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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穷人还有什么活路可走呢?看来只有干非法的事情去了!百妇谱之学妇
石筑古宅紧相连,商家店铺如镯钏。狭街窄巷似涨潮,涛声起伏人流遄。小贩烂仔如鼠窜,吵来嚷去怎得眠。
累得垂头不睁眼,人活世间只为钱?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每到假期,便背着旅行袋没头没脑地到处乱跑,在那个刚刚从文革的混乱局面中调整过来,民生、经济尚未步入正轨的时期里,旅行购票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出行的随意极强,往往是买到什么票,便往哪里去。
这不,这个假期,我极其意外地从一位退票者手中购来一张北京开往厦门的车票,因为退票者急于出手,我仅花了一半的价钱,我自认为占了天大的便宜,便兴冲冲地登上火车。
经过数十个小时的颠簸,带着满身的疲惫,昏昏沉沉地来到了厦门,经过数天走马观花的游览,当我准备离开厦门时,又遇到了购不到车票的困难。唉,厦门虽好。
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进来容易出去啊!无奈之下,眼瞅着假期已到,新学期即将开始,急于回家的我便只能找混迹于厦门车站的烂仔解决车票的问题了。
谁知比小鬼还机灵的烂仔猜透了我归心似箭,便落井下石地漫天要价起来,我也丝毫的不含糊,狠狠地予以杀价,我与诸位烂仔就在厦门车站广场上软磨硬泡,打起了持久战。
讨价还价之余,烂仔们仍然不会忘记捎带脚地做些其它的生意:给外地人指路、帮助小客车拉人头,呵呵,多种经营,多创收益,何乐而不为啊!啊,厦门人多精明啊,多会利用时间啊!
“先生!”
眼瞅着价钱一时半晌的谈不妥,有一个长着四方大脸、面庞上生满了酒刺疙瘩的烂仔鬼精灵的眼睛眨了一眨“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早呢,闲着也是无聊的很,想不想玩一玩啊?”
“玩什么?”我漠然问道。酒刺疙瘩左顾右盼一番,神秘兮兮地冲我言道:“打洞!怎么样,先生想不想玩玩啊?”
“什么叫打洞?”尚未毕业,初涉世事,第一次来到大南方的我,的确不明白“打洞”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个玩法。其它烂仔见状。
原本流溢着浅薄的面孔泛起一丝丝下流的淫色:“呵呵,呵呵!”“嘻嘻,嘻嘻!”从烂仔们的神态以及嘻笑声中,我隐约猜到了什么。难道,会是那种事情?
“嘿嘿!”酒刺疙瘩也与其它人皮笑肉不笑一番,眼珠子咕碌碌一转,知道我涉世尚浅,更加坚定了狠宰我一刀的念头。
于是,酒刺疙瘩又左顾右盼一番,然后,用手指下作却是老道地笔划着xìng交的动作:“这个,女人,玩不玩啊!”“多少钱?”我心头油然颤抖起来,即惊讶又紧张,身为处男的我,面庞唰地红胀起来,然而,一颗不安份的心咚咚乱窜,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接下茬去讨问价钱。烂仔见状,顺嘴答道:“贰佰伍!”
“算了吧!”烂仔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在我们北方,贰佰伍是一句地道的骂人话,意谓你小子是个大头鬼,傻帽、冤大头!
如今,我若是跟烂仔去嫖娼,花掉贰佰伍,当真就是个傻帽,大头鬼,任由他人狠宰了,于是,我以胆小怕事为由,断然拒绝了。
“先生莫怕!”众烂仔拍着胸脯为我打保票壮色胆“不会出任何事情的,这一带没人敢惹我们!”
“先生如果害怕,”酒刺疙瘩还要趁机再赚一笔“我和哥们在旅馆外面给你打眼,完事之后,你再掏伍拾圆,就算请我们吃顿饭吧,如何?玩玩吧,留着钱有什么用啊?死了还能带到阴间不成?”
“是啊!”立即有人附和道:“有钱就要学会享受么!”“不,不!”烂仔们及尽怂恿之能事,我依然有色心没有色胆,一旦淫窗事发,不仅要身败名裂,弄不好还被学校除名,想起来浑身就窜冷汗:“不,不,我可不敢!”
烂仔们屡劝无果,迎面走过一位老者,问去石狮的汽车停在哪里?烂仔们又来了生意,扯着老者的衣袖,热情扬溢地将其送到汽车上。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当老者登上汽车时,在车门卖票的中年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钞票,塞进烂仔手中,待烂仔回来继续劝我去嫖娼时,我瞟了一眼即将开走的汽车,问烂仔道:“石狮是个什么地方啊?
咋有这么多的人去那里啊,而去其它地方的汽车,客流却稀少的很,半晌也凑不满一车人!”
“嘻嘻!”烂仔们闻言,刁顽的干瘦脸立刻泛起一丝下流的淫相“先生,石狮,可是个好玩的地方啊,比厦门还要好玩,想不想玩玩去啊?”
烂仔们见我即不要他们手中的车票,又不情愿掏贰佰伍拾圆去嫖娼,于是干脆把石狮说得天花乱坠,末了。
连拉带扯地将我推上汽车,他们收了五元小费,转身便没有了踪影。塞满了旅客的汽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拥挤不堪的厦门市区钻了出来。
哼哼叽叽地辗转在曲折迂回的公路网上。凭窗望去,一道风格独特的景色映入眼帘:大海、溪流、船闸、鱼网、岩石砌筑的民居、头戴大沿凉帽的惠安女!
当汽车逐渐加速,车身在低劣的路况上剧烈地颠簸起来时,我空空如也的胃袋也上下翻动起来,多日的奔波积淀的疲惫和劳顿同时向我袭来,在汽车频繁的颠簸之中,我迷迷离离地睡死过去了。
“到站喽!”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半睡半醒之中,我隐约感觉到汽车嘎吱一声停下了,车内立刻嘈杂起来,人们拎起自己的什物,纷纷拥向车门。
“到站喽,石狮到了!”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困眼,循着喧嚣声望去,挂满尘土的车窗上,一幅这样的景像闯入我的视野:狭小的、毫无规划、杂乱无章的市区,弯弯曲曲的、脏水四溢的街路,栋栋紧紧相邻的石屋,稠密的人口、吵闹的市场,嗡嗡乱叫的摩托群,精明狡猾的小生意人
更有满街乱窜,营营狗狗的烂仔。这不,看见停下来的汽车,轰的一声,仿佛一群骚蝇涌了上来,将汽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到站喽,请大家拿好东西,排队下车!”
在司机的吆喝声中,我揉了揉困眼,强打精神地猫起腰来,跟在众人的身后向车门蹭去,刚刚蹭到车门口,正欲跳下车去,豁,一群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女唧唧咂咂地横在了车门处:“先生,要扑克牌么?”
“先生,要录像带么?”“先生,要画报么?”“先生,要手表么?”“不要,不要,什么也不要!”我生硬地推搡着蜂拥而上的男男女女们。小贩们岂肯罢休。
只见有人哗地撩起衣襟,好家伙,并不宽阔的胸前挂满了白花花、亮闪闪的各款手表。还有一个女孩子解开挎兜,掏出数本印着裸体美人的画报,一边向我展示,一边有意翻动彩页:“先生,买几本吧,很精彩的,里面都是不穿衣服的大美人哦,想看什么有什么!”女孩子卖色情画报。
并且绘声绘色地向你介绍内容,连我都感到面红耳赤,垂着脑袋冲出人群:“不要,不要,什么也不要!”
“先生!”我饥肠漉漉,毫无目标地漫步在石狮破旧、喧嚣的街路上,瞻前顾后,希望找到一家适合自己口味的、北方风格的饭店,身后又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不过,喊声很是稚嫩:“先生,打洞不?”
“哦。”我在厦门已经明白了“打洞”是何意思,听了叫客的话,我循声回过头来,定睛一看,登时大吃一惊。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所谓的叫客。
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男孩,他穿着一件很不得体的蓝大褂,赤脚趿拉着托鞋,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机警地盯视着我。豁豁,如此年龄便出来做生意,真乃英雄出少年啊。
我嘻笑道:“小朋友,这么点就出来赚钱啦?”小男孩没有作答,却用渴望的目光凝视着我,真诚地希望能与我做成一笔生意:“先生,打洞不?”
“呵呵!”有了厦门的经历,我按奈着狂跳的色心,尽力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淡然地问小男孩道:“多少钱啊?”小男孩依然机警地盯视着我,听罢我的问话,他煞是可爱地咬了咬手指尖。
然后,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成熟,平静而又专业地答道:“三拾到玖时不等,到了地方,按质论价,先生,有没有意思啊?如果有意思,就跟我走吧!”“远不远啊?”我心中暗道:这个小男孩断不会打我的歪主意吧?可是,我的确动了色心!他妈的,豁出去了:“小弟弟,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真是又饿又乏,如果路太远,我真的走不动喽!”
“嗨!”小男孩用细嫩的手指向狭窄的街道划了个来回“一个小小的石狮总共才有多大啊,从这头走到那头,慢慢地走,最多也就需要二十分钟!
走吧,先生,我们那里的小姐很好的、很靓的,包您满意!如果相不中,你立马便可以走人!”“哦,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