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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拔起来的时候,燕玖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木乃伊,白听舟在给她最后一处伤口涂药,因为就在脸上,所以燕玖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就对上他的双眼,眼睫毛很长,眼睛水汪汪的像个女人。
燕玖说:“我可以动了吗?”
白听舟说:“不怕痛的话……”
燕玖说:“你亲手帮我擦了全身?”
本来是要调戏他一下的,却不想他冰山一样的脸让燕玖知道她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她说:
“看完了我,你是不是得负责?”
白听舟说:“还有心情调笑就是准备好迎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你的随从在门外站了许久了,把衣服穿上,我去叫他进来。”
燕玖看着他慢悠悠地端着药离去,自己系上了了衣带,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王生从门外走进来,躬身行了一个君子礼,从怀里抽出一根竹子递上去,道:
“老板,宰相大人说了你需得在这里静养两天,等时机进宫。”
燕玖疑惑道:“什么时机?”
王生说:“这是门下暗卫收集的情报,老板一看便知。”
她接过那根竹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暗号,是她独创的密语,即便情报也落到了敌人手里,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她翻开一看,王生说:
“城内还有诸多事宜需要我打理,那我先回去了。”
燕玖点头,目送他离去。
看着手中的信息,燕玖眉头皱得更紧了。
城内可算是乱成了一片。
禹王还没回来,朝中分成了诸多派,而最为庞大的两派便是宰相府和明皇妃那边。
燕宏虞手里捏着先帝遗诏迟迟不肯公开,而周仪把持了后宫,将太后也控制住了,所以燕宏虞不敢轻举妄动,而她特意叫人盯着的郑琴缺却一丝动静也没有。
至于暗势力,朱雀台却只有容说一个人在行动,除了将她劫走之外也没有任何大动作。
而那股悄悄潜在的力量也在积极奔走,在周仪身边周旋,是敌非友。
也不是闻人潋。
燕玖在想怎么样才能逼出那背后的人。
她躺着思考了一天,不晓得隔壁白听舟在做什么,她也有点饿了,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发现他正在厨房弄吃的。
燕玖看呆了。
她记得白听舟说过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圣言,也想象过白听舟会下厨这种场面,但她没想到她这一生还能亲眼看到,外套因为太碍事被丢到了一边,切菜的样子慢吞吞的也文绉绉的,那双手因为冰冷的水杯冻得通红。
“真好看!”燕玖趴在门边痴迷地看了一会儿,想着要是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事,只剩下他和她,两人做一对种田夫妻也是极好的,他做饭来她种菜。
白听舟对着门后面闷了一声:“进来。”
燕玖幽幽走了进去。
白听舟说:“你会生火吗?”
燕玖点点头。
半晌,两个小菜就做好了。
原来他是会做饭的。
燕玖目瞪口呆,其实心里已经在暗暗打分,这么好看还会做饭而且还满腹经纶的人,现在还是单身这不是在给她机会吗?看着她笑起来傻傻的,端着手中的饭迟迟不吃,白听舟皱了皱眉头,说:
“你吃饭的方式还挺特别。”
燕玖凑近了他一些,问:“我吃饭一定要聊点什么才吃得下。”
白听舟说:“天气冷,再不吃就结冰了。”
燕玖继续无视,道:“师伯,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从未听说过你家里的事,你是哪里人?”
白听舟倒没回避她的问题,只是在思考,视线在她头上的玉钗游走,说:“我本是西沅人,祖上五代为相,不过后来没落了,恰好遇上老庄主,他将我带回了圣贤山庄。对于这些,我那时候才十多岁,也忘得差不多了。好像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沧澜和潋。你要听潋的故事吗?”
燕玖说:“我想听你的故事。”
白听舟说:“我一直都是待在圣贤山庄,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的,不到一碗饭的时间就讲完了。还不如讲讲潋,他十三岁的时候遇上了闻人先生之后,一直过着传奇一样的生活。”
燕玖还是坚持听他的故事。
白听舟一笑,说:“我的故事?我有什么故事?我的人生如同一杯白开水。”
“白开水好啊,看起来平淡无奇,细细品味别样人生啊!”燕玖此时已经放下了碗筷,双手撑着下巴,显得自己还是很乐意听他的故事,眼珠子转了转,说:
“你可以讲讲你都看了什么书,书中有哪些句子是你见了印象深刻的。”
“哦?你竟然会对这些感兴趣?”
我是对你感兴趣!燕玖肯定不能这么说啊!她想了想,胡诌:“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中的世界永远丰富新奇,师伯,如今你学识渊博,倒像一个图书馆,轻便携带。”
“你也想做一个图书馆?”白听舟难得脸上有了一些喜悦的神色,但是听到他这么一说,燕玖觉得大事不妙,赶紧抓起碗筷刨饭,说:
“再不吃就凉了。”
白听舟给她夹了个菜放到她碗里,说:“吃点萝卜,暖暖胃。”
燕玖真想大声呼喊:我爱吃萝卜!
绥城外,乌云滚滚,禹王已经一路快马加鞭到达绥城境内,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一天便可进城。
只不过,因为多日的大学积压,已经将护城河外的矮桥压断,情报兵上来汇报情况的时候,问了一句:
“禹王殿下,是渡河还是修桥?”
禹王上前看了一下那条断桥的缺口,虽然看起来像是自然灾害所断,断得不动声色,却也悄悄地透露了一个不大明显却足以让他看得见的缺口,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
他说:“抢修,明早之前修好。”
情报兵退了下去,传令身后士兵整修队伍。
而禹王却顶着月色,走进了竹林,竹林深处,一白衣长衫立于月光下,长袖随风而飘,发丝随着发带飘逸,像一个仙人。一眼已经恍如隔世。
禹王皱了皱眉头,道:“闻人先生,好久不见。”
闻人潋低头算是行礼,即便是他现在的立场已经不需要给他行这样的礼,素清的嗓音缓缓而又绵绵,道:
“见过禹王殿下。”
禹王说:“闻人先生还是直接进入话题吧,你选择在这个特别的时间,制造了这样的机会,怕不是为了看看我吧。”
闻人潋一笑,道:“那潋便开门见山了。禹王殿下,潋希望你放弃皇位。”
禹王对他这个要求并不觉得惊讶,他的面前,是闻人潋,所有的事在他面前变得都有可能,他在想,倘若他拒绝,那接下来他们之间的斗争或者格局会变成什么样,真是一个玩弄时局的智者啊!他苦笑一声:
“说说理由,总不能你让我放弃,我就放弃吧?”
闻人潋手中短笛一转,对着月色转了个身,说:“燕玖的身世,以及李霏的下落。”
禹王说:“这些怎么跟一个皇位划上等号?”
闻人潋说:“每一件事虽然不能划上等号,不过在不同的人心里,每件事都有不同的分量,潋相信禹王殿下心里是有数的。而禹王失去了潋手中的信息,可能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人而已了。禹王,燕玖是个聪明人,所谓聪明人大多时间是在装作愚笨,比如说周婉和周仪这件事……而你走上皇位便是是失败的第一步。”
禹王在衡量着其中的得失。
闻人潋又说:“再者,只要李霏一天不死,即便有一天你达成了自己的愿望,为了燕玖,他还是会出面将你扳倒。他自己设计了一个这么大的圈逃离皇位,就凭这份心,燕玖就不可能不动心。”
禹王不说,可是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燕玖她这人感性,那些痛苦的记忆她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忘,就算是伤害她的人,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多久。可是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会记一辈子,将墓志铭一样刻在心底。
闻人潋推测的后果就是,她会把李霏牢牢记在心里,而他李晏宸,将会渐渐从她生命里消失。
他不允许。
思量许久,他回头应答:“闻人先生,那下一步晏宸当如何走?”
闻人潋会心一笑,时机已经到来,他将手中的信号放飞升空,远处更加幽静的竹林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燕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醒来,白听舟已经在身边,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长剑,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侧耳听着竹林里悄然靠近的声音。
竹叶缓缓飘落,在一个黑色的身影徘徊了一圈,被抖落。
白听舟说:“躲在我身后。”
燕玖心中有一股暖意,说真的,多少次在刀口上舔血,哪一次不是胆战心惊,唯独这一次,她觉得很安全,仿佛她就算不会武功,只要站在他身后就行了。
手不自觉地就拽住了他的袖子,被白听舟嫌弃了一下,说:“你抓着我袖子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燕玖说:“来的人厉害吗?连你这样的高手也这么谨慎?谁派来的?”
白听舟说:“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燕玖说:“我是让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就算你打不过,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白听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