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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出自心上人之口?她风情万种地扫了儿子一眼,轻笑道:“那现在可以了没?”回应她的,是儿子如雷的撞击。“妈再紧点快”“来呀”“哎你说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别皮啦那些话哪是女人该说的”“所以才要你说出来听听来嘛妈我想着就好兴奋了”“”“妈”“那你要要射了就告诉妈妈那时妈再说给麒麟儿听好不好?”
“妈妈怎能让我不爱你呢我就来啦暖仪”眼看再两天就是开学的日子,无奈之下的欧阳致远和母亲做了个情人间才有的依依惜别,回到了邻市自己和父亲的“家”
本以为这个家没了他的协力操持,会被父亲糟蹋得没个人样,不曾想放眼看去却是窗明几净粒尘不沾,吸吸鼻头,隐约中还暗香浮动。
由母亲身上得到的经验,欧阳致远知道这是女人的体香,看来父亲终于决定为他找个后母了,果不其然的,厨房里父亲正是和了个女人在做着“甜蜜的家务”俩人“你下盐来我放醋、你盛菜来我递碟”一副配合无间的模样。
欧阳致远随着他们的动作心里的五味瓶也调了个个儿,不知是该为父亲重有了伴儿而高兴,还是应为母亲的孤身只影而悲哀,当下板出个没有表情的表情,故意在饭厅弄出些桌椅拖动的声音。
欧阳青山听到身后的异响,回头瞥见儿子在冰箱里找东西,遂用手肘靠了靠身边的女人,转身笑道:“小致,什么时候学会进屋不打招呼的?来,”伸臂揽了一旁的妇人,动作自然而又亲密:“认识一下,这是爸的朋友,唐巧儿。欧阳致远,我家的混世天王。”
欧阳致远不情愿地瘪瘪嘴,侧身抬头,以主人的身份将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一脸的随意:“哦,唐阿姨好。”
眼前的妇人看来也就三十左右的光景,一头上过保湿摩丝的及颈短发整齐地贴于耳旁,柳眉大眼的,加之一身职业女性的西服套装,整个就上班族的白领女强人的派头。
只有腰间的小围裙,才为她稍添柔媚之气,此时的唐巧儿脸上是一副恬静的微笑,孩子的抵触情绪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比预想的要好些,她机械地在小围裙上擦着手以掩饰紧张的心情,以尽可能平静温柔的语调笑道:“哎,小致,你再坐会儿,咱们就开饭啦。”
欧阳致远油然升起一股厌恶的感觉,唐巧儿的语气分明是将她融入了这个家庭,眼见不过第一次碰面呢,就喧宾夺主地张罗起来了,一念至此,口里便冒出句干巴巴的话来:“谢谢,我不饿。”
手却抱起旁边的饼干罐,回身望卧室而去。“爸我回房看书,你慢用。”意思很明确,不是不饿,不愿意与你共进而已。语气更无礼之极,连“们”字都省了。
“小致!”欧阳青山脸是青如其名,侧身上前便要给儿子个教训。小王八蛋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让他心上人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往后他不在旁边时,王八羔子岂不能让这巧儿满屋碰个晕头转向的?做父亲的威严,自然也无从谈起。
“欧阳!不要”唐巧儿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之前仅有的一丝良好的自我感觉荡然无存。看来这毛头孩儿早就意识到她将在这屋里充当什么角色,脑瓜子里传统的“后母”形象也根深蒂固,要想令他有个转变,非男人的手段可以致效。
“算了”来日方长,真不知她得吃上几个好果子才得到孩子的认同,一念至此,不禁满怀黯然。欧阳致远却停住了脚步,唐巧儿一声“欧阳”让他想起了母亲的娇靥。
曾经何时,母亲与他缠绵时也喜欢咬着他耳朵“欧阳”“麒麟儿”“小致”的乱叫一气。如今“欧阳”仍在,呼者受者已都和他无关了,心下一阵气苦,本来父亲的怒喝就他觉得自己在这里的无依无靠,这女人混搅视听的昵称更添他对这位在父子俩中插进一脚的“第三者”的憎恨。
“啊这个唐阿姨,虽然我爸妈离了婚,我也好一段时间没在我爸身边,但这不代表我没跟爸的姓,在外头也有人叫我欧阳的。”说完自顾自地把门重重合上,只留下饭厅上面面相觑的欧阳青山和唐巧儿。
瘫在椅子里的欧阳致远依然抱着那铁罐子,饼干在口实是味如嚼蜡。回想在母亲那儿的此时此刻,要么是他蹭在母亲怀里磨她喂了吃,要么是母亲正满脸通红地在餐桌那里
即使就一碗素面,又或白粥咸菜,总能让他们如品海味山珍。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既然这饼干难以下咽,听听母亲的声音当调味品送一下也好。
当耳边传来母亲那磁滑柔润的问候语时,欧阳致远已是人未言声泪如断线。数小时前还卿卿我我的情形,回想得来恍如隔世,待唤出一声“妈妈”早已语不成调。“哎,小致是你呀,到家了没?怎么,老爸涮你了?”“不是的想你了。”
“傻孩子,不才三两个小时嘛。嗯其实妈也想你呢,没你在厨房里帮着搅和,妈还还真不习惯咧。”电话那头的母亲大概忆起了厨房里如画的旖旎,声音里也多出一丝娇媚。
捏住听筒的欧阳致远不禁痴了,眼前依稀浮现自己往日在母亲身前身后一些醉翁之意的“帮忙”还有母亲那种欲却还就的娇楚神态,真真艳若春梅绽雪,丽如秋蕙披霜。
“小致,小致?怎么没声儿啦?”“呃,出神了妈,往后还要我帮你忙么?”“嗯要的”“可你老说我帮倒忙。”“不和你说这个了。
其实你也知道,妈还是喜欢你帮帮嗯,那个倒忙的”说到句末,声音已是细如蚊呐几不可闻,想必电话线的那一端,妇人早已凤眼含春晕生双颊了。
欧阳致远大乐,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遂一边往嘴里塞饼干块,一边和母亲东拉西扯地聊起来,老实说,这肚子还是真的饿得不轻。“干嘛呢小致?净让妈听些咯吱咯吱的声儿”“在吃饼干呢,饿坏了。”
“又吃饼干,说你多少次了,那东西能有什么营养去,看看你,身上摸起来到处都是骨头块儿。怎么,爸没给你做饭?”“不是的,他们在外面吃着呢,懒得一起去掺和。”“他们?”“妈,还真让我说中啦,爸就是给我找了个后母回来。
我说他当初怎么就爽爽快快地放咱去你那玩儿,感情他是为自己空出个地方来。”念及父亲的“卑鄙”欧阳致远复又一肚子闷气,塞块饼干进口恨恨地嚼将起来。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嗨,这就是小致你不对啦。妈也说过,你们爷儿俩男人老狗的,总得有个心细手巧的人给你们执拾执拾。再说了,你爸才四十岁,将来你翅膀硬了,飞开去,就忍心让他独个儿地在家吃咸鱼干隔夜饭?
体谅一下老爸,啊?还有他的那位女朋友,若是人家没惹着你大少爷的地方,就别给颜色人家看了,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就得去做呀,妈也不和你说这么多啦。出去给爸赔个不是,也给那个什么唐阿姨――还是别叫唐阿姨,叫巧儿姨亲热些,给人家倒杯茶,是你长辈么,快去了。”
欧阳致远苦笑着放下电话,这一去,往后在家大概是没他说话的地方了,母亲也改不去她那处处为别人着想的菩萨心肠,都离婚两年了,还总为前夫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的母亲正搂住年幼的他娴静地微笑着。
“妈妈,我好想你”嘴唇在玻璃上轻轻地印了一下,岁月的流逝在母亲的身上除了留下成熟的风韵以外,几乎再也无能为力地做其他印记。正留连间,身后响起两下敲门声:“小致?爸爸进来了。”
欧阳致远回过身子,吃饱喝足,该到算账的时候了“在干什么呢?呵呵,才从妈妈那边回来,就又想她啦?”欧阳青山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无话找话地选着聊天的开头。
晚饭席间,他给唐巧儿温温地教训了一通,在承认自己的鲁莽之后,就被妇人软硬兼施地逼到这里给儿子道歉来了。
父亲的温和自然出乎欧阳致远的意料,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忙顺着父亲的话题聊了开去,回忆了母亲的往事(原来母亲还有这么多令他赞叹的往事),自己的童年,又慢慢地转到现在的女人唐巧儿身上。
他犹豫半晌,话语才喃喃而出:“爸,刚才是我不好,不应该这样对那巧儿姨的我打电话给妈妈,她也说我了。”
“哦你跟妈说这事了?其实爸也不对,不该向你发火,是爸没早给你说这事。”欧阳青山也高兴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了去,不由对前妻徒生感激之情:“那你妈在那边,现在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