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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匆匆地走了,武天骄无奈,目送郭公公离去,回头颇感奇怪地望着眼前的小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老皇帝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和我见面?”不过,看到眼前的小湖和那湖心的小岛,给了武天骄一种十分熟悉的情景。这地方像极了印月湖的沉月洲。
但印月湖远比这小湖大得多,沉月洲也非是这小岛可比的。向湖心的亭子望去,亭子中未见有人。武天骄在桥头站立了一会,迈步向湖心亭走去。
用竹子做成的九曲桥在他的脚下颤颤悠悠,不时发出两声吱吱的响动,打碎了湖面的宁静,显得别有风味。
看到这等景象,武天骄老皇帝弱不禁风的瘦弱身体,暗道:“一会老皇帝来见我,这竹桥晃晃荡荡,晃晃悠悠的,以老皇帝那样的身子过得去吗?别没到湖心亭,就被晃得摔到湖里去了!”
想到此,武天骄不禁哑然失笑:“我担心老皇帝摔下湖去干什么?他既然选这个地方见我,就一定过得去!”走过九曲桥,到了修竹包围的湖心亭中。
湖心亭里的摆设和一般贵族府上院子里的亭子没什么不同,亭心摆放着一张四方石桌,和四只圆柱形的石凳。石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水果糕点,还有两壶香茶,和两个翠玉茶杯。武天骄一触茶壶,壶中的茶水还是热的。
很显然是刚摆上不久,看情景,老皇帝是要和他喝茶聊天谈心了,但石桌上还另外摆着两样东西,两个棋罐,罐中盛着黑白棋子,而石桌桌面上刻画着一道道纵横交错棋盘线路,很显然,这石桌便是一面棋盘。
看到黑白棋子,武天骄不由苦笑,心道:“老皇帝在搞什么鬼?是要与我下棋吗?”他对围棋几乎是一窍不通,只懂得模糊的一点围子概念,这还是在碧水山庄的时候,一次偶然看到萧韵华姐妹下棋,兴趣盎然,才学了那么一点,根本谈不上精通,老皇帝在这里摆上黑白围棋,难道是要和他下棋,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如果是喝茶聊天,武天骄有一张嘴皮子,倒能聊上一聊,但下棋,非他所长,不怕丢人的话,倒可以和老皇帝胡乱的下上几局。武天骄在亭中坐了下来,品着香茶,吃着水果糕点,惬意地等待着宣和帝的到来。
他这一等,足足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日上中天,已是响午了,但湖岸上不见人影,迟迟不见老皇帝到来。等待了半天,不见老皇帝到来,武天骄不由急了。
心中痛骂:“有没有搞错,老皇帝不是急着见我,却让我在这湖心亭里等半天,老皇帝他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感到不耐烦之际,湖岸的林阴幽径上出现了一个身影,正向湖上的九曲桥走来。看到有人来了,武天骄顿时精神一振,忙出了亭子迎接。
然而,当他看清来得人时,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来得哪是老皇帝,而是郭公公。在这里等了半天,老皇帝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死太监。武天骄心中一阵火大,冲着郭公公叫喊道:“郭公公,怎么又是你?陛下还没来吗?”
郭公公微微欠身,脸色深沉,眉头紧皱,沉重地道:“驸马爷,让您久等了,陛下怕是不能来见您了,您还是去回去吧!”
啥?闻听此言,武天骄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也禁不住心中的怒气,喝道:“陛下是什么意思?见又不见的,既然不见,为何让我在这等半天?”
唉!郭公公苦笑道:“驸马爷,非是陛下不来见您,而是陛下本来是急着要见您的,只是这中间发生了一点变故,因此,陛下不能来此见您了!您还是回家吧!”变故!武天骄微微一惊,问道:“发生什么变故了?陛下为什么不能来”话未说完,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难道陛下病重了?”郭公公叹气道:“陛体好得很,只是陛下他脱不开身,正和武王爷商谈呢!”
武王爷?听到这三字,武天骄浑身一震,脑筋反应飞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用猜,他也能想到,定然是武无敌绊住了宣和帝,使得老皇帝不能来见他。试想武无敌权势遮天,手中又掌握着帝国的情报部门“鹰眼”到处是眼线,宣和帝有什么动静能瞒过武无敌的?
估计老皇帝召他进宫,在这湖心亭见面武无敌也得知了,一摸腰间的侍卫腰牌,武天骄一阵汗颜,心道:“我可是老皇帝的贴身侍卫,犯得着和老皇帝在这湖心亭见吗?”对郭公公道:“我去瞧瞧陛下!”
说罢,走上了九曲桥,然而,郭公公却不让过,拦住了武天骄:“驸马爷,您最好还是不要去见陛下,陛下是不会见你的!”
武天骄一亮腰间的腰牌,道:“陛下不会见我,我见陛下总行了吧!我乃是陛下的贴身侍卫,随时都可以见陛下,你不要挡着!”说罢,绕过了郭公公,迈步而去,去的极快。
“驸马爷,驸马爷”郭公公急得大叫,随后紧追不舍,叫道:“驸马爷,您真的不能去”
武天骄置若未闻,心中冷笑:“有什么不能去的?难道武无敌还会杀了我不成!”脚下加快,转眼便已到了湖岸上,一回头,却见郭公公踩着晃晃荡荡的竹桥追来,想及自己在湖心亭枯坐了半天,心中有气,忍不住暗中使坏,一跺脚,一股潜劲由脚底窜入地中,顺着地面直窜向了九曲桥,去势极速,赫然使上了铁家绝学:隔山打牛神功。
郭公公哪知武天骄使坏,正奔行间,突感脚下一阵震动,尚未来得及反应,蓬!脚下踩着的竹桥轰然破碎,一股强劲的无形劲气直将他轰飞了起来,啊惊变乍起,郭公公飞向了半空,在空中手舞足蹈着,殒石般落到了湖里,哗啦!
水花四溅武天骄瞧着郭公公摔到湖里,成了落水狗,禁不住哈哈大笑,心中痛快,大踏步的离去,也不管湖中的郭公公。他刚才那一道潜劲只用了两成功力,因而并未伤着郭公公。
不过,他浑然不知道,郭公公并不谙水性,在他走出没多远,便听到湖里传来了郭公公的呼救:“救命啊”听到呼救,武天骄不由得脚步一停,欲回身去救,但走得两步,又停了下来,心道:“一个死太监,死了就死了。
干什么要救他?”他对太监并无好感,甚至是厌恶。不然,刚才就不会来那么一下,当然,武天骄并不是存心要郭公公的命,哪知郭公公竟不谙水性。听得郭公公在湖里挣扎呼救,不知怎的?武天骄的一颗心逐渐冷了下来,不为所动。
过得半晌,湖里呼救声消失了,想来郭公公已是沉入了水里,再也喊不出来了。
“淹死了吗?”武天骄心想,缓步走回了岸边,放眼望去。湖面上除了几道波纹,哪有郭公公的影子?怔了一会神,武天骄暗自叹息。
虽说他没想杀郭公公,郭公公却因他而淹死,而他近在咫尺,却不去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了?见死不救!”
武天骄自语道。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心冷铁石,草菅人命,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即是郭公公淹死在眼前,他的心也是波澜不惊,眉头都不皱一下。
死了一个郭公公,武天骄并不放在心上,虽说郭公公是老皇帝的心腹太监,但太监就是太监,即使老皇帝知道郭公公是因他而淹死的,想来也不至于怪罪他。
武天骄叹息了一会,转身离去。哪知刚走得两步,忽闻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轻笑声:“杀人了,就想一走了之吗?”
听得声音,武天骄大惊,连忙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湖岸上的一棵垂柳后,转出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来,不由眼前一亮。眼前的少女,年约十七八岁,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长裙,倍显尊贵。
一头美丽的长发迎风飞舞,如月的柳叶眉,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娇巧的瑶鼻,香腮微红,点绛般的两瓣,鹅蛋脸颊红晕片片,晶莹剔透胜雪般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形婀娜,风情万种。“好美的女人!”武天骄瞧得一阵失神,心中赞叹不已。
他并不认识这突然出现的少女,但观其精美华贵的宫装,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宫女,像橙黄之色的服饰只有皇室贵族女人才能穿戴,这少女想来不是宫里的妃子就是公主?黄衣少女笑吟的走到了武天骄跟前,指着他娇声道:“你惨了。
你杀了郭公公!杀人啦!”武天骄心头凛然,脸上却不动声色,镇定地道:“胡说!郭公公哪是我杀的,是他自己跌到湖里淹死的!他自己不小心,淹死了又怨得了谁!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黄衣少女格格娇笑,道:“还敢狡辩,本宫亲眼瞧见你传出一股暗劲,将郭公公从桥上震飞了起来,落到了湖里淹死了!”武天骄心头一跳:“不好!”脸霎时沉了下来,道:“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震飞了郭公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我告你诬陷!”哼哼!
黄衣少女昂起了头,神情显得十分的高傲,一举右手,纤指一点自己的左右两眼:“这只,这只,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怎么了?哼!别用那凶狠的眼神瞧着本宫,本宫可不是吓大的。
本宫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金刀驸马武天骄吗?”听到黄衣少女叫出自己的名字,武天骄并不感到意外,他在金鹰楼大展身手,一举成名,见过他的人可是太多了。
听对方的口气,显然是吃定了自己,武天骄暗自恼怒,四下瞧了瞧,并无有人,当下瞪着黄衣少女道:“既然知道是本驸马,你也太大胆了,就不怕本驸马杀人灭口?”
黄衣少女闻言脸色一变,却也不惧,轻笑道:“想杀本宫灭口,武天骄,您胆子也太大了,仅此就是死罪一条!哼!本宫就站在这里不动,瞧你敢不敢杀了本宫灭口?”说着,站直了身子,头昂的高高的,伸长了玉颈,像是等着让武天骄来杀似的。武天骄一阵头大,碰上这样不怕事的少女还真是无可奈何,如果是一般的宫女太监,他倒能狠下心来,杀了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