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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琛,你吓到小小了!”
薄母见状,立刻出声打断,没看到小小身子都开始发颤了么。
这又不是审问犯人,态度就不能好一点么。
“你不许她去留学的原因是什么。”
薄母就奇怪了,还以为言琛不会反对这种事情,毕竟都是为了以后小小的前程着想。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反对。
她倒是要听听,他的原因。
这次,薄小小先开了口——
“妈,是我之前惹哥生气了,等他气消了,我们再谈这件事吧。”
她有些怕,现在继续说下去,他会全都说出来的。
就是死,也不能让母亲知道他和她之间不堪的关系。
看着女儿回了房间,薄母只能叹了口气,这兄妹两之间,还真是矛盾不少。
从小到大都这样,自己也就没有过多的察觉与怀疑。
……
这个夜里,薄小小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想让自己静下来心来想想,怎么去面对以后的事情。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不管他这次让不让她走,她都会抗争到底的。
至于……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她会去国外偷偷打掉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不然……
她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这个夜里,很安静,出乎她意料的是,薄言琛没有来打扰她。
第二天下楼来时,他已经去了公司。
仿佛,她要出国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可薄小小已经开始找了巴黎音乐学院的联系人,并且在短时间内递交了申请。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份申请,被拦截了。
她等来的不是希望,而是彻底的绝望。
母亲去参加老友的晚宴了,会很晚回来,薄小小还在开着电脑等待着音乐学院的回复。
从浴室出来,第一反应就是看邮箱,有没有回复。
但,还是没有。
都已经三天了……她正出神想着,那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女孩身子猛的一颤。
她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只有用备用钥匙,才能打开。
不出所料,进来的人是薄言琛。
他手上拿着一封邮件,扔在了地上。
薄小小俯身捡起,就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正是她发给巴黎音乐学院的申请。
所以——
他都知道了!
甚至,拦截了这份申请是么?
难怪,难怪她等了这么几天,都收不到回复。
原来,是对方根本没有收到,又怎么可能给她回复呢?
“要解释么。”
“你不都已经看到了么。”
她现在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反正最坏的打算也有过,鱼死网破。
“你能拦我一次,我就能再做第二次。”
也就是,她不会放弃的。
“小小,别惹怒我。”
这一次,男人声音中透着的愠怒,她是听出来了,但那又如何呢。
她勾了勾嘴角的冷笑,她惹怒他的次数还算少么?
以前,可没少惹怒过。
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与他有了肉.体上罪恶的关系。
“哥,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他只是哥哥而已,甚至——
是她现在最恨的人!
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一切,掌控她的人生呢?
好一句,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
薄言琛彻底寒了眸,朝她走来,那不言而喻的威慑力,即便再骇人,她这次也不会允许自己软弱再怕了。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都一样,以后我的人生,不会再被你操控!”
她要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那压迫而来的身躯桎梏住她,她身子往后抵在桌子上,抬起眼睛,也同样看着他。
这一刹那,他眼中的狠戾,她眸中的坚定,一触即发。
“我要走,我一定要离开你!”
“砰!”
那巨响传来,让她惊吓了一跳,是桌子上放着的花瓶,被他硬生生打碎了。
他在生气,甚至是愤怒到了从未有过的地步,桌上碎了的花瓶玻璃。
“收回你的话。”
那句,一定要离开他。
趁他没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之前,收回它。
薄小小气息越来越紊乱,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在隐忍边缘。
可是,要她收回自己的话,就等于是打消离开他的念头,继续留在他身边,像是个木偶娃娃那样任凭他继续操控摆布么?
不,她做不到!
“我不!薄言琛,我要离开你,我不会再让自己继续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以后,我薄小小不靠你,不靠薄家,也不会让自己饿死在外!”
属于他的,她全都不要了!
包括薄氏千金的身份,但凡与他有丝毫关系,她全都不要,全都扔弃!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猩红,等薄小小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左手被他扣住,她从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他,像是变成成为了野兽一般,眼中再无丝毫温情可言,剩下的,只是狠厉。
“小小,别想离开我。”
话音刚落,薄小小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何为最痛。
他按着她的左手,朝那玻璃碎片上——
“啊——!!”
那玻璃碎片扎入手心与手指之间的疼痛,一寸寸深入,女孩哀叫出声,这样的疼痛,让她意识完全溃散了。
那暗红的血浸满了花瓶玻璃碎片,这一刻,她似乎连抽回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痛,痛的几乎快要死去。
都说十指连心,当真是——
痛的窒息!
原来,当一个男人做到无情狠厉时,是不会顾忌你丝毫的。
薄言琛早就疯了,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就是死,她也必须死在他怀里。
小小,如果你的手,不能再弹钢琴。
那么——
你便就没了能逃离我的机会。
……
当薄母听到女儿的尖叫声后,披着外衣出来,就看到薄言琛抱着已经痛的昏过去的女孩从房间里出来。
“这是怎么了?!”
薄母看到了女儿的左手,扎着玻璃碎片,都是血的样子,惊吓得不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薄言琛没有任何言语,径直抱着女孩就上车去了医院。
薄母赶紧换了衣服,也跟去了。
路上,薄小小唇色已经惨白一片,额头都是细汗,疼得已经麻木了。
却是有人吻着她的眉目,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
“小小,很快就不会痛了。”
很快,就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就不会痛了。
薄小小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这个男人,可以狠戾到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却在下一刻,那么情深的吻着她,告诉她,别怕,很快就不会痛了。
仿佛这份疼痛,这份让她几乎窒息死去的疼痛,不是他赐予她的!
薄言琛,薄小小的一生,最可悲的就是遇到了你,有你这个哥哥。
也许,她真的做错了。
或者,就让她此刻在疼痛中死去吧。
不愿再醒来,也不愿再面对他,看到他。
“我……”
那微弱的声音,轻细无力,却字字清晰——
“我恨你……”
我恨你,薄言琛。
他听着这三个字,却只是更加疼惜的吻着她的唇瓣,缱绻的痴情,仿若这是一份珍宝,他舍不得她疼一分,痛一秒。
恨他么,那就用余生都去恨他吧。
总好过,逃离他,忘了他要好。
可小小,即便你恨我,我还是不能,不能放你离开。
我们的命运,是彼此相连的。除非我死,除非这个世界上,再无薄小小。
……
手术室里。
裴听风戴上了医用口罩,准备手术。
给薄小小注射了麻醉,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那些细碎的玻璃都被取了出来,缝合了伤口,但有的碎片真的扎得很深,伤到了一些骨架之上。
只怕后期恢复也要很长时间,甚至——
可能左手会残疾。
手术室外,薄母都急得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弄伤了手呢!”
从小到大,小小在她的保护之下长大,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弄伤了,而且还伤得这么严重。
那一手的血,看了都骇人。
“佣人说,应该是花瓶被打翻了,扎到了手。可是……小小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薄母说着,一颗心悬在那里。
女儿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去国外继续学音乐,以后做钢琴家。
可是这个关头,却弄伤了手。
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得好。
而薄言琛,则一直沉默着,狭长的眸光睨着那手术室的灯。
他知道,等她醒来,只怕会恨死了他。
但没关系,就算是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就算是她要告诉所有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无所谓。
只要,她还是他的,还在他身边,离不开就好。
……
手术室的灯灭了那一刻,护士就推着薄小小出来了。
“我女儿怎么样?”
“玻璃碎片取出来了,血也止住伤口缝合了,剩下的还需要留院观察。”
“那她的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裴听风这话,已经是很委婉了。
薄母也猜到了,只怕……
薄小小被送去了监护病房,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只怕晚上才会醒来。
裴听风走到男人身边,拍了拍薄言琛的肩膀,说道:
“其实没那么糟糕,恢复得好,三四年之内手还是会很灵活的。”
他知道,薄小小喜欢弹钢琴,自然是很注重那双手了。
却是薄言琛接下来的话,让裴听风为之一怔——
“有没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呢。”
“……也有可能。”
“那就好。”
裴听风蹙眉,他听到了什么,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