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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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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晏三郎支支吾吾的摸摸头,他们方才的谈话肯定不能让表妹知道。

    他笑了两下,“表妹,表哥们方才在说笑呢,四郎称赞表哥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不就是大实话嘛!”

    姜娆笑出声,耳畔旁的步摇流苏跟着摇曳,清澄的眼眸中含着俏皮的笑意,“四表哥说的对。”

    “知我者,莫表妹也。”晏三郎拉长调子,笑着道了一句。

    晏四郎拍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三哥,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晏三郎又搞怪的道:“是你们不懂,不懂得欣赏我的盛世美颜,三哥这张脸价值千金,不用贴金都是金光闪闪的,也就勉强比二哥差那么一点点吧!”

    晏安拿着一根珠花簪走过来,递给晏三郎,薄唇轻启,眸中含着打趣的笑意,“既然三弟盛世美颜,二哥瞧着这珠花挺配你的,不若三弟簪着吧,回头走在街上,定引人注目。”

    听到晏安这话,姜娆还有晏四郎兄弟几个笑成一团。

    芙蓉轩外,祁恒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门口,他一眼便看见姜娆。

    女郎风姿绰约,上着素白贴身襦衣,下一袭杏黄淡花百褶裙,柳腰间同色的丝绦垂下来,愈发显得身姿玲珑,明艳动人。

    祁恒眼眸不禁露出笑意,他抬步进了芙蓉轩,“姜小姐可是来挑首饰?”

    姜娆看向他,客气的一笑,“见过三皇子,小女已买到称心的珠簪,这就要和几位表哥一道回府了。”

    “见姜小姐身子无恙,我才放下心来。”

    祁恒对着姜娆笑了笑,又含歉的看向晏安,“子瞻,这次是顾家对不住你,我与母妃也没想到会出来这档子事情,如今明长已受到惩处,明熙也每日在府上抄写经书恕罪。总而言之,我代顾家向你赔罪。”

    祁恒尽量显得亲切,“咱们以前在一起读过书,虽这几年交情淡了些,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同窗,自是要比其他人感情深厚。顾家接二连三惹出事端,我亦是觉得惭愧,对不住你与姜小姐。今日恰巧遇上,不若咱们一同坐下来,将话说清楚,自此以后握手言和。我与母妃都很是敬重晏家人,母妃还让我多向你们学习。”

    晏安脸色笑意如常,只不过眼神冷了几分,“三皇子此话客气,你是皇子,又何须向我晏府的郎君学习!说起昔日你我在一起读书之事,三皇子所作所为,我犹记在心。”

    顿了顿,晏安接着开口,“实在是不巧,今日出来大半时日,我与表妹和三郎他们已打算回府。三皇子的一片心意,我已知晓,但,恕难接受。”

    祁恒听到最后几个字脸色一变,他自来受宠,何时被人这么下面子过,他双眸闪过一丝不耐,转瞬即逝。

    他又道:“本皇子知子瞻对顾家颇有怨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求日后子瞻不要拒绝本皇子的好意,本皇子与母妃,是真心实意想要赔罪的。”

    一旁的晏三郎接过话,“我晏家自问从不曾招惹顾家人,三皇子又何必如此勉强我二哥?握手言和,三皇子说的轻巧,你说,受害人能和那些犯人握手言和吗?”

    祁恒面色笑意一下子冷淡下来,“晏府的郎君果真各个能言善辩。”

    他转头看向姜娆,“姜小姐知书达礼,想必定能理解我的一番好意。我瞧着,姜小姐似是尤爱这些珠钗,我皇子府有许多精致华贵的簪子珍宝,待会派人送给姜小姐。”

    姜娆轻轻摇头,“这倒不必了,三皇子府上东西矜贵,还是留给日后的皇子妃更为合适。”

    祁恒的目光停留在姜娆面上,“姜小姐何必对本皇子这么客气,我虽和姜小姐相处不久,却颇是欣赏姜小姐的为人。姜小姐若愿意的话,不拘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不拘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晏安冷冷看他一眼,勾唇笑了笑,“这倒不必了,表妹是晏府唯一的表小姐,有什么事情,自有我们操心。三皇子时间宝贵,我们又怎敢轻易叨扰!”

    祁恒未吭声,直直的看着晏安,他脸色并不好,每次欲与姜娆拉近距离,然而总是被晏安扰乱。

    晏安看向姜娆,“天色不早,表妹咱们回去吧。”

    姜娆应了一声好,纤腰微步,出了芙蓉轩。

    “三皇子,我们先告退。”晏安礼数周全,挑不出一点差错,跟着姜娆后面出了芙蓉轩。

    祁恒望着姜娆离去的袅娜身影,眼神暗了暗。

    马车上,晏安的眉头微皱,同是男人,他不难看出祁恒眼中对姜娆的情意,他虽知姜娆与祁恒之间并无过密关系,私下也从未有过往来,却不免有些心烦意乱,看来早日表明心意,方能令他安心。

    车帘掀开,晏三郎利落的上了马车,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二哥,你最近有情况。”

    晏安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二哥能有什么情况?”

    晏三郎坐在晏安对面,“当然是与表妹有关啊,我瞧着,二哥你对表妹可不只是表兄妹之情,以往可从不曾见你与哪位姑娘走的这么近?”

    晏安轻笑一声,拿起案桌上的茶盏,马车走得稳当,天青色瓷杯内的茶水纹丝不动,“三弟不也是一样,二哥也从未见你排队给哪位女郎买过果脯吃。”

    晏三郎摸着头,嘿嘿笑了几声,“二哥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表妹自是与其他女郎不一样,我乐意排队给表妹买零嘴吃。”

    晏三郎倾着身子凑近晏安,“表哥,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喜欢表妹啊?”

    晏安猛地一呛,连咳几下,他放下茶盏,看向晏三郎,“不是没有不可能,三弟你只是出于表哥对表妹的关照之情,绝无其他意味。”

    前有三皇子,后有这个坑哥的弟弟,他太难了。

    晏三郎点点头,有些为难道:“二哥,可是我想娶表妹为妻,但我又对表妹无男女之情,这可如何是好?”

    晏安有些惊愕,“三弟为何有此想法?”

    晏三郎一本正经道:“咱们府上好不容易来一个女郎,表妹又是一个好姑娘,若是日后表妹嫁给了不良人,受委屈怎么办?所以啊,只要我娶了表妹,表妹就是咱们的一家人了,她就不会受欺负了。”

    晏安好笑的摇摇头,抬手给了晏三郎一记爆栗,“这就不用三弟你操心了,即便要娶表妹,也是二哥我。”

    晏三郎打趣道:“好啊,二哥,你方才还不承认,我就知道你对表妹动了心思。”

    他拍了拍胸膛,“二哥你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这件事情谁也不告诉。”

    而另一辆马车内,姜娆也在沉思,她自是能感受到祁恒那隐隐的好感,但是她与祁恒不过是见面寥寥几面,再加上顾家人,她对祁恒与顾贵妃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祁恒是皇子,谈话间不自觉的便会流露出一股骄矜之气,相比之下,姜娆更喜欢与晏安这样的郎君相处。

    又过去几天,到了揭榜的日子。

    一大早,晏三郎比晏安、晏池还要激动紧切,“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大哥与二哥有个好名次。”

    阮氏笑着看他一眼,“你个泼猴,伯母都要被你走来走去给晃花眼了。”

    “三表哥,你怎的比大哥、二哥还要紧张啊?”

    晏三郎看向姜娆,开玩笑道:“我这是提前感受会试那紧张的气氛,为以后下场做准备呢!”

    阮氏与姜娆看着神色自若,实则隔一会儿便看向门口,等待着报喜的人来通知结果。

    晏大郎时不时的呷几口茶水。

    他看着一旁沉稳的晏安,渐渐的,跳如锣鼓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是啊,这只是一次会试,努力了就好,成功与否便顺其自然吧。

    大祁有榜下捉婿的习俗,能在会试中榜上有名,殿试时只要不出岔子,最差也是同进士,是以不少富贵人家提前锁定那些潜力股。

    榜单前里三层外三层,晏府的老管家和几个年轻有力的小厮,眼疾手快,利落的钻到最前面,仔细的看着榜单上的结果。

    不仅仅晏家关注这次会试结果,开封不少权贵世家也留意着会试名次。

    顾府里,谢瑶安抚道:“顾姐姐你不要太过伤怀,从头到尾都是晏家和姜娆害了你与明长大哥,如今顾大哥进了大牢,你更不能让姜娆看笑话。”

    顾明熙苍白的脸色挤出一抹笑,“时至今日,瑶瑶你没有嫌弃我,没有断绝与我的往来,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你说的是,我可不能让姜娆那个狐媚子看笑话。”

    谢瑶笑了笑,“咱们交好多年,妹妹我又怎会因此疏离你呢。今个就是揭榜的日子,晏安自诩才情出众,可若是被那些寒门子弟踩在头上,可真是颜面尽失啊!”

    “我的好姐姐,你就放宽心吧,晏家嚣张不了多长时日的。”

    话音落下,顾明熙身旁的侍女进了屋,面容踌躇,“小姐,晏公子的名次出来了。”

    顾明熙从床榻上直起身子,“快说。”

    那侍女犹豫的开口,身子抖了抖,“晏公子,晏公子是会试第一名。”

    闻言,谢瑶面上的笑意僵滞,床榻上的顾明熙紧紧攥着绣帕的双手发抖,一下子被抽走了浑身力气,她不可思议的呢喃,“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又是晏家出了风头?”

    晏府倒是一片热闹,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意,晏府的老管家看完名次回来,头发散了,靴子也不知踩了多少次,留下一个个灰扑扑的脚印。

    他笑眯了眼,顾不上收拾自己,禀道:“大公子是会试第十名,二公子是今次的会元,夫人您是不知道,榜单贴出来的那一刻,老奴先从前面开始看的,果真不出老奴所料,排第一个的就是二公子。不少人打听二公子和大公子的情况,都想将自己女儿给两位公子说亲呢!”

    阮氏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啊,传令下去,出了这等大喜事,府上每人多发三个月的赏银。”

    晏三郎他们知道结果后,高兴的尖叫了几声,晏池亦是嘴角快咧到耳根处,第十名,他是第十名。

    晏安露出清风朗月般的笑意,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块落下。

    他走到老管家身旁,“周叔,您一大早就去看会试结果,那里那么多人,看您的头发、衣衫都凌乱了,您快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周管家摇摇头,“老奴心里高兴着呢,第一时间看到两位公子有个好名次,老奴今个可以多吃几碗饭了。”

    姜娆激动的脸颊发红,双眸亮闪闪的看着晏安,里面满是喜悦与敬佩,“表哥,你是会元,你太厉害了。”

    她接着又看向晏池,“大表哥,你也很厉害。”

    晏池摸了摸鼻子,怎么总感觉表妹看自己的眼神,与看二弟的眼神不一样,自己好像就是那个顺带着被恭喜的。

    晚上晏安的父亲晏仲进府后满脸笑意,他欣慰的看着晏安与晏池,“大郎,二郎,你们俩今个可是给为父长脸了,上值的时间,不少大臣来向为父道喜,羡慕为父有你们这两个好儿子。”

    上首的晏老国公亦是皱纹舒展,“你们很不错,出乎祖父的意料,祖父不担心你们能否榜上有名,却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出色的名次。”

    他看向晏仲,“老大,老二,老三,今个咱们父子几个好好喝一杯,这可是咱们府上的大喜事。”

    阮氏接过话,“过几日就是殿试,咱们也不办席邀外人来祝贺,干脆今晚咱们自家人在一起,好好庆祝一番。”

    听闻这话,晏三郎高兴的呼出声,那神色比晏安和晏池还要开心,他又缠着阮氏,“伯母,大哥、二哥能有这般好成绩,我可是帮了不少忙,您看,府上的小厮丫鬟都有赏银,您可不能忘记侄儿啊,也给侄儿点赏银吧!”

    阮氏笑看他一眼,点了点他的眉心,“伯母怎么不知道你帮什么忙了?倒是娆儿换着花样做的吃食,你帮着吃了不少。”

    晏三郎摸了两下眉头,“我还有几位弟弟们,以及表妹,不管寒风酷暑的,都在贡院外等着,在贡院外给大哥、二哥力量,伯母您说,我们是不是帮上忙了?”

    阮氏笑着道:“好,好,都有赏,一个也不落。”

    看着晏三郎与阮氏的一来一往,姜娆狡黠的看着晏安,两靥生笑,伸出白皙的素手,递到他面前,“表哥,那我的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