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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擂台到后期,基本就没有人来打擂了,主要是李崇安这个坏蛋,居然给她放出话去,说他输给了程帛尧。结果程帛尧天天擂台上等着人来挑战,却一天一天只吹到东南风,等她听到各书院师兄师姐们传言时,心里默默泪流。
“他怎么不说他还屠我大龙了呢,还不止屠一次!”她跟程松溪哭诉,程松溪却摸摸她脑袋说“别闹”
“你第一回守擂台,要真都上台找你去,你应付得过来吗?你平时家,下一局棋都得歇三天,李师弟要不这么说,你一天都不止三局棋。”程松溪知道自己妹子,哪怕再普通水平,她也会卯足劲跟人下棋,按她自己话说这叫尊重对手。
合着现李崇安这么辛苦,还是为了让她轻松一点,可怜小李同学。程帛尧为自己误会他而深感愧疚,然后就去给人添了杯茶,可是看到李崇安和人下棋,她手好痒,小李同学果然是场浩劫啊!
她不能站棋盘边上,一看着人家下棋,心里就空落落,只好四处瞎晃悠。没想到走到琴室那边,正看到杨玉绫也,她记得杨玉绫偶尔也弹琴,她这样外行听来,优美动听极了。看来是有人跟杨玉绫要跟其他书院师姐或师妹来一场友谊赛了。
人家先弹,是一支很清幽曲子,听起来仿如明月空,白雪地,静得连呼吸声也无。一干学子们听完作回味悠长状,等到杨玉绫时,弹是一支名作仲春曲子,很欢,生机盎然,和先前那支曲子是完全不同境界,杨姑娘倒是很聪明,用完全不同风格洗干净人家耳朵。
但是,正大家听得如痴如醉时候“嘣”一声,琴弦断了,杨玉绫捂着右手手指,怒目看向人群中某处。
“不是吧,这么狗血,肖兰因真是个有仇必报。”程帛尧这时候才记起来,近女学气氛很闷,但火药味十足。大概就跟肖兰因与杨玉绫之间那点破事儿有关。怪不得近杨玉绫没工夫算计她,原来是跟肖兰因斗法。
其实人家杨姑娘近,光应付周存光就很辛苦了,那周存光不知抽什么风,竟竟向她表明心意,说愿再过几年以平妻之礼相聘。就这事,让杨姑娘恨不得立刻把周存光一刀砍死,当初自己他后院渴望一点点庇佑时,他是怎么做,当他挣扎正室威慑与小妾算计中时,他又是怎么做,如今却来说什么“愿以平妻之礼相聘”你怎么不去死啊!
交流会上,杨玉绫没想过要出风头,因为她一边要搭着李景,一边要跟肖兰因斗法,一边还有个周存光,她实没心力出这个风头。哪想到今天有人提出跟她比琴来,结果居然琴弦都断了,这肖兰因真是个不成气候:“肖姐姐,是不是觉得出了口恶气!”
“哟,这话怎么说,我做什么了,就说我出了口恶气?”肖兰因笑容婉转,一点也不像跟杨玉绫有间隙样子,脸对脸看着真像一对闺中好姐妹。
“丢不是我脸,是书院脸,肖姐姐慢慢琢磨吧。”杨玉绫是算计过肖兰因,所以肖兰因反过来算计她,她倒也没有多恨人家,只是多少有些愤怒罢了。对于杨玉绫来说,肖兰因只是个不起眼角色,她要对付人里没有一个姓肖。
所以肖兰因僵着张脸时,杨玉绫已经转身离去了,走到琴室另一侧,却看到了正往出走,试图伪装不存程帛尧:“尧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噢,我去纹楸亭看看有没有人要打擂,经过这听到琴声,就绕过来听听姐姐呢,姐姐去哪里。近姐姐都很少跟我一块儿呢,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姐姐不喜欢,就是因为怕姐姐不*看到我,我才想一点离开,没想到还是被姐姐碰上了。”程帛尧觉得自己睁眼说瞎话能耐越来越高了。
“尧妹妹说什么话,我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错与对,近确实忙了些,这不忙着准备练习好应对挑战么,倒没想到会出这样事。”杨玉绫虽然近很少跟程帛尧一块,但程帛尧一举一动她一清二楚,甚至连程帛尧跟张世永一块说过话都知道。
只是杨玉绫并不知道内容,出于对张世永这个人畏惧,杨玉绫没有去打听。不过杨玉绫很乐意看到程帛尧跟张世永多贴近一下,好让李崇安看眼里记心里才好。
其实,不但杨玉绫清楚程帛尧干什么,程帛尧对杨玉绫近做事,也门儿清。不过周存光纠缠杨玉绫事,她真不知道,否则早上赶着围观去了:“只要姐姐不生气就好,对了,姐姐,等交流会结束后,我会跟张师兄和崇安师兄一起去云涯道院看看,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程帛尧知道杨玉绫对张世永是畏之如洪水猛兽,所以才特意把张世永点出来。她这是表明远离战场想法,希望杨玉绫以后不要再做那些小动作。
什么?怎么会这样。杨玉绫当即就懵了,她重活而来,遇到每一件事似乎都有所改变,今天再听到程帛尧要去云涯道院,她就加糊涂起来。云涯道院是出了名“非请勿入”杨玉绫当然没办法跟着一起去,如果可以她倒真愿意跟去,云涯道院出来女弟子,王侯公卿世家大族无不抢着订亲。
她程帛尧凭什么这么好命!
“尧妹妹,云涯道院那么清苦地方,尧妹妹去了可要吃苦受累。宜山书院已经很好了,尧妹妹何必离家那么远,义父义母也会舍不得是不是。”杨玉绫可不希望程帛尧去云涯道院,要知道,周存光和程帛尧是她不能放过两个人。
“爹娘也应允了呀,我们随云涯道院人一道去呢。”跟老程和程妈说是看看再回,其实她打算看看就赖那儿了。
交流会明天就结束,下午程帛尧就和云涯道院马车一块走,杨玉绫完全没想到这么块,本来她还真想做点什么阻挠一下,但她没有机会去做。
挥手看着程帛尧从眼前笑得跟天上骄阳一般慢慢远去,杨玉绫还不及恼就被周存光给逮了个正着:“玉绫,你这几日为何总是躲着不见我,我若是有不对地方,你说出来便是,不要避而不见。”
“周存光,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程国公府嫡亲生女儿,只有程帛尧才是,你要是想从程国公府攀高枝,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只是个义女懂吗,寄居屋檐下父母双亡义女,你如果想攀这门亲,只有找程帛尧才有用。呵可惜我那尧妹妹眼界高,瞧不上你是不是,嫡亲瞧不上,只好来搭我这寄人篱下,周存光你还要不要脸。”杨玉绫本来还虚与委蛇,可程帛尧那张笑脸,让她很难平心静气下来。再一看周存光这副嘴脸,杨玉绫干脆把话挑破,挑破了你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来找了吧。
可是,杨玉绫押错了宝。眼下周存光,尚还不到认为自己需要借着联姻来往上爬地步,他如今家世出色,学问一流,哪里是杨玉绫记忆里那个因为仕途不济而处处攀高枝中年人。所以他是真被杨玉绫煞到了:“你怎能如此看我,我周存光虽非大德大贤,却也是坦荡君子。杨姑娘,你要如此看待我,那便是我周存光错看了你。”
说罢,周存光竟拂袖而去,文人呐那是有气节,尤其是骨头还没折过文人,加节操满满,哪里容得这样诋毁。如果不是心仪杨玉绫,只怕周存光都为节气二字跟杨玉绫掐起来。
可惜程帛尧没看到,否则一定会很高兴这样转变,因为杨玉绫看着周存光背影,眼里竟渗出泪来。
但是,杨玉绫临到头来都不忘把程帛尧拉出来垫底,程帛尧要听了,脾气再好,也得挖坑填人。
可这会儿,小程七段已经坐着马车出了城门,城门外杨柳风中丝丝如织,小程七段难得出一趟门,这会儿看着什么都觉得美。离了杨玉绫,什么都美好起来了,看来她是真被杨姑娘影响到了。
“但愿杨玉绫不要对程国公府下手,对程国公府哪一个人下手都不可以。”程帛尧这十年来,享受是老程疼*,程妈溺*,两个哥哥一次次刷下限宠*,她不能看着杨玉绫破坏程国公府安定团结。
“只是李景后真要当皇帝么,可是怎么看那位都不像有帝王范呀。而且李景有俩嫡亲哥哥,哪个看着都文成武德比李景强多了。”
算了,这种事跟她关系不大,她却忘了自己还拿着李景给宫牌,让她进宫看选妃。是她自己要求,她却跑了,李景指不定怎么记着她怨着她呢。不过宫牌她搁家里了,杨玉绫对这枚宫牌,可真是惦记已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