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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望着空空如也的饭锅,相如暗道,美人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做顿饭,炒点菜啊,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啊。“妈妈,莫急,儿子这就想想法子去!”司马大才子匆匆赶到自由市场。
鸡鸭鱼肉,时蔬鲜果,应有尽有,相如手掌伸进衣袖,方才知道自己连一文钱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啊,真是一分钱愁煞英雄汉啊!
没有钱连片菜叶也休想弄到手,大才子终于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后悔平时大手大脚,手头竟然没有一点积蓄!晚了,悔之晚矣。司马氏急得抓耳挠腮。猛一抬头,一个硕大的“当”
字招牌映入眼帘,相如灵机一动,一步迈进当铺,索性把王县令送给自己的外衣廉价当掉,换得现钱,提着酒菜,乐颠颠地回家款待美人姐姐去了。
老太太忙不迭地烧好菜肴,又温烫了酒水。相如端起酒壶,想起王吉善的讲述,咚地将酒壶放在文君的面前:“姐姐海量,如早有所闻,姐姐,请吧!”美少妇毫不推让,欣然捧起酒壶,拽过两只海碗,为自己和相如各自斟满!
“大才子,来,干一杯!”说完。
也不管相如喝是没喝,文君粉颈一仰,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相如惊讶不已:果然海量!老太太咂咂暗叹:好能喝的女子啊,这样的媳妇,我儿子恐怕养活不起啊!“好酒量!”
文君首先痛饮一杯,相如岂敢不应,他双手捧着酒杯,冲文君施礼道:“好爽快的姐姐,该如了!”
“嗯。”司马毕恭毕敬地端起海碗,望着相如光溜溜的手臂,文君方才注意到,去了一趟自由市场,大才子那件价格不菲的外衣便不见了影子,此刻,正赤膊举着酒碗。
文君不解地问道:“公子,你的外衣呐!”“哦,哦,这,这!”一碗酒水下肚,望着美少妇困惑的目光,相如好不尴尬,面庞唰地从腮帮红到了脖根“姐姐,让您见笑了,如家贫似洗,为了款待姐姐,只好把外衣当了!”
“嗨,这是何必啊!有钱就喝,没钱也不要勉强啊!”大才子当掉衣服来招待自己,这令文君深受感动。她放下酒壶,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走向自己的车骑。
“驾!”少妇跳上马车,扬起马鞭,马匹咴咴嘶叫着,哗楞楞地跑出司马相如破败的院落。长卿一时胡涂了:这是为何?美人生气了?嫌我家太穷!“儿啊!”老太太不无惋惜地叹息道:“人家看不起咱们啊,你瞅瞅,走了吧。”顿了顿,老太太似乎自我慰籍道:“这样的媳妇,咱也养活不起啊!走了也好”直到日上三竿,文君才徒步回到相如家,进得门来,将一只沉甸甸的口袋甩在才子的面前:“为了招待我,公子不惜当掉衣服,真诚之心令小女永志不忘。
为了表示对公子的忠心,小女卖掉了自己的车骑,日后,请才子用这笔钱垫底,购置些酿酒的工具,你我籍此糊口为生,养活老母吧!”“啥,酿酒?”相如一听,瞪起了眼睛,司马一贯看不起商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要经商了“姐姐,我乃读书之人,怎么做此下贱之事?”
“你少装清高吧!”文君小嘴一撇,以训斥的口吻道:“眼瞅着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摆什么臭架子,废话少说,我们的酒坊明天就开业!”
“真是个好媳妇啊!”相如皱着眉头不愿意,老太太却乐坏了:“多有心计的姑娘啊,可比我儿强多了,知道养家,干活,赚钱。
儿啊,你还皱个什么眉啊,这样的好媳妇,咱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哇!”新媳妇进得婆家门,说干说干,文君小姐用卖车的钱款购置了酿酒的材料以及用具,就在茅草屋旁搭起了竹棚,竖起了烟囱。
辣妹子轻装上阵,撸起衣袖,挽起裤褪,凭着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艺,亲自主炉。相如依然皱着眉头,一身下人装束,腰系麻绳,赤着双脚,在辣妹子的指挥之下,蹲在炉前,往灶膛里添柴续火。
“哈,成功了,终于出酒了!”竹棚里烟气弥漫,剌鼻的酒糟味呛得相如睁不开眼睛,辣妹子则丝毫也不在意,看见酒水嘀哒嘀哒地流淌出来,文君小姐汗淋淋的小脸扬溢着成功的喜色,抓起木瓢,舀上便喝。
“哇,不错,味道还算醇正!”“呵呵!”浓郁的酿香也勾起了相如的酒瘾,他站起身来,伸了伸酸麻的懒腰,抢过媳妇手中的木瓢“让我也偿一偿。”
相如饮了一大口:“嗯,还可以,手艺不错,继续努力!”小夫妻俩端着木瓢,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品偿着自己的劳动果实,也不知饮了多少酒水,相如的脑袋又昏昏然了。
望着眼前的美人,性致大发,文君小姐更是心领神会,扔掉木瓢,搂着相如,就在酿酒棚里,就在炉火旁,嗅闻着醉人的酒香,夫妻俩人交臂引颈地欢爱起来。
文君当炉酿酒忙,醇香醉人升屋梁。灶火灿烂助情致,茅草屋内再一枪。三枪响罢定终身,八卦图中排为干。
“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的,酒桶已经盛满了。”看见清醇的酒液淌满了木桶,辣妹子大喜,她推开疯狂大作的相如,系上裤子直奔酒桶。
只见美人牙关紧咬,双臂较力,令相如无比吃惊将盛满酒水的木桶抬到了农用独轮车上:“夫君,走啊,与我卖酒去!”
“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不去!”相如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满头的热汗四处飞溅“羞死我了,我可不去,我死也不去!”
“为什么?”文君鼓励道:“有什么好羞的,自已酿的酒,又不是偷来的,走!”相如无奈,只好跟在文君身后,搭拉着脑袋:唉,我的奶奶啊,如果让熟人看见了,我堂堂司马氏却做起了小买卖,这脸面可往哪放啊!相如越想越觉得难堪,步履越走越慢,与文君小姐的距离越拉越长。
辣妹子知道相如很不情愿,也懒得顾及他,只顾推着独轮车,向着市场嗖嗖而去。“卖酒喽,快来买啊,早晨新烧的米酒啊!”将独轮车推进自由市场,放置在路旁,一身贩商装束的小寡妇扯着嗓门,大大方方地叫卖起来。
文君小姐无拘无束,却把个大才子臊得无地自容,那一声声叫卖,好似一枚枚钢针,无情地剌痛着司马氏的自尊心。
看见众人向文君围拢而去,或是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木桶里的酒水,或是以淫迷的眼色瞟视着辣妹子汗渍渍的芳容,司马相如远远地躲在一边,看在眼里,羞在心上:都是我司马氏没有本事,让媳妇抛头露面,哪象个男子汉大丈夫啊,还有什么自尊啊!
“嗨,你这个人啊!好挑剔啊!”在众人的嚷嚷声中,又传来文君小姐迷人的嗓音,只见她舀起酒水,冲众人介绍道:“是好是赖,你偿一偿不就知道了,先偿后买,偿不好就不买么!”
呵呵,真没想到,文君姐姐的确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有其父便有其女!相如躲在一家饭庄的墙角,望着向众人兜售酒水的辣妹子,默默地嘀咕着。
“哎啊,我的偶像!”身后传来王吉善的招唤声,司马转过身来,王某关切地问候道:“这大清早的,您跑到这里来做甚啊,怎么,有人请您吃饭么!”
“不,不!”相如吱唔道:“早晨起来,随便逛逛!”“偶像真有雅兴,怎么突然喜欢混迹于市井街巷了,难道为了获得创作的灵感?”
“夫君!”王某正怔怔地注视着相如,街路对面的文君突然冲相如板起了面孔“你在那里闲聊啥啊,快来帮帮我啊,怎么就像没事似的,就好像这事与你无关啊!”“哎唷!”看见为顾客舀酒的小寡妇,王某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冲无比尴尬的相如扑哧一笑“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无比崇拜的偶像怎么卖起酒来了!”
呵呵,说着,王某又转悠到文君小姐的身旁,嗅着酒香:“哇,好酒,依然保持着卓家名酒的风格”“去,去!”小寡妇不屑地乜了小官吏眼“闪开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呵呵!”王某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样对待顾客啊,小姐酿酒,我王某怎能不来捧场,我要买酒,我要买许多斤酒,小姐,你的酒,我全买下了!”
“不卖!”文君冷冷地拒绝道:“任何人买都成,只有你不成,这酒一滴也不卖给你!”“嘿嘿!”王某碰了一鼻子灰,继续耍顽皮“我的大小姐,你若想在此做生意,不能得罪我,应该与我搞好关系!”
“为什么?”“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记我王某是做什么的啦,我是当地的税务官,所有生意人家的税收,都归我管,小姐,你对待我要客气一些,我可以免您的酒税!”
文君小姐卖了一个早晨的酒,王小官吏便围在小寡妇的身旁左右,嘻嘻哈哈地纠缠了一早晨。末了,文君小姐推起空酒桶,冲相如使了一个眼色:“夫君,酒卖完了,咱们回家吧!”
“唉!”在文君小姐的呼唤声中,司马相如似乎终于获得了解脱,只见他尾随在小寡妇的身后,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头也不抬,也不与王某打个招呼,只顾着自己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