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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发现跟前多出的影子,严佳佳放下周刊大叫起来,猛扑过来搂住施以默的脖子。
施以默知道这丫头是太想她了,她把零食放上床头柜,抱住怀里撒娇的严佳佳,“姐今晚在这陪你。”
“嗯。”她下巴枕在她肩头,搂得施以默有些发紧,她每次都要隔好久才能与姐姐见上一面,真的好想她。
唐朝迈开长腿坐到旁侧,这间病房是他刻意选的,他嫌原先的那个病房环境不够好,索性就把她转来了这里。
严佳佳抱着施以默的那个角度,正好正对着唐朝方向,她裂开双唇,一眼认出眼前之人“哥哥,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对不对?”
唐朝一愣,男朋友这个词,似乎不适合用在这上面。
他凌厉的目光放到施以默背上,她俏脸宁静,不过那双耳朵不自觉竖起来,她只希望这个时候唐朝不要说错话。
男人勾唇,一如既往的温润,严佳佳见他如此亲和,那颗心也被他这份笑收买。
他柔和的点点头“叫姐夫。”
“姐夫。”
严佳佳喊的到爽快,她松开施以默,看着姐姐也冲自己笑,她调皮的眨眨眼“姐,姐夫好帅噢。”
施以默摸着她的脑袋,“佳佳你要记住,长得越好看的男人,心越黑。”
唐朝噗嗤笑出声,一双长腿交叠,脚上的马靴太过冷酷,看起来与他这般温柔的气质不符,实则是最衬他的。
“你可别教坏我小姨妹。”
严佳佳捂嘴偷笑,施以默拿眼瞪他,也只有她看得见唐朝温柔外表下的狼皮面具。
这种善于伪装的人,难怪把那些女人迷得七荤八素。
问了看护阿姨关于严佳佳的琐事,施以默这才发现严兮兮不在,周五放学比较早,他们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放学一会了。
她只看到另一张床头柜放着些书本“兮兮呢?”
她信步过去,严佳佳还来不及阻止,施以默已经执起放在上头的测试卷,看着上面的分数,那一瞬,她整个人几乎石化。
“姐。”
看着她转白的脸色,严佳佳轻唤了句。
打分数的地方,老师的红色钢笔清楚的写着74分,施以默了解严兮兮,以她优异的成绩,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考成这样,而且她翻看了这次测试题,有些题目完全是送分,可她却做得一塌糊涂。
“这是怎么回事?”
她扬扬手头的试卷,目光送入看护阿姨脸上,陈阿姨发现她眼中有尖锐的戾气,为难的别开了脸。
施以默的询意又睇向严佳佳“佳佳你告诉我,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兮兮现在去哪里了?”
“姐……”严佳佳垂首,两只手交扣拧成麻花,声音听起来稍显沙哑“兮兮现在,应该在网吧。”
“网吧?”
听到这个词汇,她几乎如五雷轰顶,眼里的泪水咻然储蓄起来,她说不出心口是什么滋味,那种难受到无以言表的感觉,甚至比用刀在身上凌迟还痛。
她知道,十五六岁正是青少年逆反心理最严重的阶段。兴许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她才能为自己的疏忽找寻借口。
唐朝驱车载她去学校附近,一路上,她只字不言,他每每侧头,总能发现她眼睛周围一圈圈腥红,然后一次又一次,泪水被她硬逼回去。
严兮兮一直,都是很懂事的。
按照严佳佳说的地址,施以默在一间较为偏僻的网吧找到了正在同一个男孩视频聊天的严兮兮。
这些网吧在不接受上级检查时,才不管你是不是未成年,很多电脑都设定了程序,不需要经过身份证验证。
来这里上网的大多都是这个年龄阶段的,甚至还有小学生。
唐朝没有进去,而是双手插兜,慵懒的斜倚在车门上,他才站了一小会,这间网吧进进出出的学生已有十余人。
“哇,你们看,那边有帅哥也。”
“天啦,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唐朝浅勾朱唇,若是被施以默看见,定又会说他蓝颜祸水。
严兮兮并未发觉身后多出个人,施以默避开她头顶的摄像头静静的杵在旁侧,她似乎聊得很投入,时不时会因为男孩的话而笑出声。
‘笨老公,我想听你唱歌。’
她熟练的打出这行字,那头很快给了句回复‘家里耳麦坏了,我明天去买个新的唱给你听。’
‘呵呵,好啊。’
男孩发了个亲吻的表情,严兮兮回复个羞涩。
之后的聊天也大多透着暧昧,施以默静静的看了小会,沉下眼,复后抬起沉重的手敲了敲她的椅背。
网吧内人来人往,空气闷热不流通,四处飞散着敲打键盘的声音,女生大多玩炫舞,男生多则地下城,这样的年纪,施以默从未坐过网吧同这些女生一起玩游戏,而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严兮兮听到动静,她诧异的回头,瞥到施以默淡漠的脸时,她吓得豁然起身,架在头顶的耳麦也顺势坠上电脑桌。
“姐!”
视频内只剩她衣服上一个丘比特的卡通图案,那头的男孩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敲了串字过来‘笨老婆,你要走了吗?’
施以默的瞳仁一瞬不瞬睨着QQ消息,严兮兮慌不择路的按掉视频,动作迅速的下了QQ,她转过身来面对施以默,垂下头,两手死揪着衣摆的布料,下唇几乎快被抿破。
旁边一直找寻电脑的学生见她像是要走,都挤着过来抢机子,施以默二话不说折身就走,严兮兮赶紧抓起椅子上的书包跟出去。
“严兮兮,你明天记得早点来,我也要抄班长的作业!”
身后那抹尖锐的女声被她仓皇而逃的身影掩在脑后,她低着头,迫于压力,眼泪唰唰往下掉。
施以默走在前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方才那个女生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严兮兮现在还要靠去抄班长的作业读书,她笑了笑,也不看唐朝的脸,径直上了副座。
严兮兮跟着上车,她坐在副座后面,压住声音偷偷的哭,唐朝一上车就察觉车内气氛怪异,他没多说,而是发动引擎。
“去哪?”
她清澈的瞳眸直射出去,看着那些背着书包的同学不断往网吧内涌入,施以默的声音听起来尤为平静,“商店。”
唐朝幽暗的黑眸浅眯,启动车速,他犀利的眼锋透过后视镜,严兮兮哭的双颊酡红,就是不敢放开嗓子,唐朝皱眉,俊脸的阴霾一闪而过。
施以默到商店买了根最大的鸡毛掸子,她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给唐朝报了个公墓的地址。
下车时,她在公墓旁的花店买了束菊花,严兮兮背着书包跟在后头,她低着头,齐刘海搭下来遮住那双灵动的眼睛,白净的脸蛋透明的如一张纸。
唐朝掏出包红河道,开合着烟盒盖,想了下又给放回去。
施以默领着严兮兮去了父母合葬的公墓,她默不作声的放下菊花,两张照片上的脸淳朴老实。
严家本是农村人,城乡一体化把家里的房子占了,后来分配到了镇上的居民小区,不过现在家也给卖了。
家里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她们现在连间像样的避难所都没有,家没了,人散了,为了供两个妹妹,施以默挑起了肩上的重担。
她来这个家并没有几年,可就是这短短日子,是严家人让她体会到亲情的温暖,所以这份恩德,她心甘情愿的还。
严兮兮比她先一步跪在地上,唐朝远远的看着,不置可否,这个男人即便身处这样的环境,他身上依然有那该死的光环。
施以默望着两张照片上冲她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她眼角微胀,父母不在,,她知道自己在面对妹妹的教育问题上失职了。
猛地,她硬跪下去。
“姐,对不起。”
严兮兮捂着唇,父母的相片在她眼中愈发模糊。
施以默捏紧手里的鸡毛掸子,“兮兮,为了供你读书,你是没看到姐在外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姐,对不起,姐,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严兮兮折过身,双手死死拽住施以默的胳膊,从网吧出来到现在,施以默没对她发一句火,因为她知道十五六岁的娃不小了,她们有自尊,有颜面,很多时候说话做事施以默都得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