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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离等人被沙丘活埋。
黑慕在暗中竟然滚到一个甬道内,应急反应下,他抓着陆漠的手将他也拖进去。
古建霖听到动静把抱成团的几名队员踹开,他们摸索爬行时都掉入甬道。其余队员发现被埋沙下竟然还有预留空气,心下欢喜,纷纷拼命摸索出路。
申屠离戴着纤薄手套的手,触到硬物,他沿着它摸索找到洞口滚入甬道内。
由于甬道的坡度极缓,百人寻鸽队员在甬道中梗阻,古建霖呵斥队员:“慌张急躁、踩踏拥挤是找死行为,不想活着就继续塞着甬道!”
寻鸽队的所有队员从死亡阴影下回过神来,他们被沙丘活埋还能存活全靠甬道内残留的空气,现今快速出得甬道,重见阳光才是根本,拥挤确实是找死啊!
“队长,我们出来了!”
刚刚恢复秩序才在甬道爬行几百米的几名队员率先出得甬道,而且他们被刺眼的阳光,幽绿繁冒的绿洲、湍急清澈的河水,以及蜿蜒曲折宏伟壮观的军事防御长城吸引。
申屠离迎着阳光,俊美的脸部轮廓镀上淡金色的柔和光芒,他的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又到了“秘境”是否阎惘就在附近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内蒙还有这种军事防御长城,他申屠离也见多识广,这种长城绝对没被载入史册。
古璋公司的百人寻鸽队员,由一开始重见天日的狂喜形容变为受死亡威胁时骇人的恐怖表情。
队长古建霖一看队员心态犹疑,忙严厉喝道:“颓废失望也是找死,大家参与寻鸽就是为完成任务得到悬赏奖金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如果你们自己放弃求生的希望,就是断了家人的活路,队员们我们登上长城一直走,绝对能找到出口,不管这片绿洲多么怪异,你们看,它是古代窑烧古砖垒砌而成上面还刻有汉代皇族的尊贵花纹。”
陆漠率先响应:“兄弟们,我们被埋沙丘时丢失不少随身装备,你们在这干耗着到时没有食物同样也会死!”
队员们没有吭声,他们望见清澈湍急河流内有大批射水鱼自在游动,显然此地是世外绿洲,在这住一辈子也不会饥渴而死,只是他们无法忍受不能回归人类社会、不能与家人见面联络感情的寂寞。
申屠离表态道:“队长,我同意你的看法,兄弟们听队长的我们一定可以出去!”说完申屠离整理了一下背包的肩带,大步流星登上那绿洲长城。
绿洲长城上一队寻鸽队员排队走过,开路先锋是申屠离,陆漠殿后。
在万里高空的洁白云朵中,麒麟花鸽滑翔飞动,阳光下,泛漾着绿紫双色翎光的优雅锦羽在它雄壮的脖颈上凸现仙韵。纯粹洁净、锐利洞察的红砂鸽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申屠离。它早在被放飞跟他接触时就在心里怀疑他的身份,可是却没找到他是神还是仙的任何证据,它凭借本能探知到此人非比寻常,它继续跟飞发现寻鸽队员中的另一人也有身份问题。
陆漠中途离队用随身携带的纸、墨拓下绿洲长城上的汉刻花纹,将之收好放入防水袋中。
突然,乌云压顶半个绿洲长城,顿时夹着冰雹的冻雨不停歇地砸下。寻鸽队员三五成群抱着头躲到绿洲长城的墙垛内。透过密布的冰雹冻雨,他们看到远处的河流上空却是艳阳高照。同一地区出现冷热交替,致使水蒸气弥漫,如丝如烟缥缈流动的水雾薄纱,将绿洲扮得恍若仙境。
麒麟花鸽在天空飞翔很久,再加上追踪沈五月时耗费的体力过大,它看中河畔的一株高耸枫树,滑翔降落于一条横枝,“个的勒古”鸽嗉膨胀收缩,它发出呼唤雌鸽的求偶式鸣叫,主人以前为它配过对,它没有看上血统不纯的雌鸽,现在它孤独无依反而有些想念那只灰白翅条的黄眼砂鸽。
“靠,那不是麒麟花鸽!陆哥,你的捕鸟器呢?”身穿迷彩衣的队员在脱被冻雨打湿的衣服时抬头望见眯眼栖息在枫树枝上的麒麟花鸽兴奋地小声吼叫。
古建霖做了噤声手势,同时瞅一眼陆漠,陆漠赶紧把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拿下来双手递给他。
古建霖仔细观察后摇头道:“离得太远,我们走近它再行动,所有队员蹑起脚步不许将它惊飞!”
绿洲长城此时的走势逐渐蜿蜒向下,有很长一节完全没入湍急河水中,由于长城有城墙垛,队员可以攀着它不至于被水流冲走。
冻雨冰雹还下在绿洲长城附近,古建霖和队员们看到近在咫尺的麒麟花鸽就和看到真金白银一样兴奋。不顾冻雨冰雹往被淹没的绿洲长城挺进。
杏仁大小的冰雹落水后被湍急河流带走。由于此地没入很长一节长城,致使此处多有回涡暗礁,礁石缝隙长有似长扁带的大量水草,依附着礁石产卵生蛋的小型鳄鱼随时出没。水域复杂危险暗生。古建霖脱掉衣裤鞋袜率先趟河,他胸肌雄健拥有八块腹肌,大腿肌肉非常发达,进入水中身子平衡度非常好,不惧水流冲击。寻鸽队员纷纷效仿,申屠离脱掉上衣,脖子上挂着一颗心形石在蜜色肌肤上晃动,身体肌肉群中度发达看着也非常健壮,只是那完美脸型上的美丽双眸总带着凄楚不安的隐藏伤痛,饱满透明的雨滴在他左下眼睑的水滴形泪痣上滑下,看着像是痛苦的泪。
人类男人的汗水被河水涮到水中,射水银鱼感到水流异常波动,它们的鱼鳞接触到被稀释的人类汗水后,由浅银色变为赤白银色。
“诶呀!啥东西?”
一名寻鸽队员被河里的什么东西绊倒,他在水中摸索寻找,片刻后,他从水里举起一只弓弩来。
弓弩的木材阴沉乌黑,一头刻有汉代武将喜欢的流云飞纹,另一头刻着鸟目如炬、栩栩如生的上古鸟兽头,用兽筋绷起的弓弦还没有脱落,只是弹性略微降低。
他旁边的队员转头调侃道:“被老古董绊倒该笑着,你恼火干嘛?兄弟你发财啦!”
那位队员转怒为喜,用有力的手掌摩挲木柄上的云纹。
陆漠趟水疾走到他跟前,板着脸瞪着眼道:“拿来!”几乎是用抢的陆漠把弓弩拿到手里,瞟了一眼,将他执到古建霖面前,“古哥,发现一柄汉代弓弩。”
古建霖放眼看去,枫树枝上的麒麟花鸽已经将头窝在翅膀内休憩。他转头四处察看,没有背山依水能建陵墓的风水条件,此地也不是开阔的祭祀场,以绿洲长城为根本,这方地界很有可能是古代战场,而战场上没有宝藏不可能让人发财!
“把弓弩搁回原地!”古建霖将弓弩递给陆漠,陆漠诧异后转身,偷偷将弩上刻的上古鸟兽头掰下藏于内裤兜里。
申屠离看见陆漠捣鬼却没有揭穿他。
队伍行进到更深水域,此时河水没到队员的胸部,而队员的平均身高接近一米八。
“滋――”一条射水银鱼猛然跃起射出一道汞柱,一个毫无防备的队员被射中一只眼。
陆漠冲过去,翻开他的眼皮,另一名队员将包内的眼药水拧开瓶盖递给他,陆漠急忙将一瓶眼药水全都倒进受射水银鱼袭击的队员眼里。
“保护自己,它射出的是水银!”古建霖严肃的脸上露出微怒表情,张嘴低吼。
“你光捂眼不行,屁.眼也得捂住!”陆漠对黑慕道,同时伸手用一块手巾帮他捂住屁股,此时一条很大的赤白银鱼在水中朝黑慕屁.眼射出一股汞柱,汞柱被毛巾遮挡。
黑慕趟河消耗体力过大,加之身体状况不好难免顾此失彼。
申屠离惊异道:“它在水里就能袭击我们!”
“见鬼了!它是变种射水鱼。”
天空猛然晴朗,阳光照射下一道彩虹横架在绿洲长城被淹没的河段。
三五成群的射水银鱼围攻一个队员,它们射出的汞柱带着彩虹的美丽投影,袭击队员们的身体孔洞。
有的队员被射中肚脐眼。申屠离的左耳被射入水银,他单脚在水中跳了两下,部分水银被倒出来。
古建霖摆手示意陆漠,陆漠将背包内的烟雾.弹拿出,用引火器点燃,霎时间,河面上冒起滚滚黄烟,射水银鱼的视线受到阻碍,乱射着汞柱,队员们的受伤概率降到最低。
麒麟花鸽从困顿中觉醒,锐利鸽眼穿透烟雾发现它怀疑身份的黑慕被小型鳄鱼咬住脚拖到水里,它振翅高飞来至淹没的绿洲长城段,飞冲下降张开锋利的喙去啄鳄鱼的眼睛。顿时,那小型鳄鱼松开尖牙,它眼角流血痛苦愤怒地在水中连环翻身,头部、腹部、尾端拧动360°狂烈地击打着河水。
申屠离看到黑慕被鳄鱼咬伤,上前去架着他的胳膊绕道很远才又往前趟河。
寻鸽队员们各显本领拼命趟河,古建霖扔出烟雾.弹后一直掩护队员先走,陆漠在水中摸到一把青铜古钥,麒麟花鸽见黑慕和申屠离均无大碍,转头飞走时看见陆漠手里捏着闪着绿锈的小巧古钥,古钥上明显有一股星力在隐隐发散,它转掠鸽身张开翅膀滑翔到陆漠身侧,趁他不备用喙叼走青铜古钥。
申屠离看到麒麟花鸽想到在干饭盆密林深处遇见阎惘的情景,他脸部肌肉紧绷咬着饱满润泽的唇,举目搜索不同寻常的神秘境地。
“麒麟花鸽!”
“快追,它夺了老子的古钥!”
……
寻鸽队员趟过被河水淹没的绿洲长城,弃走长城,来至河畔,沿着河畔跑着追击麒麟花鸽,寻鸽队员们整体形象非常狼狈,由于来不及穿好衣服,有的队员打着赤脚在河畔沙地飞奔被岸上的河蟹蜇伤,有的仅仅穿着裤头,申屠离敞着怀穿着一件迷彩,裤子还来不及穿,脚上的鞋带散着,险些被它绊倒。黑慕拖住申屠离一屁股坐在河畔沙地上,因为极度气愤一脚蹬飞脚边的沙粒。
“我不行了,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