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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医生赶到的时候,洛夜已经昏了过去,小房间里血腥味呛人口鼻。洛夜身下的血已经止住,只是之前流出的血,在床上和地上都积了一大滩,让人看着心惊。
白老头儿看到程医生,似乎是脸面上过不去,冲着程医生干笑了一声,道:“这小子骨头硬,不好办啊。”
程医生没理会白老头儿的话,忙着去处理洛夜的伤处。
“白老,”就在白老头儿准备再与程医生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昆特身边的人类仆人,“主人要见你。”
白老头儿颤颤巍巍地走了,昆特这时候见他,只能是为了洛夜的事。
程医生小心地分开洛夜已经血肉模糊,各种污物混杂的穴口,昏迷中的人因为他的这一动作,还呻吟了两声,身体无意识地抖动着。程医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洛夜的伤还不会让他死,只是会让他痛苦,他一次次救这个年轻人,只是一次次将他再推到火坑里罢了,没有意义,程医生一边否定着自己正在做的事,一边机器人一般机械地做着清创手术。
白老头儿到了昆特的休息室里,一进屋他就给昆特跪下了。
“你又弄伤了他,”昆特面前的墙上,正放着那间小房间里的画面,昆特看着这画面,背对着白老头儿说道。
“这个人,”白老头儿的头上冒了汗,“他……”
“这个人你拿他没办法?”昆特问道。
“主人,”白老头儿说:“求您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我要在一个人类的身上花多少时间?”昆特的声音里带上了怒气,“你想要我给你多少时间?他不过就是一个人类,还是你要跟我说,他跟你们这些低贱的人类不一样?”
白老头儿战战兢兢地跪着,在昆特的面前,他就是一副奴颜,“主人恕罪。”
“无能!”昆特说道。
白老头儿额头贴在地上。
“我也不想要一个被你弄废了的人!”昆特接着道:“你们人类的身体,玩多了就松,这一点你不知道?”
白老头儿连声说着请罪的话,心里却更加的犯愁,他该拿这个洛夜怎么办?
“滚出去,”昆特怒喝了白老头儿一声,“七天,我再给你七天,七天之后,洛夜若还是这样,你就不必来见我了。”
“是,”白老头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敢起身,跪行着出了昆特的休息室。
昆特关上了放映机,揉了揉皱起的眉头,命令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类仆人道:“去叫诺尔进来。”
不一会儿,被昆特派去地面城的诺尔走了进来,冲着昆特鞠躬行礼之后,就说道:“大人,我们去迟了一步。”
昆特道:“洛夜工作的那间警局已经没有人了?”
诺尔说:“在我与杰克过去的前一天,那间警局被十几只怪物袭击,大部分的当班警察在那场袭击中死亡,还有一些活着的,”诺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活着的都不见了?”昆特像是已经知道了实情一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