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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条狗还知道叫两声,买你这个畜生回来一点用都没有,让你洗五个碗就打坏三个,就你这样还想吃韩国料理?你当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啊?”
小女孩抿住双唇,脏兮兮的脸隐于黑暗,她的哭喊也换不来女人的同情心,哭累了,喊累了,她只能背靠门,搂着自己蹲下身,掌心内被碗玻璃划破的伤口已经血液凝固。
这已经是第三个买主嫌她做事笨手笨脚,到后来她又被辗转卖去别的省份,岁月的流逝让她忘记亲生母亲的模样,只记得她很疼爱自己,最爱做拿手的韩国料理给她。
而那个温柔的母亲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被卖到恶劣的人家,动不动就打,最严重的一次,她不小心弄丢了主人喜欢的狗,被主人用绳子吊在树上一天一夜,那个时候,她才八岁。
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学会坚忍不拔,也让她认清这个世界的黑白,她永远都喜欢戴着个面具,知道在什么人面前扮演什么角色。
唐朝的出现,彻底打破她这种生活模式,他的世界,不允许她的挣脱,因为她越是想逃离他的束缚,他手里的缰绳扯的越紧。
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她背上轻拍,施以默呼吸急促,他的安抚于她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两鬓上已有热汗浸出,她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唐朝赶紧托住她颤抖剧烈的身子。
该死,这个女人有幽闭恐惧症?
意识到她的难受,唐朝望向电梯门的眼锋溢出阴骜,扬在空气里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急切“默默,别害怕,有我在。”
他说,有他在,别害怕……
她害怕空间内的黑夜,睡觉从来不敢关掉台灯,因为当夜沉淀下来,她满脑子都是小时候的惨状,那些人用粗棍子打她,棍子都砸成两截还是不愿放过她,好不容易遇上对好父母,却惨遭车祸,留给她一双儿女。
每次在最艰难的时候,她都微笑着咬牙挺过来,从来就不会有人对她讲:别害怕,有我在。
她知道,自己奢求的这种依靠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所以她从不轻易让旁人看见她的软弱,可是唐朝,每次在她狼狈的时候,他都在。
他根本不知道,他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对一个一直期望温暖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可她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奢求一生的。
电梯门被工人打开的瞬间,他如明镜的夜眸内,映入女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逊白的光晕自外打来,她眼角那两道晶莹刺得他一对眸子愈发炯亮。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把脆弱在人前展现的淋漓尽致,而这个男人,还是几次将她逼入绝境的恶魔,唐朝在这一刻也愕然的说不出话。
门外的经理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知所措,高档酒店出了这档事,算是酒店的失职,他第一时间赶过来是为了向顾客道歉的,哪知……
施以默有些回神,不想去探究唐朝眼里是心疼还是什么,她擦掉眼泪,一把推开他,抱紧帆布包冲出人群。
“默默!”
男人的脚步声在身后,大概是她先前轻易透露的软弱,让她一时不想去面对他吧,施以默避开唐朝的寻找,从楼梯跑出酒店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从未出过国的她对加拿大完全不熟,她只是想沿路走走,任由如火如荼的夕阳复印在那双腥红的眼中。
夜幕开始划下,施以默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擦肩而过,这里鱼龙混杂,聚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种,她被丢在人海里,像个被遗弃的小丑。
夜晚的街头,依旧那样美,绚烂的霓虹灯点亮整个黑色,施以默环视四周陌生的一切,轻风在她那张安静的俏脸上徐徐的刮,她垂下头,双手撑上小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饿坏了。
她起先迫切的想要从唐朝身边逃离,不顾后果,而现在,她贪婪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到橱柜上精致的面包上,五指深陷入包包内,压的它折成皱。
她很清楚,自己包里除了十元人民币什么都没有,加拿大元更是别提。
她原先冷静过后,还想说打电话给唐朝,可是把包包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手机,铁定是落在他房里了。
现在她不仅迷路,而且很饿。
他会来找她么?若是不找怎么办?若是找不到又怎么办?
等冲动退去,她才蓦然察觉,刚才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她在公园内的凉亭处小坐会,看着一对对情侣从她身边经过,路灯下,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使得她看的发呆,嘴角随之翘起苦涩,高伟凌的俊脸依旧在脑子里张扬。
是什么,让她的人生,与幸福错位?
起风了,婆娑的树梢开始沙沙作响,施以默柔顺的长发微微摆弄于两侧,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滑稽得不可救药,被一个算不上熟悉的男人用手段弄到国外,并且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唐朝,她惹不起,躲不起,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答应退出她的世界,可这容易吗?
她不知道。
施以默叹口气,背抵上柱子,双手弓在长石凳上,借着凉亭处的灯光,有一抹暗影自她头顶延长,她目视跟前罩下的影子,欣喜的回头,然,落入眼中的却是一名陌生男子。
蓝眼睛,黄头发,约莫四五十岁,冲她笑得一脸淫猥,“小姐,一个人么?”
她的英语口语向来不错,一开口就很流畅“我老公去厕所了。”
男人耸耸肩,施以默表现的很镇定,面对眼前这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老外,她没有半点惊慌,可男人并不因她的话而走开,他单手搂住她靠着的那根柱子“有兴趣玩点刺激的么?”
施以默轻挽朱唇,“你能比我老公厉害吗?”
“你可以试试。”
男人因她的回应两眼放光,施以默双手死死拽住包包,十指关节全然泛白,可她迎光的面容上依旧从容淡定“我老公在一个小时内能换二十个姿势,并且雄风不减,你能吗?”
男人脸上有明显的错愕,笑意僵在一旁,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面不改色的她。
“看来,他似乎不太相信你说的。”
倏地,一抹浑厚低沉的男高音响起,那口流利的英文仿若从地平线升起的奏鸣曲,施以默侧头,四目相触,唐朝唇瓣荡漾着倨傲深沉的笑。
他的出现,无疑是让站在悬崖边上的她看到了一缕彩虹。
唐朝过来,施以默正好站起身,他大掌顺势将她揽入怀里,薄唇在她头顶覆下个吻。
施以默笑得腼腆,双手环住他腰肢,用英文同他说道“怎么现在才过来?”
唐朝把她瘦小的身子往怀里压紧,“傻瓜,你难道忘了我们说好要在今晚挑战二十五个姿势么?我方才去成人用品店买了些情趣用品。”
闻言,施以默埋入他胸膛的脸一震,随即,一股滚烫的热度在她双颊烧灼。他的话,让她无法在接下去。
察觉怀中女人的反应,唐朝左唇勾起弧度,幽深的黑眸放到男人脸上,狭长的桃花眼浅眯起,虽笑着,却有股窒息的冷冽。
“怎么?想留在这等死是不是?”
施以默也被他这话的阴鸷唬到,她抬眼,发现唐朝笑靥下的俊脸已转为薄凉,随时都有揍人的冲动。
男人也自是知趣,道了声歉离开,再强悍的人,看见唐朝那张阴沉下来的俊脸,也会知趣。谁让这个男人发起脾气来,比阎罗王还可怕?
男人走后,他那双鹰眸才见收敛,目光挪到她脸上,戾气拂去,取而代之的浅笑,只是这笑,让她有些萧瑟。
他把她右颊的发丝捋至耳后,欺下身,唇瓣贴上她耳旋,溢出一把温热,“默默,我真的买了情趣商品。”
她好不容易恢复常色的脸又爆红起来“你……”
他得意的欣赏她羞窘的脸,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个吻“你之前不是说,只要好好伺候我一个月,回国后我们就不要有交集了么?”
一个月的时间,他对她的兴趣,应该就彻底消失了吧?
“你答应了?”她扬声,有些难以置信的分辨男人这话的真假,她以为他一定不会同意的,当撇到唐朝认真的点点头,她兴奋的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