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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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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去请个假,我们母女很久不曾出去玩,我好想去芬兰。”昨晚,当情丝洗好澡,一身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母亲这么对她说。

    “妈,你确定?”

    不会是那个奸诈的男人在她母亲的耳边说了什么?就知道那个人一肚子坏水,拐不动她换拐她妈咪。

    “去啦,我们辛苦那么多年,就当作出去放松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妈妈都主动提议要去玩,泼冷水的话情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仔细的算过了自己辛苦存下的私房钱,怎么算也没办法买齐两人的机票,难道真要她跟阎东官低头?

    但是,妈妈说她想去。

    她挣扎着,却也还是递了假单。

    “一个月的长假,你不在我怎么办?”巴天御把情丝的申请单退回来。

    “董事长,照年资算我有一到三个月的假,我只提出休一个月,并没要把全部的假都休光。”

    她凡事照足规矩,要请长假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提出申请,可没闹什么不告而别用mail来请假这类的鸟事。

    “你要出国?”巴天御知道自己理亏,低头看清楚了事由。

    “嗯,我想带妈妈出国散散心。”

    “这样啊,虽然说公司制度里最讨厌兔子吃窝边草、男女谈办公室恋情,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等这阵子忙过了我带你去玩?”他敲着桌边。

    一直以来他对情丝非常有把握,没见过乱搞男女关系,也不见有男人接送,呃,了不起就前阵子他那无所不能的学长像是对她产生兴趣。

    她最可取的地方在于孝顺母亲,平常工作室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还每天在早餐店帮忙,这年头,这样的女人要去哪里找?

    他不表态,早晚会被抢走。

    很显然的,阎东官的出现不止影响了情丝,就连原来对感情踌躇不前的巴天御也有了警惕。

    他向来颇受女人欢迎,满以为自己表了态,肯定能得到情丝的回应,谁知道情丝只是垂下眼睫看了自己衣襬的车缝线,再抬眼“我还是要请假,请董事长允许。”

    巴天御看着她坚决的神情,事无转圜。

    “要不然你去散散心,半个月。”

    为什么要这样讨价还价?“两个月。”再啰唆,就三个月。

    “好,两个月就两个月,你记得要快点回来,公司正忙,你请假对不起其他同事。”

    准就准,不准就不准,有必要拿同事的工作量来压她吗?她平常的认真还抵不过两个月的假吗?

    情丝点点头。“谢谢董事长,没事我去忙了。”

    “等一等。”她这么陌生的道谢让巴天御有些不习惯“学长他回去了吗?”

    “董事长,你应该去问阎总裁本人不是?”

    “也对,你好好去玩,替我向伯母问好。”

    “谢谢。”

    “快去快回啊。”

    有理说不清,再扯下去,情丝怕自己会做出把纸镇往他脸上丢的愚蠢行为,到时候就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她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一脸深思的巴天御,他站起身踱到窗边。

    他这假究竟准得对还是不对啊~~~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深深地危机意识呢?

    他太敏感了吗?

    出门前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要不是这插曲,阎东官完全不了解情丝身上背负着多少重担跟压力。

    阎东官的能力非常,一句话,情丝芬兰的签证跟护照很快核发下来,但是,他严重警告除非公司倒闭、不许再打电话来的小神,又附加了一段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话。

    “东官,你知道葛家负债的情况吗?”

    “怎么回事?说给我听,任何细节我都要知道。”他不知道,别说情丝没提,徐蒂也没说过。

    “葛家倒闭的事你是知道的,葛家明死掉以后留下了不少欠债,至今还有一千万之谱。”

    “一千万?”

    “你知道那些讨债集团都是吸血电,那么多年利滚利,钱滚钱,根据我掌握到的消息,即使情丝每个月按利息还钱,还是还不了本金。”小神的声音非常冷静,冷静得近乎无情。

    “继承葛家遗产的人是谁?”

    “徐蒂,葛家明的妻子,情丝的母亲,听说这位夫人不肯办抛弃继承,因为她一抛弃,债务就会变成情丝的,更不幸的是她们在躲债的时候就过了抛弃的时间。”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你不是要我让人去办她们母女的签证,律师说葛夫人必须在还清债款的情况下才能出国。”

    “难怪她们推来推去,谁都不肯放下谁。”多么令人心酸的感情。

    “你说该怎么办?”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让相关部门的人在最短时间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出来。”阎东官不改初衷。

    “你确定?”

    “啰唆!”

    可怜的小神又捱了骂。

    也算凑巧,阎东官一到早餐店,原来应该是休息时间的店门口却怵目惊心的被红到刺眼的漆泼上“欠债还钱”四个大字,长长的流痕可怕极了。

    显然被硬物撞到凹陷的铁门半开着,里头传出来乒乓的声响非常的惊心动魄。

    敖近的邻居没有人敢探出头来看个究竟或主持正义,一颗颗人头躲在铁窗内摇头叹息跟窃窃私语。

    阎东官毫不考虑的把半人高的铁门整个往上拉。

    扁线照亮了店里面的一切。

    铁门的噪音让举着球棒还有武士刀到处砍杀破坏的小混混回过头来,当他们看见只有阎东官一个人,原来错愕的眼又马上恢复嚣张不屑,更加放肆的破坏起全部的生财器具。

    徐蒂瑟瑟的躲在情丝后面,然而,护着母亲的她眼里滚着泪,表情却是苍白又不服输的。

    “一群蠢货!”他冷然如珠的话,俨然如山的表情再度唬着恶少们。

    “臭小子,不关你的事,你他马的最好滚出去,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揍!”槟榔喀滋喀滋的咬,看起来比阎东官还要臭老的流氓砰地敲下一片玻璃,当作威吓警告。

    这年头,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还没见过单枪匹马还不怕死的。

    “东官,你快走,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完他们会走的。”情丝身系母亲的安危,这下又要搭上另一个阎东官。

    “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你先让葛妈妈坐下来,我看她快晕倒了。”阎东官柔声安慰,在危境里才看得到情丝对他的关心,虽然不够解他饥渴的心,但是有那一句话,已经足够。

    “马的,想充英雄,老子就让你当狗熊!”三句不离脏话的流氓挥着球棒冲上来。

    “站住!”阎东官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我不跟喽啰讲话,谁是带头的老大,让他出来跟我谈。”

    “你嚣张喔,混哪里的?”

    “叫你们能作主的人出来!”他的气势丝毫不输任何黑社会大哥,翻起一张被掀倒的椅子从容坐下,表明了谈判筹码胜券在握的自信。

    他等着,很从容的。

    那些混混全部把视线投向其中一个年纪比他们大上一些的中年人。

    他油里油气的踏着跩跩的三七步来到阎东官面前,一只脚没品的踏上其中一把椅子。

    “你是什么东西,敢找我谈话?”

    “你们把这里砸成这样要的不就是钱?你是能说话的那个人吗?”

    “钱?!这两个娘们有够会跑,害大爷们东南西北每次都被耍,不打烂她们的东西出口恶气不爽啦!”

    “果然够蠢,”阎东官冷冷讥笑“你破坏了她们的生财器具只是让你家老板更拿不到钱,有什么用!”

    “马的,你教训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把照子给我放亮一点。”

    “她们欠你多少钱?”跟这人讲话实在浪费他的时间。

    “一千万。”

    “欠条呢,我要看到。”跟这种人谈判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他就是要确定情丝会是安好的。

    “听起来你很有替这两个女人还钱的意思。”中年男子不由得收起轻忽的心。

    “没错,快打电话。”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要是耍了本大爷,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中年男子眼色飘忽,迟疑了下还是拿出手机,按了一组号码,等电话一接通叽哩呱啦的报告了一大堆事务,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有人要出马替徐蒂她们还债这件事。

    “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幕后债主这么说。

    手机来到阎东官手中。

    两人很快达成协议。

    “你究竟是哪条道上的人物?”本金利息一口气还清,他为什么不知道那穷得被他们追讨许多年的母女有这么硬的靠山?

    “你只要确定能收到我的支票,还有保证从此不许再来找她们的麻烦就可以,其余的,你不必知道。”他不怕这些人会来找麻烦,愿意了事,大家一拍两散,要是敢穷追不舍,那就大家走着瞧吧!

    “可以,你把票子交给小弟让他带回来,你最好也能保证你的票不会跳,要不然大家就难看了。”

    “我既然敢开票给你就不怕你入票,入了票,你会知道我是谁的。”不想多废话,阎东官把手机重新交给老大的小弟。

    他必恭必敬的听着手机里老大的训示,点着头又不忘瞄着阎东官,很快的挂了电话。

    而这时间里阎东官已经把支票开好,划上线,用一根指头把票子推到男人眼前。

    男人看了支票,眼色惊疑,他虽然连机场都没去过,却也听过这家名闻遐迩的跨国企业。

    他不想多事,把支票小心的收进口袋,一声吆喝,带走了那票混乱的根源。

    那些恶形恶状的人一走,徐蒂就无力的趴在桌上动弹不得了。

    “妈妈”情丝惊呼。阎东官一个箭步向前抓起徐蒂。

    “我的车在外面,先送医院再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情丝才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被母亲突然的晕倒给吓得欲哭无泪。

    阎东官用大拇指温柔的拭着她雪白的颊。

    “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打横抱起徐蒂,急步走出一团乱的早餐店,情丝尾随着,看着阎东官的背影,忽而热泪盈眶。

    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有掉下来的机会,她快步跟上。

    送到医院的徐蒂经过医生检查并无大碍,在短时间内很快就清醒了。

    母女俩难免抱着头一阵感伤。

    “葛妈妈,那些人我保证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您安心在医院静养。”

    徐蒂把头从女儿的怀抱里探出来,然后拢了拢披散的发。

    “对不起,麻烦你那么多,我没事了,不用住院多花钱。”现在,她跟女儿的债主变成他,这下要怎么办?

    “医生建议住两天观察,他会替您做一些比较精密的检查,您总不好让小丝担心吧,就两天。”他用着难得温柔的口吻让徐蒂安心。

    “可是店里”

    “那些有我跟小丝会整理,等您回去又是一个干净的房子了。”

    “唉,好吧。”她实在也倦了,先是担惊受怕,也许躺在医院休息个几天对大家都好。

    看见母亲疲倦的阖上眼睛,情丝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跟阎东官一起出了病房。

    “我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恍如一梦。恶梦就这样终结了,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

    “不要再担心那些了,我送你回去,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她苍白得像个鬼,风一吹只怕就会倒地。

    其实她已经够坚强的,历经那样的惊恐,还要挂心母亲的安危,阎东官心疼到笔墨无法形容。

    “店里乱成那样,我要赶紧回去整理,要不然妈回来看到了要难过。”她心里牵挂着另外一件事。

    “小丝,那些让我来就好,你跟我先回饭店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来接葛妈妈出院。”他想给她最好的,只要情丝能恢复原来的活力。

    情丝全身的力气早就被接二连三的事件抽光,虽然很不想去麻烦阎东官,但是真的连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点头,让阎东官载她回饭店。

    舒适的车震很快的催眠了她,车子抵达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时,情丝已经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最轻柔快速的动作抱起她,阎东官按下直达总统套房的电梯。

    开门、进门,甚至把情丝送上床,她仍睡得不省人事。

    阎东官迅速的到浴室去拧了条毛巾出来,轻手轻脚的替她擦拭,最后替她盖上了被子,调高偏低的空调,又深深看她仍旧皱着的小脸,这才退出房间。

    情丝这一睡,整整睡过了二十四小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气密式窗帘都被人密密的拉上,显然是好意要让她安稳舒服的睡觉。

    小心的从床上下来,看一眼屋内摆设还有气派的装潢,果然是饭店的格局。

    “你起来了。”阎东官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响起,让情丝有些讶异。

    感觉他似乎一直在房间的某处等着她醒来。

    “我睡了很久?”酸软的筋骨,她还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以前时间不允许,也没有人纵容她这么睡。

    “一天。”

    “什么,那我妈”她慌乱起来。

    “你别急,我已经让医院派了专门的人在照顾她,葛妈妈很好,只是有些低血压,其他部份都很好。”情丝睡觉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事。

    “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谢,以前你替我做过的事情还会少吗,我也没说过谢。”他很不喜欢情丝的生份。

    “你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对我意义有多重大。”情丝看着一身休闲眼的阎东官,也许是穿着的关系,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温和,没有了几天前动不动就出现的霸气。

    “肚子饿吗,我让饭店的大厨煮了点东西,要不要吃吃看?”

    “很饿,我大概可以吃得下一座山。”债务解决了,妈妈的身体无恙,她的人生到这里可以算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时候,少去压力,她有心调皮了。

    “马上来。”阎东官眼露少有的笑意。

    趁着阎东官去叫餐的时候,情丝推了推看似隐藏在家具后面的一道门,果然是非常有质感的浴室,她迅速的洗脸、擦身体,再推门出来,整齐的餐点已经让服务生送来。

    “都是你喜欢吃的。”阎东官让情丝入座,还轻手轻脚的为她把刚刚沾了水珠的头发给拨到肩膀后面。

    情丝拿起筷子把注意力整个放在餐桌上,食欲本来就很旺盛的她几乎非常捧场的把每样菜都吃了个干净。

    “别一口气吃那么多,胃肠空久了突然吃下去那么多食物会受不了的,什么时候你想吃再叫就是了。”

    “我看你都没吃。”他连筷子都没动。

    “我不饿。”

    情丝也不坚持,开始大啖起黑色晶亮的葡萄。

    吃饱喝足,情丝的精神好了不少。

    “走吧,我现在有力气回去整理店里那团乱了。”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她又是一条活龙了。

    “我已经让人去打扫好了。”阎东官淡淡带过。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厉害?”

    “有,就你。”他的目色转深,看着她的眼光也逐渐不同。

    情丝再对男女感情没有经验,二十好几的年纪虽说也就阎东官这么个曾经交往过的男朋友,但是对这么暧昧的氛围还是有感觉的。

    她往后退去。

    “我想既然都没事了,我还是到医院去陪我妈好了。”

    阎东官没有勉强她,点了点头,拿了车钥,两人搭乘电梯离开了饭店。

    两天后,母女俩、阎东官还有他的随行保镳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

    搭机对情丝不是太陌生的事,小时候当他们家境还富裕时,经常搭飞机到处去玩。

    事隔多年,很多事都模糊了,但是她依然记得当时跟父母出游的快乐。

    芬兰有点远,在地图上,是距离台湾最远的海程。

    她去看了闭目养神的母亲才回到自己的位子。

    私人客机,坐的是头等舱,看得见的位子都随你坐,食物美味,山珍海味只要想得到的厨师都能替你料理出来,空姐养眼,脸是脸,腰是腰,服务人员不管男女都彬彬有礼。

    最赞的不是这些,让情丝差点跳起来亲吻阎东官的,是他居然从台湾带了一整舱的漫画让她打发时间。

    阎东官真的不想吃醋,可是看她又叫又跳又笑的样子,他检讨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打一开始就输给这些娃娃头的小书本?

    这么优渥的待遇让情丝乐不思蜀,抵达赫尔辛基后不止不见旅途劳累,就连异常寒冷的气候也没让她打退堂鼓。

    时差有六小时的地方,还是阳光灿烂。

    “圣诞老公公,我来了!”她岔开脚大叫。

    叫完,才发现有些不对,下头那些乌鸦鸦来接机的人是怎么回事,都中了霍格华兹魔法学校的魔法速速定,不会动啦?

    或者并不是她看见自己失礼的两条大腿就大剌剌的摊在众人面前啊,她不要活了,丢脸真的丢到太平洋了~~~

    “噗,看见你精神十足,小丝,还记得我是谁吧?”瘦得比排骨还要瘦的男人趋前,笑意盎然。

    已经躲到阎东官后面去的人探出一颗头来,瞧了瞧再瞧,眼珠子蓦然睁大。

    “小神,你是小神!”

    又是一只帅哥。

    “还好你认得我,要不然我的心就要碎了一地了。”他的神情要比阎东官成熟上几分,只是以前的冷峻并没有改变太多。

    “如果你是圣诞老人我会更高兴一点。”她念念不忘的圣诞老人就在雷卫。

    据说雷卫有个圣诞老人村,还有驯鹿农场,这可是她此行很重要的目标。

    谁出国不作功课的,砍了他算!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是关心情丝的,虽说不该当着阎东官的面前问,阔别已久还是忍不住。

    “不好,”情丝把头顶上的兔毛帽子摇得快掉下来“老了。”

    小神一点笑纹也没有的俊脸露出忍笑“不怕,有我在你前面顶着,我比你年纪还大上许多。”

    两人谈得热络,大大的冷落了阎东官,他重重的咳了声。

    “有话回去再聊。”

    小神看老板不给好脸色,赶紧让出走道“车子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总裁跟小姐请往这边走。”

    “给我一辆座车椅弹性好一点的车,我要安置葛妈妈。”阎东官指示下属们办事。

    对他的体贴,情丝只有感激。

    来迎接阎东官不只有小神,公司上下二级主管都来了,每个人都用不同程度的好奇眼光看着情丝,猜测她的身份,没有阎东官的指示跟介绍,却也没半个人敢斗胆上来自我介绍还是打招呼。这阎东官的恶势力不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