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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凤美脸部的红晕蔓延至耳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尴尬的垂脸接过那张纸,“谢谢师父。”
“做完后早点下班。”男人面无表情旋身出去。
江凤美端望住他背影,不由打了个寒颤。
冷死了。
大教堂里局势混乱如麻,施以默提起裙角想跑过去看下陈桂云的情况,猛被一群记者围堵在中央。
“欧小姐,唐公子抛下您当众逃婚,请您说说您现在是什么心情好吗?”
“一早就有传言唐公子在外包养了个情妇,您觉得您会被其他女人比下去么?”
“堂堂欧氏集团千金变成个名副其实的弃妇,请问您要唐家赔偿您的损失么?”
“欧小姐……”
“欧小姐……”
无数枪林弹雨冲她迎面扑来,施以默被逼至死角,她这会穿着一身不便的婚纱,根本无法正面回击记者,隐在头纱下的脸异常难看。
上官佩也被记者穷追不舍,她拨开人群护到施以默身前,“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亲自向大家解释。”
“欧老太,唐公子逃婚,唐欧两家还有继续来往的可能么?”
保安闯进来拦人,上官佩和施以默被圈围在一个安全范围,欧老太临危不乱道,“现在我们无可奉告,具体情况还请各位接到记者招待会邀请函再说。”
唐朝大步迈出大门,他第一时间给手底下人打去个电话“宗叔,你叫人堵在机场各个登机口,如果见到照片上的女人立刻拦下来,如果找不到,就让飞往加州的航班全面停飞!”
“这样不行啊少东家。”电话那头传来抹焦急的声音“航空公司恶意停飞对社会影响力非常大,如果上头查下来,我们要承担的后果很严重。”
唐朝凤眼掀起股狠戾,“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可是少东家……”
不等那头说完,男人这边已经凶狠收了线,他一双逼仄的黑眸眺向天边几朵浮云,手机嵌在掌心快要捏碎了。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唐朝烦躁的松开领带,身后的大教堂已经人声鼎沸,嘈杂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男人扭响脖骨,冷冷折过身去。
这个时候他绝不能扔下家人。
只见那袭雪白色身影缓缓自大门内进入,落下的每一步铿锵有力,方才围剿在施以默周遭的记者纷纷转过头去,唐朝顶着那张邪肆阴佞的俊脸重新走向律师。
陈桂云被人掐了人中,这会正瘫软在唐志成怀里喘息,她微睁的凤眼中,儿子那道熟悉的身影又重聚起。
律师被他阴狠的眼锋逼得退无可退,唐朝凛冽的神色扫向那张结婚协议书,斟酌数秒后,还是执笔将先前未写完的名字补上。
若他不这么做,明天股市开盘,唐家股票会持续大跌,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家族声名狼藉?
他沉重的阖上眸子,再次睁眼时,大教堂内已恢复那份宁静。唐朝目光旋转到施以默身上,他提起长腿自她迈去。
记者们为他闪开条道,施以默怔怔迎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伸出手来,一把托住她后颈带到眼跟前。
唐朝嘴角掬起道阴鸷,“恭喜你,唐大少奶奶。”
施以默被他那种笑弄得浑身不适,男人俊脸擢起份绝寒,不假思索将她纤弱的身子推出去。
“啊.”
施以默被那股重力推撞向坐席,婚纱笨拙的她无法快速反应,只能任由自己摔在椅子上,小腹碰在椅子尖角处,疼得她脸色煞白,直到她一连推翻四五个人,才能稳住脚。
上官佩眼瞅着她捂住肚子趴在椅子中央,赶紧拨开人群跑过来“默默!”
她将施以默扶坐起,“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撞到?”
施以默咬牙摇摇头,小腹这会蚀骨揪疼,看来唐朝对她的恨非同一般。
若不是陈桂云被气得晕倒,唐朝这会指不定跑得多远了。
方才那一推,男人选择的角度正巧挡住记者视线,旁人看不见也没能乱写。
这场婚礼,虽发生了戏剧性一幕,但到底是圆满完成。
律师合上结婚协议书,如今唐朝和欧默已经是合法夫妻,他的任务完成,自然而然退场离开。
陈桂云被私人医生检查后并无大碍,唐家人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唐朝连接下来的酒席都未出席,就找借口扬长而去,经过方才那幕,唐志成虽气,也只能由着他。
唐朝那样子,就好像同欧默结婚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少明眼人已经对欧家大小姐判了死刑,嫁给唐大公子,她是绝没有幸福可言的,往后有她哭的时候。
所有人都擦亮眼睛看着呢。
施以默撞在椅背上身子极度不舒服,本来她要换下婚纱去酒店的,唐志成准允她直接回唐家,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只能任由媳妇了。
新房被布置的浪漫甜蜜,满床的玫瑰花瓣花香四射,施以默换了身大红色旗袍,绝色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白,肚子这会还隐隐不舒服。
她环扫一圈,原来这就是唐朝在唐家的卧室,现如今成为他们两个人的婚房,只是,看那架势,新郎官在洞房花烛夜,似乎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欧家大小姐,真真是记者口中名副其实的弃妇!
上官佩在酒席上走不开,只能叮嘱她好好休息。
施以默坐在床沿,玫瑰花瓣由于她下压的作用力不断往羊毛地毯上滑去,她转眼看向无名指上那枚泰勒伯顿,这颗钻石她第一眼看到就特别喜欢,没想到会再度回到她手中,并且她往后就是它的主人。
施以默挽唇笑了下,现在她再不是以情妇的身份站在他身后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以一个正牌妻子的身份。
不过今日发生的事,她心里总归不是滋味,或许这一步,她真的走错了。
唐朝在结婚典礼上举手投足都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他不顾一切的爱,傻子才会没有感觉。
她忽然很不想这样,总觉得跟欺骗没有两样。
她平躺在喜床上,很多事要静下来好好思考,从今天开始,她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那么她就该拿出一个做为老婆该有的态度和责任。
江凤美用她的手机打到她新号码上,施以默按下接听键后,江凤美的声音颇有焦急“以默,唐朝找你都快找疯了,他打了几十通电话我不敢接,怎么办?”
对于江凤美发给唐朝的第二条短信,她也不想追究,“美美,我跟他的事往后你别管了。”
“怎么了?”江凤美隐隐查出些不对劲。
施以默叹口气,“其实我不该把你跟妈牵连进来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晓得处理。”
这件事闹得有多大,明天就知道了。
施以默像是被一棒子打醒。
她简短同江凤美聊了几句,让她把唐朝号码发到她新号上,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自己玩的太过火。
唐朝调出航空公司监控器,每个角落都看得仔仔细细,根本没有施以默的身影,他能够非常确定,她还在京城没有离开。
施以默按出他号码拨过去,5声过后,电话那端响起阵不耐烦“说!”
是他。
她抿了下嘴角,喊出的声音带着歉疚,“唐朝。”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阵急刹车,施以默瞳孔微瞪,“唐朝,你怎么了?”
男人车子急转入路边,“你在哪?”
透过电话线,施以默能清晰听见唐朝鼻翼间逸出的粗浓,她掌心内揪起一把玫瑰花瓣揉碎,声音低黯喑哑“我在唐家。”
“什么?”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才是欧默。”
那一刻,唐朝只觉耳旁一片嗡鸣,抿起的薄唇几乎要被弄破,他难以置信的阖紧眉峰,“你再说一遍?”
施以默张了张唇,却发觉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尔后,她听见的是唐朝抑制不住的笑声,施以默圈紧手机,任由边缘棱骨刺入掌肉。唐朝一把将手机砸入挡风玻璃,电话在这一刻掐断,那股忙音在她耳际晕染开来。
她静静的坐在床沿边,室内一片死寂,她知道自己正在狠狠伤害一个爱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