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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涯望向梦落:“你欠他多少钱?”
“十万。”梦落道。
“靠,你一个女人能欠这么多钱,确实也不容易哈。”
梦落难过地道:“我爸在老家要动手术,我没办法才借的高利贷。”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孝女。”段小涯本来对梦落有些看不起,为了五千块钱,竟然要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服务,这和那些小姐的性质又有什么不同?
但此刻听她说是为了她爸动手术,这才迫不得已,对她倒有一些敬意。
段小涯掏出一盒香烟,拔出两根,一根递给光头哥,笑道:“光头哥是吧,你看人一姑娘家,背井离乡也不容易,你再给她通融通融。”
光头哥一听段小涯的口音,知是本地人,笑道:“兄弟,听说过洪爷吗?”
“没听过。”
光头哥面子顿时下不来:“娘的,你哪条道上混的?洪爷也没听说过?”
“确实没听说过。”
“洪爷可是苍城的瓢把子,你没听说过?”
段小涯有些不耐烦了:“老子说了很多遍了,没听说过。”
光头哥自尊大损:“你小子找抽是吧?老子实话告诉你,这小花娘是洪爷看中的人。她若还不出钱,就要卖身抵债。你要为她出头,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段小涯把口袋里的八千块钱掏了出来,一把甩在桌上:“老子不知道今天会摊上这一档事,身上没带多少钱,这些算是给你们的利息。”
光头哥愣了一下,这年头不会有谁身上会带这么多的现金,何况段小涯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从乡下地方来的,但想不到随手就能甩出一沓大钞,倒也有些意外。
梦落道:“光头哥,洪爷答应过我,三天之后还五千块钱的利息,现在利息在这儿呢,你先高抬贵手,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连本带利把钱还上。”
光头哥冷笑:“本来收五千块钱是可以了事的,但这小子对洪爷不敬,今天不卸他一条胳膊回去,对洪爷不好交代啊!”
段小涯看着对方五个人,而且手里还有武器,自己孤身一人,还要保护梦落,不用打也知道落了下风。
但他从来就不怕事,即便落了下风,该打的还是要打,轻轻地推开梦落:“你闪一边去!”然后随手就已操起墙边的折叠凳。
“操,这是准备动手了哈,弄他!”光头哥大手一挥,身后的四个青年扑了上来。
四个青年冲来的时候,段小涯的折叠凳已经砸了过去,正中一人脑门,然后一脚踹到他的身后。
忽的脑后闻到一股风声,这是钢管砸落的声音,段小涯头也不回,右手已然探出,直接就从那人腋下穿过,一记掌刀切在他的颈动脉上。
钢管还没落下,那人已经倒了下去,速度太快,快的就连段小涯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躺在医院做的奇怪的梦,莫非这就是梦里传授给他的“逍遥游”?
这么一想,段小涯精神大振,但见两个青年左右抢攻过来,钢管猛烈砸来,带着烈烈的风声。
段小涯气定神闲,身形向后微微一折,四十五度角笔直地抻着身体,竟然完全没有地心引力似的,不倾不斜,也没倒下去。
两只钢管从他面上扫了过去,段小涯似乎本能似的,双拳齐出,砸在两人腰眼,两具身体立即跌了出去,就如断线的风筝似的,砰砰两声,直接就从墙壁滑了下来,头破血流。
段小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一双铁拳,要在以前,他倒也不是没有把人打趴过,但一拳把人打到墙上,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这不科学啊!
不仅段小涯这么想,所有人都这么想,一个人一百来斤,一拳就被打飞了。
卧槽,当他是李小龙吗?
光头哥面露惧色,不禁咽了咽口水,撒腿要跑。
段小涯一个闪身,拦住他的去路,一脚踹到他的小腹。
光头哥嗷的一声倒在地上,段小涯愣了一下:“操,你咋不飞出去呢?”
光头哥本来以为自己被段小涯踢飞了,但没想到自己只是倒下而已。
段小涯也有一些郁闷,他不知道他现在“逍遥游”的功法只是留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危急时刻才会迸发出来。刚才撂倒四个青年,只剩一个光头哥,他稳操胜券,所以也就没有危机感。
“难道脚上的威力不够,要用拳头?”段小涯看着自己一双铁拳,喃喃自语。
又向光头哥走去:“你站起来,让老子打一拳。”
光头哥扑通就给段小涯跪下了:“哥,咱别闹了,你太吓人了。”看到地上躺着三个青年,没有一个醒的,只有一个最初被段小涯被折叠凳砸的,还有一点意识,他吓的腿都软了。
段小涯也不管他,他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一拳又朝光头哥脸颊招呼过去。
光头哥又嗷的一声倒地,段小涯有些不爽了,狠狠地踹他一脚:“你咋不飞呢?给老子飞一个!”
光头哥快哭了:“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不敢了。”
“那我这妹妹欠你的十万块钱,你打算怎么办?”
“不要了,不要了,哥,只要你放了我。”
段小涯朝着梦落扫了一眼:“拿纸笔来,让他留个凭据。”
梦落刚才也被吓傻了,局势扭转只在瞬间的事,让她半天缓不过神。
待到段小涯发话,她才从小木桌的抽屉拿了一支圆珠笔和一个小本出来,交给段小涯,此刻她对段小涯目光完全充满崇拜之情。
段小涯把纸笔往光头哥面前一丢:“写吧!”
光头哥活命要紧,他的命可不止十万块,刷刷地写了凭据,梦落欠下的钱一笔勾销,并且保证以后决不骚扰。
段小涯十分满意,喝道:“把你的人带走!”
光头哥忙不迭地起身,和另外一个清醒的青年,扶着三个只剩半口气的青年出去。
段小涯仍旧沉浸在刚才的爽感之中,从小到大,他也不知打过多少次架,就属这一次打的最爽,唯一遗憾的是,不够尽兴。
但他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到了最后,自己忽然失去威力了呢?
梦落忽然把门关了起来,满面娇羞地走到他的面前:“谢谢你,段老板。”
“我也是看你一片孝心,你不必太客气。”段小涯收拾着刚才甩到桌上的八千块钱,现在梦落也用不着它了,这钱也是血汗钱,八千块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还是一笔巨款,他也舍不得一下就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