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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眨眨浓郁的长睫,目光在上官夜脸上扫了圈,“你身边朋友都种马,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话上官夜不乐意听了,“男人看见女人不想上,那还算什么男人?”
施以默瞪了他两眼,周倩坐在旁侧没什么别样神色,她似乎早习惯这样的上官夜。
施以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是唐朝的初恋情人呢?初恋这两个词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懂。
她抿了下唇,视线不着边际睃向唐朝那方,女人靠近他,暗暗压低声线,“这么说,你跟我在一起之前,其实是个处男?”
唐朝的脸,转瞬阴佞。
岂料上官夜耳力好,不顾唐朝那张俊脸黑的有多吓人,他扬起嗓门笑道,“他是不是处男你难道没感觉么?”
“我哪有感觉。”施以默被他说的双颊爆红。
上官夜俊脸都快笑烂了,“也是,男人在那方面向来驾轻就熟,阿朝无师自通也很正常,你们第一次他是不是特彪悍?”
唐朝的脸越发黯沉,施以默撮起一团纸巾扔向上官夜的脸。
太不正经了。
不过说实在话,得知自己老公从来就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这种幸福和喜悦无法言表,施以默余光瞄向唐朝黑得跟包公似得脸,这会为什么觉着他那么可爱?
她在心底偷笑,周倩见她满面红光,“默默姐真幸福。”
施以默扬起眼角,上官佩搂过周倩肩膀,把她轻轻往怀里带,“有了我,你还不幸福么?”
周倩羞赧的笑了笑,乖巧的娃娃脸上洋溢着满满幸福,想来上官夜对她非常好。
施以默莞尔,正吃着菜,手机内收到江凤美一条短信,她打开一看,也就一句话:以默,我战胜了自己!
她轻笑出声,周倩瞅见她目光下滑到桌底下,开口问了声,“默默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施以默收起手机,“没什么,是我好姐妹的喜讯。”
周倩点头笑起,行内人都晓得施以默口中所谓的好姐妹也就江凤美一个,上官夜搂着周倩,话语漫不经心道,“哟,什么喜讯啊,是我那干表妹要跟她那个什么总经理男朋友订婚了不成?”
他执起跟前酒杯抿了口白酒,“还是说,她也怀了那个男人的种,要请大家喝喜酒?”
男人调侃的语气邪魅慵懒,周倩给他夹了些菜,施以默视线落到上官夜身上,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见任何对江凤美的情愫。
原来一个男人真是说变就变,当初死乞白赖追着美美不放,这会遇到个合口味的,不照样把旁人忘个干干净净么?
都喊上干妹妹了。
施以默夹起片土豆吹着上面热气,“这我哪知道?是工作上的事,美美同她男朋友去上海出差了,工作挺顺利的。”
上官夜一声冷笑,“人家两口子这叫夫妻搭配干活不累,白天在公司你侬我侬,晚上在床上你侬我侬,那日子可是神仙过的。”
施以默把温热的土豆放入嘴里咀嚼,“美美早前就期待办公室恋情,现在如愿以偿,算是苦尽甘来吧。”
上官夜一张俊脸绷紧,潭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掩饰得极快,周倩在锅里一面捞菜,一面翘起唇角,“以后有空还可以把美美姐和她男朋友叫出来一块玩呢。”
这其中复杂的纠结关系,她自是不会懂得,单凭施以默嘴上提及这个名字,她以为就只是上官夜的干妹妹。
上官夜挑挑眉,“好啊,改天选个有空的时间把江凤美和她男人约出来玩,跟我们熟络熟络感情,老子倒要看看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能把她迷成这样。”
这话,施以默听起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过见上官夜神色,并无异常。
周倩更是没法往深处想,毕竟上官夜说话语气是半开玩笑。
而坐在施以默旁侧一直没说话的唐朝,鹰眸内一道逼仄犀利的瞿光凝起,复又,散尽。
别墅内在装修,唐朝不愿施以默闻到油漆味,晚上开车回了唐家,两人刚进门陈桂云就迎上来,施以默的肚子三个月有些显形,陈桂云目不转睛盯着她孙子瞅,还不忘指责起施以默来“你也真是狠心,让我盼了这么久才回来,非要等到阿朝,弄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得。”
男人搂紧施以默肩膀,“妈,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儿子也知道奶奶疼他,我昨儿个趴在他肚子上时,他一个劲跟我说想回来看看奶奶。”
这话陈桂云自然不信,但从唐朝嘴里说出来,听在耳里又不得不让人开心,她转向施以默的神色很快柔和下来,再没有起先犀利,“四个月就能鉴定出是男孩女孩了,我已经提前安排好医生,到时候直接去医院就成。”
施以默脸色微讶,陈桂云怕她误会,尔后补充了句,“知道是男是女很多东西我好提前准备,不管是孙子孙女我都喜欢。”
孩子是在众人期待中来临的,陈桂云当然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也不用好几个月都猜来猜去,一下知道了多好,婴儿房也好按照要求装修。
唐家倒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陈桂云总觉得有这种思想的人太落后,又不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古董,有本事别让女人生孩子,全天下都是儿子好了。
她最恨有些女人还那种老旧思想,自己都是个女的还嫌这嫌那,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么?
当然她生下唐朝,就盼着再生个女儿,一儿一女多好啊?谁料第二胎又怀上唐赫,直到盼到第三个才是女儿,一家人不晓得对小女儿有多宠。
施以默笑了笑,“妈,我知道了。”
陈桂云视线在两人脸上左右焦灼,自怀孕以来,施以默脸色的确不比从前有光泽,想来是害喜给折磨的。“第一次怀孕难免有些辛苦,第二胎就好了,到时候生孩子也顺利。”
还要第二胎?
施以默捏了捏同唐朝十指相扣的手,本意是想传递给他不想再生的讯息,岂料男人勾起邪肆的薄唇,“妈,这点你甭操心,以后要第二胎的时候,会提早通知你。”
施以默侧过眼瞪视他,唐朝对她的抗议直接无视。
什么人啊!
陈桂云已经着手准备不少婴儿装,什么款式都有,晚上送到施以默卧室时,看的两人眼花缭乱,其实孩子的衣服唐朝已经买了很多的,宝宝本就见风长,哪能穿的完?
她懊恼的撑了撑额角,把那几大袋衣服全都归纳在衣柜里,唐朝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单薄睡衣,施以默随后也去向浴室。
到现在她耳边还响起上官夜所说的话。
她居然真的是唐朝的初恋?
不敢置信。
她自浴室出来时,唐朝已经从阳台抽完支烟进来,女人身上只一件半透明的紫色睡裙,微微隆起的小腹若隐若现。
男人幽深的潭底划过袭悸动,没想到他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他眼角放柔,绝俊的脸上漾起即为人父的喜泽,他大步迈向施以默,女人坐在床沿用帕子擦拭长发,唐朝俯身坐在她身侧,他弯下腰将耳际贴合在她小腹前。
男人另一只手拥在她腰后,他抿开唇峰,“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唐朝阖起眼锋,认真去感受里面的小生命,施以默垂下脸,看向男人后颈,他低沉的嗓音透出些嘶哑,“他在说,爸爸爸爸,快让妈妈放我出去。”
施以默被他哄得直乐,“尽吹牛。”
卧室内的气氛随两人闭拢的唇线而悄然静谧,施以默掌心轻压在他发梢上,百平米的空间,只剩床头柜一盏小橘灯供出微弱的光耀,透过那层层湿润的沐发打在她侧颊,越发显得那张脸淡然恬静。
他们许久都没能像现在这样平静的呆在一块,一起感受岁月从指缝里缓缓流逝。
人一辈子,平平淡淡才是真。
她微微一笑,唐朝俊脸上却划过袭漠然,他最想要的几样东西她都在一点点给他,可她那颗心,他永远都得不到。
是不是只要这样静静把她留在身边,就足够了?
不管,爱,或不爱。
他薄唇抿紧,如狼般的眸子微微睁开,男人缓缓挺起椎背,横在施以默腰间那道力松开后,她又擦起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