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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儿想明白了,懒龙也就不再紧张,他把二股叉往地上一插,小心翼翼地蹲下来。这些小家伙虽然出身莽荒,但是它们太可爱了,在他面前没有流露出半点野性,有的则是无法言喻的顽皮和亲昵。
“嘿嘿嘿,小朋友们好啊,我是懒龙……”他伸手去摸一只小猪,那小家伙并无反抗,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抖了抖鬃毛。懒龙很容易就把它逮到手中。
卧槽……太尼玛袖珍了吧?还没柜子底下的老鼠大呢!哈哈哈。看着眼前的小怪物,懒龙真是又惊又喜。他每天在大山里转悠,普通野猪没少见,但那也只是大老远的偷看,根本不敢近距离接触。
今天能够把如此凶残的猪王幼崽托在手上,而且这幼崽又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般的亲昵,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简直不可思议到天崩地裂!
毕竟这玩意儿野性太大,他还是不敢太过大意。一旦它的哪根神经被自己触及到,呜嗷一声啃上一口的话,自己这半截胳膊估计就得彻底报废。
他小心翼翼,温柔体贴,一点点的为它挠痒痒。那小猪则是微眯着小眼儿,很是惬意地蹲在掌心里,看样子舒服极了,不一会儿便是蹬开四蹄,把一片黑不溜秋的小肚瓜亮给懒龙。
小家伙,给你脸了是吧?艹!懒龙一脸坏笑,用手指在它的鼓腹上捅了一下,那小猪便是哼哼唧唧,非常享受地咧咧嘴……
突然间得到一群小猪崽子,懒龙兴奋的困意全无。他在驴棚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玩的有些疲惫,这才想要回屋睡觉。
黑子这厮早都卧倒在地,这个点儿再不睡天就亮了。这家伙比人都聪明数倍。
“好了好了,叔叔困了哈,你们自己玩吧。”懒龙起身往屋里走,刚刚走出驴棚,懒龙又站住了。
不对呀,杀羊沟距离此地五六里,这群小家伙是怎么找来的?它们的爸爸妈妈呢?
想到这个懒龙又是激灵一下,身上的汗毛全都竖立起来。
他考虑的不无道理。按说如果没有大猪带领,这群小家伙不可能倾巢出动跑这老远来串门。大猪呢,大猪在哪儿?
懒龙重新握住二股叉,比刚才更加谨慎地往院子里挪。一阵嘁嘁喳喳的声响传进耳朵,懒龙当时毛骨悚然,立刻反应到大事不妙。但是他想开溜已经来不及,一股更加强烈的荒古气息涌入鼻孔,全是野蛮霸道的刺鼻气味,一丁点的新鲜意思都没有。
完了完了,沃日……懒龙悔恨交加,心想自己一个靠山吃饭的人竟然傻逼到拿食肉动物当朋友的悲剧程度,这特么的也太荒诞白痴了吧?如是一小时前就想到这些早做打算的话,还不至于被两个大家伙给分食掉。
懒龙家的菜园子。
密密麻麻的树木阴影下,隐隐约约传来些许不太正常的响动。天空月正圆,而月光费尽心机穿透树梢落到地上时已经暗淡许多。朦朦胧胧中,两个硕大到成年壮牛一般的荒古躯体正在那里蠕动。
这菜园子本来好几年不种了,因为懒龙全部身心统统投入到杀羊沟,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芝麻绿豆般的日常小事。
香豆嫂是懒龙的东院邻居,一个长相不赖只是略微有些二的小女人。前几天她见懒龙的园子始终空着不拾掇出来怪可惜的,就跟懒龙打了招呼,忙忙活活好几天,小小腰板都累弯弯了,又深翻又播种,才把十多斤白菜籽埋到泥土里。
香豆嫂是想秋后收货一堆白菜,腌着吃炒着吃都很顺口的家常东西,谁知道却引来了两只巨兽!
暗淡光影下,两只成年龙纹烈并排而行,鳞甲密布的铁嘴巴能有二尺多长,毫不费劲儿地就把菜地挑开道道深沟。菜籽的味道使它们垂涎,让它们流连忘返!
懒龙两股战栗,迈步逃走的勇气都没有了。这玩意不是一般的野猪,它们可是兽中杀手龙纹烈,无论是奔跑的速度,攻击的速度,以及撕咬力和战斗力,都要超越普通野猪的数倍。并且这些家伙极端的凶残好战,在兽位排行榜中名次靠前,仅次于莽狮。
面对这样的凶兽,不害怕那都是吹。甭管是李逵还是武松,别看他们打虎有两把刷子,如是遇到成群结队的龙纹烈来袭,那也只有白送铜的份儿。
所以说今天懒龙真的害怕了,他预感到自己大限已到,捶胸顿足地好一阵子的懊恼悔恨。
他死了倒是没啥,生生死死隶属正常,人的一生有生就有死,这是天道轮回之术,任何人物都是无法抗拒。只是……
他想到了邻村拾荒的那俩孩子,一个是油壶,一个是蘑菇。这俩孩子是姐弟两个,油壶十二岁,蘑菇十四岁。他们的父母因病去世,小姐俩跟着爷爷住在老屋里,祖孙三个靠着种地拾荒过日子,如果不是他的暗中资助,油壶和蘑菇恐怕连书都读不起。
自己这两年辛辛苦苦积攒的血汗钱,包括前几天剥削王从贤的那两千块,全都资助了这老少三口。这就是隐藏内心多年的一点秘密……如果他就这样死了,这俩孩子可咋办?那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又该如何安度晚年?
正在那里思来想去,园子里的阴影突然分开,其中一个抬头朝他这边瞅了瞅,低下头继续拱菜籽。而另一个体型庞大的母猪,却是哼哼唧唧,甩着粗壮的麟尾向他逼近。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奶奶的,横竖都是死,豁出去拼了……
懒龙把心一横,手中二股叉一端,一边防御一边往后退却。
他的身后就是草屋,一个比较简陋为黑子储存草料的房间。如果能够顺利进入草屋,然后把门关死的话,估计自己还有活命的可能。
然而他的想法过于天真,那头母猪根本不给他逃命的机会。只见眼前炫光交错,一眨眼之间庞大的身影已经跨越了矮墙,直接跃至他的身后。
我啊咯……这场合太恐怖了,懒龙吓得精神错乱!还没等反应过来如何应对,就见那猪哼哼唧唧扑腾一下子,竟是坐坐实实地趴在地上。
卧槽……咋了这是?懒龙一脸复杂,不要说其他部位,就连自己肚皮都被汗水浸的溜湿,热汗流进裤裆,把那不见天日的硬件都污染的粘糊。
那猪趴在懒龙脚下,根本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非常悠闲地啃着自己的鬃毛。懒洋洋,松垮垮,一副一家之主的自信状。懒龙紧张的想尿尿,又想拉屎,肚子里咕咕乱叫,肠胃都受到不小的刺激,估计内分泌也失调了吧!
真是特娘的作孽!懒龙老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把那玲珑羊肉带到杀羊沟去……现在自己虽然死不了了,却是落下了一身毛病,每走一步都觉得小腹膨胀想要尿尿,可是解开裤子又啥都没有,真是活糟践人,坑死你懒爹了!
这一夜没怎么消停。直到后半夜鸡鸣头遍时,园子里的公猪才磨磨蹭蹭往外走。整个菜地被拱得一片狼藉,就像被人破坏的乱葬岗子。
两头大猪在院子里汇合。随着两声低沉而雄浑的低吟,驴棚里的小猪便是一个跟着一个往外跑。
仔细数了数,连大带小一共七只,整整一大家子!两只大猪表现的非常理智,它们没有冒犯懒龙,却也没像幼崽那样对懒龙表现出过多的亲近。但它们真的很温顺,哼哼唧唧拽着屁股,有一搭无一搭地在院子里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