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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彦眸色沉遂“谢宝林,你有何话说?”
“不关臣妾的事,臣妾与那雪茉从无来往,如何会使人害她?定然是这奴婢之间有些不快,与臣妾无关啊!”她虽有意让人撞倒苏暮秋,哪知这宫婢如此会挑时候。
那厢闻声的宫婢惊异抬首,看着谢宝林,不置信的睁大了眼“小主,您怎么可以”
她话音未落,谢宝林便已恶言斥之“住口,没出息的东西,就算有再大的过节,也不该害人性命,虽说只是伤及了一个奴婢,但也别想就此了事,等回了玉安宫,看我怎么收拾你!”言下之意却是提醒那宫婢,只要一口咬死是与雪茉有过节,便无性命之忧,不过一顿体罚罢了。
那宫婢闻声稍微缓和了几分,却是复而又垂下眸去,再抬眼时,多了几分镇定“奴婢与雪茉是有过节,但奴婢并无害她之心,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奴婢知错,还望皇上宽恕。”
朱景彦见状微浅挑眉,却听得苏暮秋极为悠远的声音“雪茉不过一介奴婢,落水便落水了,只是陈御女如今溺水昏迷,还是先救醒她再说也不迟。”只是雪茉出事,是威胁不了谢宝林的。
最后一次,苏暮秋还是打算再给陈御女次机会,如果她依旧不知好歹,那早已被苏暮秋安排下的人,也不怕此刻站出来指证。
皇帝见她有意提起陈御女,虽若见不解,却也并未反对,而是步入内室,那厢昏迷的陈御女再催吐几口浊水后终是醒来,却只是躬身蹲坐在床角,包裹着被褥瑟瑟发抖。
从死亡边缘挣扎而归的陈御女,只觉得恍惚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只待得谢宝林一入内,陈御女那低垂的眸突然瞪大了看向谢宝林,挣扎着下了床便扑向她去“你好生恶毒,我不过是撞倒苏暮秋不成,你竟让婢女推我入水引她,你可知我不识水性险些淹死?!”
谢宝林眉头一紧,可尚未及回神便已见陈御女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扼着她的脖子,散乱的发丝挡不住她眼中闪烁着的恨意,那斜勾的唇角紧咬牙关依稀带着几分狰狞“我也要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谢宝林被陈御女扼得脖子发疼,伸手想要去推开她,可奈何那人力气却突然倍增,谢宝林已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得也有些无力,而陈御女却在似笑非笑的低吼着“去死吧!去死吧!”
谢宝林挣脱不得,整个人已近窒息,恐惧袭在她的心头,她奋力的挥舞着四肢,却无法从那漫天的无力中解脱。那厢朱景彦终是看不下去,大袖一挥“还不快把人拉开?!”
那厢随即便有人冲上前去,将陈御女的手从谢宝林脖子上掰开,可陈御女下手极狠,苏暮秋明显见得谢宝林脖子上几道血痕,终是凝眉“快扶陈御女回床上歇息。”
陈御女被人强制架开,可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还是看得谢宝林心里一颤“陈御女约莫是被惊怕了,怎么像是得了魔障一般?”
苏暮秋眉头紧蹙,视向谢宝林“可依本宫看,陈御女不是得了魔障,而是现在才看清谁是魔罢了。”
那厢谢宝林抚着被陈御女扼得生疼的脖子“姐姐这话何意,难不成还真要相信她那疯言疯语不成?”
苏暮秋微见凝眸“是不是疯言疯语,自会有人可以作证,本宫只希望有人不要垂死挣扎,枉费力气。”
谢宝林蹙眉不悦,看向苏暮秋,此时的苏暮秋罩着披风站在朱景彦身侧,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她脸上显得晦暗不明,那仿佛洞察一切的姿态让谢宝林心下一阵寒凉,而一直护在苏暮秋身侧的何菱与青竹反是跟在其后,谢宝林想起之前二人将苏暮秋护得那般紧,如今却又似乎淡然无忧,心下一窒,难不成这一切竟只是个骗局?
那厢陈御女被人按在床上,刚刚重得自由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朱景彦身前,拉着朱景彦的衣摆“皇上救救臣妾,她们要杀臣妾啊!”朱景彦剑眉微蹙,负手而立似乎并没有扶她起身之意,那厢陈御女则又转至苏暮秋跟前“以前都是我不好,害了姐姐,我知道错了,求姐姐救我。”
苏暮秋探了一眼朱景彦的神色,终是弯膝扶起陈御女“皇上在呢,你放心吧。”
陈御女蜷缩着躲在苏暮秋身后,愤恨的看着谢宝林,谢宝林也是怨怒非常,她之所以让人送陈御女去太医署而不是请太医来,主要是怕影响了她的计划,那早已备好的枣糕中加入了红花,这才是她要让苏暮秋必须吃下的,如果太医来了清芷榭,那她不仅没有机会给苏暮秋吃下枣糕,且还容易被太医抓个现行,可谁知那陈御女半路中落了水,还说是自己要杀她,简直荒谬。
谢宝林突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一切都是苏暮秋的一场骗局,那陈御女落水莫不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谢宝林惊异的看向苏暮秋,却只对上一双冷冷清清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
那厢陈御女在苏暮秋的庇护下情绪稍见稳定,却是狠狠的看着谢宝林“皇上,谢宝林要杀臣妾,是因为臣妾知道是她害死了玉美人的孩子,她要杀臣妾灭口,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谢宝林一听凤目圆瞪“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见你让人把多余的凤仙花埋进土里,当时你又和玉美人同住一院,这分明就是陷害玉美人然后又嫁祸给苏美人!现在你的侍婢又来推我下水,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的吗?”
朱景彦眸色微沉,视向谢宝林时宛若冰刃,谢宝林仓慌结舌“皇上不要相信她,陈御女现在是受惊失魂胡言乱语啊!”苏暮秋平声如风“当初玉美人说要搬去出云阁时,谢宝林也央了同去作伴,如今看来,竟然并非姐妹情谊而是另有所图?”
谢宝林心头一颤,却是瞪向苏暮秋“你有何证据?!”
苏暮秋微见抿唇,却并未做声,一旁何菱似不经意提起般道“谢宝林对子嗣一事当真尤为关心,据说连我家小主月信来否都安排了不少人来打听。”
青竹则是谑然颦眉“适才被推入水中的若不是雪茉而是我家小主,那岂不要出大事了?”
谢宝林紧咬的朱唇愤恨难忍,视向朱景彦“皇上,这一切都是苏美人的诡计啊,她根本没有身孕,她这是欺君啊皇上!”
“却不知谢宝林听何人说我有身孕呢?”苏暮秋若见失笑,她从未直言说过自己有孕,无论是在谁面前,如何又算得了欺君?
青竹若见挑眉“兴许是有人故意传了假消息给谢宝林也说不定。”其意昭昭,直指欣美人。
谢宝林微见一滞,想起了欣美人借玉美人之手伤害苏暮秋一事,难不成这次也是欣美人的一石二鸟之计?
见谢宝林迟疑,苏暮秋若见勾唇,却无半分笑意“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谢宝林就算是听到了假消息,那传这消息的人总该是得到了什么启示才是,莫不是我前些日和皇上说的那些个话,有人全都听见了不成?”
一语落定,朱景彦脸色一沉,鹰目渗冷,视得谢宝林心下一阵寒凉,便只听得何菱一声低语“窥伺帝踪探听帝言,可是死罪。”