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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他就要负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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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端着热气缠倦的醒酒汤爬上楼梯,正要抬手敲门,自门内窜出旖旎婵娟的呻吟夹杂着些许难受,许是酒精的作用,女人这会的音量被拔得尤为高亢,可见里面战况有多激烈。

    刘妈毕竟是过来人,两个人情到浓时,这样的事就显得顺理成章。

    她看了眼手里的汤水,这东西怕也是用不上了。

    黑白交替,日月转换。

    阳光划开一室糜烂,施以默被那一撮光亮给扰得撑开眸子,羽睫不适开合几次,她轻阖眉峰,用手遮了遮落地窗外刺眼的白。

    一夜宿醉,她的头还有些许发胀,无力的支身坐起,施以默欲想揉动太阳穴,没想到一枚扣子自掌心滚落在羽绒被上。

    她怔了怔,目光下调到跟前,余光无意间瞅到胸前那道道红印,施以默捧住被角惊悸的呼之欲出。

    门外届时传来刘妈的叩门声“施小姐,起来吃午饭了。”

    “刘妈?”她凤目瞪大,这才发现四周的摆设,昨夜残留的记忆朦朦胧胧,不过隐约好像记得某恶男在她耳边叨咕什么。

    天!

    她以手拍住脑门,整个人又重重压倒在软头上。

    “施小姐,先生起先来电话说处理完公事就过来,你先起来吃午饭吧。”

    若不是刘妈听见里头有响动,她也不敢断定施以默这会醒着。

    施以默面朝天花板,两边腮帮子鼓起又放下,身子就好比死咸鱼般纹丝不动,她心里,说不出有多郁闷。

    人人都说酒后乱性,她昨晚真不该那般笃定唐朝不会胡来。

    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魔掌,昨晚又发生了关系,她还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隐约好像记得男人说过,若是下次她再回来,想走,便没那么容易。

    她脸部肌肉挤到一处,懊恼的无所适从。

    “施小姐?”

    施以默也不愿刘妈为难,只能闷着嗓音喊道“我马上就来。”

    等到门口没了动静,她艰难的爬起身,衣服散在地板上凌乱不堪,施以默忍受着不适窸窣穿戴好,要是她真这么走出去,只怕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她,还能怎么着?

    施以默咬住唇角,姣好的容颜上阴沉幽邃。

    刘妈盛好饭碗,她盯着满桌子家常菜好一会,久不见施以默下来,要在这么耗下去,先生都该来了。

    怕唐朝责怪她,刘妈又上楼前来敲门,这回,她站在门外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毕竟施以默昨晚喝过酒,刘妈怕她出了什么事,忙下楼找来备用钥匙。

    刘妈里里外外找寻一圈,卧室空无一人,她目视那面敞开的落地窗,一拍手背恍然大喊“哎呀坏了,翻窗跑了。”

    她急忙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唐朝拨了过去。

    小区内,赖萍眼瞅着施以默慌不择路的收拾东西,她斜倚在门前,“你不会被人追债了吧?”

    索性她的东西不多,施以默扣上行李箱,拉链一拉提着行李就往外跑“我欠了高利贷。”

    “不是吧?”赖萍端望她匆匆出门的背影,不疑有他,她三两步追上来“我天啦,报警吧。”

    “难道你不知道么?警匪一家。”

    她气喘呼呼的拨开额前刘海,温度不高的天愣是热出一身冷汗,其实对赖萍,她也不算撒谎,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诠释而已。

    施以默弯腰取下鞋架上的中筒靴,刚才翻窗时身上弄得狼狈不堪,袖口处还被擦破了洞,赖萍看着她这模样就像是刚被人穷追猛打过来的。

    她急切套上靴子,正直起身,兜里的手机应景响起,施以默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掏出来一看,一串数字号码,其实她知道,十有八九都是唐朝。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手机小心翼翼贴在耳际,“喂。”

    “施以默,你翅膀上的毛是不是都长全了?”果不其然,那头的男人已经怒不可遏了。

    这的信号不算很好,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单手压在窗棂上,将上半身倾出去“我怎么了?”

    目前,也只能装懵懂。

    “你逃得很爽是不是?”

    “我没逃。”她稍稍扬起音量,说得底气十足。

    “没逃你跳窗?呵,什么时候长了这身本事,你以为自己是蒙面女侠?”

    “我。”她一时语塞,拂弄几下耳畔秀发,施以默接着辩驳道“我锻炼身体不成么?”

    耍赖,以为她不会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被气得暴跳如雷,他提脚踹飞摆在身前的茶几,玻璃砸入地板发出的铿锵之声尖锐的传到施以默耳内,候在一旁的李秘书垂着头,双手交握在身前大气不敢出。

    他跟在唐朝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发这样的火,男人向来是沉稳内敛,不管遇上任何棘手的事都会稳如泰山,哪能同今日这般怒气冲天。

    今早唐朝来上班时,他还觉得男人今日这心情出奇的好,怎么才一会功夫就气得脸色铁青?

    李秘书忍住心中震惊,下巴垂得越发低了。

    唐朝抬手瞅着腕部的手表,声音阴佞幽冷“我只给你15分钟,若是15分钟后,我在办公室见不到你人,你死定了!”

    唐氏大厦,她是来过的,这路该怎么走,她自然清清楚楚。

    施以默绷直神经,她就知道接了电话会这样,但这电话若是不接,后果会更严重。

    她定了定神,“我这会在洗澡,满身都是泡沫呢。”

    “我他妈管你那么多。”第一次,她听到男人爆了粗口。

    施以默敛着眼“不是都说好分道扬镳了么?”

    “少废话,上完我就想拍屁股走人,你想都别想!”

    施以默顿时哑言,这笔账,好像不是这么算的吧。

    到底谁吃亏啊?

    敢情这意思,是叫她负责是吧?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阴风吹得她脸部有种刺疼,施以默拢紧胸前衣领“昨晚好像是你趁虚而入吧?”

    赖萍轻声走到她跟前,施以默给她挪出个能靠的位置。

    唐朝狭长的眼锋腾地生出暗火,“是你他妈勾引我的!”

    “什么叫我……”

    “现在还剩13分钟,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男人不给她任何反唇的机会,恶狠狠掐断电话。

    施以默看着那恢复如初的屏幕,呆愣的半响没回过神。赖萍见她石化住,抬手摇了摇她肩膀“你没事吧?”

    施以默握紧手机,又给唐朝回拨个电话,这回,一连几通男人皆是视而不见。

    可恶!

    她长吐口气,目光迎上赖萍的询意,僵硬的扯起抹笑。

    “没事。”

    施以默离开窗前,步伐空软的走向门口,赖萍望着她肩削的背影杵在原地没动,施以默伸手拉开门锁,视线放到那箱行李上“我出去趟,这行李你先帮我收着吧。”

    赖萍点了点头,“好。”

    施以默将手机揣放入裤兜,出了门。

    若是刘妈发现她的时间在推晚点,保不准她这会都逃之夭夭了,一旦出了这京城,天皇老子打来电话她都拒接。

    约莫十分钟后,出租车稳稳停在唐氏大厦门口,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施以默有种无力的感觉。

    她终于能体会到,旧时代老百姓受地主压迫时的感受了。

    她以手掌重重的撑撑脑门,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

    施以默迈向大堂的步子,同跨足深渊没多大区别,唐朝不都跟那欧家大小姐有个什么了么?既然如此,干嘛非霸着她不放?

    “你来干什么?”

    她正垂首往前,俨然被一抹厉喝怔住,施以默寻声望去,就见着两道身影往她走来。

    施以默满脸疑惑,昨日那场订婚宴上,陈桂云倒是将她的脸记得清楚,而她身旁,站的人正是欧颜。

    两人是从大厦另一道入口进来的,陈桂云刚凌步到大厅就瞥见施以默了。

    “请问您是?”施以默扫见陈桂云眼里的不屑。

    “哼。”她拉住肩上的披衫,脑后绾的贵妇髻更衬显女人的身份,“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施以默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