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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是发达的省级城市,无论是市中心还是郊区,哪一路居民住宅区都应当是寸土寸金以群为居的,所以当姚东光下车以后看见眼前独门独院的小洋房悠闲地盛开在孤傲的旷野里时,好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奇异的房子是建在哪里的。
房子不高,只有两层,后面只有一颗特别大的柳树,院子里这个时候被覆满了白雪,但不难分辨出这里在夏天时应当是个百花争鸣的小花园。
洋房的原木质地光滑,色泽流畅自然,打眼看过去就知道建成不久,但是风格做旧,左边貌似是杂物仓库,右面像是很久不用废弃的库房,尤其是洋房四处特别有规律的缠绕着几缕早已干枯的藤蔓,古老雕花的顶棚还立有一个烟囱,仿古味十足。
特别是要配上小洋房身后的背景:洋房所在之地是这里大片平原里有点坡度的小山丘,所以从这个高度望上去,天地相接,唯有一轮不甚明亮的弯月立在烟囱上头,看起来很像......
“你是地球人吗?你确定你不是《霍比特人》里头精灵王国派来的?”
温邵泊好车,把钥匙放在手心里,挑了挑眉说:“我以为我是来自纳威星的,难道在你们凡人眼里我其实是来自精灵王国的?”
东光兴奋地眼里直冒小星星,笑弯了眼睛,“这里简直就是我从小梦想的城堡啊。”
温邵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替她提着包,引她进屋,“我15岁以前是和住在英国的外婆住在西部乡村的,那里的房子大多都是这样。回国后觉得城市太过喧嚣,于是我自己设计了这里,一楼是生活起居,二楼是办公研究。那个你别碰,昨天我才叫人刷的漆...厕所在你右后方,打开就能看见纸,不过我建议你洗一洗最好。”
东光看着自己被金漆染得斑驳的手,心里想着自己握得得有多实成才能染的这么深,抬起头表情略带愧疚的说:“你那只小金马没事儿吧,对不住啊。”
他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明朝的一个金器,我并不怎么喜欢,顺手漆的。”
“......”
屋子里的空间不大,但每一部分都错落有致,装修简洁大方,特别是讲究美学效应,家具的摆放都最大效果的配合了光感和设备器械声感,看起来温馨别致。
她把手都搓红了,此刻刚从洗手间里出来,束了束头发,满脸晕红,有点紧张,尴尬地对着坐在厨房小吧台的红色转椅旁边正在泡茶的温男神怯懦的说:“咳...你家独门独院,附近是不是没有超市什么的?”
温邵研磨茶叶的手顿了一下,目光定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没有。不过我可以替你去买。”说着,放下手中的小药杵,把竹具推在旁边立着的南瓜型的储物柜里,站起身来,系着松绑的领带。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姚东光说着说着就往客厅里走,姿势极其诡异,两只细长的腿快要粘到一起,极其别扭的拐着麻花步。
温邵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对着她幽幽的说:“你要什么型号的?我不太懂,不好意思说的话你可以发短信给我。嗯,还有,内裤要不要?”
姚东光刚刚拿起放在客厅沙发里的包包,闻言,浑身一激灵,包就没拿住,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脚上,哆哆嗦嗦的,“你还知道什么?”
温邵挑了挑眉,“难道不是你例假来了吗?”
姚东光双手捂脸简直要羞愧而死,不可置信的从牙缝里基础来一句:“啊?(只是一个峰回路转的语气词)你怎么知道的?”
温邵语气淡然的说:“一般推断。”
“男神,你知道的太多了好么。”她把自己抛在沙发上,让沙发背把自己深深的埋起来,羞愧地不再说话。
温邵已经穿好鞋了,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你不说的话,我就随便买了。”
姚东光一个轱辘爬起来,头梗着不敢向着他看,对着电视投影仪那一面大声的喊着:“ABC超薄棉柔表层,要粉色包装的那个,内裤的话看着买吧,如果能给我买一个裤子的话就更好了,英雄,大恩不言谢,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几句话吧啦吧啦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说完后,她就趴在沙发上再也没起来。
温邵心里觉得好笑,“啪”的关上门,开了车子就去附近的商场买东西。
当然所谓的附近也得驱车将近半个小时,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温邵走进客厅以后,正好看见姚东光侧身躺在红色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她今天穿了一件糖果粉的连衣裙,显得身材玲珑有致,裙子臀部上还泛有血迹,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脸色煞白,额角还有一层细密的薄汗,小脸抽抽着,眉毛皱在一起,这么看过去,像极了妖娆的情妇。
不知为何,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伴着会根据人的活动而自动调节光亮的微醺日光灯,特别是那样暧昧的灯光下还以那样撩人的姿态假寐的她,不自觉的喉咙有些发紧。
伸手松了松领带,把衣服换下来挂在沙发角上,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矿物质水,醒了一会儿神。
旋即,慢慢踱步过来,在沙发旁站定,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的说:“东光,东光,起来,你要的买来了。”
好一会儿,东光才睁开朦胧的双眼,大眼睛上的眼皮凹进去,看起来像是又一层双眼皮,看起来极具魅力。她伸出葱白的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眼皮才恢复正常,又闭上眼睛,“奥,买到了。”
温邵觉得如果她还是困,那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好了,于是刚要起身,反应过来的姚东光“砰”的一下子坐起来,却不经意间撞到了尚未离开的温邵的下巴上,疼得身体全缩了回去,重心没落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温邵看着跌倒在地屁股磕到沙发角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姚东光,默默地挺直了身躯,揉着自己的下巴说:“梦游了?这么急是梦到上花轿了么?”
东光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九点了。
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为他说的话和幸灾乐祸觉得愤怒,一边又觉得这么晚了折腾一个男神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给她买卫生巾,欠着这么大的人情不好现在就翻脸,于是,她忍气吞声扶着沙发自己站起来,捂着晕血的屁股,扭着麻花步拿起温邵给买的一大兜子物品一言不发的往卫生间走。
温邵哑然失笑,随即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投影仪,开始看起黑白的记录片,心里不自觉的有点开心。
姚东光在卫生间里,匆忙的拆着温邵给买的内裤,打开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尼玛谁说温男神不近女色,这么变态的粉色蕾丝内裤温男神也能拉的下他那迷死人的俊脸买下来,这么彪悍的口味尼玛她从小到大都没胆量尝试过好么?
再看里面还有一个纸壳包装的运动裤,她心里有点胆触,狠狠心拆开来,还好还好,她能接受,不就是肉色紧身的普通裤子吗,可是为什么前裆和后裆都有软硅胶做的拉锁呢,好吧,不能理解,但还是能接受的。
收拾好一切,把内裤和裤子都洗了的东光,收拾用空的塑料袋,一抖落开来,发现里面还有一盒东西,她捡过来一看,脑袋差点充血把自己充死。
压抑着翻涌的羞愧和愤怒,姚东光使劲得把卫生间的门甩开,不顾自己还穿着吊带小背心,和性感的勉强还能接受的运动裤,胸前风光若隐若现,拿着那盒东西气势凛然的站在正在看黑白纪录片看得津津有味的温邵面前,一把把手里的小盒撇到他怀里,问他:“这是什么?”
温邵拿起那个小盒,眼里有几分不明的情绪翻涌,淡然的看着小盒上的商标说:“杜蕾斯,大号,薄荷香味。”然后抬起头悠悠地看着她说:“怎么了?”
“你还事先声明你不是变态,你第一天就把我往你家里领,还买这个?这是什么龌龊想法?长得好看你就可以这么臭不要脸啊?”姚东光气势十足的挥舞着手臂说完以上。
温邵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按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你挡着我了,往那边站站。”见姚东光站在边上一言不发,气的呼呼地喘粗气,又砸了一句说:“导购问我买什么给谁买,我说给我女朋友,报了你的身高体重,她就给我备全了。你不满意吗?”
“我应该满意吗?你看看我身上穿的都是什么,”说着想起来自己还这么暴露着呢,连忙双手环胸,“不许看,还买那个避、避、避孕套,你就是一个大变态!”
温邵十分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赠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要?”
姚东光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掰着手指头盘算了一会儿,语气明显弱了许多,“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塑料袋里太不适宜了,我一时还不能接受,你不要见怪啊,我可能过于纯洁了吧。”
温邵冲着搭在一旁的外套对她说:“把衣服披上,一会儿着凉了。”
反应了一下姚东光刚刚说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淡然说:“什么适宜?就是按我的尺寸送的,这你也吓到了?”
姚东光:“男神,你这么重口味儿吗,你的长相不适合你走这个路线啊。”==+
温邵默了。
现在这个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温邵侧卧在沙发上看投影仪,姚东光盘腿坐在他的脚边,披着衣服,十分无知的盯着幻灯片看了有二十几分钟,扭过头无知的问看的聚精会神的温邵说:“男神,这讲的都是外星语么,这些一串串数字是你们母星给你发来的任务暗号么?你这个长相果然不是我们地球人啊。”
温邵好半天才腾出正在高速演算爆炸过程数字拟态的大脑,转回头说:“这是地球的科学,数字拟态。”然后又说:“下次问的委婉些,以免过于直白的暴露你没有太多文化的缺陷。”
姚东光默了,她也是她们A大金融学院的好学生行么,怎么就没文化了,十分不高兴,“你有文化,你全家都有文化。”
温邵淡定的说:“那倒是。”
东光:“o(╯□╰)o”
不一会儿东光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咕噜咕噜叫,好吧,她想起来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
闻声,温邵关上投影仪,起身说:“饿了吧,厨房有我温好了的粥。”
姚东光揽着衣服,慢腾腾的站起来,跟着温邵后面挪向厨房。
粥是色泽鲜明,味道香醇的糯米粥,配着几样清凉的小菜,吃起来香极了,她吃饱喝得了就仰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哼哼“number9”。
温邵没有吃饭,而是坐在对面聚精会神的研磨茶末。从这正面的角度打量他,真心觉得更帅了,温男神果然毫无死角,全方位暴帅。
“把口水擦擦。”温邵头也不抬的说到。
姚东光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嘴角,发现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气的“哼”了一声,撇过头,却一眼看见冰箱门上吸着几张照片,大部分是他和陈年的,还有几张是和一个特别漂亮的但明显岁数不小的美女还有和他眉目很像的老帅哥一块照的。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笑起来,“你爸爸妈妈长得都好好看啊,你果然是他们的究极版!”
温邵笑了一声,“嗯,眼力不错,但其实我最满意我的眼睛,像我外公。”
姚东光充耳未闻一样,一下子立直了身子,一脸八卦且猥琐的对着摆弄竹具的温邵,“我学妹说你喜欢陈年?”
温邵手中的小药杵“吧”的一声打在红色的茶末上,溅出一些滴在桌子上,他淡定的捡了起来继续工作,语气毫无波澜的说:“你学妹想太多了。”
姚东光悠长的“啊”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说:“你真喜欢陈年啊。”想了想又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了,你这样完全是为了掩护你们之间不被家人祝福的禁忌恋,才找我当挡箭牌的对不对?你看你眼神这么冷峻,默认了?我就说嘛,这么帅的帅哥怎么就能砸到我脑袋上。”
温邵的神情越来越复杂,姚东光这个女蛇精病还在喋喋不休:“你知道夏洛克么?那《生活大爆炸》里的谢耳朵总知道吧?你们这些接受国外教育又智商超群的人是不是觉得接受正常婚姻已经难以匹配你们无与伦比、与世俗格格不入的高贵品格了?”
看温邵还不说话,又嘟囔道:“你看还不说话,你果然默认了。”
温邵放下小药杵,站起身,双手撑着小吧台,目光幽深,幽幽地说:“姚东光,要不要我亲自告诉告诉你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姚东光在泛黄的微光里,傻傻的看着绝美的温邵,平时蛇精病一样在二次元里瞎转悠的脑子彻底带动脑壳罢工了,红着小脸,笑眯眯的说:“温邵,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温邵嗤笑了一声。
他嘲笑自己28岁了,居然头一次搞不定一个小女孩儿,他怎么和她对话这么费劲呢。
她穿着自己亲自给买来的奇怪的衣服,一点也不艳丽俗气,反而清清明明。
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温和的笑起来让他恍惚间看见另一个人。
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他一时血热,双手伸过去,固定住她的脑袋,一双薄情的唇稳稳的印了上去。
那个铺天盖地的吻压下来的时候,姚东光攥着温邵的胸襟,怯怯的呻吟了一声。
她明显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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