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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内容不一,自己写的朴实的诗歌,还有读诗日记,叶老总是很认真的给她回信,给她鼓励。拉娜家庭并不富裕,父母都是务农畜牧的。
照片里,小姑娘扎着长辫子,脸颊晒成了高原红,眼睛干净清澈。叶老心想都已经来到这里,她想去看看那个小姑娘拉娜。
“往西的话,海拔高,先生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住。”陆琛十分顾虑。“我早两年去了一趟西蔵,身体倒也还好,高原反应并不严重。”叶老非常的坚持。
榕榕了解老师,她这些年一致力于全国青少年间对古诗词的普及,已经来到这里,不去看看小女孩,她会有遗憾。“请这边的老师安排一下,我们开个越野车去,一来一回半天时间,带上氧气应该很快的。”榕榕说。
陆琛看榕榕这么说了。只好同意。青大校方得知叶老出要出城,连忙安排了越野车,还另派了一辆车随行跟着,他们中午吃完饭就出发了。
一路过去晴空万理,高原之上辽阔壮美,让人心旷神怡,他们很快到了拉娜所在的湟水镇,找到她家。比较朴实的牧民家庭,父母老实巴交,连普通话都说的不利索。
小姑娘不过七八岁,瘦瘦小小的,口齿清新,还能背李白的蜀道难和苏轼的水调歌头。榕榕看小拉娜也就比依依大几岁,不免心生怜爱。
叶老带了自己整套的书籍送给她,校方也准备了一些物资,榕榕给女孩父母留了一些钱,还把自己的学校地址和电话留下,等一切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他们才准备回城。
谁知没走没多久,天色突然就暗下来,然后开始刮风。“不会有要下雨吧!”“可是青海这个季节,雨水并不多呀,很少这样。”司机不由加快速度尽快回城,谁知没走多久,风越来越大,天地仿佛开始摇晃。易瑾恒从下午开始,莫名的有些心慌,眼皮一直在跳,他的工作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该谈的意向也谈妥了。
这次投资的新媒体公司,是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起创办的,跟秦简一样精力旺盛,活力四射,缠着新老板聊他们的未来和梦想,他眉头微皱,却没有出言打断,看似很有耐心在听,好在苏童很会识眼色,立即找个借口中断了这会面。
“易总,明天上午八点飞兰州的航线已经定好。”“嗯。”他拿出手机,调出和榕榕的信息,最后一条信息是他给他发的,问她回西宁了没有?
下午她说要出城陪叶老看一个来往书信的女孩拉娜,去的路上她还给他发了条小视频,是她拍的高源壮阔的景色,自此再没有回信息,他给她发视频通话,她也没接。
“哥,你看新闻了没?”瑾菲打来电话。“什么新闻?”联系不上榕榕,易瑾恒心情不太好。
“西宁以西湟水镇发生6。1级的地震,榕榕姐是不是在西宁,我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易瑾恒立即一跃而起,脸色大变。
他让苏童了解情况,自己给榕榕打电话,依然打不通。易瑾恒此生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手还在微微颤抖:“我要立即飞西宁。”苏童立即去查,很快回答:“今天没有去西宁的航班了,而且明天到西宁的航班也停飞了。”
“”易瑾恒虽然慌张,却在思考,立即叫来下属布置。一来联系西宁大和青大那边,了解叶教授一行的情况。二来最快的速度采购医疗和食品物资,以物资和捐款的名义定专机航线飞过去。
“榕榕不要有事,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他喃喃低语着,还在动用所有人脉,让他今天晚上能飞到西宁,不一会儿冯昌民打来了电话,也是关心榕榕动向。
他们现在也系不上榕榕。易瑾恒立即沉下声安抚冯昌民他们,正好他的航线定下来,晚上八点可以飞西宁,他立即告诉冯昌民。
“老师放心,我一定会把榕榕带回来。”其实易瑾恒心里也怕的很,榕榕在一个他完全够不到的地方,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安不安全,他甚至不敢想,她是不是还活着。
而此时,灾区那边并没有公布受灾情况和伤亡人数,他只祈求老天不会这么残忍,不会让榕榕离开他。晚上八点。
他终于坐上去西宁的飞机,快到十二点他才落地。“震区不是在市区,人烟较少,伤亡不是很严重。西宁这边的震感非常明显,从西宁到湟水的公路坍塌了。通讯还处于中断之中,这边已经派了武警再疏通道路,正在救援。”
“我们跟青大联系,叶老一行的确是去湟水镇,还没有回来,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上。”“”易瑾恒的脸色很难看“直升飞机联系的怎么样?”“已经联系上了,但是现在天黑了。又有余震。就算飞也要明天早上。”苏童回答。
榕榕他们是很幸运的。地震发生的时候,他们往西宁的路上,离震源已经有一段距离。开车的是西宁本地人,叫老伍,是个退伍军人,应急能力很强,感觉到地震发生,立即停车,带着大家下车躲避,他们基本没人受伤。
老伍往前面去探查过,前面有一处靠山路,因为地震导致山路坍陷,前面有个架桥也断了,此时又偶有余震,车子不可能再开过去。
老伍给了两条提议,在前面靠塔儿山有一条小路,如果没有塌掉的话,是有可能绕过去的,只是偶有余震,若是有山体滑坡,就会非常危险。另一个就是大家在原地停下,等明天早上看情况,看武警消防有没有可能修通这条路。
除了老伍,其他都是学校老师,都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没有立即表态。倒是榕榕很平静,她想了想不疾不作的分析。叶教授年纪大了。绝不可能在高海拔的高原长途跋涉。
而且天也快黑了。要是真的有什么山体滑坡或者其他次生灾害,不敢设想,她觉得先停下来,等明天天亮看清楚情况再说。老伍也倾向这个选择,他常年带队到处跑,车上还备了两顶帐篷,应急灯,烧水炉,大家过今晚是没有问题的。
“这晚上会不会有野兽啊?”小方有些瑟瑟发抖。地震发生后,她就一直在榕榕身旁,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不时余震地面晃一下,她难免六神无主。
“这里是到城区的省道公路旁边,一般不会有野兽出没的,别怕。”榕榕柔声安抚。老伍露出欣赏的眼神看榕榕。
他看来,这些从大城市来的老师,个个身娇肉贵,没吃过苦,被吓着也很正常。可这位年轻的女教授从灾难发生后,就非常的镇定。
语气和缓,柔声细语,一直守在那位老教授身旁照顾。不慌不乱,安抚着同行其他人的情绪,起以定海神针的作用,实在非常难得。
老伍迅速确定好了大家休息的地方,找的是一个空旷相对平坦的地方,几个男人在他的指挥下,将车上帐篷和其他东西拿下来。榕榕拿氧气到叶教授身边:“老师,吸口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