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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的重炮真过瘾,瞧把反动派给轰的!”
“咱们解放军最厉害的从来不是武器,是思想觉悟、是战斗意志、是党员带头冲锋!”
“那个韦伟是谁演的?还挺、挺好看嘿嘿。”
“你就知道看女人,还是韦沧洲伟大呀,两万九千块,一下子捐掉了,真让人敬佩!”
两艘大船在海上奔驰,呼啸的海风压不住大家伙讨论电影的声音。
都太兴奋了!
王忆坐在角落里听。
他看到《爱情与遗产》最后一幕中女主角的父亲将多年积蓄一口气捐赠给组织后觉得有些虚假。
这是本能的反应,他毕竟还是22年的人。
可是岛上的社员们对此异议不大,他们相信老党员们会这么做,因为身边就有许多这样做的人。
有些甚至不是党员也会这么做,比如将三个儿子抚恤粮全捐给队集体养孩子的寿星爷,比如把大学津贴和开资都用在学校复学上的王老师。
其实王忆也有亲身经历,陈谷仅仅因为在报纸上看到了天涯小学困难复学的消息后就把自己积攒的一百块钱全捐掉了,一百块跟两万九千块不能比,但意义上是相仿的。
在热切的讨论声中,船回天涯岛。
码头上有个红点在黑暗中忽闪忽灭。
船上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弱,有人已经开始往船舱里缩身了。
毫无疑问这是王向红在等着他们。
果然,船靠码头王向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还知道回来啊?”
“都这个点了回来干嘛?”
“睡海上不挺好?”
灵魂三质问。
大胆等几个人把王忆往外推。
王忆要气死了。
他回头看,妈的推他的人里还有王状元、王新钊,这可都是他的学生啊。
欺师灭祖!
不过他倒是不怵王向红的质问。
不是他自认面子大而是有理由,他直接把那个青年给踹上了码头,然后把卷起来的衣服打开:“支书,你看看这是什么?”
昏黄的手电光中,匕首拳刺指虎和短管猎枪一览无遗。
王向红立马将烟袋锅拎下来,问道:“怎么回事?那个抢劫杀人犯被你们抓到了?”
王忆要以身做诱饵抓抢劫杀人犯的事自然早就汇报给王向红了,这种事肯定需要老革命的点拨和支持。
王向红不是很赞成王忆这么搞,他就是怕抢劫杀人犯有枪。
不过最后他也没有拒绝王忆的提议,因为公安干警审讯说犯罪分子没有枪,再一个他认为那抢劫杀人犯东窗事发后不会这么快来找王忆的麻烦。
即使他想要找麻烦也不会傻乎乎的来天涯岛,天涯岛四周都是海,他一个外乡人没有藏身之处!
王忆不清楚眼前青年的身份,他把王东义等人的监视详情说给王向红听,王向红摇摇头:“不对,这个人应该不是那个抢劫杀人犯找的人。”
“那人是穷凶恶极的歹徒,如果他找人要对付你而且还有枪,按理说不会跟你光明正大的接触,而是会暗地里打你冷枪、黑枪。”
“这个人虽然带着枪,可是按你们的描述他应该不是想杀人!”
王忆问道:“那他到底什么人?带着凶器接近我又是图什么?”
王向红沉声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咱可以审一审,走,带去祖祠前挂起来审他!”
民兵们一看话题被转移开了、自己不用挨批了,顿时都来劲了:“好,把他挂起来!”
“我先去准备盐水,待会鞭子蘸着盐水抽起来才带劲。”
“辣椒水、辣椒水,红梅主任你家里有县里带回来的辣椒是吧?格外辣是吧?行,你拿点过来!”
王忆一看这情况不妙,赶紧拦住人说:“咱不要私下里上刑,要相信公安同志,明天把他给公安送过去,咱们让国家来调查!”
大胆说道:“不用那么费劲,咱自己能解决的事干啥给国家、给公安上的同志添麻烦?这个人我看出来了,就是个怂包,给他上刑他什么都会说出来。”
民兵们连声说是。
连妇女们都很积极。
看完电影看上刑拷问坏人,这娱乐活动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接一套,带劲!
王忆被民兵们的无法无天和好战给整无奈了。
动用私刑一直是官方的忌讳,他不想去招惹公安。
经过他强烈要求,王向红只好退一步不上刑了,但一定要审讯他,尽量问出点消息。
这样审讯地点被定在了大队委,妇女孩子们被呵斥回家,只有民兵队拎着人跟去大队委。
到了山顶王忆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疑惑的看向校舍和听涛居,黑暗而平静。
这时候大队委里的灯泡亮了起来。
就这么一下子,王忆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老黄呢?今晚老黄怎么没有来接我?”
以往不管他多晚回来,老黄要么在码头上要么在山顶路头上摇尾巴等着他,而今天却没有出现!
他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王向红和民兵队。
而民兵队这边觉得他大惊小怪:“老黄今天偷懒睡了吧?”
“它是不是今晚产仔了?没力气来迎你?”
王忆一听,还真有这个可能。
王向红终究是在主力部队打过多场硬仗,涉及到安危问题他很谨慎,立马说道:
“先别废话,峰你和王老师在这里监视着这个人,大胆你带四个人、给我四个人,咱从两边切进校舍交叉搜寻,在听涛居门口汇合!”
大胆点点头,立马规划人手。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王东义说道:“听涛居门口有人!”
“肯定有人,大迷糊在那里。”王东峰心直口快的说。
但门口的不是大迷糊。
用不着王东义继续说,有人快步向他们走来了。
是两个陌生人!
大胆立马抓起了桌子上的短管猎枪喊道:“什么人?”
接着王忆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王老师回来了吗?我叫孙征南,刚才我看见王老师的身影了。”
正是他两次打过交道的孙征南的声音!
王忆走出去而对面两个人走过来,大队委的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影,是两个大龄青年,都是二十大几岁的样子,都是戴绿军帽、穿绿军装。
不过军帽没有军徽、军装没有肩章。
很显然两人都不是现役军人了。
王忆吃惊的走上去迎孙征南,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一位是?是你的战友?”
旁边的青年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他咧嘴笑道:“我叫徐横,脾气横,所以有个外号叫大炮。”
徐横是个很外向的人,他说完拍了拍孙征南问王忆:“你是王老师?那我身边这个人你肯定认识吧?你在你们县广场借给他四十元钱和二十六斤粮票,你还记得吗?”
王忆说道:“对,我记得,我们当然认识。”
徐横又笑,问道:“所以你知道我俩今晚为什么来找你吧?”
王忆点点头,来还钱?
结果徐横说:“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他还想找你借点钱和粮票!”
王忆当场呆住了。
这算什么事?
孙征南直接一拳将徐横捣开,他无奈的说道:“王老师你别听他的话,我这战友人是好同志,可是喜欢乱开玩笑,嘴巴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他为人正经,做事说话都是雷厉风行:
“上次咱们分开我就跟我战友进行联系,大炮在你们FH县隔壁的佛海县,他第一时间过来找了我。”
“我把咱们招惹上一个抢劫杀人犯的消息告诉了他,经过我们两人的分析,我们认为这犯罪分子已经走投无路,他现在只有两条路,逃到外地隐姓埋名或者拼死一搏跟你拼一个鱼死网破。”
“我俩担心他选后面一条路,于是借了一艘小船在你们这附近游弋了两天,还别说,这两天有发现——”
“每次入夜都有船绕着你们天涯岛转圈圈,显然是在全方位的侦查你们岛上情况,我猜测他们可能是冲着王老师。”
“今晚多宝岛上看电影,你们好些同志离岛了,王老师也离岛,我和我战友以为他们会去跟踪王老师、冲王老师下手,但是并没有。”
“我们盯了他们的船,他们又来岛上了,这种情况下我就判定,他们不管是冲着岛上什么来的,今晚一定会下手,因为今晚岛上人最少,只剩下老人妇女小孩,守备最松弛。”
“的确是这样,他们有两个人靠游泳圈从北面上了岛,偷偷的爬山上了山顶,然后对王老师养的狗动手了……”
“我狗怎么了?”听到这里王忆没耐心了,“我狗呢?”
孙征南指向听涛居:“倒在……”
一听这俩字王忆急眼了!
他赶紧往听涛居跑。
一开门看见老黄一动不动的躺在门里面。
王忆心态一下子崩了:“草!我老黄!草!麻痹的,那俩人呢?偷狗贼呢?给我上私刑干他们!”
其他人追上来,徐横喊:“你狗没死,让麻醉针给打了,我看过了,就是给麻醉了。”
这时候王忆已经摸到了老黄。
果然老黄还在呼吸,只是呼吸和胸膛起伏比往常要慢一些,起伏力度也要小一些,不仔细看还真像是死了。
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也晕在了地上,他们是被打晕的。
大迷糊听见吵闹声从床上爬起来。
他迷迷糊糊的打眼一看然后一哆嗦:“我娘来,这也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半,怎么这些海鬼上岸了?”
“上个屁,是我们。”大胆没好气的说。
大迷糊搓搓眼睛努力看,猛地高兴的坐起来:“王老师你回来了?电影好看吗?怎么都来咱这里?要吃饭了?”
王忆无言以对。
这真是个迷糊蛋。
徐横也说:“这同志真能睡,一点警惕性也没有,我们抓人扔在这屋里在里面坐了四个小时,他愣是毫无察觉!”
大迷糊这时候看见他了,问道:“你是谁?你是王老师的客人?”
徐横明白了,对孙征南说:“这同志脑子不太灵光。”
“少说两句。”孙征南瞪了他一眼又指向地上两人,“船上一共七个人,这两个上岸被我和我战友拿下了,船上的人很谨慎,然后就离开了。”
“他们的船是从你们附近的水花岛来的,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们没查出来,岛上人对外乡人很有戒心,我们刚上岛就被赶走了。”
“水花岛?我草他妈,姓刘的这些人要干什么?”大胆一下子暴怒,“支书,他们敢动王老师,他们这是找死!”
“闭嘴。”王向红皱起眉头。
他蹲在地上看了看两个大汉的情况,上手摸了摸后脑勺看向孙征南:“勒晕的?”
孙征南点点头:“他们冲狗发射麻醉针后我们怕他们还会伤人,就把两人拿下了。”
王东阳后怕的说:“幸亏是麻醉针不是毒针,要是毒针王老师得心疼死,王老师可喜欢老黄了。”
王忆确实特别喜欢老黄,不只是他喜欢狗,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身上带有大机密,哪怕是大迷糊他也无法完全信任,而老黄可以。
老黄很会看门又不会暴露他的机密,值得信赖。
孙征南平静的说:“对付狗不用毒针,民间哪有瞬间见效的毒?而不能瞬间放倒狗那就有被狗示警的风险。”
“所以都是用麻醉针,起效快,两三秒钟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昏迷了。而且麻醉药多好搞,医院有麻醉剂,花点钱能买到、用点手段能偷到。”
“而且,”他看了王忆一眼,“狗肉很好吃,毒死的狗没法吃,麻翻的狗带走可以吃肉。”
王忆大怒:“吃他妈,我一定要报仇!”
王向红这边搜了搜两人的身。
孙征南指向桌子。
桌子上是一件现在FH县还很少见的格子衫,扒拉开湿漉漉的格子衫里面有一把匕首、一把手弩、一把斧头还有一把五四手枪和一把猎枪,锯断管的短管猎枪!
见此屋子里响起一阵骂声:“他吗的!”
大胆立马说:“咱抓的那个人和这俩人是一伙的,都是一样的猎枪!”
王向红皱起眉头说:“要是这样的话,这些人冲王老师来的,而且跟水花岛有关——那就是刘大彪回来了!”
大胆说道:“对,肯定是刘大彪回来要给刘大虎报仇,他是亡命徒,一直跟亡命徒勾结在一起,这些人肯定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亡命徒!”
王向红果断说道:“把三个人分开,今晚先把他们嘴巴给撬开,看看刘大彪想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他想要王老师的命!”大胆激动的说,“马勒个巴子,你看他找人跟踪王老师想暗害他又想上来杀王老师的狗,他妈的,这刘大彪是想死啊!咱先下手去弄他!”
王忆沉着的思考,然后说道:“不对,大胆,刘大彪或许只是要给我个教训。”
“你看,咱逮住的那个青年有枪没有打我黑枪,这两人也是趁我不在家对付我的老黄,这不是想弄死我。”
大胆气冲冲的问:“王老师你怎么回事,你还给他说好话呢?”
王忆无语了:“他要对付我了我怎么会给他说好话?我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咱们不能两眼一抹黑乱来!”
王向红甩甩手:“别嚷嚷,王老师说的是对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不管刘大彪想干嘛,他敢冲咱汪汪叫就要撕了他的嘴!他敢冲咱生产队伸爪子就必须剁掉他爪子!”
“对!”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王忆也点头。
这个人是个麻烦!
之前只是把他违法犯纪的哥哥送去派出所就要被他报复,那如今又抓了他三个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双方仇恨更大了!
王向红主持着要去审讯三个人。
这三人都带着枪,绝对是亡命之徒。
他希望能从三人嘴里突击出来一点重案信息,到时候连人带案子一起交给公安局,等于直接斩断刘大彪的一条爪子!
大胆带人去审讯抓来的青年,他将青年踢翻在地抽出塞嘴里的臭袜子让对方先喘口气。
青年要吐了。
干呕。
大胆看了看手里的袜子很不高兴:“他妈的,他吐过了,我袜子被弄脏了,真恶心!”
“他吐哪里去了?没看他吐出来啊?”
“是不是又、又吞回去了?被袜子给憋回去了?”
青年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
让我死吧!
为什么让我受这么多折磨?!
大队委里吵吵闹闹,校舍和听涛居安安静静。
王忆很感激孙征南,他向孙征南道谢,听到两人肚子里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样他自然知道两人没吃晚饭,说道:“你们稍等,我给你们弄点夜宵。”
徐横说道:“那你不用急,我们可以慢慢等。”
孙征南又瞪了他一眼,客气的说:“王老师,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我引发的,我帮你是应该的……”
“抢劫杀人犯那事跟咱俩都有点关系,今天的事跟你没一点关系,是你仗义出手帮我、帮了生产队很大的忙。”王忆直接打断他的话,“所以你不要客气,我没法表示感激之情,只能先请你们吃个饭。”
“对了,喝酒吗?”
徐横高兴的说:“还有酒啊?”
孙征南无奈的看向他说道:“你怎么那么多话呀?”
徐横也露出无奈之情:“副班长,我现在不喝酒睡不好!”
王忆说道:“我这里还真有两瓶不错的酒,你们这样,大迷糊,你领他们去大灶给撑开桌子,待会一起吃点夜宵。”
他卧室里有一箱子牛栏山三牛,直接拿了两瓶又拿了一根盐水火腿、一包酱牛肉和一包扒鸡。
这会是凌晨了,寒气很重,怎么着也得吃点热乎的,他又拿了五包方便面。
他端着三个盘子过去,说道:“太晚了,这会炒菜不好办,你俩凑活点,吃点凉菜……”
“我草,老师同志,你这里是实现发达社会主义了啊?”徐横帮他来端盘子,打眼一看忍不住惊呼一声。
孙征南也很饿了,看见整只的扒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肚子里咕噜咕噜响的更厉害。
王忆说道:“都是天南海北的大学同学给邮寄过来的,他们觉得我在农村苦,所以在物质上帮扶我一把。”
“来,你们吃,大迷糊你给两个哥哥倒酒。”
大迷糊顺手捞了一块酱牛肉塞嘴里:“好。”
王忆在小铁锅里倒水烧水煮面,顺便把塑料袋全给烧掉了。
夜幕阴沉,一阵海风刮过有细雨朦胧落下。
听涛居和大灶里的灯都亮了。
昏黄的灯光下,被风吹而斜斜落下的雨丝如淡薄的银针,锅里水烧开有热气弥漫蒸腾,好些把银针给熔炼了。
热水滚花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有这股温热的声音加持,海风和海浪声都变得有了些生活气息。
吧嗒吧嗒的声音响起,老黄踩着石头地面走过来。
王忆见此把剩下一个面饼赶紧塞给老黄,搂着它脑袋松了口气:“没事没事,你没事。”
老黄叼住面饼狗脸懵逼而惊喜。
我好像睡了一觉,然后醒过来主人就回来了而且还给我好吃的?
狗生又巅峰了!
王忆本来很担心麻醉针对它身体的影响,毕竟它一肚子狗崽子,但看它精神状态还挺好,吃着面饼咔嚓咔嚓响,很有劲。
这样来看麻醉针对它影响不大。
可能狗命很硬。
料包进锅里,这样冒起的热气就带上了香味,王东峰从大队委门口探头出来张望,王忆喊:“待会过来吃面!”
王东峰立马高兴的缩回脑袋。
王忆先把这一锅泡面给三人送过去,这会孙征南和徐横已经狼吞虎咽上了。
孙征南没怎么喝酒,徐横一杯一杯的往下灌,黑脸膛变得透亮了!
泡面是红烧牛肉,香味十足。
徐横抹了把嘴吃惊的说:“王老师你是教啥的?教厨艺的啊?你这里菜好吃这个面也香,太香了,我说实在话还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面——哦,方便面?”
王忆说道:“对,方便面,我往里加了点配料和配菜,你们吃、你们吃,赶紧趁热乎吃,少喝酒,晚上喝酒伤胃。”
徐横一脸满不在乎:“怕个蛋。”
他给孙征南舀了一碗,然后轮到自己抄起面条吹一吹,稀里哗啦往下扒拉。
那股豪迈之情让王忆忍不住赞叹。
这不比博人传更热血?
孙征南小口喝着汤,热乎乎的面汤入喉,醇香可口,满心满足、满肚子暖和。
于是他微笑道:“王老师真是好厨艺,这汤真香呀。”
王忆说道:“你们喜欢吃的话明天早上就吃这个做早餐,配上荷包蛋更好吃。”
孙征南讪笑道:“这哪好意思?方便面多珍贵的东西……”
王忆摆摆手:“孙同志,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了,你今晚可是帮我大忙,还救过我一命——对了,咱抓到抢劫杀人犯有奖金,你是二百块,待会我拿给你。”
这个孙征南没有再去客气,但他仔细问了问怎么给奖金。
王忆实话实说,抓一个人给五十,他就抓了一个,其他四个抢劫杀人犯是孙征南抓的,而那个小偷则没有奖励金。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
王向红皱着眉头过来:“偷狗这两个嘴巴很紧,咬死说是猎户,看你这里有条狗养的好想来偷狗。”
“那个青年好办,大胆掏了他两拳就全交代了,他叫虎逼刀,刘大彪手下,听说刘大彪的大哥因为你进了看守所很不爽,想打你一顿给刘大彪出口气。”
“他印证了这两人的说法,两人确实是猎户,一个叫朴大壮、一个叫朴能猛,鲜族人,有吃狗肉的爱好,想过来偷狗肉。”
“不过我不信他们的话,他们确实是来准备偷东西的,我看着他们带了一条木杠子和一个大袋子,这袋子里是几条木头和四个小轮子,能拼成个木板车,也不知道他俩准备偷啥。”
王忆疑惑的问:“带着一条木头和一个木板车?”
“那他们是要偷一个大件,需要用木板车才能推动的大件!”
做出这个推断,一样东西进入他心头:
祈和钟!
岛上值得偷的大件恐怕只有祈和钟一样吧?
刘大彪竟然知道祈和钟的价值?他要偷走祈和钟?!
想到这里王忆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虎逼刀等三人被捆绑关押起来,王忆下泡面加面条招呼众人吃夜宵。
这会雨已经下大了,寒气上来了,加上夜色也深了,一群人连看电影加来回赶路早饿的不行了,香喷喷的泡面入碗里顿时稀里呼噜吃了起来。
王向红没要面但也没有阻止民兵队吃面。
他叼起烟袋锅沉声说:“东阳,你回去把村里狗都放出来,吃完这顿都受点累,大胆你分两队接班守夜,分枪分子弹,刘大彪这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小心他今晚带人回来闹事。”
孙征南敬了个礼说:“那我和我战友也陪一趟,我前半段我战友后半段。”
徐横说:“你先去睡,我这会喝了酒不困,前半段给我。”
孙征南没跟他争执,点点头答应他的安排。
王忆说道:“那我给你们准备早饭,明天早上继续吃面条,加荷包蛋,管够!”
现在门市部里不缺鸡蛋,整个天涯岛的鸡蛋几乎全被他网罗起来。
“这好。”大胆嘿嘿笑了起来。
今晚这个夜不好守。
他们吃完饭雨就下大了。
瓢泼大雨!
这样王向红心里头轻松一些。
这么大的风雨刘大彪一般不会来找事,他们只是亡命之徒不是军队精锐,没有顶风冒雨夜战的本事。
事实上也是这样,一晚上狂风呼啸、雨水如注,海上情况恶劣,岛上却是安静祥和。
这场雨下的很大,从夜里一直下到了白天,上午的时候风小了一些可是雨不小。
王向红和王忆挺郁闷。
他们本来准备一大早就出船送人去派出所,现在又是风又是雨的他们的船不好出行。
这种情况下机动船的优势出来了,一艘机动船开到了码头上,刘大彪带人下船上天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