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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吃了药,就睡下了。
晚上,慕夜白来的时候,她睡得浅,听到了他的声息,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两个晚上,他都会来,而她只当做是不知。
以为今晚也会这么安静的过去时……
“暖暖,我知道你没睡。”
男性独特的气息喷撒在她耳根,炽,热喑哑。
慕暖睫毛扇了扇,缓缓睁开眼,才发现与他之间的距离,那么的近。
那凉薄的唇吻上她的唇瓣,那么的轻柔,却又不失霸道,她眉头蹙了蹙,却没有推开。
直到那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他才舍得将唇移开,嗓音哑哑——
“接你回家。”
回家?现在么……
她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快要凌晨了。
“很晚了,我不想……”
不想折腾,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身子就被他打横抱起,在她恍惚的时间里,就已经被带出了医院。
看着那死寂昏暗的医院长廊,慕暖以前很不喜欢这里,觉得这里充满死亡和阴冷。
可是比起那个让她绝望的地方,她更宁愿住在这里了。
Lay守在车前,看到男人抱着还穿着病服的女孩出来时,就把后座车门打开。
车内开了暖气,慕暖坐进去时,就感受到那暖意了。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他怀里,却觉得不困了,目光看着车窗外的路灯。
一盏盏霓虹灯下,朦胧的细雨,看得那么清晰。
到慕家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又迷糊闭上。
反正有他在,她就是做个残疾,也不怕没人管她了。
说来也好笑吧,对慕夜白的依赖,让慕暖看不起自己,可她过去十年的时间里,除了他,也没有接触过别的人。
依赖,也是正常不过的。
谁也没规定,你依赖的那个人,不能是你恨的人。
……
她脱下了病服,想换上干净的睡裙,右手伤口很深,至少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是无法恢复痊愈的。
所以,只用一只手换睡裙,真的是个很难的事情。
“需要我帮忙吗?”
慕夜白一直倚靠在门边,深眸中透着几缕邪魅的亵玩,看着她有些困难的举动。
慕暖没再动了,沉着眸子,她的确是穿不上。
男人朝她走来,温热的指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从她肌肤上拂过,她盈眸一颤,却感觉到那大掌顺势扶住她的腰身,掌心的热意贴在她后腰上,耳根边是那摩挲的气息。
慕暖觉得,他根本不是好心来替她穿衣服的。
“穿了,倒麻烦。”
什么意思?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身子已经被抱上那柔软的大床上,男人覆下的吻带着强制与占据,太过急切。
慕暖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抬手想推开,但右手根本一动就疼,左手没有多少力气。
“别乱动。”
慕夜白扣住她的右臂,扣在头顶,怕她再次把伤口弄开。
而慕暖,真的不动了,睁着眼睛,直直看着他,那摸样,也不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做了慕夜白的女人,就知道,这种事情是必不可免的。
只是,他深夜把她从医院带回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不觉得行为太过禽.兽了吗?
“你这样看着我,是在委屈不成,嗯?”
慕夜白吻着她的唇,笑意薄凉。
这么无辜单一的表情,就好像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一种犯罪行为。
委屈?
慕暖到希望自己是委屈了,至少那样,心里不会觉得疼。
“暖暖,你已经是我的了。”
所以,别再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也别想着——
试图逃离。
因为那样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你的?慕叔,你女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在嘲讽他,也在嘲讽自己。
慕夜白却淡笑一声,他可以把这话当做是……他的暖暖吃醋了么。
“你和她们不一样。”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她的刘海,她是独一无二的,是他的珍宝。
“有了你,我谁也不要了。”
嗯,其他人,怎么比得上他的暖暖的半分呢。
有了你,我谁也不要了。
这话,换做是别的女人听了,只怕会高兴地晕过去吧。
能让慕夜白说这样话的女人,是不是理所应当的觉得那会是整个安城最让人羡慕的呢?
可惜,慕暖不稀罕。
“是么,那乔嫤呢?”
“你在意她?”
慕夜白眸色一暗,若是她当真在意乔嫤,那事好办,国外的分公司,可以把乔嫤调过去。
这些,一句话的事。
慕暖听着,还能说什么呢,若是乔嫤亲耳听到这样的话,那些年里的骄傲,只怕都会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吧。
这个男人啊,真是够绝情的!
“你给我点时间,行么……”
最后的最后,慕暖垂眸,声音轻细。
她身子还没有好,上次他要的凶了,现在都有些怕。
“要多久,嗯?”
那温温凉凉的呼吸在她颈间潆洄着,慕暖看着那昏暗的灯光,也不知道,要多久。
但至少,不是今晚。
她今晚,只想好好睡一觉。
在医院的那两个夜晚,她都没有睡着。
“好,但别让我等太久。”
拥有了她的身子后,就像是着魔了一般。
无法克制,人间中毒,大抵如此。
抱着她去了房间,慕暖皱眉,声音有些不悦——
“我不想睡这里。”
他的房间,他的床,不是她该睡的地方。
“以后,你都睡这里。”
慕夜白重瞳眯了眯,拥着怀里的人儿,那温凉的唇再次吻上她的唇,轻浅柔情,在这里迷离的夜里,的确会让人迷失自我。
慕暖看着他深邃无比的黑眸,心里突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以后都睡在这里时,全身都是冷意。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去猜了。
……
一夜无梦。
醒来时,又是晴空万里。
就好像昨晚的阴雨绵绵,不曾存在过一般。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他的气息,犹然还存。
卿姨敲了敲门,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三个佣人。
看着她们把自己的衣裙都移到了这个屋里,看着那本来只有男士西装的衣柜里,留出一半的位置,放入她的衣物时,慕暖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做什么?”
“慕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准确说,是和先生一起的房间。
这个意思,明白了么。
没有人能住进慕夜白的房间,只有他的妻子,才有资格。
看着卿姨脸上的笑意,慕暖怔住了,只一瞬间,四面八方袭来的寒意包围住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慕夜白发展成那样的关系。
因为那意味着——无期徒刑!
……
接到付远东电话时,慕暖正在喝粥,大概是真的饿了,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卿姨去给她再盛一碗时,电话就响了。
她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走去接起,就听到付远东的声音,那么的急切——
“慕暖在吗?!”
这像是,找不到人后的焦急,她听出来了。
听不到回应,付远东就知道,可能是慕暖听的电话。
“慕暖,是你吗?我刚去了医院,但病房里找不到你……你已经出院了吗?”
她差点死了,伤口那么深,怎么会出院呢。
“嗯。”
听到慕暖应了一个字,不温不凉,付远东心里觉得难受,觉得她突然的疏离,让彼此原本靠近的关系再次回到了原点。
甚至是——再无交集。
“我现在就来慕家……”
“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的。”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出声打断,而后没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付远东,你该好好听你爷爷母亲的话,不该再来招惹我的。
要知道,慕暖就是个祸害。和我在一起,就会像老爷子说的那样,赔了你的未来。
……
付远东还是来了,被拦在大门外,出声叫她的名字。
可是,没人回应。
慕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书,目光睨了眼窗外,还好依旧是晴天,不然要是像昨晚那样下了雨,把付少爷淋出毛病来,她可就更罪过了不是?
许是已经深陷地狱,索性没心没肺了。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对她好的,她不会记得的。
对她坏的,她会记在心里,以后……慢慢让那人还。
“慕暖,你出来见我,我们把话说清楚!”
付远东已经在外面守了三个小时了,可是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出来看他一眼。
慕夜白回来的时候,坐在车里远远就看到拦在大门前的付远东,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来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