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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离开了,周想问朱杭怪不怪她。
朱杭摇头,“不可能怪你的,你也是为我们好,我和昊天坐享其成很久了,是该离开了,我们离开,他们必散,散了好,散了后,就像你说的,矛盾就变成了家庭内部矛盾,他们几对之间也该好好的摩擦摩擦了。”
吴昊天也表态,“我也没有意见,分出来最好,免得每次拿钱都有羞愧感。”
“你这是含沙射影吗?”
吴昊天连连摆手,“不不不,房地产公司我干的非常带劲儿,你拿钱也拿的心安理得,我绝对没有影射。”
周想不赞成,“先这样吧!等你成家后,你再来跟我理直气壮的说这段话。”
吴昊天却不信,“不可能,我跟仲兰都不是那样的人。”
“交给时间!你现在先想一想楼上正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却要在年后初几,最晚也不过十五,就要离开了,你的心情。”
吴昊天被提醒的呆滞住,年后,他能舍得离开吗?
“傻了吧?只要有几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会觉得我无所事事,却让你忙的焦头烂额,你的不满就会发酵出来了。
好了,趁着现在还能压榨你,就好好的压榨压榨吧!”
周想转身离开,凌然赶紧跟上,“要不,给配个副经理,他的家庭需要他时,他也能脱身。”
“行!你有人,就派去,先配个副总,免得真到了那一步,也有人接手做事。”
楼上的王大娘闲的没事,故意偷听朱杭开的什么会,没想到竟然是分产业的会议。
她到了仲兰这边,跟周母学了一通,“这六个人,真的是讲义气的人,可惜,有了小家庭,就有小摩擦,早些分开也好,感情还能保持住。”
周母看了看仲兰,才回答王大娘,“有时候,男人并不在意的事情,女人叨叨次数多了,也就留心了,留心了,就会发现什么,心,不由自主的跟着时间的延长,就有了变化。
所以,有句话叫做时间会改变一切,这一切,也包括你努力想控制在原点的心!”
王大娘叹口气,“是啊!我当初嫁人时,还想保持着自己对娘家的心,告诉自己,娘家是自己的家。
可有了孩子后,就变了,孩子所在地才是自己的家。
等到孩子长大了,出去工作甚至结婚了,又变了,丈夫的所在地才是自己的家。
就这三个心里变化,就是时间带给我的。”
正在逗孩子的安文闻言,顿住了,在嫁妆的事件上,她是不是因为在心里就把家的地方给转移了,才会觉得娘家太苛刻,才会和父母闹决裂呢?不论如何,父母终究养大了自己的,嫁妆上的过分,也是大姨二姨在里面的操纵。
瞎大娘握着她的手,“别瞎想,养儿方知父母恩,你会懂的,懂了就转过弯了,想通了就回家去看看,没有不原谅孩子的父母。”
安文轻轻的点点头。
趁着周母有空,瞎大娘拉着她到一边说话去了。
周母听她说的是袅袅的婚事,摇头道:“我已经决定不管了,他不是以前不懂事的孩子了,清醒后,他有自己的主见,我若是逼狠了,有了矛盾有了怨言,甚至毁了他最爱的绘画事业。
最后,我能落着什么?他喜欢自在喜欢无拘无束,由他去,我也管不了。”
瞎大娘没想到得到是这么一个答案,叹口气,“儿女都是债啊!”
“我现在只求家人平安喜乐,别的,不奢求。”周母轻轻的道,她怕奢求遭反噬,能平平安安就好!就好啊!
已经是二十六了,周想叫凌然去问路劲还回老家吗?
凌然拿起手机打去前院,路劲表示冬天他们家日子太难熬,而且,山路也不好走,他舍不得让珍珍第一次去他家,就接触到那么糟糕的条件,夏天再回。
既然不回,周想也就不用给他准备东西了,她就打算去干爸干妈家送年礼,第一年嘛!总得表现表现。
凌然这只跟屁虫自然是要去的,他还积极的张罗年礼。
“老婆,你打算送什么?烟酒茶?肉鱼?”
“果酒,大鱼,再买些五花肉!”
凌然伸手,“给钱,我赶紧先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五花肉了。”
“没有的话,买别的也行,你看着买,再买两条烟和一斤茶叶回来。”
边说话边掏钱,掏出钱也不看就递给他了。
凌然拿着钱,应着就跑了。
朱杭也拎着篮子上街,他要少量的买些年货,送去北头给他妈。
周母只能抓着她的大堂嫂帮忙和发面,准备包包子。
金超提议由他来剁菜,周母也就放手让他做了,还喊老大老三帮忙剥葱姜蒜洗菜。
安文也一起来帮忙,虽然没有去年人手多,至少有帮忙的人了。
凌然买到的是半扇排骨,时下,还因为排骨上的肉少,卖的比较慢。
打开汽车后备箱,里面已经有了一箱酒两条烟,加上排骨,周想意念一动,一条二十多斤的大鱼就落在了排骨旁边。
凌然伸手,“麻绳。”
话音一落,一小节麻绳就落在他手里,把麻绳从鱼的嘴穿进鱼鳃穿出,再将麻绳两头系在一起。
“好了,咱们早去早回,妈准备包包子了,剁菜的人太少了。”
“好!”
好不容易把车子到管家村村口,村里实在是开不进去了。
村里是纯土路,一点石子都不掺,前一场雪化了后,在泥土上形成的是冻,每天傍晚至早上是结冰状态,每天早上至傍晚是半融化状态,能在这路上跑起来的,只有拖拉机。
周想拎着鱼和排骨,凌然捧着烟酒茶,两人步行进入管家村。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村子里,迎面就遇到抱着孩子的刘辉和管赞丽。
管赞丽望着周想,还是那样的自信,从她十岁改变以来,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而她,已经遭遇了人生的几度浮沉。
面对面了,还是要打声招呼的,“周想!来看我爸妈吗?”
周想淡淡的点头,“是的。”
“我,我们带你去吧?”
周想摆摆手,“不用,我可以问别人的。”
说着,就从一家三口身边越过,凌然赶紧跟上。
管赞丽怔怔的望着那挺直的背影,哪怕在这样泥泞难走的路上,她的背依然挺的直直的。
“周想!”她忍不住大声喊停那背影。
背影停住,并没有转身。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这次,背影转了过来,“是的,我是瞧不起你,你不是嫁,你是娶,可是,你把自己卑微的连嫁出去的都不如,他刘辉有什么好的?身高?身材?样貌?样样不如我身后这个亦步亦趋之人。
没公婆,没姑嫂,没有任何你需要去融合的亲戚,你还能把日子过成这么委屈的模样!你还能为了这么个毫不出色的男人,不顾自己父母的感受,由他去操纵你父母的财产。
你别说他所做的一切你不知,就算不知,那么,那天分家呢?你为什么不到场?他又有什么权利全权代表你?
你若说你是小女子,不是大女人,你别娶呀?娶了,你就得当家做主,你就立起来。
你自己说说,由始至终,你有哪点值得我高看一眼的?从你让我免费给你带货开始,我就步步在让着你,步步给你提供便利,可你呢?你就跟你那大哥差不多,都是那抹不上墙的烂泥!
刘辉,你也一样,同样是坨烂泥,是一坨把自己当成金子的烂泥,你是嫁进管家的,你说你砍断了根,可你砍断了野心没?
你的能力撑得住你的野心吗?马不知脸长,人不知己丑,哼!”
临了,周想还重重的哼了一声,以表达她对这两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