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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佩张了张唇,最终把该问的不该问的都咽回肚子里。
她笑了笑,“想吃什么?妈让厨房给你做。”
施以默双脚停在最后一截台阶,“我想吃妈做的韩国料理。”
她阖眼点了下头,施以默提步走向客厅沙发,上官佩睨着她瘦弱的背影,在心底暗暗叹口气,随后走往厨房方向。
她打开电视,目不转睛看着屏幕的古装片,茶几前放着一盘水果,施以默挑起几颗酸梅送入嘴里,偶尔会被电视上搞笑片段逗得发出轻笑。
上官佩做好几道韩国菜端出来时,沙发上早已不见施以默的影子,她把菜搁上桌,解下围裙狐疑走过来,水果盘内酸梅全被吃个精光,她蹙起眉尖低头寻思。
这种款的酸梅吃一颗都会酸的牙疼,默默居然能全吃了,莫非……
她眼锋猛地抬起,上官佩赶紧把正在打扫的陈妈喊出来,“陈妈,你看见大小姐去哪了么?”
陈妈拿着抹布恭敬道,“刚才我看大小姐拿起车钥匙出去了,我随口问了句,大小姐只说了声医院。”
“医院?”上官佩脸色骤变,“坏了。”
陈妈见她焦急冲上楼梯,随后执起包包和车钥匙急急忙忙下来,上官佩边走边给唐朝拨去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她阖紧眉心,不得已打电话去唐家。唐赫一回家就将卧室音响开得响天震地,陈桂云冲上二楼捂住耳朵一个劲说他,楼下客厅的座机不断传来催命的铃声,可这会被劲爆音乐覆盖,谁都没能听见。
上官佩瞅着手机屏始终没有人接,她脸色稍黯,“这一家子到底在搞什么!”
她到车库提了辆车,女人试图给上官夜打个电话过去,半响后,那头总算接了,“喂,姑妈。”
上官夜粗浓的喘息自手机内传过来,坐在驾驶室的上官佩抬手按向眉心,脸色不由红起来,“阿夜,你怎么放肆到这种地步?”
“什么事?”
上官佩自是知道侄儿这德行,竟没想到他生活圈糜烂成这种地步,眼下她也没时间来指责,“好了好了,你的私事先放一放,赶紧去趟医院,我怀疑默默怀孕要去打孩子。”
“什么?”上官夜立马跳下跑步机,健身房来往几个人引来几道目光,上官夜执起脖子上帕子擦了下俊脸的汗水,健硕的肌肉绷得性感迷人。“你说默默怀了阿朝的孩子?”
“八九不离十。”
“那你该给阿朝打个电话。”
上官佩不免焦急的嚷嚷,“打过了没通,哎呀你倒是赶快去,他们两人吵架了,默默铁定是在气头上,快去把我外孙保住。”
上官夜皱起眉峰,“好,我马上去。”
医院内,施以默穿着防尘服坐在姜浩病床前,姜妈妈透过玻璃窗往里张望,微红的眼睛还在一个劲掉眼泪,自从姜浩出事,她的眼睛也哭出了问题,亲戚朋友都劝她别气,否则这双眼睛就保不住了。
施以默戴着防尘帽,全身上下只露出那张脸,姜浩安静的躺在床上,鼻孔里插着根胃管,床头柜的机器明明显示心跳正常,可这个被医用器材束缚的男人再也起不来。
她垂下脸吸了吸鼻子,双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掌,眼角压抑不住酸涩,她沉淀下情绪,缓缓启唇,“姜浩,除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什么。”
她收紧掌力,想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将他的手捂热。
“我们把你害成这样真的对不起,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只要你能起来,要打要骂随你便,你别再躺着了,伯母身体会受不了的,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醒过来。”
她眼睑蓄起股温热,施以默不断吸着鼻翼,“姜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她声音变得嘶哑,施以默不停眨着双眼,就是为了不让那两滴泪坠下来。
重症监护室内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心电图的声音,她尽量压抑体内的情绪,嗓音放得很轻。
“不管他做过多少错事,我既然选择他,就不会后悔。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自私,我虽然恨他,可我做不到放弃他,姜浩,对不起,就算他是魔鬼,我也不会离开他,我的宝宝更加不能没有他。”
下意识的,她将手贴向小腹。
现在一想到唐朝那张脸,她就会升起浓浓恨意,施以默很难想象他是那么坏的一个人。她想,要真正做到原谅他,这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同他结束夫妻关系。
不管怎样,她都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施以默从病房出来时,姜妈妈颤抖的拉住她手说,“谢谢你来看我儿子,我会替阿浩永远记住你们这些朋友。”
施以默凝视着眼前这个两鬓花白的母亲,姜妈妈抬起袖子不停擦泪,身子骨要比姜浩出事前瘦弱多了。
几乎所有人都劝她放弃治疗,家里能卖的不能卖的都卖了,加上社会各界的捐款,也抵不上医院高额的花费,但她还是重复着那句强硬的话:我对我的孩子永远都不抛弃,不放弃。
谁说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是爱情?
施以默鼻尖止不住酸涩,在病房内她尚且能强忍不流下眼泪,可面对这位老实巴交的母亲,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上官夜冲进医院,施以默正走到门口,就被一抹欣长的身影挡住。
上官夜打量她哭过的脸,“你真把孩子做了?”
她的眼睛这会微微发胀,施以默掏出纸巾擦了下鼻子,声音低嗡沙哑,“什么孩子?”
“还装?”上官夜脸色渐步沉下来,“要是阿朝知道你把他的孩子做掉,他会发疯的!”
施以默头昏沉沉的,现在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女人抬手揉揉太阳穴,也并不奇怪他会晓得自己怀孕。
她迎上他的眼睛,“孩子我是不可能做掉的。”
上官夜挑起眉头,一脸诧异“你妈不是说……”
“你别听她瞎说。”
施以默错过他身侧往前走,上官夜旋过身瞅着她步下石阶,撇撇嘴角跟上去。
女人解开车锁,车头灯忽闪两下,她纤手拉开驾驶室,上官夜死皮赖脸跟着坐进来。
施以默狐疑看着他套上安全带的动作,“你不是有车么?”
他扬起嘴角笑得深,“你妈下了圣旨,要不将你安全送达欧家。”他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直接赐死。”
施以默发动车子,没能被他这副痞子样逗笑,上官夜瞄见女人那张淡然如水的脸,他半眯起左眸,“跟阿朝吵了次架,怎么就变得冷漠了?”
她一眼望出去,没有说话。
上官夜自顾调开仪表盘上的音乐,施以默认真开车,“你跟美美怎么了?”
他慵懒枕在椅背上,她说起江凤美时,男人眸色稍黯,上官夜俊脸别向窗外,表情再不是方才的桀骜不驯。
施以默听不见他回答,微微侧过脸,上官夜无谓耸了耸肩,“玩儿完了呗。”
“这可不像哥哥的作风。”
上官夜低声嗤笑,他双手枕在后脑下,嗓音听起来倒是潇洒“嗨,只要我上官夜勾勾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反正老子现在也想通了,一张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那老子可就掉价了,老子现在大发慈悲,放手让她去爱她喜欢的男人。”
这么久江凤美对上官夜的态度,施以默想她许是真的不爱这个男人了吧,如今上官夜能看开,她也觉得颇感欣慰。
“你早能这么想,说不定还能同美美做个朋友。”
上官夜勾了下唇弧,不再说话。
江凤美陪着秒左臣去签张单子,下酒桌时,男人已经喝的有些醉了,江凤美将他扛出来,她玉手贴在他腰际,秒左臣另一手搭在她肩头。
江凤美吃力的将他扛出酒楼,“师父,你怎么样了?”
“没事……”他摆摆手,醉成这样显然是不能开车了。
江凤美领着他到路边招手拦车,一连好几辆出租车都载有人,她被他沉重的身子压得脖子都快断了。
施以默眼尖,她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两人脚尖前,江凤美扛着秒左臣退后几步,待看清驾驶室的女人后,她水眸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