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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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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信,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见她神色慌张,唐朝浅拉起弧度,揉捏几下后就放老实了,继续闭目养神,他许是真的困了,没过多久就传来浅浅的呼吸,半张脸被阳光染成金色。

    江凤美从护士站取药回来,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人,施以默平躺着,唐朝揽过她脖子的手搁在她耳旁,瞅着被子下弓起的弧度也能猜到,男人的一条腿还霸道的架在她身上。

    他均匀的呼吸射入她颈间,施以默瘙痒难耐,男人身材虽棒,但这重量压在她消瘦的身上,多少有些吃不消。

    江凤美撑开半掩的房门,这份美好并未被她打扰,她勾勾唇瓣,同施以默眼神交汇。

    施以默什么都比她优秀,就连两人遇上的男人也是天差地别。

    她噙起自嘲,药袋放上床头柜,想起高伟凌的种种,不难看出,学长当初有多喜欢施以默,可如今她与唐朝这种略带温馨的场面,却又是对逝者最大的讽刺。

    江凤美折身,拉上窗帘,斜射进来的阳光被阻断,屋内多少带上阴暗,只有这样,才能掩住这并不该存在的温暖。

    她收拾起施以默吃剩的早餐,两人说话声尽可能压低,没有吵到熟睡的男人。

    “以默,他对你好么?”

    她坐在另一侧床沿,越过施以默身子睥睨唐朝那张迷惑万千的脸,他身上散发的温柔与优雅,是上官夜身上看不到的。

    呵,这就是区别,命运的不公。

    施以默眼帘微垂,半响后点了点头。

    比起上官夜,唐朝对她绝对算好,可惜施以默与江凤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脾气倔,性子傲,且,极有自知之明。

    跟着这种男人就是煎熬,她每天醒来,理智就会告诉自己现在的身份有多么不堪,她无法去迎接朝阳,只能迫切的等待离开的那天。

    她要的很简单,简单的工作,简单的生活。

    过的好不好,并不是取决于目前的生活条件,而是取决于一个人的原则与执着的憧憬,这,是再多金钱都换不来的。

    施以默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江凤美点点头,“过的好就好。”

    她拉住施以默的手,她的手呆在被窝内很暖和,另一只,却很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施以默的手也能这样温暖?而她的,依旧很冷、很冷。

    “以默,你是不是忘记学长了?”

    她陡然的话,让施以默身子一振,江凤美目光灼灼,烫的她别开脸不敢看。

    怎么可能忘记?高伟凌的死多少跟她脱不了干系,高家父母说的不无道理,她就是害死高伟凌的凶手,若是那晚她紧紧拉住他的手该有多好?

    唐朝发的那些照片,她完全可以解释的,可她执拗的性子没让自己那么做,她也怨不得旁人。

    “听说撞死学长的凶手酒驾,可惜对方有权有势,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江凤美眼神也不知落到哪处,她捧住施以默的手,目光凶狠。她向来是个软弱的女人,可这次为了深爱的人愤恨不平,其实施以默对高伟凌的爱,及不上美美的一半,她清楚的。

    “以默,我真的恨不得那家人都去死!”

    施以默拍拍她的手背,“美美,肇事者没有承担起应负的责任,我也不会原谅的,但我们微薄的力量也做不了什么,你别想那么多,不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知道吗?”

    “可是……”施以默的脸在她眼中模糊破碎,最后,她也只能咬牙点点头。

    昨晚守夜,江凤美一夜没睡,她躺在沙发上小憩会,就被上官夜的电话催促回去,江凤美同施以默交代几句才走。

    唐朝睡到中午转醒,施以默两瓶液刚刚输完,护士正替她拔针,“我帮你按住针口吧。”

    她杵着不走,余光偷偷瞟到唐朝那边,施以默恍然,难怪说护士咋就这么殷勤?平时输完液都是让自己按,原来她今日的待遇全取决于身旁的男人。

    唐朝床气很浓,鹰眸刷上氤氲的弥蒙,他从她身上抽回长腿,施以默的血液得到畅通,这会麻痹缓解下来的另一种感觉令她更为难受。

    他坐起身枕在床头,摸索着从裤兜内掏出支烟,反应过来是病房,又将烟盒砸上床头柜。

    护士待了小会依依不舍离开,被子滑到他腰腹,间隙内闯入的空气令她冷的直往他那边缩,她可是只穿了件单薄的病号服,不像他。

    昨晚那些人下手真狠,她浑身的乌青到现在还很深,施以默干脆咬牙随他一道坐起,被子拉至脖子处,顺带帮他也掖在胸前,这样她才不会冷。

    她的剪瞳,明镜如夜“秦诗雅,她还好么?”

    她想起当初的付婉,脸色微变。

    许是男人烟瘾犯了,他执起烟盒把玩在掌心,盖子开开合合几次最终没有取出,狭长的桃花眼放入对面挂着的那副壁画上,单从她的角度看,根本很难看清唐朝黑眸里是否深曜。

    尔后,他唇角微弯,“她很好。”

    施以默张唇,最终没有问下去,只是那抹笑,让她神经莫名紧绷。

    很好,是么?

    她叹口气,又继续跌回床上,背过身去,一拉被子盖住自己整颗脑袋。

    在医院呆了三天她才出院,一入卧室,她迫不及待管柜子上日历内画上三个圈,“还有19天。”她狠狠亲上一口,又将日历放回原位,心情看起来不错。

    最近,唐朝也似乎挺闲,白天老往她这边跑,不过他从不在这边过夜,到了晚上必定开车离去。

    如此,做那趟事每次都是白天,施以默想遮掩都不成,回回弄得面红耳赤,女人的脸皮到底是没有男人厚的。

    这么一晃,一周很快过去,施以默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日历上画个圈,眼见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私下同江凤美通电话时,两人也是愈发精神。

    施以默赶回家已经四点半,刘妈见她在玄关处换鞋,立马过来接下她的挎包“施小姐,先生说他今晚带你出去吃,让我不用做饭。”

    “他在吗?”

    “在卧室。”

    施以默点点头,踩上金丝楠木地板上楼,刚到楼梯口,她才想起什么似得折身道“刘妈,我包里有盒花生酥,同事今天送的,你拿去吃吧。”

    “施小姐,这怎么好意思?”刘妈站到包架前,抬手的动作稍顿。

    施以默莞尔,“给孙子带回去也好,小孩子爱吃。”

    “谢谢施小姐。”

    她旋身上楼,花生酥是姜浩从老家带给她的特产,施以默想到刘妈先前提过家里的孙子爱吃,她索性留下了。

    卧室门没关,施以默轻推进去,地上铺着纽西兰羊毛地毯,鞋子踩上去发不出半点声音。

    唐朝正站在朝南的落地窗前,欣长的腿包裹在银灰色西裤下,上身是件雪白色衬衫,袖口被绾在肘间,他就是个完美的衣架子,无论怎么穿都好看,眉宇间英气逼人,气质犹存。

    他背对着她,透过单薄的衣料能隐约凝见精致的脊背,施以默发现男人的外套及同色领带乱扔在沙发上,她还要信步过去替他收拾。

    弯腰时,她视线无意落入对面柜子上,上头放着的日历,不见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唐朝回身,施以默正走到柜子上搜寻她的日历,他唇瓣弧度渲染。

    “我看那日历上被鬼画桃符,就让刘妈拿出去扔了。”

    “你扔了?”她停止翻找的动作,视线穿过富丽的家具落到男人脸上,唐朝背后揽住光晕,更趁的他迷人的雅致。

    男人不以为然,迈开长腿到沙发入座,“上面那么多难看的圈,我以为是你不要的。”

    他的笑邪肆且深邃,施以默握拳,铁青的面容却挤出抹娇笑“没关系,日子我可记在脑子里的,还有11天。”

    唐朝逸出的笑转为阴冷,“非要这么较真么?”

    施以默把他的外套整理好挂到衣柜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唐先生,您不会想反悔吧?”

    她合上滑动门,隔着张五人宽的大床同他对视,唐朝隐去眼锋黑泽,浅笑几许“自然不会。”

    他叠起双腿,泼墨的鹰眸黑的探不到底,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是如飞蛾般扑过来,眼前这个女人却迫不及待想要自他身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