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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连蒹葭此时正算着这多出来的一笔火炭的钱,这肚子大了后,坐在桌边也难受了很多,坐得太近又怕磕到碰到,自太后离开后,这王府居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拜访了,当然不是完全没人来了,而是这皇帝一脉的人消失了。
云纨是谁,连蒹葭没有查到,她现在不想分出精力来管这种无聊的事情,安心养胎就好,连蒹葭算了算这日子,预算了一下这孩子的预产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孩子的降生之日是在清明节前后,而汝鄢祁木那里分明已经传回来了几次这瘟疫被遏制的好消息,但却仍然未回来。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当然,连蒹葭可不是什么深闺怨妇,苦苦等待夫君回来什么的,而是那一天听到了太后那么自信的发言,连蒹葭只是担心这件事情可能并非只是什么女人要入府这么简单的事情,是担心这苗地有什么异动,这汝鄢祁木折戟沉沙在那里,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了。
连蒹葭算好了账务,看着今日的拜帖,不出意外,又是岳王府的拜访,静太妃会时常来找自己,尤其是在连伊人嫁进岳王府后,经常会和连伊人一起来找自己,连伊人这结婚后,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是消散了,连蒹葭也不再细追这其中的问题了。
连蒹葭算着这时辰差不多已经是这午膳的时间了,刚要站起来,就感受到了这门外的异样之声。
“什么人!啊!”这门外传来了海国侍女的声音,之后便是密集的打斗声,还有这倒地的闷声
连蒹葭看着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他武功高的连这些海国侍女都拦不住,连蒹葭表情微变,很冷静的看着他:“你是何人?”
那人没有回答,一步一步走向她,而且看起来这外面的人应该是已经都被他解决了,连蒹葭伸手摸向了这腰间一直都会藏着的东西,海鸥给她的手枪。
她表现的非常淡定,这黑衣人感觉自己手中的兵刃没有意义了,就丢掉了,连蒹葭感觉微微有些奇怪,盯着那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连蒹葭松开了手:“王爷回来就回来了,还非要装作刺客?”
“你怎么知道是本王的?”
“在这个没有美瞳的世界,易容是改变不了眼睛的,眼眶变大变小都改变不了人眼中的东西。”连蒹葭放松了下来,看着这黑衣人摘掉了脸上的黑布,果不其然就是这汝鄢祁木,此时他表情有些遗憾。
汝鄢祁木将身上的黑衣解开,这里面穿着很正常的衣服:“海国的侍卫那就如此了。”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王爷你的武功那么高。”
“应该会和你义兄的不相上下吧。毕竟北斗七人联手也未必就能战胜本王。”
连蒹葭微微一笑:“有着连家的筋骨血脉,又有这万人之上的天子血脉,确实是厉害非凡啊。”
“已经这么大了,本王方才看你将手放在腰间莫不是备下了什么暗器对付强敌。”
“的确如此,不过王爷离开之前,臣妾也总是将它带在身上的。”
汝鄢祁木挑了挑眉,自己还真没注意到,还以为自己这些日子不在连蒹葭又有了什么新的奇遇了:“快三个月未见,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连蒹葭左右看了看:“王爷这种打扮回来的,臣妾就是现在吩咐人准备接风宴,也来不及吧。”
汝鄢祁木被这句话噎住了,他说的又并非是这种意思,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王妃可不是什么小娇妻,而是连蒹葭,虽然自己在那边时常会想到她,但是连蒹葭未必就能想到他哪怕是一次。
汝鄢祁木伸手摸了摸连蒹葭的,凑了过去,不等连蒹葭反应,就深深的吻了上去,就像是在掠夺些什么一样,但是他从连蒹葭眼中看到了怀疑和惊讶,这时候的眼神你可以不是情意绵绵的,但至少是温和的吧,为何偏偏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你这样看着本王做什么。”
“只是以为王爷是不是有点奇怪的嗜好,臣妾可是还怀着这有可能是小世子的人啊。”
汝鄢祁木觉得自己就是太久没跟连蒹葭接触了,这连蒹葭对自己的那种陌生感又冒了出来,不过汝鄢祁木觉得可能是自己很久并未跟连蒹葭对话,可能突然有些不习惯,连蒹葭这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用的扎人的话。
过去还在宫里的那五年,只要自己超过一个月没有来看过连蒹葭,她就会立刻回到一种很疏离他的样子。连蒹葭对人的感情就像是这漂浮在水中的空心葫芦一样,你不狠狠的按住了,就会回到水面,而即便是他至今为止都只在这葫芦里留下了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水,要想让这葫芦永远沉没在水中还有很长的路呢。
天权来叫连蒹葭用午膳,看到这门外倒着的海国侍女,立刻拔剑:“王妃……”
连蒹葭可不知道这外面是如何了,听到了这天权的声音,没有第一时间恢复,而是转向了汝鄢祁木:“应该是午膳备下了,一会儿臣妾让他们多添一副碗筷。”
天权发现连蒹葭没有回应,直接踹门而入,拔剑四顾,一下看到了汝鄢祁木又看了看外面有些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门打开,连蒹葭才算是看到了这外面的惨样:“天权,剑收了吧,这里没事。王爷,下手如此重,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步斐交代了。”
汝鄢祁木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不是一个男子:“步斐?什么人。”
“就是海国在这里的负责人,啊,王爷是没见过她的对吧,天权今日几号了?”
“十二月九日。”天权收了剑,低着头回答道。
“每六天她都会来一趟,到时候在介绍给王爷认识。天权吩咐膳厅那边,多备下一副碗筷,顺便,让人将他们搬去休息。”
“是。”天权似乎是有些落寞的走出去了。
“王爷,下午静太妃和岳王要来,王爷是露面呢?还是藏着呢?”
汝鄢祁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会儿用完午膳,本王就去沐浴,若是这头发干了,就见,若是仪容不整,就不见。”
“到是第一次听到王爷是这么做决定的。”连蒹葭拿起了一边的厚实的长袍,穿好裹好,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这身子:“走吧,王爷。”
汝鄢祁木扶着连蒹葭,跨过这门槛:“慢点走,本王当时临走的时候,就应该让人将这门槛都给拆了去,”
“哪有去了门槛的道理,这都习惯了,若是这在过几月,天气更冷了,岂不是要门下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