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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固三人跟在他后面,穿花蝴蝶一样在园中无所事事地行走,隆固和裴迪还能保持沉默,狂猛则不行,他追在武天骄身后问道:“老爷,你打算去哪儿?”
“你怎么这样称呼我?叫我老爷,我有那么老吗?谁教你的?”武天骄不答反问道。狂猛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您既是城主,又是府里的主子,我想我应该叫你老爷。”
武天骄对他摸脑袋这个动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阔肩膀道:“傻大个,以后别叫老爷,叫我老大。老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我觉得叫老爷比较有气势。”狂猛傻傻地道。
“那好,以后你叫一声老爷,我就扣你一顿饭。”武天骄戏谑地道。狂猛赶紧垂下脑袋,道:“那我叫你‘老大’。”“这才乖。”
武天骄眉开眼笑地道,对于这种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会”的恶行,隆固和裴迪则当作没看见,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谴责。
看到狂猛驯服,武天骄心情大爽,原本因无聊而产生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这时,他们恰好走到花园里的池塘边,武天骄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瞧见寒清雪将脚泡在寒水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想到就做,脱了靴袜,找了池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想都没想,就将脚伸进了水里。冬天的水虽然冰寒,不过,将脚伸进去的一刹那并没有感觉,反而有一种超越了感官知觉的柔和迅地向大脑传来,令人弛醉。
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脚就向大脑出寒冷的警告。武天骄还沉醉在刚才一霎那的美好感觉里,在一瞬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身体却已经应警自行运起了龙象神功,只见他的双脚突然隐隐泛现金光。武天骄的意识也恢复了。
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相反,当皮肤与寒水接触的时候,金光同时流经皮肤下的经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
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已经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仿佛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脚上,他清楚地看到一丝丝寒气从足部渗入,却又被金光逐步消解,金光不减反涨,仿佛它能从寒气里吸收能量一样。
武天骄沉浸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看着金光一点一点地膨胀,就像看着一个婴儿成长一样,狂猛三人原本以为武天骄在寻找刺激,但是很快,他们便现武天骄足部的异状。
狂猛和裴迪只是觉得玄奇,因为他们两人之中,狂猛没修习过内家功夫,裴迪只是一名神箭手。
但是隆固却颇晓真气,看到眼前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闪而逝。可能因为三人太专注了,又或者别有原因,身后有人来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将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吗?”
有个女人突然问道。她问的对象显然不是狂猛三人,而是武天骄。不知为什么,武天骄一听到她的声音,竟然一惊而醒。狂猛三人也颇为惊骇,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们身后三尺之处,不为他们所觉。转身一看。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着一朵艳红的鲜花,不时放在鼻端嗅一嗅。武天骄没有将脚从水里收回,仅仅转过头来道:“夫人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试一试,很有趣的。”
女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试一试,可惜还有事待办,改日再与公子细细研究一下这泡水的功夫。”说完,她送了武天骄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
然后就袅袅婷婷地走了,武天骄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艳娘,公子记清楚了。”女人虽然走远了,她的答话依然清晰地随风送来。裴迪不解地问:“公子,你喜欢这种女人?”武天骄白眼一翻,道:“问问而已,问过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裴迪嘿嘿一笑,看样子他不相信。
武天骄也懒得解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忙收拾停当,向精舍走去。回到精舍,剑后埋怨道:“天骄,怎会去了那么久?已经有人来催过好几次了。”武天骄呵呵一笑,道:“刚才主人家让我等,我现在让他也等等,不算过分。”剑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武天骄忽然使劲地在空气里嗅了嗅,奇道:“幽月刚才来过了?”剑后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武天骄诡秘地一笑,道:“这是秘密,如果说出来,以后再用就不灵了。”跟着话头一转:“有什么事吗?”
剑后将幽月在山庄里看到的异状对他小声地说了一遍。武天骄沉吟了片刻,道:“看来这场婚姻很不简单,婚宴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你也发现了异状?”
剑后蹙额道。武天骄摇了摇头,深沉地道:“说不上来,觉得很诡异。刚才我在花园里碰上了一个自称为‘艳娘’的黑衣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朵红花,表面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那是花艳娘!”空荡荡的角落里,忽然有人惊呼道。武天骄差点吓了一跳,不禁笑骂道:“幽月,怎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一边。”角落里黑影一晃,现出幽月千娇百媚的身姿。她急急地走到武天骄身边问:“公子,您碰上花艳娘了?”
“是‘艳娘’,不是花艳娘。”武天骄纠正道。“不会错的,她就是花艳娘,爱穿黑衣,手持红花,打扮妖艳,没有错的。”幽月几乎哭出来道“公子,你是不是闻了她那朵花?”“你怎么了,幽月?”武天骄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紧张,赶忙上去抱着她问。
“那朵花有剧毒,近距离闻了超过半盏茶时间,必会中毒,而且中者无救。”幽月珠泪滚滚地道。
武天骄爱怜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诉你,公子我没有闻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个女人而已。”
“真的?”幽月惊喜地问,脸颊上依旧挂着泪水。武天骄认真地点了点头。幽月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如花一样笑了,武天骄继续将她脸上剩余的泪水擦去,边擦还边埋怨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将脸都弄花了。”
幽月娇吟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武天骄呵呵一笑,搂着她开心极了,过了一会儿,幽月恢复了正常,缓缓道出花艳娘的底细,原来武天骄刚刚在花园里遇上的女人名叫花艳娘,绰号:索命妖姬。
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杀手。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红花。据说那是玫瑰的一个变种,经过花艳娘特别培育,培养出了一种含有剧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离中了毒花花香,不消半盏茶时间,便会中毒,三日之后必将暴毙,死状非常凄惨。
“花艳娘混进婚宴,究竟要做什么?”武天骄疑惑地道。剑后笑道:“根据幽月妹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为了一个目的杀人!”“她想杀谁?”幽月沉吟道:“她出现在红梅山庄,那一定是这里的人。”“你是说梅夫人!”
最后三个字,武天骄和剑后异口同声。幽月摇摇头,道:“不会是梅夫人,可能是梅文俊,也许是来此的宾客。花艳娘一向色诱杀人,她杀人,那一定是男人,没几个男人能逃过她的美色诱惑?”“不管是谁,知道她的目的就行。”剑后道:“花艳娘想杀这里的人。
但平时很不容易进来,所以她借此婚宴混进,目的就是想接近目标,然后杀了他,当然杀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从来只听说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原来也有毒啊。”武天骄故作慨叹地摇头道。幽月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么多玫瑰,也没见中毒。”武天骄得意地道:“那是因为我碰上的都是带刺的玫瑰,我不怕刺哦,谁?谁刺我”幽月和剑后都转过头去,当作没看见。
婚宴在红梅山庄的宴客厅举行,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了,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厅内,彼此互相介绍身边的女人、朋友。
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围的白色靠椅上,身旁放着丰盛的食物和美酒,不过,那些人大多是孤身来此,身边既没有女人可以调笑,也无朋友可以介绍,只能作“壁上观花”武天骄将狂猛等四名亲卫留在门外。
然后带着剑后走入宴客厅。他不想太招摇,所以一进入宴客厅,并不径直走进大厅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转,向一边走去。尽管这样,以他轩昂的体形和剑后艳绝尘寰、超凡脱俗的美姿,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有的男人眼中分明写着:今晚的舞会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的。武天骄环顾整个宴会厅,都没发现花艳娘,不禁暗暗失望。
就在这时,身边不远处传来一阵豪笑,一位身穿大红锦衣的年轻公子向他走来,边走边笑道:“城主大人赏光莅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武天骄一眼就认出来。
拱了拱手,含笑道:“梅公子大喜,天骄怎敢不到。”“话不是这么说。”梅文俊正色道“城主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莅临寒舍,是给了本公子天大的面子。”
武天骄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对方的话是赞赏还是讽刺,于是避过正面道:“梅公子还是叫我天骄好了,叫城主大人太生分了,天骄也当不起。”“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梅文俊立即道。看来他对称呼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孩子”为城主大人,也很不习惯。他正想与武天骄闲谈几句,厅外忽然又走进来两个人,梅文俊连忙告了一声罪,赶紧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这个举动顿时令他在武天骄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梅文俊热情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在花园里遇到过的花艳娘,另外一个人则是那位骑士晁兆言。看到晁兆言满面春风的拥着花艳娘,武天骄不禁暗骂:“不知死活!”
这时,梅夫人也出现在宴客厅,与晁兆言客套了几句,然后亲自将他引入厅内。对晁兆言身边的女人,梅夫人却没仔细看,一方面固然因为礼貌问题,另一方面也因为对方面生,她没看出来历,以为只是一位风尘女子。
晁兆言没打算站在厅内,直接领着花艳娘坐到一边的靠椅上。一坐下,花艳娘就习惯地嗅了嗅手里那朵艳红的玫瑰。这个动作同时也落在了梅夫人的眼里,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浑身一震,望向晁兆言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