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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坐上,武天骄主动位,让胡不开坐首席位子的这一小小插曲,董千秋瞧在眼里,暗自颔首赞许,难得见到如此谦和的少年人,不托大,不自大,敬重老人。
相比较,萧二公子萧国梁就没有武天骄那么客气了,也许是身份使然,当仁不让地坐在首位上,纹丝不动,神色间透着一股傲慢之气,目空一切,这未免让董千秋感到有点不喜。
入座后,左右偏门,两排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托着托盘,上菜上酒。酒宴开始,众人相互举杯敬酒,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着,场面的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
胡不开和武天骄坐在一起,这一老一少倒是有说有笑,谈笑风生。酒地三巡,孟夫人站了起来,向董千秋敬了一杯酒,道:“董堡主!,铁苍龙杀害我夫君、女婿,老身母女俩女流之辈,势单力薄,无力复仇,在此,我们母女唯有恳请董堡主和胡老哥,为我孟家向那铁苍龙讨个公道!”
谁也没有想到孟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向董千秋提出如此要求,向铁苍龙讨公道,那等于是为孟家报仇。霎时间,大堂上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董千秋一阵错愕,眉头紧皱,面露为难之色。
道:“孟夫人,报仇的事不用如此的着急,你也清楚,那铁苍龙势大,背后又有通天宫,加上投靠了金雕盟,身边又有黑白双怪,我们想要找他报仇,谈何容易,我和胡老哥正商量着能否广邀武林同道,为你们孟家讨个公道!”
孟夫人目光转向胡不开,悲切地道:“孟老哥!您老一向为天柱所敬重,您可要为天柱主持公道啊!”唉胡不开长叹一口气,面露悲凉,痛心地道:“孟老弟遇害,老哥也是心痛万分,若是可行,老哥也想揪下那铁苍龙的人头,祭奠孟老弟在天之灵,只是凭我和董堡主
孟夫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也清楚,难道你想看到董家和铁家拼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孟夫人愣住了,怔呆半晌,口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孟金花忙将母亲拉坐了下来,微微摇头。
武天骄看了大感好笑,笑孟夫人想报仇想得昏了头,对胡不开的话非常认同,胡不开虽然没有明说,却也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若要董家为孟家报仇,无疑是痴心妄想,异想天开,除非她们母女能够拿出令董家足够动心的报酬,不然,一切免谈!
这对母女身无长物,除了身体之外,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来的?想到此,武天骄不免心中一动,眼珠转动着,脑中浮现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寻思着将这对母女收为已有。
宴会因孟夫人这一打岔,显得沉闷了许多,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董家六夫人李梅起身离座,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到了堂上,笑说:“奴家为大家献上一套剑舞,以助酒兴如何?”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叫好,武天骄见到这位六夫人不由眼前一亮,董千秋的七位夫人算是全见过了,这位六夫人坐着倒看不出什么来,论样貌,算不上绝色,但这一站出来。
显露出无比窈窕的魔鬼身材,曲线曼妙,丰韵如火,端的是位迷死人的妖精,就连那萧二公子萧国梁眼中也不自禁地露出迷醉之色,顷刻间,大堂左右两侧的暗间里传出了悠扬的轻柔乐声,乐声一起,六夫人一摆剑势。
随着乐声起舞,身如柳絮,风摆荷柳,又如蝴蝶穿花,满堂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却又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一曲舞毕,众人鼓掌叫好,赞口不绝。六夫人舞剑只是个开头,跟着,董天燕上堂耍了一套刀法,搏得了满堂喝彩。
随后,董天彪忍不住技痒,上堂打了一套伏虎拳,虎虎生风。接下来,便是董天魁,董天凤,董家的儿女们纷纷登堂献武,以助酒兴,就连萧二公子萧国梁也是禁不住鼓噪,到堂上表演了一趟拳脚,令人大开眼界。
最后,孟金花也到堂音舞了一趟孟家金刀。待孟金花舞完刀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在座的武天骄,董千秋乐呵呵地道:“武三公子,你是否也露两手让我们瞧瞧?”
武天骄摇了摇头,推脱道:“我那两手三脚猫功夫岂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堡主就不要为难小可了!”董千秋微微皱眉,正欲再说,胡不开倏地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呵呵笑道:“既然武兄弟无此兴趣,老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像这样的表演,只是助助酒兴罢了,实是难登大雅之堂!”董千秋点点头,非常赞同,像这样的舞弄拳脚,只是表演供人观赏罢了,真正的功夫谁也没有亮出来,想来武天骄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兴趣索然,如此沉的住气的少年人倒真是少见。
左边首座上的萧国梁站了起来,对武天骄呵呵笑道:“武三公子,难得你我在董家堡相遇,相请不如偶遇,本公子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一言甫毕,他手中摺扇一敲面前的桌子,突!桌上酒杯跳起一尺多高,旋即萧国梁摺扇伸出,点在了杯沿上,口中道:“请!”噌!
酒杯在萧国梁摺扇一点之下,平平地飞向了对面的武天骄,去势极缓,宛如有人托着酒杯送去给武天骄似的。
他的这一手,显露出了极为高深的武学修为,堂上的人见了无不愕然,如果酒杯快速地飞向武天骄,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做的到,但要做到像他那样令酒杯缓缓地在空中飞行而不掉,恐怕没几个人能够办到,那不但要有高深的内功。
而且还要用劲巧妙,功力、巧劲缺一不可。两席间隔两丈之远,非常之近,武天骄见酒杯缓缓飞来,忙站了起来,笑说:“萧二公子客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杯子,酒杯飞来缓慢,哪怕是不会武功、再迟钝的人也能接住,然而,当武天骄右手触及酒杯时,一股浑厚的劲道自酒杯上传至。武天骄心中一惊:“他在试我武功!”
一念至此,脑中反应飞快,啊呀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甚是夸张,直飞出了一丈多远,砰地撞在大堂的柱子上,跌落在地,翻滚着哀呼叫痛。
啊看到这一幕,堂上的人无不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董千秋脸色一变,动作飞快,一个箭步便到了武天骄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关切地道:“武三公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武天骄勉力地站了起来。
身子摇晃,似乎站立不稳,浑身直打哆嗦,脸色略微地有点苍白,向着萧国梁翘起了左手大姆指,颤抖地道:“好好大的劲!萧萧二公子,你好武功好功力!佩服佩服!”
萧国梁愣愣出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想不通这位武家三公子何以如此的差劲?他刚才送过去的酒杯上暗含着五成功力,本意是溅武天骄一脸的酒水,羞一羞他,丢一丢他的脸,不曾想他如此不济,出乎预料。
萧国梁不敢怠慢,忙到了武天骄面前躬了躬身,陪笑道:“武三公子,对不住,本公子不知实在对不住,你没受伤吧!”说是道歉,可语气中听不出有半分的歉意。
武天骄灰头土脸,脸上、胸上沾满了酒水,右手臂抖个不停,手上握着那只酒杯,手指一松,哐!
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盯着萧国梁道:“萧二公子,我可不比我那两位兄长,他们从小练武,你这一手他们或许能够接住,我可不行,你该清楚,我可是半路出家,只跟我师父学了三年武功,哪能接住萧二公子你的深厚内力,疼死我了!”
说着,一个劲地抖手,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色。听武天骄如此一说,萧国梁恍然大悟,心说:“是了!
他三年多前才回到武家,失踪了三年,原来是拜师学武去了,学了三年的武功,即是他天赋再高、再如何的勤奋,又怎么及得上我苦练了二十多年的深厚内功,他接不住我五成功力一击,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他忽又觉得有点不对,想起日间武天骄躲避董天彪的身法奇妙绝伦,不该如此没用?不禁问道:“武兄弟,我瞧你躲避董二公子的身法非常之快、神妙无比,你怎会”说着,目光转向了董天彪。董天彪也想起来了。
叫道:“对!对!对极!武三公子,白天你躲我那两下子的身法可是非常的高明,我可是佩服之极!”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武天骄正经八百,煞有介事地道:“那是我武家的移形换影身法,我父王说,我半路练武,根基薄弱,再怎么练也赶不上我的两位兄长,担心我将来遇上什么危险,逃命不及,便将移形换影身法传给了我,说练这门身法不需要太深厚的功力,练好了。
打不过别人可以逃走,只要不是遇上太强的高手,一般人抓不到我的!”大家有种恍然顿悟之感,武家的移形换影身法天下皆知,谁不知道,闹了半天,这位武家三公子是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就连胡不开也是惊疑不定,心说:“难道我真看走眼了?不该啊!”经如此一闹,武天骄身上沾满了酒水,这酒自然也就喝不下去了,董千秋叫来一位家丁,带武天骄去北院客房休息,接着,孟家母女也是告辞离开了酒宴,堂中只剩下了萧国梁、胡不开和董家一家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了下来。董千秋眉宇深锁。
看着沉思默想的胡不开,道:“胡老哥,您看这位武三公子是深藏不露还是真是如此?”胡不开摇头叹气,皱眉道:“老夫也糊涂了,想不通,如果他真是如此,何以能从魁老大的掌握中挣脱?要说是深藏不露,那他如此作为,岂不扫了武家的颜面?”
“我看他根本就是酒囊饭袋,无用的家伙!”董天燕嘟着嘴不满地道,满脸的不屑之色“是啊!胡老头,要说他是天武者,打死我都不信,我看八成是您人老昏花看走眼了!”董天彪道。
唉!胡不开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也许老夫真的老了,看走眼了!”董家堡分南院、北院、西院、内堡四大区域,南北两院一般是堡中家丁奴仆和来客居住之所,西院靠山,则是董家的酿酒厂,内堡则是董家人居住的地方,非董家人勿入,即是董家人,若是不够身份也不配住在内堡,外人更是休想进入内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