

    “你们还敢不听我的话。”顾明熙气的直呕血,“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们今天要是不替我出气,回去我便让父亲把你们卖到那烟花之地。”

    此话一出,顾明熙身旁的几个丫鬟和小厮为难的朝姜娆走去。

    姜娆与韩星怜并没有带太多侍女,猛然面对这么多找事的人,韩星怜不停的劝导顾明熙停手,却没有丝毫作用。

    顾明熙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恶毒的道,“给我撕烂她的嘴,毁了她的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与我顶嘴、去勾引表哥。”

    姜娆冷眼看着顾明熙,冲着游玉使了个眼色,在顾明熙的丫鬟和小厮走近的那一刻,她突然软绵绵倒在韩星怜肩上。

    顾明熙的几个丫鬟和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懵逼的样子,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还是说,他们已经动手了?不然这位姜小姐怎么会昏倒呢?

    游玉一副担忧的模样,声音高了几个调,“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都是顾家人伤了您,顾小姐派她手下的人欺负你,我可怜的小姐啊!”

    顾明熙看着晕倒的姜娆一愣,若是她没看错的话,姜娆是自己晕倒的,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碰姜娆一根手指头。

    游玉嚎啕了几嗓子,趁着顾明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一旁不知谁放下的木棍,朝着顾明熙几棍子下去,同时狠狠踹了她几脚,专挑藏在衣服里的地方使劲踹,手中的木棍也毫不留情,朝顾明熙身上招呼。

    游玉为了保护姜娆,学过几招功夫,再加上她本就力大,对付顾明熙这样的女郎绰绰有余。

    顾明熙面色狰狞,痛的说不出话,在她的侍女和小厮跑过来保护她之前,她硬生生的挨了好几棍。

    因着这一遭动静,不少香客围过来,游玉利落的将木棍往顾明熙的怀里一塞,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小姐啊,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公道了,顾家小姐拿着木棍欺负你,这还不算,还让这些小厮和侍女们一起动手欺负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佛祖可在看着呢!我家小姐身娇体弱,被这些恶人逼的晕了过去,大伙可一定要给我家小姐讨个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